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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玉龙正色问:
“你可敢跟我去和他们对质?”
侯七毫不迟疑的正色道:
“好!小的马上跟您去!”
说此一顿,想到方才紫兰听到马玉龙的“宫大王”时,曾经娇躯一颤,花容大变,心中一动,继续道:
“小的敢说,只怕那丫头已跑了。”
马玉龙一面将刀撤回,一面惊异的“噢?”了一声。
但他仍怕侯七施的是“拖得一时算一时”之计,先求活命,然后再伺机逃起。
因为,侯七生得猴头猴脑,小眼秃眉,为了防他施诈逃走,只得道:
“为了证明你说的话都是真实的,在下先给你服一粒‘七日绝命珠’,如果对质无误,在下以上给你解药……”
侯七一听,面色大变,不由惊得惶声道:
“大侠放心,小的句句都是实话,绝对不会逃走呀……”
但是,马玉龙已在镳囊内取出一粒专打穴道的红泥弹珠立即望着侯七,沉声道:
“既然你无心逃跑,那你怕什么?把嘴巴张开!”
侯七知道不吃马上就砍脑袋,吃了还可以多活几天,说不定在这七天之内,还有药可解。
心念及此,十分无奈,只好把嘴巴张开。
马玉龙见侯七拒服,心中多少又有些怀疑,只得将小泥珠弹进侯七的嘴里,却脚在他的肋腰上轻踢了一下。
侯七浑身一哆嗦,“喀”的一声咽了下去。
马玉龙立即道:
“站起来咱们走吧!”
侯七战战兢兢的爬起来,刚刚恢复红润的脸再度苍白起来。
他并没有马上走,却愁眉苦脸的说:
“大侠,万一老车福打出——把毒砂怎么办?……”
马玉龙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
“什么毒砂?”
侯七故意神色一惊道:
“大侠方才没有看到哇?老车福是专打“七步追魂砂”的能手,他方才手上已经带上了皮手套了呀?”
马玉龙听得心中一惊,但却迷惑的说:
“我方才没有注意到……”
侯七立即懊恼的说:
“哎呀大侠,要不杜三娘为什么吓得转身就跑呢?”
马玉龙见侯七有意拖延,立即沉声道:
“少噜嗦,快跟我走!”
但是,侯七依然紧张的说:
“大侠,万一老车福打出一把毒砂,咱们两人都没命啦!”
马玉龙立即沉声道:
“你放心,你会叫他立时自食恶果!”
为了表示不怕侯七逃走,说罢转身,当先向几座茅屋前驰去。
侯七目光闪烁,神情迟疑,虽然展开身法向前跟去,但却故意逐渐拉距离。
前进中的马玉龙,举目向那间茅屋前一看,发现屋前地上只剩下两个被点了昏睡穴的打手,而铁婆婆一个人站在那里,正以冷冷的目光望莆他。
马玉龙看得心中一动,立时加速了身法,一个起落已到了铁婆婆的近前。
由于发现紫兰和老车神的茅屋里一片漆黑,毫无动静,不由急声问:
“他们人呢?”
铁婆婆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淡然道:“跑啦!”
马玉龙一听说“跑啦”,心中一惊,脱口急声问:
“怎的跑了呢?”
铁婆婆哼声道:
“你问我,我问谁?”
马玉龙只得问:
“你也没看到他们走?”
铁婆婆小眼一瞟上房屋门口,淡然道:
“你进去一看就知道了?”
马玉龙一听,立即飞身纵进屋门内。
由于这间茅屋算来应该是上房,因而是座一明两暗的房屋。
他奔至右边的内室门前,挥臂掀开了门帘,只见铁婆婆两手抱胸,仰面望着夜空,神色间充满了嘲弄,似乎在说狗拿耗子。
马玉龙虽然心中有气,却也不能怪铁婆婆讥嘲他,不由沉声问:
“他们怎么走的?”
铁婆婆淡淡道:
“你进去没看到?”
马玉龙愤声道:
“我看到了我是说,我去追他们以后……?”
