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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玉龙知道郝丽珠一定经常拿小花子们寻开心,于是,继续说:
“那们“琵琶公主”有没有来过?”小狗子依然摇头道:
“没来过,上午还听有人说,她正在找一个异人高足叫马玉龙的人斗一斗……”
马玉龙听得心中一惊,他不是怕“琵琶公主”找他,而警觉这句话是个漏洞。
是以,急忙一笑道:
“这消息我们前天就知道了,好吧,再见了!”
说着,迳向梯口走去。
小狗子正待说再见,已付了酒账的铁婆婆已将一块碎银塞给了他。
他神色一阵惊喜,急感激的说了声:“谢谢老奶奶!”
马玉龙见汪丽玲和铁婆婆都没有注意小狗子的那句话自然放心了不少。
因为,他和小狗子即然那么熟,难道连他们的少镖头是谁都不知?而口气中,根本就不知道马玉龙是“神勇镖局”的人。
当然,汪丽玲亲自看到了留条,铁婆婆也知道“琵琶公主”和郝丽珠在一起也有关系。
四人下了楼,酒保们赶紧取下马颈上的草料袋,并紧了紧马鞍肚带。
铁婆婆又给了酒保们一小块碎银,才在一连声的“谢谢”声中,认镫上马,直驰镇外。
到达江口码间,正巧有一条船过江。
马玉龙四人拉着,马,依序登上了大渡船。船上的商旅车马不少,有立有坐,除了船老大外,没有哪一个敢大声说话,这是船过渡的规矩,也是出门在外人的禁忌。
但是,登上大渡船的马玉龙,又比别人多了一项禁忌,那就是担心相识的人,揭开了他的真正身分。
回想在光明镇的太白酒楼前,所幸及时发现“武当三剑客”,否则,势必当场揭穿!
是以,他一登上大渡船,特别注意船面上的人,尤其是身着劲衣的拉马少女。
因为,根据小花子的消息,“飞蝶三姐妹”仍在暗中跟了。
游目一看,大吃一惊,发现!武当三剑客就在船的那一头,三人六口眼睛,正以怨毒的目光瞪着他。为了避免发生冲突,马玉龙就在船中央的桅杆处停下来,故意将目光看向远处。
江船虽然大,相隔也不过四五丈距离,汪丽玲和铁婆婆当然也看到了“武当三剑客”,对他们的怨毒目光自然感到不满和诧异。
汪丽玲立即望着铁婆婆悄声问:
“那三人个瞪着我们的人是谁?”
马玉龙一听,暗暗焦急,只得以更低的声音,悄声道:
“他们是武当现任掌门人,“天一”道长的亲传弟子……”
话未说完,铁婆婆已恍然低声道:
“我老婆子想起来了,他们就是‘武当三剑客’……”
马玉龙心中一惊,不由急得悄声道:
“前辈小声点儿!”
铁婆婆小眼一瞪,反而又提高了一些声音,哼声道:
“怕什么……”
马玉龙赶紧焦急的悄声道:
“小声点儿,不要让他们听到!”
汪丽玲一看马玉龙的神情,不由这惑的问:
“你好象很怕他们似的……”
马玉龙一听,心知更糟,汪丽玲已开始对他怀疑了,只好悄声道:“我们做镖局生意的人,全靠! ‘和气顺畅’才能生财……”
铁婆婆立即哼声道:
“他们是名门大派,难不成还敢结伙抢镖不成?”
马玉龙只得道:
“那当然不会……”
汪丽玲立即不解的说:
“那他们干嘛那么怨毒的盯着咱们?”
马玉龙赶紧解释说:
“不是瞪着你们,是瞪着我……”
汪丽玲蹙眉问:
“为什么瞪你?”
马玉龙只得硬着头皮道:
“因为我是“神勇镖局”的镖师嘛……”
铁婆婆恍然“哦!”了一声道:
“我老婆子想起来了,是他们三个和马玉龙那小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他们三个吃亏了想在你身上报复,是不是?”
