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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想的……”柳向净拽住赵显廷衣袖的手更紧了。
赵显廷却一把把他推开:“你难道以为我会放过你和那个与你私通的那个女人?”
他的眼神变得森寒,盯着柳向净的脸:“你早该知道,她此刻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柳向净苦笑:“我知道……我知道的……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赵显廷笑得狠戾:“怎么会没有办法,有办法的。”
说着,两名青衣的太监端上一个火盆,灼烧的炭在盆中闪着忽明忽暗的红光,将其上的烙铁烧得红亮,炙热得残忍恕�
慌张的,柳向净抬头望着赵显廷,条件反射般的向后急退一步。
他睁大着浅灰色眼睛,其中是惊恐:“你想……做什么?”
赵显廷冷冷嗤笑:“你猜不到?”
一刻之后,柳向净的表情却不再慌张了,他凄凄寒寒的一笑,捂着胸口:“你要,把它烙在我身上吗?”
赵显廷冷哼:“如你所见。”
于是,柳向净安静的在椅子上坐下,任由着那太监粗砺的手掌一件一件的脱去他的衣袍。
赵显廷眯着眼看他,眼中的情绪却是复杂。
提着烙铁缓步地走向向净,森寒的声音盘旋在他耳际:“我要让你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瞬间,烧得火红的烙铁狠狠印在了他细白的皮肤上。
“啊——”他的声音破碎尖呼。
柳向净的手指死死拽着身下的轻纱,紧得在指尖、手背跳出青青的经脉。
烙铁就这样死死地按压在大腿内侧,焦灼出鲜血淋淋的皮肉,染着一圈黑色的边。
好疼——好疼——
“告诉我,你的身份?”
赵显廷的手仍然没有松开。
泪水挤出眼眶,柳向净拼命的摇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赵显廷拿开放在柳向净大腿内侧的烙铁,还未等他呼出一口气,那手上的烙铁又重新死死地落在柳向净的胸口。
他寒声问:“告诉我,你的身份?”
“啊——我……我……不知道……”柳向净的声音开始显得虚弱。
然后,又落在细嫩的颈脖。
“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泪水已经模糊了脸颊——
柳向净无力地仰着头:“我……我是你的……只是……你的……”
那一句,好像倾尽了所有力气。
赵显廷俯身将柳向净抱在怀中,轻轻吻上他受伤的颈脖。
“对!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柳向净被软禁了。
但是赵显廷来的时候却要比前段时间都多些了。那日烙铁留下来的伤在太医的医治下,已看不出痕迹。
柳向净有时候会后悔做着一件他现在在做的事,但是大多的时候他依然遵循着最初的决定。
但是,奇怪的是,这几日赵显廷没有来了,柳向净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突然会感到心慌,至于让他心慌的原因,他不敢想。
倚在铺着苏绣的榻上,是无端的闲适,优雅地沏着一杯茶,是心无旁骛,还是故作镇定?
柳向净指着木榻旁茶几上的一壶茶水,对着一名宫女吩咐道:“帮我换壶茶来。”
宫女走近,提着那壶茶水离开。
殿外几人穿行,携带着一路嘈杂,有如枝头不安狂叫的鸦雀,扰人烦闷。
柳向净望着窗外走过的人影,问:“发生什么事了?”
柳向净垂眼,似乎漫不经心。
今日进宫的刘元臻不禁望了一眼柳向净此刻依旧清冷的神色,然后说:“赵显廷的病情突然加重了。”
柳向净的手指颤了一下,手中的那杯茶水洒了出来,他慌忙站起:“他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刘元臻站在不远处望着他:“向净,是毒发。”
他颓然坐下,喃喃说道:“原来……是毒发。”
眼神茫茫然的,游离而没有焦距。
他蓦地起身,往外走去。
刘元臻拉住他:“你要去干什么?”
“我要去看看。”柳向净低着头,语调透着急切。
“你现在出不去的。”
他拽住刘元臻的衣袖,紧紧地:“你带我去,你可以带我出去的吧。”
刘元臻只是皱着眉看他,没有回答。
柳向净拉扯着:“我要去看他,你带我去看他……”
刘元臻无奈,低头叹了口气。
黄色的布帘遮遮掩掩,才露出帘内靠坐在床榻上的君王。
隔着布帘,那些太医们全聚在帘外,低声地讨论着。赵显廷床榻的四周连伺候的宫人们都被遣了出去,他此刻,需要安静。
一眼望见柳向净不远处的身影,赵显廷目光寒瑟。
他冷笑:“你怎么出来的?”
柳向净快步走到他的床边,眼中晕着水光:“我……我要来看看你。”
赵显廷斜斜扫他一眼,嗤笑:“看我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柳向净拽住盖在赵显廷身上的被子,音调颤抖:“你真的会死么?”
赵显廷捏住他尖尖的下巴,眯着眼把自己的脸与他的靠近:“你自己下的毒,你自己不知道?你倒真有耐心,只怕每次与我欢好时你心里想的都是要我死吧……”
是,他自己下的毒,他自己应该知道的。
每一次,他都在指甲里涂上那种毒,指甲在赵显廷身上抓出伤痕的时候,那毒就深入体内,混着血液,泛着黑色,一日一日,不断积累。
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敢承认,不敢相信这毒对赵显廷真的有效。
柳向净倚在床边,颤抖着拼命地摇头:“不是……我没有……我没有……”
赵显廷目光寒气逼人,带着不屑:“那是什么?”
