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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王骁宠 作者:木尼黑-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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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布一个箭步冲到了床前,一把抱住那已经僵硬的身躯,他拼命撼动着,“酋德,你怎么能丢下我,你怎么可以骗我!你给我起来!你给我站起来!”烈布呼号着,青筋暴起的脖颈变成了紫红色,他疯狂的嚎叫着,撼动着酋德的身体。
给我放下!蒙煵断喝了一声,他指着烈布的脸,“给我安静点,不要对亡者不敬,如果你爱他,就要遵从他的愿望!”
不,不!烈布根本不听蒙煵的话,他死命的撼动着酋德的身体,“到底为什么,酋德,你到底为什么啊!”
混账!蒙煵终于提高了音量,“因为你!”
烈布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他震惊的望着已然暴怒的蒙煵。
蒙煵的手指颤抖着,“为了你,酋德在兰陵宫吃了多少苦,你流放他,他却救你的命,为了你,他不惜身赴险境,九死一生,为了你,他宁愿扑向大火,焚身自戕,也是为了你,他宁愿重入炼狱,肢体残破,面目狰狞——”蒙煵的声音低沉下去,“酋德远比我想象的更有情有义,我为他感到骄傲。”蒙煵闭上眼睛,浑浊的老泪倾洒而下。
“大王,”蒙煵徐徐睁开双眼,“他爱你,他做了一切,这是他的选择,请大王节哀吧。”
不,烈布的声音暗沉了下去,他终于平静了下来,他将粗砺的下巴贴在酋德的额头,轻轻滑动着。
“好痒,讨厌!”酋德笑骂道,烈布轻轻闭上了眼睛,双臂紧紧环抱着酋德的身体,耳边他恍惚听到了酋德的嗔怨,“喂喂,你的胡子怎么那么硬啊!”
“我难道只有胡子硬吗?”烈布大笑起来。
。。。。。。
烈布终于睁开眼,“不,法师,我要留住酋德,你不能烧掉他——”
大王!蒙煵低喝了一声。
“是的,法师。”烈布望着蒙煵愤怒的双眸,嘴角一翘竟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第290章 他活着!

兰陵的时节以入深冬,湛蓝的天空清碧如洗,一望无垠,竟然没有一丝浮云,兰陵很少会有这样的晴天,很多人驻足仰望,数日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积雪融化,空气少有的温润气息,像是久违的春天忽然降临。
果然,宫中传来喜报,兰陵王的儿子降生,哇哇,怪不得,王子降世连老天都为之变色,寒冷的兰陵竟然一夜间变的春风和煦,枯寒的枝头竟然冒出翠绿的枝丫。兰陵城一片欢声笑语,这可是新王登基后的第一个喜讯啊!
此时,巍峨的兰陵宫中更是鼓乐喧天,张灯结彩,侍从们换上新衣穿梭奔走,脸上无不喜气洋洋,今晚大王要大宴群臣,接受满朝臣子的拜贺。
此刻,兰陵王的寝宫内,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窗前,他有些无视眼前的繁华与喧闹,透过华美的窗棂,他独自眺望着苍穹似在遐思。
“大王,”一个女人温婉的靠近了身,“大王还不更衣吗,今晚之宴,满朝文武皆来恭贺,这可是您登基后的第一次盛况啊。”
缇班这才慢慢转过身,他向着女人含笑点点头,“若曦,这么多年你跟随我,一路颠簸,受了很多苦,如今还为我产下皇子,唉,直到现在,我仍有些如临梦境的感觉啊。”
若曦眼中一热,她靠近了眼前高大英挺的缇班,缇班张开手臂,顺势把女人揽在怀中,侍从们看在眼里,彼此对视,知趣的纷纷慢慢退出了门去。
“大王不必感慨,这也是你哥哥的一片心愿,他心有所属,能放下羁绊,也是他的超脱啊。”若曦轻声安慰着。
