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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你先放开……我。”前半句是用吼的,后半句的气势却在那张明媚生动的笑脸的注视下骤然变弱了。
“这不是怕你走着走着就丢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张熟悉的、欠扁的脸,十年灯忽然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让他特别想一拳捶上去。
结果他还真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我去!打人别打脸啊!”
生生受了这一拳,垂杨影断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最后靠在破庙的墙上,整个背全被染上了灰白的颜色。
这时他们已经抵达了安全地带。
十年灯愣在原地,之前的愤怒有一半都被不解和担忧取代了,整个人就只一张嘴在动:“你明明可以躲开的,你干嘛不躲?”
“我和原上草认识很久很久了,”垂杨影断一边揉着脸,一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十年灯的问题,他的话音还是带笑,完全没有责怪谁的意思,“所以那时候我很相信他,我真的以为是平生宝贝儿偷了他的箱子。”
“后来呢?”
“后来我和你们认识以后,就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十年灯突对那一拳突然一点也不后悔了,“你还觉得是误会?好,就算是误会,但你最后还是骗了我们。”
“没办法,因为他是原上草,”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垂杨影断的声音徒然变得低沉,“我说过我相信他,现在我也相信他,所以我才说是误——嗷!”
垂杨影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护住了自己的右眼——哪怕它已经变得跟左眼一样青了。他艰难地抬起眼皮,正好看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十年灯收起拳头,似乎有些后悔刚才没克制住打人的冲动。
“我说……灯灯你也太……”他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是该捂眼睛还是捂肚子了,仿佛挨打的不是自己似的,“你也太暴力了哈哈哈。”
……你也太M了吧。
十年灯腹诽。
“你听我说,我了解原上草,他的确有讨厌平生宝贝儿的理由,但是他不会为了冤枉人而冤枉人的。”
垂杨影断在说完后马上把自己的嘴巴保护得密不透风。
十年灯轻哼了一声,垂杨影断的话他没办法证实,也就没办法反驳,只能讽刺道:“你们关系这么好,难怪他会把卧底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我吗?不,他不知道我是我。”
“啊?”
“我没告诉他我是谁,在游戏里的我和他认识的……那个现在的我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哦~”
他眨巴着眼睛,见十年灯脸上的阴霾越来越重,马上识趣地接道:“我跟他是小时候认识的,很多年没见了。我想我小时候可能会比现在讨人喜欢一点,所以……我就努力回忆了一下那时候我是什么样子。没错!在游戏里的我就成了小时候的我!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
“也许你小时候的样子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呢?”
这句话虽然是十年灯随便接的,但并不代表他在说谎,他向来不喜欢说谎,能脱口而出的想法总是真切。
面对这句无心之言,垂杨影断的嗓子像被黏住了,开不了口。
十年灯又道:“那就这样吧,不管是不是误会,我都不喜欢你做的那些事。”
“我也不喜欢,不过我那时候觉得骗子就该受惩罚,而且我当时只是……”只是什么他却不说了,“所以最后我已经尽力补救了。对不起。”
面对这么正儿八经的道歉,十年灯反倒被吓得不轻,但他很快平复过来,“你不该对我说。”
“放心吧,我会和平生宝贝儿还有月下宝贝儿交代的。但是……对不起。”
这一句接着一句的道歉把十年灯摆到了一个被动而又尴尬的位置,他只能抓抓脸,找话题道:“哦,那上回的事你去做了吗?”
“什么?”
“你说你原来没勇气去做……但是……”十年灯在努力回忆,“但是后来下定决心要去做的。”
垂杨影断没想过十年灯还会记得,他脸上的笑容就这么被打散了,然后又重新凝聚起来,像一块刚刚做好的面具,“嗯。”
他只是低低答了这么一个字。
漓漓的帮会领地从来没这么冷清过。
偌大的一个院子,就只剩巡逻铁卫的脚步声空闷闷地回响,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声息。
江明绿扒着那块大石头,一边憋着气,一边把能想到的各路神仙都在心里拜了一次,希望这些铁卫赶紧走。
不然到时候不是被发现然后死翘翘的问题,是没被发现却被自己憋死的问题。
他不是漓漓的人,在铁卫眼里自然就是敌对目标。对敌对目标,NPC总是敏锐到了超出玩家想象的程度。这一刻,江明绿赌的全是运气。他连眼睛都不敢眨,纹丝不动地盯着铁卫慢慢地、慢慢地走过自己身前,慢慢地、慢慢地绕到了另一处院落,直至消失。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这个故事告诉江少侠,不要没事在高估敌人水准的同时低估自己的运气,否则下场就是自己作死。
眼见四下无人,江明绿拔腿折返密道,确定安全后后,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稍微好了点。
除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就只有松脂燃烧的细微声响——那个白衣人早离开了。
江明绿靠着墙坐了会,肥大的手掌还在无意识地发抖,他刚伸手想去口袋里摸好友名册看看舟入平生是不是在,另一个声音却抢先一步响了起来。
有人给他发了一封信。
江明绿犹豫半晌,挨着百宝袋的手平行移动到了小铁壶口,从中抽出一封信笺。
信笺上只有短短四字:你在珞山?