铁婆婆立即道:
“你一出去那个老头子就望着背孩子的少妇,说:‘二少奶奶,您先进去吧,老奴来等那位大侠!’说着,他也扶着那位二少奶奶进去了……”
马玉龙立即懊恼的问:
“你什么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跑了?”
铁婆婆淡然道:
“我在屋里听到远处有婴儿的啼哭声,接着就被人将嘴捂住了!”
马玉龙越想越懊恼,越想越气,不由看了一眼汪丽玲房子的窗户。
铁婆婆立即讥声道:
“不用看,我家小姐才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傻事呢!”
马玉龙却哼声道:
“不管他们是好人是坏人,婴儿总是无辜的……”
说此一顿,突然想起了侯七。
心中一惊,急忙抬头,游目一看,哪里还有侯七的人影知道他也跑了。
既然侯七没有跟来,他也懒得再追去告诉对方,方才服下的不是“七日绝命丸”,而是红泥弹珠。
因为红泥富黏性,泥质细腻,在荒旱之年,也可以配合在粮食内当主食吃,侯七服一粒红泥弹珠,自然不会中毒,过了七天不会死,自会知道受骗了。
正在察看,却听铁婆婆淡然道:
“你不把地上两个堡丁的穴道解开,难道眼看他们谁死过去?”
马五龙听得心中一动,立即走了过去,就用足尖在他们的命门上轻巧的踢了一下。
只见两个劲衣堡了身体一动,同时缓缓睁开了眼睛。
两人眨了眨眼睛一想,惊得挺身站了起来,急忙游目察看附近。
马玉龙立即宽慰的说:
“不要紧张,侯七和杜三娘他们都逃走了……”
两个堡丁一听,竟同时关切的问:
“那二少奶奶和小少爷呢?”
马玉龙听出两个堡丁的口气颇含敬意,心中一动,问:
“你们二少奶奶的为人如何?”
两个堡丁几乎是同时颌首道:
“很好,很贤德……”
马玉龙心中一惊,颇感不妙,不由急声问:
“你们小少爷是谁生的?”
两个堡丁,同时道:
“是大少奶奶生的……”
马玉龙知道上了侯七的当了,不由急声问:
“这么说,你们少堡和少夫人……”
话未说完,两个堡丁已同时黯然道:
“都被萧六和杜三娘害死了……”
马玉龙虽然在心理上已有了准备,但听了两个堡丁的话,仍不禁脑际“轰”的一声,心头倏起杀机,不由怒声问:
“那你们和老车福为什么不穿孝衣?”
两个堡丁黯然正色道:
“整个‘七星堡’都被萧六和杜三娘控制了。他们不准任何人穿孝衣,哪一个敢穿……”
马玉龙听得剑眉飞剔,紧咬牙齿,他立即目光如灯的向着远处那间茅屋附近看去。
但是,汪丽玲的房门前却响起了她的淡然声音道:
“他又不是木头人,还呆在哪里等死!”
马玉龙闻声回头,只见汪丽玲带着红梅已向他身前走来。
铁婆婆虽然仍站在原处,便老脸上已布上了惭愧之色,显然对她方才的断言感到不安。
马玉龙听了汪丽玲的话,知道她曾经暗中跟在身后,不由埋怨道:
“你为什么不将他截住?”
汪丽玲却讥声道:
“你明明看出来他不是个好东西,为什么还任他自由?”
马玉龙一听,又不禁懊恼的说:
“我自认给他服一粒红泥弹珠,他为了拿到解药……”
汪丽玲立即道:
“他有没有说谎,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明明知道跟着你来就是死,他为什么还要跟来?”
马玉龙却懊恼的继续说:
“我知道你也跟着出去了,所以就没有点他的穴道……”
汪丽玲立即沉声道:
“我跟了去是怕你顾此失彼,了他们的奸计……”
别有居心的铁婆婆故意讥声道:
“你小子可别想左了,我家小姐暗中保护你,完全是怕你出了岔子,影响了咱们去办正经事……”
如此一解释,汪丽玲的娇靥反而红了,不由瞪着铁婆婆呵斥道:
“要你多嘴!”
