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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签亲爱的美美好不好?”发亮的双眸最动人了。
“会长,我爱你。”
“我也爱你,要好好用功喔!”小女生的纯情。
想套她的话还早得很呢!她这会长可下是干假的,能让全体学生一致同意由她连任会长一直到毕业,不必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办全民公投,除了她的个人魅力外还得兼备才智,不然怎么压得住学生会那群脱节的怪人。
由此起彼落的崇拜声中走出学校的拱形大门,鼻子发痒的齐天柔不难猜到是谁在咒骂她,身为完人的圣贤都下能免俗的留下几句臭名,她怎能独善其身下让人怨恨,这世上护才的人实在太多了。
一太早吃了两人份的麻辣锅麻到现在还未消退,害她清亮的嗓音变得哑哑的,听起来真像小傲变声期的声音,待会儿得买几颗奶糖含含,看能不能恢复她美妙的清音。
“假单一扔宣称病情严重,这个理由似乎太过牵强。”
喝!有鬼。
一道低沉的声音蓦然传入耳中,心口猛然一惊的齐天柔差点拔腿就跑,头皮微麻的缩了一下。
她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回过身,脸上的笑容显得不太自然。
“呃!亲爱的理事长没有跟踪人的癖好吧?不期而遇的机率实在太低了。”她从不相信巧合这码子事,他出现的时机敏感得让人少了一份安心。
“不,我是特地为你送来这个,不过我看不出你有需要它的地方。”沈聿御摊开一张薄薄的纸,批示的方型框内写了个准字。
啊!假单。“呵!我正要到医院拿药,你知道医生也有排诊时间嘛!不是一挂号马上看诊。”
“是吗?我以为你病得连床都下不来。”他的语气轻淡得如不起波澜的湖水。
要命,他不会发现她刚从学校走出来吧?“我真的病得很重,头昏眼花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别看我外表健健康康没一点病痛,其实我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全身的器官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
一说完,齐天柔按著胸口猛咳,神情迅速萎靡下振,像不久人世的重症患者,让原本沙哑的嗓音更为粗哑,听来和一般男孩于无异。
“所以你才会非常不小心的走错校门,将长虹看成清朗?”很好的借口,值得在他的评语櫊里填上个佳。
唱作俱佳。
赫!犀利。一把暗箭直接穿心而过。“我……呃!眼花了,生病的人难免泛胡涂。”
走开、走开,别和我打招呼,这是会长命令。使使眼神的齐天柔将手置于身后,不住地轻挥要长虹的学生走远些,没她的同意不许靠得太近,现在是紧急情况不得发问。
清朗的理事长都这么清闲吗?为了一张假单纡尊降贵地亲自送来,他们学校的教职员也未免太好命了,半点差事都不用做,只负责教书。
她在心里小声的嘀咕著,脑筋转得飞快看要如何打发这位难缠的理事长,一看到他她的心律就开始不整,喉头发痒的想起那个意外接触。
“眼花到和女生勾肩搭背,状若无人的嘻嘻哈哈?‘沈聿御笑了,笑痕淡得几不可见,但却隐含一股无形的杀伤力。
“理事长,你不会真的认为我性向有问题吧?一个‘男孩子’若视漂亮的女生为毒蛇猛兽的避开,我想我们家很快就会淹大水,体会‘泪海’的滋味了。”
再度中枪的齐天柔有点不耐烦了,帮人家请假又不是什么要不得的大事,干么低声下气的看人脸色,她可不是清朗的学生,何必怕得罪一个理事长,反正到时候遭殃的人是那个躺在床上逍遥的家伙。
此时的齐天傲匆地打了个冷颤,全身的鸡皮疙瘩一个个立了起来,感觉有片阴影正朝他拢靠。
低视那一张一阖、泛著草莓色泽的嘴唇,沈聿御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也许我假单批示得太快了。”
“嗄?”眼一睁,齐天柔有不好的预感。
“如果你的体力好到可以四处闲逛,相信明天的六堂课你应该不会迟到才是。”一说完,他当场撕毁那张已经批准的假单。
喔!天呀!他这么性格。“理……理事长,‘齐天傲”真的生病了,他绝对没办法赶得上你的要求。“
她说得够明白了,是齐天傲不是齐天柔,你要是还弄下清楚是你的过失,干万不要赖到她头上来,她会矢口否认这件事是她搞砸的,是理事长眼睛长疗错看男女。
“你不就是齐天傲?”冷眉一扬,沈聿御的态度强硬,没有转圜的余地,百转千回的心思听不出她话中的暗示。
“我……”唉!一个头两个大,有理说下清。
“会长大人,你交男朋友了?”
