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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江云韶哼了几声,用额头顶着查清乐的额头,担忧的望着他。
查清乐发现自己竟然在发抖,他想拥抱江云韶,却被束缚了双手,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在惶恐不安中又度过一夜,第二天房门被打开时,刺目的阳光让查清乐痛苦的别过头。
绑匪拖着他们往外走,将三人丢在草地上,用拉丁语交流着,浓妆女人拿着三个大麻袋走了过来。查清乐看了一圈,发现戴头巾的绑匪不在,八成去拿赎金了。又过了一会儿,络腮胡接到了个电话,顿时大声笑起来,其余人也兴奋不已,看来头巾绑匪已经收到了赎金。几个人击掌庆祝完,将目光调转到躺在地上的三个肉票身上,竟然二话不说,开始往他们身上套麻袋。
查客承立刻像上岸的鱼一样扑腾起来,显然他也意识到不妙,如果是释放,为什么要把他们装进麻袋,这分明是撕票的预兆。刺青男一边把麻袋从江云韶的腿往上套,一边用贪婪的目光看着他,还色情的在江云韶的身上摸了几下。结果一直很安静的江云韶突然发狠,双脚对淮刺青男的关键部位死命的踹了上去,刺青男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捂着下半身满地打滚。光头愤怒的冲过去,狠狠的踩住江云韶的肚子,他痛苦的蜷缩起来,被光头塞进麻袋里。
刺青男爬了起来,对着麻袋愤恨的踹了几下,色心彻底变成了杀心,将三个麻袋丢上车,开往河水更深下游地区。森林里的路更加颠簸,查清乐根本分不清旁边哪个麻袋里是江云韶,一想到他可能至死也见不到他,就后悔为什么门被打开,阳光照进来的一刻,没有认认真真的看江云韶最后一眼。云韶……云韶……查清乐无声的呼喊着他的名字,眼泪夺眶而出。
江云韶说过,世间除了生死,再无大事。
江云韶又说,我们再怎么努力,也不能避免死亡,只是在分别时,不要感到恐惧和后悔。
可是在这件「大事」即将会降临的时候,查清乐发现自己做得一团糟。一道透明的墙后,是毫无保留的付出与深沉细腻的爱情,他却连打破的勇气都没有,给自己找借口逃避,又不甘心放手,伤害他人却沾沾自喜,和吃干抹净就跑的五年前比起来,真是毫无进步。带着这么多的遗憾告别,他真的很恐惧不已,也很后悔莫及!
车子再度停下来,他们被粗暴的丢在地上,卡哒一声,像是枪支的保险栓被打开,有人用英文说:「听说淹死是很痛苦的,为了体现人道主义精神,我决定让你们死得更安乐一点!」「把他们的脸露出来,我最喜欢看小动物的垂死挣扎了!」
在嬉笑声中,麻袋口被解开,查清乐慌张的寻找着江云韶,在四目交接的一刻,竟然平静了下来。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说不知道期限有多长,果然如此,现在就是最后时刻了。』他深深的凝视着江云韶,努力用眼神传达着自己的想法。『我真后悔,没有珍惜能亲口说出爱你的机会。』
江云韶回望着他,虽然灰头土脸,但他分明在他双黝黑的眼眸里看到了笑意。
『是啊,真遗憾,我不能亲耳听到你的告白了!』
「呜呜——呜呜呜——」在他们身边,查客承不停的滚动着,躲避漆黑的枪口,就如绑匪们说的,如困兽的垂死挣扎。可是面临这样的结局,又有谁能坦然赴死?!
查清乐做不到,在麻袋里,他想着能见江云韶最后一眼就好了,现在看到了,他又想着,要是能一直看下去就好了!就算是垂死挣扎,就算是徒增笑话,他也不甘心等死!
这么想着,查清乐奋力一跃,往离他最近的刺青男的小腹撞去。
刺青男正拿枪吓唬查客承,得意的哈哈大笑,没料到查清乐竟然还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冲击力,一下被顶了个跟头。他先是被江云韶踹得差点蛋碎,又被查清乐撞得胃抽筋,顿时勃然大怒,抬枪就射——
在最后的一瞬间,查清乐扭身扑向了江云韶。
他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徒劳,绑匪又不是只有一颗子弹,干掉他之后也能再打死江云韶,然后把他们的尸体沉河,简直是万无一失。可是临死前,他想为江云韶做点什么,如果刚才的眼神交流,江云韶没能理解他的想法,那么为他挡一颗子弹,也能表达出一份心意吧!我爱你。哪怕只剩最后一秒,我也想要你知道。
砰!枪声响起,查清乐落在江云韶身上,从湛蓝色瞳孔里流出的泪水,滴落在那双漆黑的眼眸上。
如果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珍惜你的付出,我一定不会轻易的放手!
砰!砰砰!