落款也是同样娟秀的四字:舟入平生。
爬出密道的江明绿还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对于自己的眼力他向来有自信,所以他接受了在漓漓总堂看到舟入平生的这个事实,但是……但是比起自己的眼力,他对舟入平生更加深信不疑。
直到现在,他仍是不想去怀疑舟入平生什么,也许这一切只是巧合,也许他和自己一样直到今天才知道这条密道这个箱子的存在。
江明绿掏出纸笔,含糊地回了一句自己在珞山拜师,笔尖在信纸上顿了片刻,洇出好大团黑色,他赶紧提笔,续写道:“小舟,你什么时候上线的?不是说最近不能上线吗?你刚才在哪?”
写完信,江明绿随意瞟了角落里那箱子一眼。
这一眼花了他很长时间,时间长到足够他的脸色风雨突变。
箱子上的锁已经被动过了。
他马上扑了过去,坏了半边的铜锁无力地挂在箱子上,江明绿一只手扶着箱体,一只手用力撑开箱盖,里头果然空空如也。
一时间他心里百味陈杂,六神无主。舟入平生的回信恰好也到了。
“我一直在栖云。”
栖云,离珞山还有十万八千里。
这封信的无疑让江明绿的心绪乱上加乱。
他赶紧把箱子踢到了个更加隐蔽的角落,又草草拿些东西遮掩一番,慌忙奔出山洞。
到了洞口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无路可走,珞山给他准备的只是那些暗绿的藤蔓。
既然来了,就不能白跑一趟。
江明绿一个纵越,攀上一根粗如小臂的藤蔓,很快踏足于另一个山洞。
这个洞里倒是有人,正中间的蒲团上就坐着一个白胡子老道,长得和传功老人的亲戚没什么两样。
江明绿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老道见江明绿进来了,也只是轻捋白须,冷眼相对。
江明绿尴尬地说:“能拜师吗?”
“剑。”
“剑?”
白胡子老道立刻吹鼻子瞪眼:“我说把你的剑拿出来看看!”
在珞山抽把铁剑出来?大哥,这是要我死啊!江明绿在心里呜呼哀哉了一句,脸上也露出迟疑又痛苦的神色,“这不太好吧?”
“不是人挑剑,而是剑挑人,”老道很生气,“我要看看,你是不是人剑合一。”
“那个境界太高了,还是算了。”
那个“了”字刚收音,江明绿就已经被轰趴在了地上。
“滚!”
……
就知道每次不好的预感结果都会很不好!
他只能实行换个地方又是一条好汉策略。过了两分钟,江明绿站到了一个看起来还算人模狗样的高道士身前,这个道士倒真不纠结他的剑了,只是说:“一点内力都没有,没发展前途,不收。”
江明绿可委屈了,老/子要有内力,还犯得着来拜你吗?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江明绿给自己打了打气,驾轻就熟地挪地。历经千难万险,他总算碰上了个仙风道骨眉清目秀的年轻帅哥。江明绿刚还在想这个总好说话了吧结果人家直接来了一句,“太丑了,不收。”
…………
江明绿不禁想揪着他的领子问:人类的审美是怎么了?
没关系,大不了再来。
江明绿不喜欢轻易放弃,无论系统怎么折磨他,他那颗想拜师之心就是打不死。
再来的结果,是他真碰到了一个长得很像高人的人。
因为高人总是不露脸的。
坐在阴影中的道士施了个简单的法术,一处气墙横亘在山洞中央,叫江明绿每次的接近都成了一场空。
“HI!能拜师吗?”
江明绿很干脆,想不到道长更干脆,“好。”
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江明绿早冲过去抱住他的大腿了。
“归鞘”是太玄的入门技能,也就是江明绿此行的目的。
现在的他已经安安稳稳地把“归鞘”收进了技能列表里,郁闷的的心情总算得到缓解,江明绿笑道:“谢谢了……师父!”
“你不看看?”
“看什么?”江明绿一头雾水。
“看效果。”
“还是……不到这里看了!”
此地不宜久留啊。
江明绿一边想,一边迈开步子。可他还是没忍住,偷偷回头往后望了一眼。
他一开始想走近看看这位道长的样子只是因为他觉得他的轮廓很熟悉,不过究竟在哪里见过,江明绿却说不出来了。
下了山,便像从仙地回到了人间。
……又掉进了地狱。
在漓漓那里见过的人就在十步开外的地方等他,一样的白衣临风,却和以往有些不同了。
江明绿的心骤然一沉。
“怎么了?”
舟入平生问。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要出门,更新时间不稳定。勿念。
☆、关心则乱
他保持着一副询问的表情,视线直勾勾地投射到前方,生怕错过江明绿某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直到对方越走越近,用极不自然的语气答道:“没事……你,你换衣服了?”
“嗯?”舟入平生垂头扫了扫自己的新衣服,“嗯。”
刚换过的袍子,白得有些晃眼,下摆正好被风吹起,温柔地流连在江明绿身上。色泽不一图案样式却相同的两块布料缠在一起,仿佛同一个人的前世今生。
发现了这个事实的江明绿顿时忘记了先前的不安,还有点小兴奋地说:“和我的衣服是一样的!”
这个白痴行为成功地把舟入平生给逗乐了,当然,他不是个能畅快笑出来的性子,只是提了提嘴角,以示心情。
“是啊,好像是送魂的时候系统送的吧,我看属性一般,就放在那没管。不过昨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