马玉龙愈听愈不妙,尤其汪丽玲靥罩寒林,冷冷的望着“武当三剑客”,大有下了船向他们三人追问上次发生打斗的原因之势。
心中又惊又急,只得悄声警告道:
“咱们是前去龙泉岛索回宝盒,绝不容许途中闹事,坏了玉龙哥镖局的声誉……”
话未说完,铁婆婆竟不自觉的哼声道:
“我们本来就不准备让他再干下去……”
汪丽玲听得神色一惊,不由瞪了铁婆婆一眼。
马玉龙只得解释道:
“其实马玉龙早就不想干了,便碍于总镖头与石女侠结婚时对岳父石苍澜老前辈的承诺,必须使‘神勇镖局’的金字招牌百年不坠,再说,镖局上下两百多口人的安定生活……”
话未说完,船尾已有人郎声道:
“开船了,请渚位不要说话。”
马玉龙急忙住口,本能的向尾看去。
一看之下,心头猛的一震,只见三匹快马上坐着三名身穿绿紫的少女,刚刚由江岸上催马向码头上奔来,正是令他最头痛的“飞蝶三姐妹”。
所幸渡船已经解开了锚索,正缓缓离岸,否则,他们三姐妹一上来,即使她们有意和他们合作,汪丽玲和铁婆婆也不会放过他们。
为了不让汪丽玲和铁婆婆发现,故意悄声道:“这趟渡船可能是最后一趟了!”如此一说,汪丽玲、铁婆婆以及红梅三人?果然同时向西天望去。
只见夕阳衔山,红霞漫天,远处山林,已是一片苍茫了。
船行江心,激流滚滚,渡船如脱缰之马,斜斜的向对岸驶去,整条船上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叭叭”击在船身上的江浪声,听来格外清脆慑人。
渡船到达对岸,暮色已临,西天边也只剩下一抹如血晚霞。
马玉龙紧拉着座马,依序向船头移动。
只见岸上虽停有车马,却没有什么人,倒是一些客栈的伙计,提着写有店名的灯笼,在码头十大声呼喝着招徕客人。
马玉龙向前走的很慢,并没有和前面的乘客争先。当他们四人走下搭板上岸的时候,发现“武当三剑客”已被一个提灯店伙引走了。
由于平安无事,马玉龙又庆幸今天中午及时将“武当三剑客”引到了镇外交手的事。
他们三人已经吃了瘪,而且“天灵剑”方晋山险些被宝刀削中脑袋,此刻自然不敢再寻事挑衅,否则,这时他们早在岸上指名叫姓等在那里了。
四人一走上江岸,立有只个提灯店伙迎过来,纷纷呼喝着请住他们的店。
马玉龙哪敢在码头上住下来,何况后边还有“飞蝶三姐妹”?
是以,向着店伙们一挥手,谦声道:
“对不起,我们还要赶路!”
店伙们最现实,一听还要赶路,一哄而散,纷纷又涌向了后边下船的人。
汪丽玲当然知道马玉龙为什么要再赶一程,自然是为了她未婚夫婿的“神勇镖局”着想,不愿多事,但她仍忍不住问:
“前面还有镇甸吗?”
马玉龙一心想尽快离开码头,因而也未思索道:
“有,最多半个时辰!”
于是,四人上马,驰上江岸,沿着官道,直向东北驰去。这时天色已暗下来,一勾眉月升上了树梢,远处已是一片昏黑,看不见什么地方有灯光。
马玉龙一看这情形,心中暗自焦急,看情形,前面可能仍是绵延不断的山区。
一阵飞驰,蓦见右前方现出的数十点灯火。
马玉龙一看,不由兴奋的说:
“那就是了!”
说话之间,发现前面正有一条通向灯火处的山道,一拔马缰,纵马向前驰去。
汪丽玲、铁婆婆,两人并未注意,因为马玉龙刚才就说,仅有半个时辰的距离,是以,跟着拨马向前驰去。
红梅只是跟着前面的马走,前面向东她向东,前面向西她向西。
又越过两道丘陵矮林,那一片点点火光反而看不见了。
马玉龙保镖近三年,出镖都是走官道,这一带他还没有来过。
这进见山道越走越窄小,越走越崎岖,而那片灯火也不见了,断定走错了路了。
正待勒缰刹住座马,右侧一片乱石荒草中,突然:“呱呱”一阵婴儿哭声!
