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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的眼角抽了抽,额角迸出了两条青筋:“喂,你这小鬼……”
“不要难为他,这么短的时间内飞越一万多公里,实在难为他了。”熟悉的清泠声音响起在戈德里克的头顶,他怔了一下,慢慢往上斜了斜眼睛,舒舒服服躺在他头发里的小白蛇正探下圆滚滚的小脑袋,伸出分叉的舌头,轻轻舔了舔戈德里克头上的青筋,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又舔去了他额角的汗珠。
戈德里克的怒意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飘飘欲仙的幸福感:哦,比之萨尔难得一见的温柔,一点小麻烦算什么?反正自己现在是英灵,战袍又不会真的弄脏……
他小心地把头发上的小白蛇抓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托在手心里:“萨尔,你怎么来了?”
小白蛇仰起头,用亮晶晶的银色眼睛望着他:“我感觉到你在发怒,而且焦虑,觉得还是过来看一看比较好!”
戈德里克傻兮兮地笑起来,捧着小白蛇幸福地在脸上蹭了蹭,又轻轻在他头上吻了一下:“有你在,我怎么可能有事?”
伏在戈德里克手臂上吐得七荤八素的汤姆此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神志,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正倚在戈德里克怀里,吓得一个激灵,后退了好几步,礼貌地对戈德里克鞠了深深一大躬,并且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半天没敢抬起头来:“失……失礼了,母亲大人!请您原谅!”
“……”戈德里克石化了。
8 协议
戈德里克盯着眼前一脸恭谨的汤姆,石化状态保持了足足有十分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尚不觉自己的言辞有任何问题的汤姆略微无措地抬起头,望着戈德里克,试探地又重复了一遍:“……母亲大人?”
第二击成功地让戈德里克碎裂一地,同时引得萨拉查发出一声轻笑,在全无形象地趴倒在地的狮祖大人头顶扬起了脖子:“做得很好,汤姆。”
“……”这回轮到了汤姆僵硬,他微微张开了嘴唇看着那条比手指粗不了多少的小白蛇,颤抖着手指慢慢地指向了小蛇,“……父亲?”
“是我……”萨拉查也略微有点尴尬,顺着他伸来的手指爬上了他的胳膊,“维持龙形消耗比较大,所以我平日化蛇一般会采取这个形态。”
汤姆仔细打量着在他手心盘成了小小一团的小白蛇,审慎地考虑了一下:“很……”他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可爱”吞了回去,但又觉得如此娇小的白蛇实在与帅气之类的形容词沾不上边,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较为中性的形容,“父亲的蛇形和龙形都很美呢!”
萨拉查很满意他的眼色,毕竟在见到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尖叫着“好可爱好可爱”飞扑而来的巫师并不是那么多,于是他接下来的话说得也是和颜悦色:“汤姆,我让你带来的袍子还在吗?”
“哦……在!”汤姆立刻想起了自己的重任,把小白蛇暂时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从胸前的袍襟里扯出了一直抱得紧紧的口袋,从里面抽出了那身萨拉查惯常穿着的黑袍,“在这里!”
“麻烦了,汤姆!”萨拉查从汤姆肩头跳到了地上,扬起小脑袋,“请把长袍抖开,然后松手!”
汤姆意识到了什么,抓好长袍的衣襟,乖乖地闭上眼忽拉一甩,连半点偷窥的心思也不敢有。直到那只手带着熟悉的温度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说声:“睁眼吧,没关系的。”才重新张开眼睛。
恢复人身的萨拉查正站在他身侧,唇边挂着一缕无奈的圣洁的云淡风清的微笑轻轻用脚尖戳了戳瘫在地上挺尸的戈德里克:“需要我教你如何站起来吗?”
“哇……”戈德里克仿佛安了弹簧一样立刻腾地一声跳了起来,不无哀怨地望着萨拉查,“萨尔……你怎么变回来了?”他略微严肃道,“刚刚化龙之后会很疲倦吧?为什么不继续休息?”
