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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克臧面色一冷,笑容瞬间消失,抬手挥出一阵劲风,带着床帐飘飞而下。
胤礽眼前被缓缓飘落的红色覆盖,处于谩骂之中还没来得及回神,郑克臧一把扯开胤礽身下的床单扔掉,俯身压在他背后,紧贴着身子,在他耳边冷冷地说:“小人还是君子,做了才知道。”
胤礽听着他话里的冰冷,吓了一跳,连忙反应过来,故意重重哼了声,道:“昨晚我喝醉后直接回来,房里没有别人,除了你还会有谁?”
“昨晚你倒在门口,身上已经有了印记。”郑克臧显是没消气,声音听不出喜怒。
胤礽撇撇嘴,问:“那会是谁?”
郑克臧瞧了眼皱眉的胤礽,凉凉道:“谁知道你又在哪里招惹的人。”放开胤礽,起身掀开帐帘坐到桌边继续喝茶。
想了半天还是没个头绪,干脆爬起来找衣服穿。换了身淡黄马褂,见郑克臧还是一身白色里衣,皱眉道:“你快换衣服,等会儿该去觐见皇阿玛。”
“不去。”
胤礽黑着脸看郑克臧拽拽的样子,瞪着他道:“那你来干什么?”
郑克臧睨了眼胤礽,端起茶盏只道:“我饿了,去拿早饭。”
“饿死你算了!”胤礽脑袋一甩,蹬蹬蹬跑到外间,拉开门仰天大吼:“顺子!拿早饭过来!”
躲在墙角的顺子和德住听见太子爷一声怒吼,立马跑开去端盘子。
“哐”的一声关上门,胤礽翘起二郎腿坐到郑克臧旁边,拎起茶壶道:“我不管你混进宫做什么,只别过了我的底线。”
郑克臧看了眼胤礽,抚着粉彩琉璃茶盏没出声。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打开,胤礽隔着屏风高声道:“放外头!”
顺子和德住对视一眼,放下盘子站在桌旁,斜眼往里瞅。
“你们两个想去扫茅厕?”
冷冷的语气把顺子和德住立刻赶跑。听见外面没了声响,郑克臧才慢悠悠步出去,径自吃早饭。胤礽扒了一碗小米粥,塞下一笼小汤包,竖起筷子指向郑克臧道:“做戏要做得像,你可以不出去,但总得让人看见。”
郑克臧点头,夹过胤礽面前饱满的蒸饺,蘸上一层油油的红辣酱,说:“我知道。下午在院子里等你。”
眼睁睁看着郑克臧吞下裹了大半盘子辣椒酱的蒸饺,胤礽喉咙都在烧,连忙放下筷子,整理好衣物,领着顺子去了乾清宫。
一路上各殿的小宫女小太监目不斜视地扫地擦梁,那股子认真劲儿,让人以为是在做着一生中最伟大的事情。胤礽瞅了他们一眼,抬首挺胸往前走。眼角瞥见太子爷走远,呼啦啦全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关于太子妃的各种八卦迅速传遍紫禁城。
胤礽踏进乾清宫的第一步就顿住了,趁人不注意,把领子往下拉了拉,一定要显摆给康熙看,自己和太子妃是多么的和睦美满。
走到外间,见康熙正坐着喝早茶,一撩衣摆,跪下朗声说道:“儿臣叩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康熙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淡色的清茶漾起一圈水波划开,褐绿色的茶梗晃晃荡荡,漂浮着向杯壁靠去。
“起来吧。”康熙放下茶盏,淡声地说。见他站起来,静静地立在一边,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胤礽看了看皱眉的康熙,无奈笑道:“儿臣如今已成家,皇阿玛再不必担心了。”
“嗯。”康熙应了声,望着木板地面发呆。一会儿,才说:“跟朕去向老祖宗说一声吧。”
“喳。”胤礽低头。不急不缓地走在康熙身边。见他看都没怎么看自个儿,这还怎么显摆,又把衣领往上提了提。
这动作大了些,康熙走在旁边一眼就瞅到了。那些痕迹让康熙愣神,直直望着他颈间竟是不自觉停了脚步。
胤礽看着康熙陷入沉思,脸上是奇怪的看不大懂的表情。似乎是皱眉忧心,又好像恍惚着还未清醒。那身金黄龙袍站在阳光下,绣线盘绕,日月交映,居然莫名地变幻成一种茫然的颜色。
胤礽愣愣地喊了声:“皇阿玛?”
