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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丽玲立即不高兴的看了铁婆婆一眼,似乎在说:“那不是废话吗?”
但是,马玉龙却一长身形,飞身纵上了大石,立即目光炯炯的游目察看四野山区。
汪丽玲和铁婆婆根据“铁掌银钩”的话,断定马玉龙是在集中目力,察看“胭脂宝盒”
的霞光宝气,以便循着霞光追去。
岂知,汪丽玲竟将目光停留在绿谷中的几处树丛和修竹处。
铁婆婆一心想知道结果,不由关切的问:
“你看的怎么样啊?”
马玉龙只得道:
“我们再追一程看看。”
说话之间,飞身下大台,立即认镫上马,沿着山道继续向东驰去。
汪丽玲和铁婆婆红梅,也急忙上马追去。
深山夜静,蹄声嗒嗒,不但听来清脆,也造成山里谷峰间的阵阵回音。
由于晴空繁星,湛蓝透明,虽是深夜,道路山势依然隐约可见。
一阵疾驰,依然没有发现郝丽珠与那个怀抱琵琶的少女等人。
就在这时,蓦见前面夜色中透出两点微弱灯光。
马玉龙一看有灯光,断定那是山区中的樵夫或猎户人家。
但是,继续前进尚不足一里,那两点灯光竟突然相继熄了。
马玉龙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身居山区的人,一旦听到异样声音,大都十分机警,他们现在突然炸灯,想必是听到了他们四人的马蹄声。
渐渐看清了那时有几株茂盛大树,分别在林隙间盖了十多间土坯茅屋,没有围墙也没有竹篱,分不清共有几户人家。
到达近前,才发现是一个十字路口,而在相对的几间茅屋门前空地上,各有一根大竹竿,分别挑着一盏防风灯,上面都写着“小店”两个字。
马玉龙一看到“小店”两个字,立时想到从昨天傍晚到现在,被汪丽玲和铁婆婆两人折腾的,还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是以,一到十字中口的空场上,立即勒马跃下地来。
汪丽玲和铁婆婆知道今夜无法再追上郝丽珠了,因而也跟着纵下马来。
看看四周挑着小店灯笼的茅屋,虽觉野店简陋,但有个床铺躺几个时辰也是好的。
也就在四人下马的同进,左边茅屋里已开门奔出一对中年男女来,看样子显然是一对夫妇。
中年男子抢先含笑招呼道:
“爷,姑娘,老奶奶,可是要休息几个时辰?”
马玉龙望着附近几间茅屋,蹙眉问:
“有干净的房子吗?”
中年妇人立即含笑愉快的说:
“有有,你们四位足够了!”
说话之间,已将汪丽玲和铁婆婆的认马拉过去,顺手挂在西边两间土墙上的铁钩上。
中年男子也将马玉龙的马接过去,拴在东间茅屋门前的木桩上。
马玉龙知道,这种山野小店,不可能要求他们将马拉进马棚里。
他看了一眼左边的上房,断定里已住了有人。因为,他们的两个前窗,正对着来时的山道,方才那两点灯光,很可能就是他们熄灭的。
进入茅屋,中年男子已将油灯燃起来,只见竹桌木椅,土坑棉被,看来还算整洁。
马玉龙刚刚坐下,中年妇人已愉快的端来了热茶,提来了将面水。
他知道,汪丽玲和铁婆婆和红梅两人伺候,因而把中年妇人支过来。
洗了把脸,中年男子已把马鞍扛进来,并在每匹马颈上挂了个草料袋。
中年男子一等马玉龙加到椅上端起了茶,立即哈腰堆笑问:
“爷,可要吃点什么旷马玉龙立即道:
“不用了,歇一两个时辰就走了!”
中年男子继续含笑道:
“小的们就住在路边的茅屋里,爷有事请招呼!”
马玉龙没说话,仅谦和的肃了肃手。
一等店东夫妇离去,马玉龙立即掩上了房门。
他发现汪丽玲和铁婆婆的两间房屋里,已经关上了房门熄了灯,因而也震熄了油灯躺在炕上。
他实在有些累了,所以宝刀未卸,连镳囊也没解。
他很想思考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如何向郝丽珠追回宝盒,但是,身心的疲劳,情绪的苦恼,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蓦然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声!