嗯,缇班点点头,“只是不知今晚,哥哥会不会赶来呢——”缇班的目光再一次眺望窗外,想起烈布,缇班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缇班怎能忘记,那一次他见到烈布的情形,是如何令他心惊不已。
那一日,烈布忽然遣人传唤,诏他进宫。他早就听到密报,酋德传来死讯,缇班大惊失色,酋德真的死了?烈布迟迟没有发丧,说明此事蹊跷,酋德自从大败麾桀,听说容颜俱毁,从此隐匿一隅,不愿见人。加上托雷亡故,烈布一直心绪不佳,缇班看在眼里,也没敢多问,烈布这些时日不理朝政,拒不见人,这日却忽然诏他进宫,缇班隐隐的感到了一种不安。
缇班快马加鞭,跟随侍从一路而来,却发觉侍从并没有带他进宫,而是一路出了城门,侍从引领下,他们辗转来到了城外一个幽僻的山中。缇班心中狐疑,他慢慢勒住了缰绳,目光冷峻的盯视着侍者,“大王这是找我去往何处?此处荒僻,人烟稀少,大王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
侍从连忙拱手,手指前方一指,“上将军莫疑,大王就在此地不远处的山洞中等候将军,小人断不敢说谎。”
哦?缇班扬扬眉,一个小小的侍从怕也不敢假传圣旨,他回身向几名侍卫颔首示意,让他们就在此地等候,这几个人都是他的随身侍卫,个个以一顶百,骁勇异常。
山洞?烈布这是玩什么花样?缇班蹙了蹙眉头,看到侍从翻身下马,他犹豫了下也跟着下了马,缰绳随手丢给了侍卫。
“大王就在里面等候,将军进去就知,将军快请吧。”侍从躬身,侧立到了一旁。
缇班看了眼侍从,大步流星的向着山洞走去,深冬的山中,寒气逼人,穿过幽长的山洞,缇班愈发的感觉冰寒刺骨,他禁不住嘶嘶哈哈的抱紧了双臂。这是什么地方,简直冻死人,烈布疯了吗?跑到这里做什么!
侍从转过身,鼻头已经冻得通红,他给缇班躬躬身,“都怪小人,忘记让将军拿件棉衣,这里面却是有些寒冷。”
得得,缇班不耐烦的挥挥手,“大王到底在何处?”
“将军自进去就知,大王以等候多时。”侍从终于在一个石门前停下脚步,他躬下脊背,伸出手臂做出请的姿势。
缇班跺跺已经麻木的双脚,他上前用力一推,石门打开了,缇班想了想,他抬脚走了进去。
眼前一片赤白令提拔眯起了双眼,这是什么地方,四下环看,晶莹闪亮的四壁犹如进入了神话中的水晶宫,这里的墙壁竟然都是用冰块累积而成。烛光下闪动这神秘莫测的光芒。
果然,他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安坐在椅子上,男人肩膀宽阔,身形高大。满头雪白的长发披垂在脑后,缇班心中咯噔一下,这是烈布?
“你是谁?”缇班的手指摸到腰间的长剑,他猛地后退了一步,立喝了一声。
嘘嘘!吵嚷什么!男人转过身,一对凹陷的鹰眼逼视着缇班,他的双指放在唇边,面带怒色。
啊,啊——烈布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缇班大惊失色,他依稀看到,烈布的面前竟然停放着一个白色的棺椁,白色的冰壁中,里面竟然躺着一个人。
缇班头皮一麻,瞬间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
大王?
“没出息,看你吓的!”烈布低沉的斥责了一声。
缇班砰的跪在地上,他惊恐万状的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白发飘飘轮廓大变的烈布,“几日不见,哥哥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那,那人是谁?”
呵呵呵,烈布笑了,“酋德。”
酋德?他,他不是死了吗?
不!烈布低喝了一声,“他没有死,他还活着。”烈布回首,温柔的凝视了一会,“他很快就会起来跟我讲话了。”
缇班一阵心惊肉跳,他恍惚明白了,酋德离去,烈布这是悲伤过度,几近魔障了啊。
哥哥,缇班望着烈布消瘦凹陷的双颊,眼睛一热,轻声唤道,“哥哥定是悲伤过度,出现幻觉了,昔人已逝,岂能复生,大王要节哀顺变,保重龙体啊,兰陵还需要您,百姓还需要您,您不能在作践自己了!”
