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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考虑后花陌谦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不想显得那么卑鄙无耻。”
“花爷,你平时卑鄙无耻得还少了?你那脸皮不都是跟不要钱一样一张一张撕下来的么?”萧惟烟调侃道。
花陌谦瞅他:“你这小子口无遮拦的,整天对爷大不敬,哪一天爷一定要杀了你灭口,听着太不舒心了。”
萧惟烟嗤之以鼻:“想听好听的去秦楼楚馆找你那些相好的去,看看她们手上的活有没有嘴上的话那么漂亮。什么时候你就醉死在那温柔乡倒也罢了,也给我省点心。”
花陌谦没皮没脸地凑到萧惟烟身边:“还是你这样的比较对我胃口,我就舍不得你死了,你没看那些不要命的傻事我都让李云峰去做了,那傻瓜还屁颠屁颠地慌得勤快得很呐。你怎么天天对爷那么狠心?爷平时对你的好你怎么都不念着?”
萧惟烟毫不留情地把他的头推到一边:“滚滚滚,恶心死了。怎么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把人家查了个底掉,是想干嘛?”
花陌谦知道他指的是冷燚,缩回椅子里道:“没什么意思,就随便查着玩。”
一听这话萧惟烟差点没把手里的酒泼他脸上,他费那么大劲这个不要脸的就来一句查着玩?不过他没泼,不是因为怜惜花陌谦那张俊脸,而是知道他绝不会做无理由的事,看他那个热切的态度,说没意思,哄鬼呢?
花陌谦思虑良久,眼睛一眯奸笑着道:“没法从这边下手,可以从另一边下手嘛。”
“与其想这些没用的事情你不如多想想正事如何?”萧惟烟放下酒杯:“凤华天召集白道中人对我们发出声讨,要对我们这些武林败类进行清剿呢。”
“固执,迂腐,老头,没劲。”花陌谦嘴里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显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随口道:“他那个儿子凤旅看着还有意思点,只可惜跟他不怎么对盘。还有个挺不错的女儿,可惜死得早了。家门如此不幸他不先关心关心自家还有空管别人的闲事,不用管他,迟早他也得把自己气死。”
“其他的我不管,我还真希望他能把你清剿掉,你这败类中的败类!”萧惟烟念了一句,起身离开。
花陌谦正想事想的入神,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他想起还嘴,萧惟烟已经走出门口了,他只能愤愤一拍椅子把手,冲门口喊了句:“迟早灭了你!”
冷燚白天练功去了,黎清玉独自一人做于房中看书,下人忽然通报递上了一张帖子,是花陌谦写来的。
由于对花陌谦一点儿好印象都没,黎清玉看见帖子上的大名,便看都没看扔到了一边。忽而他又想到,万一他想说关于冷燚的事呢?叹口气又拿了来拆开,就见上面写着有要事相商,也没说是什么事,请黎清玉前往秦楼楚馆两人单独叙谈。
秦楼楚馆……黎清玉对那个地方也没有丝毫好感,他不解,有什么事非得到秦楼楚馆去?但是还是那个心思,怕花陌谦想说什么关于冷燚的事,纠结来纠结去最后决定还是去吧,反正光天化日的,他又不会吃了自己。
他独自一人到了地方,跟上次一样,很多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门口,看上去笑的比花还要娇艳,但很假。驻足在不远处观察的黎清玉见着有些不忍,又有些反胃。
还未近前,一个绿衣姑娘看见黎清玉就笑着上前揽住他的胳膊,跟上次那粉衣女子揽住冷燚是一样的动作。绿衣女子笑道:“这位就是黎公子吧?花爷吩咐我带您上楼去。”
黎清玉皱眉看了看被她触碰到的地方,抽出胳膊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由着她把自己带进去,那姑娘领着他也不停留直接就上了楼。与嘈杂混乱的大厅不同,楼上很多雅间,清净隔音。绿意姑娘直接把他带到了一个房间,门牌上面写着牡丹园。以花为名,黎清玉摇摇头,还真是俗气。心中暗忖着大概这楼馆是花陌谦家的,品味真不是一般的相似,没气质的华丽丽。
绿衣女子抿嘴浅笑着把他推进房里关上门,房里床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子,妆容妖艳火辣,见黎清玉进了门便靠了上来。黎清玉侧身躲过,站到一边冷声问道:“花陌谦在哪?”
“花?什么花?奴家就是花,牡丹花。”那女子娇笑着,将身上的衣纱抖了抖,露出更多白皙的肌肤:“如此良辰美景,何不共度良宵?”说着又要靠上来。
往后退一大步又躲过去,紧了几步走到门口却发现门打不开,黎清玉十分烦躁。他终于知道花陌谦想干什么了,心里对这种手段万般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却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仅仅是看自己不顺眼?想了想他笑了,那一笑太过美好,竟让红衣女子失了神。心道虽然这少年年纪小但是身材高挑,眉眼灵动长得甚是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俊秀模样,简直都可以跟花爷比肩了。
红衣女子一阵心动,不由自主又往他那走了几步笑道:“公子不要害羞,让奴家……”
“我没有害羞,应该见过牡丹什么样子吧,花开富贵倾国倾城,可你气质远远不及。”黎清玉笑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总而言之你太丑,爷看不上。”说完朝门外高喊了一声:“这女人谁给爷挑的?那么不长眼!叫其他人来!”
还从来没有人说过自己丑,红衣女子顿时傻了眼,愣在那不知所措。那个带他进来的绿衣女人赶紧推门进来:“爷有什么吩咐?”