马玉龙虽然睡着了,但仍保持着练武人的警觉,是以,心中一惊,立时睁开了眼睛。
也就在他睁开眼睛的同时,一阵“沙沙”轻响,似乎有十多人停身在屋外空地上。
也就在马王龙虽然不相信是郝丽珠她们,但他依然轻灵的撑臂下炕,悄悄走到了房门后,只听一个女子声音,肆无忌惮的沉声问:
“怎么回事,还有这么多马匹?”
一个男子声音,惶争不安的说:
“小的离开时,这里什么都没有……”
另一个男子机警的压低声音道:
“夫人,他们该不会请来了高手吧?”
那女子竟冷哼一声,傲然沉声道:
“那就是请了玉皇大帝来,今天也救不了他们!”
马玉龙觉得这女子说话好大的口气,不由将门拉开了一道缝,觑目向外看去。
一看之下,发现远近各处竟站了二十多个手持单刀,身穿黄衣的大汉。
那些大汉有的站在大树下,有的则把守着路口,每人的目光,俱都注视在傲立院中的女子身上。
院中女子年约四十一二岁,手提一柄柳叶刀,依然穿着一身灰绒家常便服,足登黑缎绣花鞋,如果不是自持武功高,便是骤闻警报,便他促赶来了。
好面色铁青,一脸的怨毒,两只桃花眼,一直盯着上房紧闭的两扇屋门上,尖尖的两片薄嘴唇,不停的扭动着,显然正咬牙切齿。
站在她身右的瘦削男子,秃眉小眼,黄黄的皮肤,手里握着一对判官笔,神态有几分诌媚。
另一个黄衣提刀大汉,愁眉苦脸站在她身后不远,神情惶惧,惴惴不安,很可能就是跟踪前来的那个人。
马玉龙一看这些人的衣着气势,断定他们必是哪一个帮会门派的弟子或武林世家的护院打手。
就在他觑目察看的同时,灰衣提刀女子已怨毒的恨声道:
“紫兰贱婢还不出来受死,难道非要姑奶奶亲自动手打进去,你死的才甘心?”
把话说完,久久未见屋内有人吭声!
马玉龙一听,断定那间屋里躲避的主要人物是个叫“紫兰”的女人。
当然,她骂屋里的女人是“贱婢”,未必就是丫头侍女。
由于屋里没有任何动静,手提判官笔的瘦削男子,突然哈腰上前一步,向着提刀女子,恭声道:
“夫人,您看会不会由后窗跑了?”
神情惶急的黄衣大汉急忙道:
“后边根本没有窗户,小的走时已经看过了。”
手提判官笔的瘦削男子立即提议道:
“那就把店家喊来问一问……”
提刀女子,立即沉声道:
“喊店家来有什么用?”
瘦削男子道:“说不定人已走了!”
提刀女子沉声道:“你不会派两个人进去摸一摸?”
瘦削男子一听,立即回身望着路边的两个提刀大汉,手中的判官笔一挥,沉声呼喝道:
“去,你们两个进去摸一摸!”
两个大汉神色一惊,但仍同时恭喏了一声,各提单刀,迳向茅屋门前走去。
守在树下路口的黄衣大汉一见,神情立时紧张起来,各自将手中的刀提了提。
两个走向屋前的大汉一到屋门口,其中一人立即小心的举刀向屋门推去。
刀尖一推,屋门竟“呀”的一声开了一道缝。
另一个黄衣大汉立即回身望着提刀女子,恭声道:
“回禀夫人,里面没人!”
提刀女子立即怒叱道:
“进去看一看!”
