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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将侯进捉拿归案,让他承担他应当承担的后果。然而目前这件事还不是吴瑞年的当务之急,他觉得现在首要的是怎么样将这件事在发行部内部消化,不能再闹到报社去了。再闹到报社去,那就更加授人以口实了。
现在文成站可以说是乱得一团糟。侯进为了销毁证据,将站里所有的投递卡都弄乱了,甚至将之丢失了,现在想依卡投递都难。按肖明达汇报回来的情况,现在文成站的投递相当被动,由于投递卡被毁,再加上以前的投递员有好几个都是侯进的亲戚,侯进一出事,他们怕受到牵连,也一起跑了。当然这当中是不是有串通作案的嫌疑,现在还不能定性。因而文成站现在的投递有50%基本上只能依据订户打投诉电话来才能解决。听到肖明达汇报后,吴瑞年大为光火,想不到事情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不知道文成站站长马放整天驻在站里是做什么吃的,事情闹到这样不可收拾了他才发觉,看来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吴瑞年当即在电话里给肖明达下达了三个处理意见。
一、 将文成站站长马放就地免职,让他暂时在文成站帮忙处理事情,待事情完了后,回发行部接受处理。
二、 侯进这件事情性质恶劣,要从重从快处理,立刻责成随行去的财务人员将所有的证据汇集完整,然后移交当地公安机关,请他们帮忙追回损失。
三、 迅速重整投递队伍,并通过当地媒体广而告知。要订户能及时同我们联系,然后由我们的投递人员上门核实订户订报的时间长短,并作好记录。回站重新整理投递卡,确保报纸能及时投递到位,重拾广大读者对沿江晚报的信心。
四、 发行部将尽快安排人接手文成站的工作,请肖明达尽快处理完事情后回到沿江市,现在零售市场正处于调整期,不能顾此失彼。
打完电话,吴瑞年才想起来这个马放之所以这样胆大妄为,在文成站不作为,整天地到处吃喝玩乐,只因为他的哥哥是沿江日报的副总编辑。自己这样给了面子,让他担任文成站站长,没想到他竟然搞出这样的事情。有时关系可真是害死人,今后这外埠站可不能再用关系了。可是这次出这么大事,该让谁去接手文成站的工作呢?吴瑞年坐在那里将目前手上的人都筛了一遍,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正在他几近绝望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可是这个人因为前面有不愉快工作经历而难免导致心理上有阴影,他会去吗?吴瑞年可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是他第一次在人事的安排上这么没有把握。
第4节
关动荡到才华站上班已经快一个星期了。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他觉得过得并不快乐,那种感觉和待在家时的那段时间没有多大差别,反倒更增了几丝落寞。虽然站里的人员对他还很尊敬,方明亮对他的关照更是好得没法说。但是关动荡总有一种客旅异地的感觉。他没办法将自己融入这个集体,虽然他做过努力,想成为当中的一员,但是总感觉有哪个地方不是很对劲。在方明亮特意营造的氛围当中,他总有一种被当作上宾的感觉。宾者,客也,自然就不能那么自由自在的。
好在方明亮和他有着一种共同的爱好,那就是下围棋。无事的时候,两个人会坐在一起屏心静气地下上几局,聊以打发那漫长的时光。谈起围棋,方明亮和自己的水平应当在伯仲之间,下棋当中也算互有胜负,可谓是棋逢对手。
这天下午两人正在方明亮的办公室里对弈,一局刚罢,方明亮以1/4子的微弱优势取胜。两人刚刚开始第二局的比赛,布局还没有完,就见卡管周小雅跑了过来。
“方站长,电话。”听到周小雅这么一说,方明亮慢慢地放下棋子正要起身,周小雅又在后面追加了一句,“是发行部的电话,找关师傅的。”
听她这么一说,关动荡连忙站了起来,“对方说了自己是谁吗?”关动荡边走边问周小雅。
“没有,听声音,好像是发行部办公室贺主任的电话。”
“贺主任找我干什么呢?”关动荡边嘀咕边来到了电话边,拿起听筒“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贺冠年那熟悉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在关动荡的印象中,贺冠年说话永远都是那么沉稳而缓慢:“喂,是小关吧,我是贺冠年,你现在马上抽时间到发行部来一趟,吴主任有事找你。”
“吴主任找我,”关动荡一愣,会有什么事呢。他一边思考,一边回答道,“好的,贺主任,我马上出发。谢谢您。”
放下电话,关动荡回到方明亮的办公室,向方明亮说明了情况。方明亮一笑,“祝贺你了,老四,吴瑞年这个时候找你肯定是好事。不过你可能又要去外地了。”
“什么好事?”