嘘嘘,不许胡说!烈布不快的瞪了缇班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兄弟,今天哥哥让你来,是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告诉你,朝中人多嘴杂,事关立褚大事,不得已才把你唤来此地。”
啊——缇班瞪大了双眸。
嗯,烈布点点头,他微微叹息了一声,“你我本是手足兄弟,却为了王位争杀多年,我知道你一直想做这个王,但是却一直被我无情的压制着。”
不不不,缇班大惊失色,烈布这是怎么了,他看上去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缇班不禁毛骨悚然。
“哥哥多心了,那是早年弟弟年幼无知,冲撞了哥哥,现在小弟一心只想臣服在哥哥麾下,断没有一丝篡位之心!”缇班一头磕在坚硬的地面上,烈布这是在试探自己吗,难道烈布还是不相信自己,托雷一死,难道他,他——缇班禁不住浑身一抖。
唉!烈布重重的叹了一声,“快起来,这里不是朝廷,你我不是君臣,是兄弟,快快起来说话!”
缇班这才惶惑的站起身,烈布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现在只有你我兄弟,快坐下说话。”
“缇班,我已经深思熟虑,我打算把王位禅让与你,不许讲话,听我说完,”烈布挥手断然阻止了缇班,“我已经秘密下诏,诏书现在放在了祁汉大人的手上,另有我的亲随坷伦为证,明日,在朝中祁汉将宣布此事,并昭告天下,至于我么,只说病体难愈,倦怠朝政便可,你在朝中威信甚高,又有祁汉辅佐,我相信你登上王位会得到群臣拥戴,你多年厚恩天下,你继承大统也算众望所归。”
哥哥——缇班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烈布让位?他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烈布瞪了缇班一眼,“我自有去处,你不必寻我,但是你要记住,即位后,如果你没有勤于朝政,厚待臣民,令兰陵硝烟四起,民不聊生,小心,我会打断你的另外一条腿!”
哥哥!缇班喉中发出呜咽的悲鸣,“哥哥到底要去向何处,您到底为什么啊!小弟知道您与酋德心心相印,情深似海,可,可是酋德已死,您不能这样——”
闭嘴,烈布气鼓鼓的一挥手臂,“他没死!你再说酋德已死,我先砍了你的头!”
那,缇班望了眼棺椁中的人形,他——嘘——烈布神秘的一笑,“他活着,兄弟,为了兰陵,酋德吃了太多的苦,哥哥亏欠他太多,这一次哥哥真的要好好陪着他了,哥哥累了,哥哥只想跟酋德朝夕为伴,白首相依,共渡一生,明白吗?”
哥哥!缇班望着烈布痴迷呆滞的目光,禁不住掩面痛哭。


、第291章 如实招来

烈布却不再理睬哭泣的缇班,径自转过身去,屈下身体,伏在棺椁前,他轻轻整理着酋德的衣角,手指不住的摩挲着那雪白无色的手臂,烈布附耳道,“酋德,你睡得好久了,是不是该起床了?我知道你很累,可是也不能睡这么久嘛!”烈布口中嗔怨有声,细琐低语着。
缇班看在眼中,心中一阵悲戚,烈布怎么变成如此痴呆模样,这还是那个骁悍不可一世的烈布吗,哥哥!您——缇班不由得悲从中来,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烈布回头,面露愠色,“这里的事情无须你管,你重任在身,还不快走!”
我——赶紧走!
缇班知道烈布的脾气,他向来固执独断,现在他神智不清,继续劝解定会惹怒于他。缇班无奈,只好站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缇班心头憋闷,刚出石门,却险些与一人迎头相撞,缇班惊了一下,正要发怒,来人却急忙退后了几步,给缇班深深一拜。
谁!忽然的暗黑让缇班看不清来者,缇班气恼的低喝了一声。
“小人巴图。”巴图瞥眼看到缇班满脸怒色,连忙低眉低眼的回了一句。
巴图?这些狗东西难道都没有长眼吗,烈布形容怪异,举止反常,竟然没有一个人通禀于他!
“大王这样的日子多久了?”缇班闷声闷气的问。
“厄,”巴图咽口唾沫,“自打笛仙仙逝,大王一直陪伴身边,将军不要生气,大王是哀思过重,所以看上去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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