说罢转身,怫然走进了茅屋内。
一阵难堪,窘得马玉龙俊面通红。
红梅脉脉的看了一眼马玉龙,也跟着汪丽玲走进了茅屋内。
马玉龙虽觉双颊一阵辣辣,但汪丽玲的拂然离去,说来还是为了不负昔年的婚约,并没有因为遇到了一个英挺俊拔的“余伟铭”,而负了他马玉龙。
当然,他也看出来铁婆婆的用意和居心,但他并不怪她。
试想,谁愿意让一个天仙般容貌的美人,嫁给一个像甘兴霸那洋的丈夫呢?
铁婆婆挨了骂毫不在意,反而自我解嘲的摊了摊手。
两个堡丁却趁机走进屋内将他们的刀拿出来,并向着马玉龙,抱拳恭声道:
“少侠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吩咐,小的们要赶回去了……”
马玉龙恍然关切的问:
“如今你们少堡主和少夫人均已遇害,贵堡今后……”
其中一人急忙压低声音道:
“只要我家二少奶奶安全脱险,杜三娘和萧六他们的奸计便不能得逞!”
马玉龙却忧虑的问:
“老车福一个人保得住你们二少奶奶吗?”
另一个堡丁急忙道:
“老车福根本不会武功,要全靠魏武师了……”
马玉龙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的问:
“那位魏武师在屋里吗?”
另一个堡丁立即不好意思的说:
“小的穴道就是他点的!”
马玉龙“噢?”了一声,继续问:
“魏武师的人如何?”
两个堡丁同时正色道:
“为人刚直,见义勇为,深受全堡护堡武师和堡丁们的敬佩!”
马玉龙听罢,知道那位紫兰二少夫人,在魏武师的保护下,前去车振庭的亲友处请求支援去了,自然宽心不少,因而向着两个堡丁,肃手谦声道:
“两位赶快请回吧,免得杜三娘和侯七怀疑什么!”
两个堡丁恭声应是,抱刀行礼,转身走上山道,直向正西驰去。
铁婆婆一等两个堡丁离去,立即望着马玉龙,沉声道:
“折腾了半夜,天也快亮了,吃点儿东西,咱们也该上路了吧?!”
马玉龙看了一眼微泛鱼白的东天边,道:
“好吧!喊起店家来准备早饭备马!”
铁婆婆一听马玉龙的口气,好象在命令她,气得一瞪小眼,尚未出口开声,路边茅屋的房门已“呀”的一声开了。
只见店东夫妇,满面堆着笑,但惊悸之色犹存的急步走了出来。
中年男子首先向着马玉龙,拱手感激的说:
“今夜万幸大侠您光临小店,否则,非出人命不可!”
马玉龙却吩咐道:
“给我弄点吃的东西来,我们要走了!”
两夫妇连忙应是道:
“好好,大侠和老奶奶洗把脸,吃的马上送到。”
说罢,两人又匆匆走回了路边的茅屋内。
铁婆婆却望着马玉龙,道:
“我们一路追来,根本没有郝丫头的影子,如果今天追不上……”
马玉龙立即道: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找到她母亲“湘江女侠”后,还怕她不把宝盒拿出来?”
话未说完,西屋的汪丽玲已沉声道:
“她在留言条上指明了要马玉龙亲自去一趟,她还会不先在家里等着吗?”
马玉龙也正是这个想法,即使途中追不上郝丽珠,也可在她家里找到她。
是以,他没有再说什么;迳自走回了东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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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武当三剑客
光明镇虽位在山中,却是前往江口的必经孔道,因而商店店林立,市街繁华,每日熙攘热闹。
太白酒楼高达三层,是镇上酒楼中最堂皇的一家,自酿的太白酒,更是远近驰名。
时近中午,三楼上的雅座,几乎已无虚席。
这些人中,大都是世商富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