方明亮神秘地一笑,“你还记得前两天我跟你说的文成站的事情吗?现在文成站肯定要安排人去接手,但是就我分析,现在吴瑞年手上暂时没有可用之人,只有你老弟可以担当这个大任哦。”
“这是个什么好事,”关动荡大惑不解,“你也知道,我是不想再去外埠站的。”
“老四,你做人不可太实在,吴瑞年在这样的情况下找你,你是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你也还是得去。当然你可以将主动权拿到自己的手里,去、也不是不能去,可以有条件地去。在这个非常时期,去过渡一下也未尝不可,以你现在的情况,去一趟也可算是帮了吴瑞年的大忙,何乐而不为呢?你自己再考虑考虑。”说完,方明亮丢下手中一直在轻敲桌面的棋子,站起身来。
听到方明亮这么一说,关动荡不由得如醍醐灌顶,眼前豁然开朗。他急忙告辞出了门,直奔发行部而去。
五月的天气,恰逢暮春时节,屋外艳阳高照,春光明媚;道旁绿树成荫,行人穿梭。城市的大街小巷,正是柳絮满天飘飞的时候,一团团,一簇簇的柳絮,白净净、毛绒绒地、浓似冬日里满天飞舞的雪花,轻若沉睡里扑朔迷离的梦境,让人眼花缭乱。关动荡急急地穿行于这样的春光里,心情却纠结于去与不去的迷茫中,显得有些急躁。
发行部的办公室里,吴瑞年已经久候多时。对于这样一种安排,他是权衡再三,不得已做出的决定。一来以文成站现在的情况,急需一个责任心强,业务精干的人去收拾残局。而他现在手头上临时还真找不出这样的人来。二来现在城区站里正逢动荡的时候,又快要中收订了,在这个时候如果强行抽调城区的好站长去文成,恐怕会有临阵换将之嫌,弄不好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关动荡恰好各方面都符合这次人选的要求。问题只在于他在高勃站不愉快的经历,且他还在因公负伤、养伤恢复期,会不会同意去文成还是个未知数。但是处于现在一个非常时期,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说服他不带思想包袱前去文成接手。如果实在说服不了,也就只有采取行政手段,强行调动了。吴瑞年相信即使最后是强行要他关动荡去文成接手,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也不会消极怠工的。
关动荡当然不知晓吴瑞年这些心理活动,他静静地坐在吴瑞年的对面,想先听一听吴瑞年对自己这一次的工作安排。然后将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一说,恰如方明亮所言,去文成过渡可以,长做可能还有些实际困难。
但是吴瑞年并没有马上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让关动荡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后,扭头看着墙上的地图,好半天没有吭声,却用眼角的余光在打量着关动荡的表现。好一阵子,他发现关动荡的神情一直都很淡定,这令吴瑞年感觉到下一步的说服工作可能会有些阻碍,但是现在事情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怎么样,小关,这些天在才华站感觉怎么样?”吴瑞年用尽量轻的话语问道。
“还好,谢谢吴主任的关照。”关动荡连忙答道,他感觉吴瑞年说话有些飘渺,让人捉摸不透,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但是忘了曾在哪里见过。
“谢什么,我们能在一起共事是个缘份,我一直拿你们当兄弟看的。”
这句话让关动荡有点受宠若惊,他不知道今天吴瑞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上次过来谈的有关你工作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的,”停顿了一下后吴瑞年接着说道,“现在有个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什么机会?”关动荡轻声问道。
“我们研究了一下,想将文成站的站长调整一下,准备安排你过去接手。你看怎么样?”
还是绕到这个上面来了,方明亮可真是有一套,这种事情也被他猜了个准。关动荡心里想着却没有说话。
“当然了,我也知道你才出了高勃那样的事,再要你去外地有些让你为难,但是发行部现在急需用人,你不帮我担重担,谁来担?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身不由已的。”说到这里,吴瑞年想到自己的现状,现在那起人命案还没完全了结,自己的前途也还不知道怎么样,他不由得有些黯然神伤,但是他不能让关动荡看出来。
听到这里,关动荡本来想一口答应下来,然后提出自己的条件。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又有些不太高兴了,心说,“吴瑞年你这老狐狸,你这摆明是在威胁我。”可是听他那声音和语气又觉得不像。关动荡忽然想起来吴瑞年曾用这个语气跟自己说过一回话,那是在第一次和他面谈时,他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一切都是过眼云烟”。那声音,那节奏,那语调都很像。
“是啊,一切都是过眼烟云,”关动荡回头又一想,“自己不去文成又能去哪里呢?如果不答应,和吴瑞年之间的关系就会弄僵,那今后在发行部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吴主任,”关动荡尽量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表态,“我现在的情况您也清楚,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如果是短期地去文成过渡一下我想是没问题的,但如果长期在文成工作,我怕身体上受不了。这个事,我回去和爱人商量一下,您看行吗?”
“行吧,”吴瑞年坐正了身子,“你放心,也请你爱人放心,我不会长期将你丢在文成的。只要那边理顺了,一有机会,我就将你调回沿江市来。”
看到事情基本上有了眉目,吴瑞年站起身来,“小关啊,我还要去报社开个
会,我们就聊到这里,你回去好好做一下你爱人的思想工作,尽快给我回话,好吗?”
“好的,”关动荡也站起身来,边朝门外走边说道,“最迟明天中午我给您打电话。”
第5节
关动荡回到才华站的时候,已经是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方明亮正在安排投递员出门征订报纸。见关动荡进来,方明亮连忙将手中的事交给了站里的大班长,而后同关动荡一起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怎么样,吴瑞年找你有什么事。”刚走进办公室,方明亮就急急地问道。
“你真是神了,”关动荡紧盯着方明亮说道:“果真是要我去文成。”
“那就对了,文成是个乱摊子,你要有心理准备,什么时候走啊。”
“我明天给他回话,估计后天就会出发吧。乱不乱摊子倒是无所谓的,我想我能搞得定,”关动荡坐下喝了一口茶,“关键是这一去会在那里待多长时间,我现在考虑的是这个问题。”
“这个谁也没法预期,去了再说,”方明亮挥挥手,“今天我来安排,等一会我将杨怀庆和林正南叫过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