由于里面没有上闩,两个大汉的胆气顿时一壮,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也就在两人的背影在黑暗中消失的同时,一声惊恐的嗥叫和一声闷哼同时传出来。
站在外边的人原本以为里面没有人了,紧张的心情也跟着松弛下来。
这时一听惊恐嗥叫,每个人都吓得浑身一哆嗦,刚刚放下的单刀,也本能的挥了个迎敌前的应变招式。
紧接着,呼的一声,一道翻翻滚滚的身影,迳由屋门内横飞出来,直向手提着官笔的瘦削男子撞去。
瘦削男子大吃一惊,闪身嗥叫着,挥笔就向掷来的身影捣去。
目光锐利,身形也本能闪避的提刀女子,脱口怒叱道:
“侯七自己人!”
叱声方自出口,一道纤细白影,挟着一道寒光,紧跟着掷出来的那道身影飞纵出去。
提刀女子一见,急忙挥刀怒叱道:
“贱婢哪里跑?”
怒叱声中,手中刀已“霍”的一声砍向了纤细白影。
飞身纵出的纤细的白影,一声不吭,手中剑一式“狂涛拍岸”,反臂压住了提刀女子单刀。
只听“当”的一声金铁交鸣,溅直无数飞射火星,纤细白影也趁势飞向了茅屋房顶。
也就在刀剑相击,纤细白影刀飞升的同时,突然由纤细白影的身背上响起了一阵“呱呱”
婴儿的啼哭声!”
马玉龙听得大吃一惊,凝目一看,这才发现那道白影竟是一个身穿重孝和少妇,而她的背上,正背着一个同样穿着孝衣的婴儿。
就在马玉龙看清少妇婴儿的同时,也发现了茅屋房脊后正站起来两个提刀大汉,迳向刚刚跳上房面的重孝少妇攻去。
马玉龙看得曹度大吃一惊,本能的震耳一声大喝道:“住手——”
大喝声中,开门纵了出去。
那些人闻声一惊,急忙转头,立即发现了抽刀飞去的马玉龙。
但是,背着婴儿,身穿重孝的少妇,却因檐草松软,加之两刀砍下,惊呼一声,带着一蓬草又坠下来。
她虽然身形下坠,惊险中并不慌乱,手中剑依然挥出一招“孔雀展民间”,护住了“呱呱”啼哭的婴儿。
被称为“夫人”的提刀女子,也不过只瞟了马玉龙一下,立即回头厉叱,手中刀已闪电般砍向了重孝少妇。
恰在此时,前来跟踪的黄衣大汉已挥刀攻向了马玉龙,上房了呼的掷出了另一道人影,直奔提刀女子面门。
提刀女子的身手果然矫健不凡,只见她略微蹲身,左手奋力拨开掷来的身影,右手刀再向重孝少妇砍去。
也就在她蹲身一顿的刹那间,马玉龙已飞腿踢飞了攻击他的黄衣大汉,寒光四射的宝刀已“铮”的一声压住了提刀女子的柳叶刀。
而就在这时,重孝少妇已挥剑逼退了向她偷袭的瘦削男子候七。
如此一来,重孝少妇背后的婴儿哭得更厉害了。
这真是千钧一发的一刹那,虽然茅屋里适时又掷出一个被点昏的打手,但没有马玉龙及时压住了提刀女子的柳叶刀,重孝少妇仍难逃被拦腰斩的悲惨命运。
提刀女子见自己的刀被马玉龙的宝刀压住,顿时大怒,不由厉叱一声,猛往后撤。
但是,她的柳叶刀竟像被压在一块世石下,重逾千钧,纹线丝未动。
提刀女子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怒目瞪着马玉龙,厉声问: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七星堡’的家务事?”
马玉龙一听“七星堡”,心头不由一震,立时将压在柳叶刀上的宝刀撤回来,同时惊异的问:
“夫人是车少堡主的什么人……”
话声甫落,业已纵身避至屋门口的重孝少妇已哭声道:
“她是女管家杜三娘,她和总管萧六暗中勾结,已把振庭和少夫人……”
提刀女子杜三娘听得神色一变,急忙厉叱道:
“贱婢找死,你敢血口喷人?”
厉叱声中,飞身前扑,手中柳叶刀“霍”的一声再向重孝少妇砍去。
马玉龙听出话中有因,由于重孝少妇直呼车少咐的名字“振庭”,显然与车少堡主有较亲密的关系。
是以,一见杜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