萨拉查无辜地耸了耸肩:“如果只有你和汤姆,当然无所谓。但当着外人的面,还是不要失敬为好,你说是不是呢,邓布利多先生?”一边说着,银眼青年一边转过了身,把那头柔顺的黑发轻轻一甩,夕阳中他的发丝泛着墨绿色的光泽,有种梦幻般的朦胧美感,澄澈的银眸注视着机舱内正从座椅底下慢慢爬回驾驶位的邓布利多——很显然,刚才的情景还是给不那么年轻的褐发巫师带来了相当程度的冲击。
“很荣幸有再次会面的机会,冈特先生。”邓布利多的双手交叠在操纵台上,调整着自己的表情从刚刚既讶异纠结又羡慕憧憬的状态回复到正常,“或者我应该叫您……斯莱特林先生?”
“请您随意,邓布利多先生。”萨拉查的目光扫过了他憔悴的脸庞和疲惫的身姿,“您……还好吗?”
“如果无其他意外,还撑得下去……”邓布利多苦笑一声,知道萨拉查已经对自己的状况了如指掌,心情渐渐沉重下去:眼前的人无论表现得多么无害,都是自己在这次圣杯战争中的敌人。虽然戈德里克说他无意于圣杯,但面对此刻这样抹杀他的最好时刻,他会放弃吗?
戈德里克是他的爱人,他不指望在这场冲空中戈德里克还会像先前一样义无反顾地保护自己,而令咒也只剩下了一个,再次使用就意味着他将失去master的资格提前退出圣杯战争……无论是哪种结果,都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但萨拉查并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仰着头注视着他,眼神中带着一点好奇和不解:“为一个虚妄的谎言拼命到这种程度,值得吗?”
“……”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邓布利多微微怔了怔,随即露出了一个长辈对待晚辈的温柔微笑,像看着一个望着教授提问的好学孩子一般地看着萨拉查,缓缓答道,“戈德对我说过了你的怀疑,我不否认,同样的怀疑我也有过。然而,虚妄的前提是……他是真正的谎言,但这一点你也不能百分之百确认,对么?”
“人类的一切行为都是籍着信念,”萨拉查也不去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如果在一开始就从心底里拒绝相信某个事实,即使有再多的证据摆在你面前,你也不会承认。就如同那些拒绝相信创世之说的麻瓜,创造神留下的痕迹遍布整个世界,他们依然视而不见。邓布利多,你觉得圣杯的虚妄是我的臆测,只是因为,你不愿意相信那是谎言……而已。”
“斯莱特林先生,我不是完全否认你的猜测,也不想与你争论,”邓布利多静静地望着他,“我只是觉得,即使有百分之一真实的可能,也不该放弃!明明知道更大的可能是失望却依然为之拼搏,这样的行为在您眼中可能是愚蠢,甚至包括我的理想和理念,您可能都觉得可笑。然而,那是我的坚持。”
萨拉查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有些明白你为什么会召唤到戈德里克了。然而……”他复又抬起了眼睛,无喜无嗔地注视着邓布利多,“如果这仅是你一人的奋斗,我尊敬你,也不会横加干涉。但是,事关戈德里克,我不能对你的决定视而不见。”
邓布利多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扶着操纵台站了起来,慢慢地打开舱门,蹒跚地走出了机舱。戈德里克反射性地冲过去扶住了他:“大叔,您的伤……走不动就不要勉强了!”
邓布利多坚决地拒绝了戈德里克的搀扶,缓慢地走到萨拉查面前,注视着他深深俯身行了一个请罪礼:“斯莱特林先生,虽然我没有资格向您要求任何事,但我依然想请您……不,是乞求您,让我把这场战争进行到最后!”