柳向净猛地握住赵显廷的手掌,乞求地看着他:“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赵显廷拂过柳向净的脸,自嘲一声:“我没想到,原来你真的想要我死。”
“不……”柳向净的声音忽高:“我不想的……”
“那你想要做什么?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柳向净忽然迷迷惘惘地望着他:“为了什么……到底为了什么?”
他的手指温柔地抚上赵显廷此刻苍白的脸:“好想要……怎么会这样……”
事后,刘元臻告诉柳向净,赵显廷其实从来都没有中过毒。
柳向净笑得哀伤:“我知道,他从来不会相信我的……”
可是时光悄悄换过了几张脸,只有他还困在景致不变的静竹轩,没有人来看他,竟然觉得好寂寞,好寂寞!
他还记得那人手掌薄薄的茧,还记得那人胸膛的心跳声,还记得那人不粗不细的头发和冬天要他把被子睡暖了才进来的习惯。
可是这些都不在了,日子变得好安宁。
好奇怪啊!这种安宁的寂寞他曾经那般向往,为什么现在却觉得每一刻都是煎熬呢?
柳向净摔碎了一个青瓷莲花的茶杯,对刘元臻说:“帮我,帮我引他来。”
刘元臻的脸上依旧看不出表情,没有嫌恶,没有厌烦:“我现在行动很不方便。”
他拉住刘元臻的手,仍然说:“……帮我!”
有那么一刻的犹豫,但是刘元臻还是说了句:“好。”
御书房里,桌上的美人钉在幽幽的烛火下,安静得沉溺,烛花摇曳,是涯际颤巍巍长出的幼芽。
赵显廷手掌按在桌子上,目光凉凉,望着寒泽的美人钉。
“有谁来过吗?”
青衣的太监面色惶恐:“陛下,奴才,奴才没有看见有人来。”
赵显廷将那钉收入怀中,挥挥手道:“算了,你下去吧。”
小太监如蒙大赦,疾步离开。
今夜,月色温柔,夜风缱绻绵绵。重重鲛绡红纱内,柳向净笑得柔浅。
缕缕丝丝的香薰缭绕出层层渺渺的云烟,邈如崖顶的仙云如梦。
一看见赵显廷的身影,柳向净迎上去,柔柔一笑:“你来了。”
赵显廷立在那里,俯视着他:“你引我来,又想做什么?”
柳向净凄冷地笑,抬眼望着赵显廷,好神情的样子:“我好想你……”
赵显廷心下猛然一悸。
“呵——已经快一年了……你厌倦我了么?”柳向净的目光凄凄茫茫。
赵显廷脸上勾出一抹讽刺的笑:“原来你会想我。我还以为你只想我死呢!”
柳向净置若罔闻,却痴痴道:“你为什么都不再来了?我知道的,你是喜欢男子的,而且这后宫里只有我,只有我是男子……”
柳向净问他:“……你为什么不来?”
赵显廷不说话。
柳向净突然上前紧紧抱住他,轻轻柔柔地蹭,彼此摩擦撩~拨着。他仰头在赵显廷耳边吹了一口清气,伸出丁香小舌缓缓舔上他的耳垂。
看着赵显廷眼中出现的情~欲,他展颜,笑得开心:“你看,你需要我的。”
赵显廷的表情变得有些难耐,他回抱住柳向净,却问:“你对我下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完结了~
☆、另一净土(完)
“ ‘□’,是‘□’。”柳向净声调很温柔,他把头靠在赵显廷的胸膛,里面的心跳声让他心安:“你不可以忘记我的,我要让你重新……重新再想起我……”
每个人内心都住着一只兽,在欲望的支配下,变得凶猛——
赵显廷的动作毫不温柔,柳向净的衣衫在他的手掌下撕裂,他忍受着,泪水融成一泓浅浅的溪。
是酸楚,还是喜极而泣?
冲撞是疼痛的,但柳向净却笑出一抹柔静的玉兰花。
他仰着头,细细的颈脖呈现优美的弧度:“赵显廷……你爱我吗?”
赵显廷冲撞着,用无声作为回答。
柳向净不理会他的沉默,他笑:“你是……爱我的吧……不然你完全可以从这房间出去,找你的那些女人们……”
赵显廷冷冷地勾唇。
柳向净眯眼,泪便从眼尾溢出。
“你爱我吧……赵显廷。”
半黄的梧桐树叶从树梢飘下,落在柳向净的脚边,晃了晃,显得好萧瑟。
五指张开,细风在指缝中穿过,柳向净轻轻地笑:“开始起风了……”
柳向净彻底绝望了,再也没有来,赵显廷再也没有来。
海不华死了,曹世喜死了,晁广死了,父皇和母后死了,姐姐死了,戚秉阳也死了……
好多人都死了……他们全都死了……
可是,为什么他觉得好空虚。
冬日的夜里好凉,凉得人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地躺在床上,匆匆的,枯黄了丽人们曾经青春的容颜。
柳向净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盖在身上的锦被厚重,他却仍然觉得很冷。
他纤细苍白的五指紧紧拽着胸口的衣料,目光却落在门外漆黑的夜里。
“你知道吗?我好冷……我真的好冷……”
“这里真的……好冷……”
他已经不知道要去做些什么了。
他要死了么?在这个地方苦等到死亡?
他还能做些什么?谁告诉他,他还能做些什么……
他懦弱,他无能,没有依附,他便无法生存。最开始是柳毓璃,然后是恨,现在呢,是什么?他以为是爱,可是为什么他的爱如此卑微,如此不值一提。
他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
生命原来如此空虚,空虚得只让他记得那微薄的温暖和这卑微的爱意。
柳向净的双眼开始变得迷蒙,窗外静悄悄的,然后,慢慢的,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赵显廷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