康熙抬眼瞟了会儿,眼神微闪,欲语还休,竟是二话没说转身走开。胤礽抬起的手悬在半空,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这么被撇在了原地。
皇阿玛,那个方向不是昭陵啊……
抬头望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康熙不在状态,太子爷只得回毓庆宫陪老婆了。
背着手走进小院儿,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奇怪地走向后院,一群小宫女小太监勾肩搭背站在廊下往院子里瞅。胤礽咳嗽一声,顺子连忙把人赶跑,又见太子爷盯着自己,摸摸鼻子,很是不舍地退开了。
百花斗艳不及牡丹之色,繁草争奇难媲白梅之芳。胤礽不得不感慨一句:“天生尤物!”
郑克臧听到这句评价,淡定地端起茶盏,凑到粉色唇边小啜一口,拿玫黄绣帕轻轻擦去水渍,朝亭子下面的胤礽倾城一笑。
“啧啧。”胤礽笑着坐到亭内,仔仔细细把人看了个遍,“真是想不到,你这身也太……”
郑克臧把描出的细眉轻轻一挑,等着胤礽说完。
“太……”胤礽想了半天,终是摇头笑道:“倾国之色。”
郑克臧哼了声,没说话,伸手把一盘儿做成梅花形状的桂花糕推到胤礽面前。
“给我吃?你做的?”郑克臧腼腆一笑,点头算是答了。
虽说人好看,但一想到这人是个男的,还亲身领教过他的彪悍,胤礽背上发凉,只道:“我不吃。”
郑克臧的笑有些冷了。又伸手推了推盘子。
胤礽还是摇头。郑克臧甩起绣帕,隔空一点,将人定在凳子上,径自拿了块桂花糕喂到胤礽嘴边。
胤礽见他笑的恶魔一般,吞了口水,战战兢兢地把嘴巴张开。东西刚喂到一半,就听见后面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
“比翼鸳鸯,羡煞旁人呐!”
郑克臧顺手解了穴道,胤礽转头去看,笑道:“大清早的,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胤祉摇着扇子坐到旁边,打量一番太子妃,啧啧称赞。才说:“二哥,你不能有了福晋不要兄弟啊。”
“切,你不会专门过来看我家福晋的吧。”胤礽直接把那盘儿桂花糕推到胤祉面前,看他一块一块往嘴里喂。“好吃?”
“嗯,很好吃!和宫里的不一样。”看了看脸红的太子妃,奇道:“这是二嫂做的?”
太子妃微微一笑,又将胤祉给迷了个头晕眼花,连忙称赞:“二嫂真是好手艺!二哥,你太幸福了!改明儿我也找个这么贤惠的福晋。”
胤礽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你最好找个这样儿的,担水挑柴啥事儿都能干。”
“啊?”胤祉含着半块桂花糕,吓得差点儿噎住。
“这不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吗。”胤礽又给胤祉倒了水,“好吃就多吃点儿啊。”
“嗯。”胤祉瞥眼瞧见胤礽颈间的痕迹,瞟了眼端庄娴雅的太子妃,心道这女子还挺强悍的。
太子妃见没自个儿什么事,便起身告辞。没说几句,胤礽眼神直往屋里瞟,被胤祉笑话一阵,干脆直接把人赶走了。不盯着郑克臧,还真不放心。
胤祉回去在众兄弟面前添油加醋一说,宫里又开始流传太子爷和太子妃的恩爱有加,没几天就成了典型的模范夫妻。至于太子妃某方面的彪悍,胤祉还真没敢往外传。
第五十章 老康爆发
眼见着太子妃也过门快一个月了,顺子和德住急的成天打转转。这太子爷和太子妃同食同寝,出双入对,看着要腻死人的好。怎么就还没动静呢。
站在门外的两个小跟班儿扒着门缝往里瞅。“哎,是不是你药下得不够啊。”
顺子一推德住,小声怒道:“一勺药粉!不信你试试!”