芳心碎了一地的惊呼声凑巧响起,想一头撞死的“会长大人”笑得非常僵硬,手一摇当是打招呼,没多作解释地让一名企管系的女学生掩面哭泣的跑开,心里愧疚万分。
“会长大人?”有意思的称呼,他的企图心强烈得想干掉现任学生会会长。
沈聿御的想法很直接,权力人人想得,即使表现出淡泊名利的齐天傲也想拥有。
“呃!这个……副会长和会长只差一个字嘛!大家为了省事方便就少念个副字,反正都是为学生会做事,谁正、谁副无关紧要。”齐天柔在心里直呼好累,他真难应付。
清朗有那么多的学生,他干么单找“单天傲”的麻烦,理事长的职务都是无所事事的找碴不成,她真的不想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感觉有点丢脸。
“方便你以此为诱饵拐骗长虹的学生?”不自觉的,沈聿御的声音中掺杂了些自己也无法理解的私人情绪。
“诱……诱饵?拐骗?”错愕的齐天柔张大了嘴巴显得震撼,以为耳朵出了毛病。
“你想否认?”他将她诧异下已的表情看作心虚:山头突起的无明火窜烧眼底。
他会不会想太多了?她暗忖。“男欢女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理事长这一辈子都循规蹈炬的没碰过女人,把性当成污秽的行为不曾有过邪念?她们爱我是出自内心的悸动,难道理事长你从没爱过人?”
她这张美得冒泡的脸还需要用拐骗的贱招吗?随便街头一站便有蜂拥而至的男男女女等著投怀送抱,她是愁人缘太好无法脱身,可下是怕身边少花少叶的来帮衬。
清朗的理事长大概头壳坏掉了,尽说些让人一头雾水的怪言怪语,他们的校规应该没那么严吧!连人家谈恋爱都要管。
齐天柔没想到她一针见血的说中他的寡情鲜爱,沈聿御三十一年的岁月里从不知何谓爱情,他的生命从一出生就被安排好,女人在他的世界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环。
他不爱她们,他只享用她们的身体。
“看你中气十足的能说长篇大论,早上那场剑术比试应该可以再继续。”幽幽的黑瞳进出厉光,他一掌伸向她后领。
迅速一闪,齐天柔反射神经灵敏的避开。“理事长,你忘了我有病在身不能太操劳吗?”
“脚沉身稳,敏捷矫健,你确定你的病还要继续下去?”不可否认,他欣赏他与外表不符的好身手。
但,他惹恼他了。
暗喊了声糟的齐天柔懊悔的想打自己一巴掌,她怎么老是记下得她是“病人”。“啊!理事长,我看病的时间快到了,恐怕没办法和你闲话家常。”
看情形不对,她已经准备要开溜了,免得他一再追问地露出马脚,而且又有一批刚下课的长虹学生朝他们靠近当中。
“我送你。”话一出口,沈聿御自个也异讶的怔住了。
第四章
送?
送到荒郊野外?
这是哪门子的笑话,为什么她下垂的嘴角怎么也笑不出来,像是糊上一层胶水黏稠稠?
