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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彻悟,花以怜面容呈现一片苍白,随即双目紧闭,身体微颤,仿佛承受着比割肉剔骨还要强烈十倍的痛楚。
他在那人面前屈服,只为一心一意替自己寻求解药,可她非但没有理解,反而还一刀刀剐着他的心,是不是现在将那胸膛剖开,那颗心脏,早已是变得血肉模糊了?
封衣遥将药丸喂入她口中,直至目睹她咽下,才终于放下心。
花以怜遏制不住,伏他肩头痛哭。
封衣遥慌张:“怎么了?”
花以怜摇着头,说不出一句话,深深的悔愧化为绵绵不断的泪,把肩头的衣衫浸湿。
满头青丝披散而下,几乎掩住半个身躯,封衣遥把怀里颤抖的她抱得紧力而温柔,到海枯石烂也不要紧。
花以怜举起自己的左手食指,用牙齿狠狠咬破,鲜红的血绽出来,宛如妖诡绯花。
“做什么?!”封衣遥惊疼地阻止,然而下一刻,看到她又举起自己的手,表情呆呆的,仍她咬破自己的手指。
花以怜唇角轻扬,将彼此的两根食指,紧密贴合在一起。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伤口,同样的疼痛,两个人的血液相融,渗透骨髓、灵魂,蕴在心底最深刻的爱,只能用血来证明。
她说:“衣遥,原谅我。”
有她在,无怨无恨了,瞳仁中的极黑色泽,已经不复阴霾,是从未有过的明净,深深望入,仿佛能带给人一场美丽的幻觉。
封衣遥低头含住她染血的指尖,用舌尖轻轻舔着,缠绵入骨,极尽温柔,混合着柔柔软软的疼,心都痉挛了,然后抬首,覆压上她的唇,一番竭力地辗转交缠,舌尖上还残留她的血,从口中蔓延开,血味转浓,呛入喉咙,简直快要让人无法喘息了。
但是……
舍不得离开……
除非,另一个人先死掉……
情动时,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难分难舍的姿态,仿佛吸着彼此的血,唇齿间纠缠而激烈,爱到疯狂无法自拔,更近一种深入骨髓的病态。
封衣遥眉宇紧颦,身体的异状让他好比承受着火烧似的煎熬痛楚,荡动的目光在无形中转变得急迫渴望,从她的唇畔沿下蜿蜒浅啜,对那每一寸肌肤,比对自己的身体还要熟悉。
“唔……”碰到颈项伤处,花以怜心有余悸一般,缩动着身子避开。
想到昨夜失控的举动, 封衣遥恢复清醒,立即收回手,慢慢替她系好松散开的衣带:“小怜……对不起……”
花以怜伸手抱住他细瘦的腰际,不让离去。
封衣遥心头涌现失而复得的甜蜜,爱怜地摸着她的头发:“先好好休息吧。”
花以怜嘴里呢喃:“衣遥,你别走。”
封衣遥动作一滞,眸中闪过一丝隐忍:“你身上还有伤……”
花以怜摇摇头,微昂起脸,青丝如瀑倾泻而下,肌肤苍白,容色楚楚,愈发显得柔婉可人,星眸生波,如有桃花坠落,轻绽层层涟漪,蕴着尽处那一点春…色,心神不禁微微一漾。
她捧起他的脸,轻啄上面伤口,不敢再与他有片刻的分离,语声坚持:“衣遥,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封衣遥早已痴了,揽住腰,将她平放至床上,长指的动作美如挑弦,曼解贴身小衣,为弥补昨夜的过错,那吻变得轻极了,是荷叶上滑落的一片清凉的雪,似轻似痒地融透肌肤,激得身体一阵阵颤栗。
是安抚,是怜惜,是迷恋,吻上伤口,吻上大大小小的青肿,吻遍她浑身上下的每寸肌肤,纵使正压抑得厉害,也不敢再有一丝放纵,封衣遥两手支撑在她脸侧,小心翼翼地进入,相融的部位肿涨起来,花以怜咬住唇,仍是痛得眉尖深蹙,眼泪欲流。
封衣遥温柔地为她拂去鬓发的碎汗,静了一会儿,下…体才运作起来。
二人相互对视,呼吸急促,眼眸里氤氲起一层旖旎迷色的爱欲。
封衣遥不时俯首吻她,看到那人在身下的柔顺承欢,忍不住连声呼唤:“怜……怜……”
花以怜星眸朦胧,眉心间一片春意无边,面颊上绯霞正浓,宛如烟雨桃花开,弓腰弹起,身子半是欢愉半是痛楚。
封衣遥又一阵挺进,伏□,展开她的两臂,与她十指交缠,附在耳畔,仿佛梦中呢呢哝哝的呓语:“我好爱你……知道么,知道么……”
处于鱼水之欢的迷乱中,花以怜早不知身置何处,一对莹莹玉臂,恍如白色的蔓陀萝缠住他结识的背部,似要把自己揉入那人体中。
“知道么、知道么……”仿佛不甘心,仍在无休无止地问着。
在那一番冲击下,花以怜娇吟出声,迷迷糊糊地答出两个字:“知道……”
封衣遥摇摇头,探进去,用舌头包裹住她柔软的舌,随后,响在耳际的声音,低若花谢时的叹息:“不、你不知道……”
她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他究竟有多爱她!