“……”萨拉查半晌没有开口,等到他终于再次出声,话却是对戈德里克说的,“戈德里克,如果我说,请你现在杀死邓布利多和我重订契约,你会答应吗?”
戈德里克露出个被拍了一板砖的表情,呆呆地看了萨拉查一会儿,干笑一声:“萨尔,你不是认真的吧……”
萨拉查面无表情地回望着戈德里克,直看得他唇边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表情严肃地正要开口,忽然又轻轻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果然……答应了就不是你了吧?”
“萨尔!!!”戈德里克找回了漏掉一拍的心跳,盯着萨拉查那丝毫没有罪恶感的笑脸磨了几下牙,一把将人捞到手里狠狠地吻了几下才气喘吁吁地放过了他,“……下次不准这么吓我!”
萨拉查好容易喘匀了气,额角迸出一个加号,抬手把戈德里克一咒抽了个跟头,在汤姆脚边摔了个狗啃泥。汤姆连忙俯下身去搀起了戈德里克的一只胳膊:“您还好吗母亲大人?”害得戈德里克还没爬起来就再次摔了回去,伴随着一声无限悲惊的惨叫:“够了!不准管我叫娘!!!”
萨拉查唇边的笑意尚未散去,一转头看到邓布利多怆然的目光,心里起了一丝微妙的感触:既有同道中人的怜悯,又带着一丝鄙夷——无论如何,在那一对虐恋情深的CP中,萨拉查的天平明显是要倾向于盖勒特这一边的。
“格林德沃没有死。”萨拉查没有任何征兆地对邓布利多开了口,同时向上一拉袍袖亮出了自己手上的令咒,不出意外地看到邓布利多像尊雕塑一样僵在了那里,又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手,“邓布利多,你很幸运,为了某些所谓的高尚理由使爱人陷入困境、甚至不惜抹杀的事,我做不出来。所以,既然戈德里克对你还存有一丝回护之心……”他不无惆怅地叹息了一声,“我就会尊重他的愿望,即使那并不是我的第一选择。”
“我不会亲手抹杀你,但也不会刻意阻止格林德沃的行动。”萨拉查向邓布利多走了过去,“相应地,如果你敢让戈德里克受到一丝伤害,或者妄图设计我、利用我,我会随时取走你的性命!”
说完,萨拉查便与邓布利多擦肩而过,走向了他背后的飞机。
邓布利多还愣愣地站在那里回味着萨拉查的警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被放过了。戈德里克与汤姆关于“你不能叫我母亲即使你要叫谁母亲那个人也应该是萨尔”、“那怎么可以斯莱特林先生是我的父亲他的爱人当然应该叫母亲”的争论还在作为背景音继续着,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尤其片刻之后萨拉查抱了大约四分之一的魔法水晶站在他面前时,邓布利多觉得更不真实了:莫非龙对宝石那种本能的热衷,连萨拉查·斯莱特林都难于幸免吗?
“您不会介意我使用一部分魔法水晶吧?”把这些水晶都误认作霍格沃茨校产的萨拉查问得毫无压力,从英国以龙形飞跃到日本,他的消耗也相当大,急需补充魔力,这无疑是他此时能找到的最好补品。
萨拉查过于坦然的、几乎不带什么商量意味的要求让邓布利多根本没往拒绝上动一点脑筋,愣愣地点了点头:这算是……放过自己一命的报酬?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萨拉查在把那一捧水晶全部吸尽魔力、变为普通水晶之后,深深地舒了口气:“多谢!”一面举起蛇杖轻轻挥出一道咒语。邓布利多躲闪未及,被笼在了咒光之中,但他的神经还没紧绷起来,就意识到那只是一种自己不熟悉的治疗咒,满身的旧伤以理论上根本不可能的速度飞快地愈合着,很快就恢复了与平日无异的巅峰状态。
邓布利多难以置信地检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定,所有的伤势都恢复了,甚至连体力都几近满点。他望着萨拉查正要开口,萨拉查已经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