德住连忙扒回门框,边瞅边道:“难道是药效的问题?”
两人对视一眼,起身靠在门框上摸下巴,想不通啊。
胤礽端起茶壶轻轻晃着,揭开椭圆壶盖,白瓷莹亮的颜色衬出茶水的清透,回头朝铺被子的郑克臧笑道:“你是不是该有反应了?”
郑克臧钻进被子,斜了眼胤礽,说:“你着什么急。”
“是是。”胤礽倒了茶水,走到床边脱外袍,“知道你神通广大,什么都安排的万无一失。如此费尽心机,我会相信你啥也不干,只来体验一下皇宫的生活?”
看着胤礽放下淡黄床帐,爬进软被,郑克臧哼了声,翻身朝里躺着。胤礽撇头瞧着郑克臧后脑勺,沉默一会儿,抵不住睡意,便闭了眼。
月色朦胧,夜风清徐,丛丛树影淹没了花园里的石子小道,睡莲微阖,圆叶沉眠,水池一丝波纹也无。低头赶路的小太监匆忙走过提着昏黄暖灯的小宫女,擦肩时互看一眼,踏上隐在假山后的小路,寻到第三棵大树下。
黑衣人腾空三翻,落地无声,碎叶静止。
“找到了?”黑衣人对低头的小太监说。
小太监点头,靠近说出地点。
黑衣人似是笑了一笑,面庞被暗沉的夜色遮住,谁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表情。低声交代几句,那小太监抬头看一眼黑衣人,仍是点头。
两人分开,黑衣人蹬在树干上又原路翻了回去。小太监站在原地疑惑地摸摸脑袋,才转身绕过大树,沿着来时的小路走回去。
朝阳升起,赶走繁忙的黑夜,把金色光芒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胤礽迷迷糊糊地擦完脸,望着郑克臧往自个儿脸上抹胭脂,对镜几笔勾描,眉黛腮红,浅浅淡淡恰到好处。拿起首饰盒里的一只抽金丝镶珍珠花簪,走到郑克臧身后,在镜子前比划半天,插在旗头下方,又顺了顺垂下的淡黄流苏,舒滑沁凉。
郑克臧从镜子里看到胤礽垂眸拨弄流苏,长睫轻轻颤动,面庞被一身杏黄蟒袍衬得白皙,他笑道:“你若是正常一点儿,说不定是个好丈夫。”
胤礽抬眼对上镜子里的郑克臧,想了想,只道:“我哪里不正常了?”
“哪里都不正常。”郑克臧起身,坐到红木圆桌右席,挑了块芝麻软糕,道:“找到那个人没?”
“什么人?”胤礽坐在对着门的主位上,撑起脑袋拿一只筷子戳着面前的小馒头。
“自然是对你心怀不轨的人。”郑克臧笑笑,吃了软糕,满口是芝麻浓厚的醇香。
“不用你操心。”胤礽一筷子插在小馒头正中心,串起来咬着。
郑克臧又挑起一块芝麻软糕,蘸了稍许浓稠烫热的糖汁,在粉彩荷纹小盘儿里点了点,送到嘴边吹着,道:“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我这做正妻的还不能管了?”
胤礽鄙视地斜眼瞧着郑克臧,“想管我,先生个儿子再说。”
哼了声,郑克臧吃掉吹冷的软糕,挑起第三块,放到小盘儿上方,刚打算蘸糖汁,斜里横插出一个白白的小馒头,筷子戳着在盘子里一转,糖汁全被卷走了。郑克臧莫名其妙地抬头去望胤礽,恰好见他把小馒头一口塞进嘴里,被糖汁烫的猛拍桌面,还死活不肯吐出来。
郑克臧连忙给他倒了杯凉茶,顺好气儿,胤礽吞下已经不知是什么滋味的小馒头,扯过郑克臧衣襟旁掖着的绣帕,抹去眼角的几滴眼泪。
“哼,自找的。”郑克臧优雅地继续吃着软糕,只可惜糖汁却是没了。
胤礽把半壶凉茶喝掉,瞪着小盘儿里残留的糖汁,有气撒不出。小碗儿一摔,凳子一踢,蹬蹬蹬跑到外头廊庑下生闷气。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