花以怜迷乱地唤了下他的名字,亦如儿时,那般充满依赖。
封衣遥瞳眸凝缩,尽处那一点炽火被点燃耀亮,好似忍无可忍,开始更深地撞动,肉体的交叠声此起彼伏。
花以怜惊呼,愈发缠紧他。
从温柔的占据到忘乎所以的泄情,抵死一般的缠绵,花以怜快被他折磨得呼吸不能,一直相拥相吻着,不知何时,终于疲惫地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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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飞花飘叶,正值春意盎然,而房内,响起低低细细的声音。
祈云修静静坐在桌前,是贯注了灵魂的专注,正用小刀雕刻着一个小木人,刀法沉稳而娴熟,衬得细秀白净的手指,仿佛蕴着玉的柔辉一般。
那人的眼睛,最是动情之处,可惜动作忽然在这刻停止了,原来只差最后一步,却是百转千回,无从下手。
倾付出全部的爱,他注视着手里的木雕小人,眼神依稀痴迷,探首,轻轻吻上,窗外的光把人照得近乎透明,此情此景,亦如花开花落那般美好。
但紧随而来的,又是冰寒彻骨的锥心之痛,祈云修沉重地合上眼,那一瞬,有什么仿佛要流落下来,却最终压抑着,化为深深的自嘲。
风吹,摇曳一地,花的影子映上窗纱,一股袭人的芬芳气息不知何时弥漫满屋。
祈云修突然不敢置信地睁开眼。
花以怜站在背后,看着他雪衣如华,墨发倾覆,竟已觉般般入画。许久,才开口:“是我……”
祈云修脸色发白,手抖起来,木雕小人险些从手中脱落,然而从背影望去,却只像是寂静中的一点不胜寒意。
等回过神,那人再没有出声,突然害怕她就这样走了,祈云修急忙回首,映入眼帘的一对潋滟星眸,宛如月落碧湖惊溅起一池银白的碎光,恍惚间便是一痛。
一瞬、几个时辰,抑或整个春夏秋冬,在对视中,都不过是转眼逝去的一缕尘风。
那时祈云修终于知道了,那样一双秋水寒月般的眼睛,已经永远永远的,被他镌刻在了心魂深处。
花以怜眼中仿佛藏着千言万语,素手微拢:“师兄,我来……是有些话想跟你说。”
听到那个自始未变的称呼,祈云修呆了片刻,尔后略带嘲弄地一笑:“不用了。”
花以怜怔仲。
祈云修淡淡道:“你肯来找我,我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能够如此平静地面对自己,应该是那个人,已经回到她的身边了吧?
