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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字出口,手中握着的烟袋杆,奋然向前一送,铁婆婆咚的一场又坐回了椅上。
铁婆婆却不服气的说:
“那是我没有用上真力,用上真力你早死了!”
马玉龙冷冷一笑道:
“所幸你没有运用真力,否则,你的右腕早断了!”
铁婆婆听得一愣,瞪着马玉龙不禁半信半疑。
马玉龙继续愤声道。
“在下刚刚回来,听说两位来投镖,脸都没洗就赶来拜会,没想到……”
一直坐在椅上,伤心欲绝的汪丽玲,这时才淡然道:“把东西给他看!”
铁婆婆已将“胭脂宝盒”系在腰带上,这时一听,愤然又解下来,向前猛的一送道:
“拿去看!让你这小子也开开眼界!”
“铁掌银钩”看得大吃一惊,赶紧上前一步,双手小心的接过来!
李镖师不敢怠慢,也急上两步,帮着将绸布解开,一蓬红润光华,立时射满了小厅。
马玉龙低头看着,双目闪闪生辉,似乎又无动于衷。
“铁掌银钩”又命李镖师将盒盖掀开,露出了里面的红玉龙。
坐在正中大椅上的汪丽玲,神情激动,目旋泪光,一睦注视着马玉龙脸上的神情变化和反应。
马玉龙神情依旧,即使将盒盖打开现出了血红玉龙,也只是皱了眉头而已。
铁婆婆不得不沉声问:
“你对这个玉盒子有什么看法?说说看!”
马玉龙道:
“我虽然独当一面保镖三四年,看到这么精致的玉盒这还是第一次……”
话未说完,汪丽玲竟突然起身,急步奔进了左端的客室。一直注视着“胭脂宝盒”的马玉龙,对汪丽玲的突然离去,也只不过抬了一下眼皮,继续察看玉盒里面的那条栩栩的血红玉龙。
“铁掌银钩”和铁婆婆两人则极关切的注视着急步奔去的汪丽玲,直到她掀帘完全奔进了客室内,才将目光收回来。
马玉龙却淡然问:
“就投镖这一件东西?”
铁婆婆回过头来,哼声道:
“就这一件东西保丢了你就赔不起!”
马玉龙冷哼一声道:
“笑话,我们‘神勇镖局’承镖的东西,还没有丢过!”
说话之间, “铁掌银钩”已将“胭脂宝盒”用红绸包好,双手小心的交给了铁婆婆。
铁婆婆顺手塞在了腰带上,并哼声道:
“那是你没有保过价值连城的珍宝,这一次情形可就不同了。”
马玉龙哂然哼声问:
“这个玉盒你们准备送往什么地方?镖银给我们多少?”
铁婆婆哼声道:
“送到山东省临清州,你们的镖银是五万两,但丢了镖可要你们赔黄金哟……”
马玉龙毫不在乎的说:
“赔多少?说!”
铁婆婆咬牙有力的说:“黄金十万两!”
马玉龙毫不迟疑的说:
“没问题,你这只玉盒我们保了……”
“铁掌银钩”和李健听得神色一惊,不由同时惊呼道:“少镖师……”
话刚井口,马玉龙轻率地说:
“不要紧,就这么一个小玉盒,我一个人去可以了!”
说罢,又望着“铁掌银钩”,吩咐道:
“梁世叔,跟他们签合同,立合约,我去休息了!”
说罢转身,举步就向厅外走去。
早已气得浑身颤抖的铁婆婆,立即怒喝道:
“马玉龙,你给我站住!”
马玉龙缓缓回身,淡然问:
“前辈还有什么话要吩咐?”
铁婆婆怒声道:
“不行,你一个去不行,万一经保丢了……”
马玉龙一听,立即剔眉沉声道:
“我说过,丢不了!”铁婆婆哼声道:
“你说丢不了就丢不了?现在江北荒旱,饥民盗匪四起,他们如果踩准了咱们有价值连城的珍宝,谁还管你神勇镖局不神勇镖局?”