马玉龙听得大吃一惊,脑海里立时掠过身穿重孝,背系婴儿的紫兰影子。
是以,惊啊一声,飞身离马,宛如搏免苍鹰般,直向数丈外的草丛中扑去。
汪丽玲和铁婆婆了直接的想到,可能是紫兰她们逃至此地,终于被杜三娘他们追上而遇到,也跟马玉龙身后纵了过去。
到达近前一看,和马玉龙一样,神色一惊,顿时愣了。
只见一个身着天青锦缎罗衫,下着藕色绫裙的少妇,头发蓬乱,浑身是血的倒卧在草地上。
一柄精钢剑,就丢在少妇的身旁,婴儿就在她的怀里“呱呱”的啼哭着。
显然,这个婴儿原本在他母亲的怀里睡着了,但由于“嗒嗒”的马啼声响,又把他惊醒了!
马玉龙蹲下身去一看,发现浑身是血的少妇,黛眉风目凝脂的皮肤,挺直的鼻子,和失血的樱口,竟是一个不输汪丽玲的美丽女子。
汪丽玲见美丽少妇合闭的双目睫缝中徐徐流下两行泪水不由急声道:
“铁婆婆,她还没有死……”
铁婆婆却淡然接口道:
“只怕没救了,你看她的小腹都坠出了肠子……”
汪丽玲却怒声道:
“先把她的孩子抱起来!”
铁婆婆无奈,只得去抱“呱呱”啼哭的婴儿。
但是,一只手放在婴儿身上的少妇,竟紧压着不让铁婆婆抱起来。
铁婆婆只得无可奈何的说:
“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我家小姐是‘儒侠’……”
汪丽玲脱口怒叱道: “闭上你的嘴……”
铁婆婆悚然一惊,正待去看马玉龙,而重伤少妇的头一偏,一只苍白的纤纤玉手,已滑离了婴儿的身体。马玉龙一看,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嫌,左手急忙将少妇腹部坠出的肠子捺住,右掌已贴在少妇的命门上。
一股肖流真气输入,少妇立时呻吟了一声!
马玉龙急忙道:
“把孩子抱开,快问她有什么遗言交代!” 铁婆婆一听,立即将“呱呱”哭个不停的婴儿抱开,转身交给了拉着四匹马的红梅,同时沉声道:
“这小家伙饿坏了,先给他个手指头吮一吮。”
红梅哪里抱过孩子?婴儿一到手,立时显得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抱头还是该抱脚。 一听铁婆婆说给他个手指头吮,赶紧把食指伸进了张开大哭的小嘴里。
这方法还真灵,小家伙立时停止了哭声,吮着红梅的手指头吸起来。
铁婆婆急忙奔回,汪丽玲已蹲了下去,并望着重伤少妇,大声问:“有话请快讲!”
一连问了三遍,才见眼皮颤抖,嘴唇启合的重伤少妇,颤声乏力的说:
“……玉……佩……”
由于重伤少妇的声音太微弱了,汪丽玲不得不俯身下去,将耳朵凑近她的面颊上!
但是,除了那两个字外,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铁婆婆见汪丽玲为了听清重伤少妇说些什么,上部娇躯几乎已偎进马玉龙的怀里。
她虽然觉得马玉龙是金童,汪丽玲是玉女,实在是天设的一双,地配的一对,如果两人能结为夫妻,那真是人人羡煞的神仙眷属。
可惜,两个人都自小就订了亲事,错过了这段美好姻缘!
看看马玉龙,神情焦急,竭力输送真气,额角上已经见了油汗。
汪丽玲则几乎将她的香腮贴在重伤少女的面颊上,仍在那里大声道:
“说大声些……”
但是,铁婆婆蹲下身去,立即叹了口气道;
“她早已断气啦!”
汪丽玲神色一惊,急忙抬头,发现重伤少妇果然死了。
马玉龙一面收了功力,一面望着汪丽玲,问:
“她说了些什么?”
汪丽玲正待回答,一转头,娇靥顿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