黎清玉一个旋身拂衣坐到床上,很是随意地指着那红衣女人道:“反正花陌谦是打算塞给我一个女人嘛,先谢谢他的好意,不过看来他眼光也不怎么样。这女人爷看不上,拿名册来爷自己挑。”
绿衣女子与红衣女子对视一眼赶紧出去关上门,三层阁楼窗边花陌谦一身惯常白衣正揽着美人靠窗喝酒,见绿衣女子急匆匆提着裙子上楼,笑了:“牡丹受委屈了,那呆子不解风情,让她上来陪着我。”
绿衣女子赶紧俯身谢恩,又抬头问道:“花爷,那,名单还要不要给他?”
花陌谦笑道:“给!为什么不给?我倒看看他要做什么,记着对他客气这些,就跟对我一样。”
绿衣女子拿了名单进屋递给黎清玉,他一个一个仔细看了过去,见都是些花名也分不出谁是谁,便问道:“有没有最近刚进来的?”
绿衣女子垂了头道:“有。”接着给他指出来:“这一页都是近两天刚进来还没有接过客的。”
这绿衣女子态度变了些,黎清玉便察觉了出来,不动声色一笑,指着名单上的红药道:“就她吧。”
绿衣女子告了安低头退下,不多时一个另一个同样身穿红衣的女子,抱着琵琶进了屋,关上门后见到黎清玉盈盈俯身行礼:“奴家红药,见过黎公子。”态度不卑不亢,然而礼数又尽到,与那风骚女子比起来,真让黎清玉眼前一亮。
她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种奇怪的语调。伏完礼她抬起头,脸蛋甚是白皙水嫩,一双大眼睛稍稍凹陷,瞳仁是漂亮的灰绿色,璀璨耀眼。睫毛长而卷,发梢也微微卷曲,鼻梁高挺嘴唇红润,容貌带着一种奇妙的异域风情。黎清玉便明白过来,她是个异族女子。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芍药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姑娘气度非凡,果真是配得上红药这花。”黎清玉点头,指着旁边的椅子道:“既然抱着琵琶,就先弹唱一曲给我听听。”
第22章 塞北大漠红药度
红药依言大大方方坐下,也不多言便拨弄起琵琶来,熟稔地推,拉,揉,吟果真是十分老练的样子,弦音悠然兴起,疏密有致,有那么些“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的味道,黎清玉听出她弹的是一首很有名的“夕阳箫鼓”,改自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前调完了她开腔唱,神奇的是,她唱起曲子来却完全没有那种异域腔调,反倒字正腔圆很是好听。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此曲旋律雅致优美,红药的声音柔婉而安宁,她用音律描绘出一副清丽的山水画卷,人间的良辰美景:暮鼓送走夕阳,箫声迎来圆月的傍晚,人们泛舟江上,荡漾春江绿水之间,水面波心荡月,桨橹添声;熏风抚涟漪;两岸青山相对出,花枝弄影,悠扬美好。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春江花月夜,这首诗字字写的有情,有想,有故,满怀憧憬和悲伤。然而虽让人觉出悲伤,却又轻快,虽然叹息,却总是轻盈,很是符合黎清玉此时的心情,让他不禁生出了想去江南看看的想法。
或许去了江南,离他远一些,眼不见为净,心里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公子为何神伤?”
黎清玉回过神来,红药已结束一曲收了琵琶,他笑笑:“神伤什么,爷可是来找乐子的。”
红药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琵琶,又指了指黎清玉的心:“音律是不会骗人的,我看得出公子不是那样轻浮人,不然也不会露出那种表情。”
黎清玉好笑:“你知道我是什么样人?”
红药浅然笑道:“花陌谦花爷外号黑蝴蝶,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薄情浪子,如此名声在外,却还是有那么多女子不顾一切往他怀里钻?公子可知晓为何?”
那怪人的心思谁稀罕揣摩,黎清玉托着下巴兴致缺缺反问:“为何?”
“她们不是不知道花爷没有心,只是她们也不需要真心,只要那个人能让她们过得好,得一时快乐便是赚得,不管是什么人也都罢了。但是公子不一样,我能看得出你是个痴心人,大概是看不起这种地方的。”红药漫不经心拨弄琵琶上的弦,一声一声,铮铮冷冷。
思虑良久,黎清玉方才卸去那一脸调侃的意味,摇头轻笑道:“我不是看不起这种地方,我是不喜欢没有心的人。”又沉默片刻,黎清玉问道:“你去过江南么?听曲子里意境,觉得如仙境一般,真想去看看。”
红药抱着琵琶无奈苦笑:“我是紫罗国人,自两军交战没多久便被掳到这里,连出门都没有机会,哪里去过江南。”
“你竟是紫罗国人,难怪……”黎清玉看的书多,倒也知晓那紫罗国。国土富饶,百姓样貌普遍好看,就如红药这般貌美,只是地方小人也稀少,没什么靠山和抵抗能力,怨不得圣上会先挑上这里。圣上心还真的很大,战火不断往北方扩及,不过国中军力雄厚,向来是捷报连连,因此战火一直未波及到京城中原。
想到这里他有些抱歉,虽然不会武功也没想过什么野心,毕竟是自己的国家对人家国家发战,才导致红药落得这个局面的。
红药明显看到黎清玉眼中些微的自责,不由得摇头暗想道,这人只是故作漠然伪装,不经意卸下之后,其实整个人薄如飞霜,很容易消融。
不过……如今似他这般痴的人还真是已经绝了,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