“我……”花以怜还想说些什么,可惜被祈云修打断。
“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你一定还会继续把我……当成你的师兄。”声音莫名地断续颤抖,在她面前,竭力地欲把那份黯然掩去,只是这次,这次,祈云修举步跟前,情不自禁伸手,抚上她鬓边被风吹散的一绺发丝,轻启玉唇,发出空空一叹,良久,才是惆怅凄婉的低喃,“只是我对你……怜儿、怜儿,你知道吗……”
他已经回不去了,更不可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花以怜如被烫了下,蓦然抬首,刹那间的目光接触,他的眸清湛似天上明泉,却又有着若磐石一样的坚定,意不改,心不移,地久天长,此情不渝!
花以怜心头惊震甚大,忽然分不清究竟是何种感觉,胸口仿佛被剖开的空荡,又仿佛被填满的沉重,当看到那人眼中流露的哀伤与失意,顿觉抽心绞痛,却又无力阻止。
她呆呆站在原地,无言应对,半晌,才道:“那你……”
祈云修注目了她一会儿,才黯然敛目:“我还不能走。” 他侧过身,在看不到的角度下,微微合眸,似乎在等待那印入目中的容颜影像慢慢沉淀下来,“我已经听孟湘环说了,下月初十,就是妖女宴邀天下群雄,共赴黄泉之宴的日子。”
“通冥……黄泉……”花以怜低喃自语,继而冷笑,“光听其名,亦不难知其用心。”
祈云修开口:“恐怕届时,将会掀开一场无法避免的血拼厮杀。”
花以怜忧愁交错,忍不住劝说:“师兄,这毕竟是生死攸关的事,你还是在此之前离开吧?”
祈云修摇摇头:“对付西月妖女,挽救武林浩荡,自该人人有责,同仇敌忾,而我,绝非贪生怕死之人。就算不是因为你……我也会退缩。”
听到这里,花以怜启唇一叹,不再做声。
祈云修突然转身面冲她:“我在离开翡翠谷之前,师父曾经传授我一套双剑合璧的剑法,威力强大,绝妙莫测,乃属武林精奥之学,眼下时不我待,我们不如在剩下的时日里,尽快将它熟习掌握,日后以应强敌,联袂出剑。”
花以怜闻言,星眸刹那一亮,几乎不做犹豫,颔首同意:“好!”
祈云修看着她,唇角终于露出一抹淡如薄云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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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注定
在接下来的时日中;花以怜每天都会与祈云修在庭院中练习剑法,祈云修讲得细致入微;抽丝剥茧,并且亲身示范;口授剑诀;温柔耐心,毫无一丝烦厌,而花以怜心思玲珑,悟性极高;很快就能将祈云修所教的掌握,二人抛开一切杂念,勤心修习;反复配合,只争朝夕。
半个月的时光转眼即逝,庭院内,百花齐放,群鸟争鸣,一阵清风无端卷来,但见剑光冲天,点花落碎,翩跹漫空一片琼白若雪,两道身影在丛中翩起翩落,姿同足同,行若一体,双剑挥洒开璀幻迷光,宛如比翼齐飞,重影交叠,给人以莫名的震撼!
他们旋身一转,力注剑尖,齐射出的白光合为一束,前方静置的那株盆景应声破碎。
经过连日来的勤修苦练,终于已见成效。花以怜面露欣喜地敛剑收势,而祈云修迎着日光,见她雪额上香汗淋淋,如珠如碧,映得玉靥晶莹闪闪,宛若皎月生辉,愈发明澈动人,叫人一望之下,顿时由怜生爱,不禁回想到以前,他们在翡翠谷拜师学艺,相互切磋武技的平静日子。
察觉到他的注视,花以怜侧眸凝睇,少年长身玉立,颀秀如竹,白衣飘飘,容姿端华胜若天人,一对明净的眸子略微恍惚,似乎思绪正深,落在自己身上,不知不觉间,便有更深的情意流露而出……
花以怜猛然一悸,低头故作轻咳。
祈云修惊醒,霎时只感剧痛当头,袖口微颤,十指攥紧,只在强力抑制。
原来,他再不能做回从前的自己,不能为她擦去额角的汗水,不能与她随心所欲地畅谈,不能如兄长那般伴随在她身旁,更无法再去坦然地直视那双眼眸。
原来,他放弃身份,选择爱她,也必须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从此,便是孤寂一生,相思一生,痛苦一生。
“师兄……”花以怜淡渺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