看个医师不需要到人烟罕至的幽僻山区吧!有种像是被绑架的感觉,在上车之前他应该先征询她的同意,哪有人自作主张决定她该上哪问医院。
看著越来越偏僻的山问,她实在怀疑这附近住有几户人家,一路行来除了两排行道树还是行道树,叫她不由得猜想这是不是私人产业,一般的山野小径不可能整齐划一的有如经专人整理一番。
先奸后杀、杀人弃尸、尸骨残破、狗咬熊叼……齐天柔脑海中浮现极有可能成真的画面,有些人道貌岸然的,看不出变态的倾向,外表装得正经,其实骨子里全是虫蠕生蛆。
防人之心不可无,都已经上了贼车还能下谨慎吗?清朗男子学院的理事长心机真的很重,用小人步数算计她。
“啊!谁摸我?”
低扬的轻笑声回荡在狭小空间,下怒而威的沈聿御侧视草木皆兵的人儿,他不过轻轻碰了他手臂一下,竟然反应激烈的面露防备神色,一副自己要侵犯他的模样。
是他和社会脱节了吗?还是现在年轻人的神经特别细腻,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有被害妄想症,时时提心吊胆的以为有人要加害于他。
“快到了,你不用紧张的绷著脸,我对男孩子的身体下感兴趣。”一丝笑意滑过胸口,他的面部表情维持一迳的无动于衷。
可是我不是男孩子呀!她在心里惨澹的回道。“理事长,我们会不会走得太远了?我会赶不上回家吃晚餐。”
一抹斜阳消失在地平线那端,暮色已渐暗沉,夜的帘幕提早到来,沮丧的齐天柔望著车窗外的黑色大地,笑得比哭还难看。
‘医院’有提供膳食,经由专业营养师精心调配食材,再交由一流大厨烹煮,口感不下一般高级餐点。“不知为何,沈聿御破天荒的对”他“加以解释,一反平日的言行。
“营养师?”一听到这个专有名词,她的胃口顿时大失。“理事长,你知不知道真正的美食是不必计算卡路里,一顿饭要配几根菜很下人道耶!你给我一碗泡面好了。”
光听见营养师三个宇她已经快吐了,他们配制的菜肴只有三个丰可以形容:没味道。
“在没尝试过以前下要先下定论,至少在我品尝过后,我给它五颗星的尊荣。”对于食物,他算是满挑剔的。
齐天柔不怎么捧场的一嗤。“理事长是石头人,吃的是石头餐,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哪能跟你比。”
“石头人?”他?
“瞧你正经八百、面容严肃的,和石头一样刚硬,你肯定自己是人吗?”血肉之躯绝对不会忍受平淡无味的饮食。
泰式料理的酸,四川口味的辣,原住民山菜的苦涩,配上高胆固醇、高热量、高脂肪的奶油面包,这才是人生的酸甜苦辣,吃在嘴里回味无穷。
“性格是与生俱来的,我相信要改掉你的嘻皮笑脸也下容易。”乐观是优点,但也是致命点。
他太容易理想化,不会考虑后果,凡事先做了再说。
“理事长,你很爱说教耶!不当牧师真是可惜了。”他的布道大会没人敢偷溜,光看他那张脸先慑缩三分。
“沈聿御。”
“嗄?”什么意思?
“我的名字。”
那又怎么样,谁没有名字……咦!他说他叫什么来著?“沉玉玉?”
脸绷著像是憋气,齐天柔紧咬著下唇避免发出爆笑声,不晓得清朗理事长名字正确写法的她双腮鼓胀,不想伤人自尊的隐忍著笑意,她想下透这么阳刚的大男人怎会有女性化十足的名儿。
玉玉,玉玉,一看他的睑,再冠上玉玉两宇,冲喉而出的笑意排山倒海而来,她笑得毫无节制的扑倒在前座的椅背上,上下起伏的肩膀不住颤动,一发不可收拾。
“沈聿御,律丰少了彳旁,御统天下的御,不是你所想的玉。”他也笑得太猖狂了,没个分寸。
沈聿御的表情是沉郁的,几乎没有属于个人的情绪,除了眼匠那抹淡如轻烟的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