“铁掌银钩”赶紧打圆场道:
“玉龙,咱们先听听老夫人的!”
铁婆婆见马玉龙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立即道:
“第一,派十辆镖车四十个伙计……”
马玉龙不由沉声问:
“派那么多车你拉什么?”
铁婆婆毫不迟疑的觉声道:“拉石头!”
如此一说,所有的人都愣了!
马玉龙则惊异的问:
“什么?派那么多的人,派那么多的车,拉石头?”
“不错!这叫作‘障眼法’,万一碰上了大批匪盗,你带着所有的镖师和他们拼命,我和我家小姐带着宝盒趁机溜走……”
马五龙立即道:
“你真的天真,他们不会让你们溜的!”
铁婆婆正色道:
“那你们拼命拦阻呀?我们花了五万两银子请你们是干啥的?”
马玉龙沉声道:
“你花银子请我们是保玉盒的,不是为你保石头的?”铁婆婆冷冷一笑道:“小子,只要你们拼命保着石头不让他们抢走,保险没有人去追我们!”
“铁掌银钩”无奔,抢先道:
“好好好,我们就依你,派十辆车装石头……”
铁婆婆正色道:
“可不许装少了,那些土匪强盗聪明的很,如果让他们听了是空车,他们可能就要倾全力去追我们了!”
马玉龙有些不耐烦的问:
“那要派多少镖师?”
铁婆婆断然道:“至少十个!”
马玉龙立即不高兴的说:“干么要派那么多?”
马玉龙立即正色道:
“那才显得这十车石头的重要哇!”
说此一顿,特地又压低声音正色道:
“小子,五万两银子派四十个伙计十个镖师不算多,由汀泗桥到山东临清州,就是打两个来回也还有剩的!”
马玉龙立即沉声道:
“你也别忘了,我们去这么多人是玩命的!”
铁婆婆立即讥声道:“怕死就不要保镖!”
马玉龙听得虎目一瞪,正待说什么,“铁掌银钩”已挥了个宽慰手势,铁婆婆,无可奔何的说:
“好!好!我们就派十位镖师,好不好?”
铁婆婆得理不让人,依然哼声道:
“本来就该派十个镖师嘛!”
“铁掌银钩”继续无可奈何的问:
“那咱们什么时候起程呢!”
铁婆婆毫不迟疑的说:
“今天晚上!”
马玉龙、李健雄,以及“铁掌银钩”三人,几乎是同时瞪大了眼睛,问:
“什么?今天晚上?”
铁婆婆立即讥声道:
你们大白天推着十辆空镖车吆吆喝喝的走出去,不怕明眼人看了笑话?”
李健雄急忙解释说:
“我们可以连夜先将石头悄悄的运进来……”
铁婆婆哼声道:
“那更糟,本来三更天出镖不大会让人看到,如果派几十个人往回搬石头,被人看到的机会反而更多了!”
马玉龙也觉得有道理,镇上镖局就有八九家之多,彼此竞争的很厉害,万一被人发现了,让他们拿去当笑话谈。
是以,赞同的点点头道:“好吧,就依你前辈的意思去做,咱们连夜出镖,赶到山边再装石头……”
铁婆婆赞许的“嗯!”了一声道:
“铁婆婆才是上上之策,最聪明的做法!”
马玉龙却继续关切的问:“那签约时,前辈准备先付多少镖银?”
铁婆婆毫不迟疑的说:
“要等到达地头临清州后,才付!”
马玉龙不由沉声问:“为什么?”
铁婆婆正色道:
“嗨!万一你们在路上被强盗将玉盒抢跑了,我们不是落个“鸡飞蛋打”吗?”
马玉龙气得一瞪眼,正待说什么,看了一眼院中镖师反应的“铁掌银钩”,已无可奈何的说:
“好好,到地头付就到地头付……”
马玉龙一听,不由生气地说:“梁世叔……”
“铁掌银钩”立即宽慰的说:
“少镖主,五万两银子可不好赚呀……!”
话未说完,站在客室门口的一个红衣背刀少女已拿着一卷银票走过来。
她一到铁婆婆面前,立即道:
“小姐说,先付一半,这是两万五仟两!”
说着,即将那卷银票双手递给了铁婆婆。
铁婆婆将银票接过来,仔细的看了好几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前一送,道:
“都是山东济南府大黄庄的银票,拿去吧!”
马玉龙看也不看,顺手接过来,同时道:
“好吧,我们就先收你们两万五仟两,回头请梁世叔给你们送给收到条来!”
说罢转身,迳向厅外走去。
铁婆婆冷冷一笑道:
“你小子可也别得意,丢了玉盒是要你赔黄金的!”
马玉龙头也不回,傲然沉声道:“我说过,永远丢不了!”
说话之间,已到了厅阶下,又向着分立院中两边的镖师们一挥手,沉声道:
“都到大厅上去,详细商议一下三更出镖的事。”
说罢,迳向院外,大步走去。
“铁掌银钩”和李健雄镖师,看到铁婆婆望着马玉龙的背影直发呆,只得拱一拱手,一声没吭,双双走出了小厅外。
铁婆婆自认一世精明,这时却也闹糊涂了。
是以,一等马玉龙人走出了院门外,立即奔进了东间客室内。
一到客室门口,即见汪丽玲凤目红润,神情黯然,默默的坐在檀床前,目光呆呆的望着桌上的灯。
显然,她刚才哭过,这时正在想心事。
汪丽玲一见铁婆婆进来,立即蹙眉淡然问: “他们都走了?”
钦婆婆却愤愤的说:
“简直气死我了,我越看他越不像是马腾云的儿子!”
汪丽玲淡然道:
“我倒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对,身体强壮,谈吐粗豪,只是自持是异人的高足,有一些骄狂嚣张罢了!”
铁婆婆立即道:
“这就是他不像的地方。他爹马腾云,英俊潇洒,文质彬彬,一般江湖朋友他儒侠,她娘石兰静,温文恬情,秀外慧中,在武林中也是出了名的大美人!”
说此一顿,特地又望着汪丽玲,加重语气道:
“再怎么说,他们两人生的儿子,也不会像现在的这个马玉龙呀!”
汪丽玲却不以为然的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龙生九种,种种不同’……”铁婆婆却倔强的沉声道: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老婆子不相信,这和他父母的相院性格差的太远了!”
说罢,突然望着室门帘,沉声问:
“谁在外面?进来两个!”
话声甫落,娇声应是声中,门帘一启,依序走进两个红衣背刀少女来。
铁婆婆立即沉声吩咐道:
“你两个马上由那些大房子的后头,绕到大厅的正前面去,看看他们在作什么!小心点儿,听到了没有?”
两个红衣背刀少女,同时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了出去。
汪丽玲不以为然的说:“我看你是多此一举!”
铁婆婆却倔强的说:
“我就不信,马腾云和石兰静会生了这样的儿子来?”
汪丽玲黯然一叹道:
“这也是前生注定的,怨不得谁!”
铁婆婆一听“前生注定”不由神色一惊问:
“怎么?你真的打算将来嫁给他呀?”汪丽玲立即无可奈何的说:
“可是,想到我娘临终时的一再叮嘱……”
话未说完,铁婆婆已断然道:
“不,我绝对不让你这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汪丽玲娇靥一沉道:
“你忘了老寨主弥留时对你的交代了?”
铁婆婆想起汪丽玲她爹临死时对她的嘱托,不由懊恼的说:
“我原也不主张你和马玉龙闹得太决裂呀,可是,他那样子实在配不上你……”
汪丽玲黯然道:
“他除了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英俊挺拔,可也没有什么缺陷!”
铁婆婆神色一惊问:
“这么说,你已决心嫁给马玉龙了!”
汪丽玲却沉哼道:
“至少也要等我出了这口怒气,争回一些面子之后再说!”
铁婆婆立即正色道:
“就是呀!。连他自己马家的传家之宝‘胭脂宝盒’他都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