枪声接连不断,查清乐其实是害怕的,但是他舍不得闭上眼,他想在结束生命之前,尽可能的多看江云韶一会儿……可是,他是中枪中到麻木了吗?怎么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而身后响起的惨叫又是怎么回事?「唔唔……」被他压在身下的江云韶眨了眨眼睛,本来也沉浸在哀伤中的瞳孔陡然放大,里面分明是惊喜。查清乐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费力的扭过头一看,三个绑匪此时都躺在地上,身上多处中枪,浑身冒血,痛苦的呻吟着。不远处两辆越野车急速驶来,还没停稳,一个人跳下车,大步向他们跑来。
「大哥!清乐!」
查客醒一脸焦急,冲过来用刀子割开了查清乐手腕上的绳子。
查清乐拔出嘴里的破布,转身帮江云韶解开束缚,紧紧的抱住他,变故如惊涛骇浪一般袭来,他的思维都僵化了,只能遵循本能,抱住那个他死也不想放手的人!「小乐……小乐……」大难不死,江云韶没比查清乐镇定多少,除了不断叫着他的名字,说不出其他话来。好一会儿,查清乐才真切的感受到绝处逢生的喜悦,在江云韶颤抖的嘴角狠狠的亲了一下:「云韶,我爱你!」他迫不及待的告白自己的心情,世事无常,经历了这样的劫难,他真是一秒也不想耽搁。
江云韶的眼睛变得湿润,用力的握住查清乐的手。
虽然有千言万语想向对方倾诉,但现在并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查清乐和江云韶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双腿被捆绑了这么久,早就麻木了,站在地上就像踩在针板上一样疼痛。「大哥,清乐,快上车,我送你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查客醒扶起还在发抖的查客承,几个华人男子从车上下来,将五花大绑,满身是血的头巾绑匪丢在地上,其中一个高大的男人问:「阿醒,这几个杂碎怎么处理?」查客醒眯起眼睛,展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不是有现成的麻袋吗?也让他们享受一下沉河的乐趣——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查客醒送他们到附近的医院,三个人都受了伤,江云韶的腹部有好几个紫黑色的脚印,看起来触目惊心,查清乐的左边肩膀也挨了重重的一球棒,命在旦夕时还不觉得疼,到了医院发现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幸好检查下来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及内脏和骨头。
那些男人已经离开,查客醒含蓄的解释:「他们是我高中时认识的朋友,在美国有些势力……比起报警,求助于他们更有效率,该除掉的已经除掉了,我们也没有金钱损失,后续就都交给他们处理吧!」「二哥,谢谢你。」查清乐知道查客醒在高中时混过黑道,他本以为是那种偷个脚踏车,收个保护费的小混混,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跨国组织这么高端。「一家人别说两家话。」查客醒又道:「你们受了惊吓,应该好好休养,但爷爷担心得夜不能寐,我们只能尽快回去,你们的身体能顶住吗?」「没问题。」查清乐也迫不及待的想见爷爷,他来医院的途中给查玉州打了电话报平安,老人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查客承却目光闪烁:「我……我头晕,坐不了飞机……」
查清乐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大哥,你还不说实话吗?」
查客承缩着身子,心虚道:「我……我说什么谎话了……」
「绑匪已经被灭口,如果你良心过得去,你可以不承认,为了弥补亏空公司的资产,居然策划绑架自己的表弟!」查清乐说完,看了查客醒一眼,他相信查客醒不会和查客承合谋,但他对绑匪下了格杀令,难说没有帮查客承遮掩的意思。果然,查客醒叹了一声:「清乐,这件事是大哥大错特错,他必然要给你一个说法,但是,你也不愿意让爷爷知道实情吧?!」查清乐冷笑:「我的确不想让爷爷知道,他的孙子们竟然兄弟相残,但我怕有一就有二,鬼门关走了一圈,我得更惜命才行!」「我……我不想害死你的!」查客承的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查清乐略微一施压,他就承受不住了,抱头痛哭:「我没想真的绑架你,可是漏洞再不补上,我就会坐牢的,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查客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正如查清乐猜想的那样,他策划了这场绑架,不是想向国内索要赎金,而是假装海外公司的资金被紧急抽调做了赎金,以掩盖自己亏空公司资产的事实。结果绑架团伙假戏真做,连查客承一起绑了,也因为查客承知道他们的底细,所以打定主意撕票。
真相查客醒早就调查清楚了,他将目光投到查清乐身上:「你打算怎么处理?」
查清乐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大哥,你为什么要亏空资产?海外公司是你一手经营起来的,就算你想自立门户,爷爷也不会亏待你——」「爷爷只是让我做开荒牛,他根本不会给我一毛钱!我不能不为以后做打算……我怕将来你继承了查氏,我会一无所有的被赶出去!」「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爷爷讨厌我!」查客承激动的哭诉:「爷爷认为,二叔的死是我父母的责任!他因此憎恨他们,也讨厌我!」「我爸爸的死不是意外吗?!」
查清乐震惊的站了起来,查客醒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连一直沉默的坐在一边的江云韶都瞪圆了眼睛,毕竟那场车祸也夺去了他父亲的生命。他们一直以为那是纯粹的意外,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没错,这是意外,因为卡车超载爆胎引发的意外!」查客承抓着头发说:「可是爷爷没办法接受二叔的死,他迁怒到我父亲身上,因为车祸发生时,我父母正在打电话,他们在激烈的争吵——爷爷认为,要不是爸爸和妈妈吵架分心,他们也许能躲过这场车祸!于是爷爷憎恨我们一家,他对我不理不睬,对事发时已经出生了的查客醒都那么冷漠,因为在他心中,我们都是间接害死二叔的凶手!」「原来……如此……」查清乐伸出一只手臂,用力的搂住江云韶的肩膀,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江云韶搂住他的腰,安抚的拍了拍,他能理解查清乐的心情,虽然都是丧父之痛,但意外总比蓄意能让人接受。终于明白了爷爷对自己一直很冷淡的原因,查客醒轻声叹了口气:「总之,一切都等回国后再做定论吧!」查客承慌乱的摇着头:「我不能回去——爷爷一定不会放过我,我不能坐牢——」
「大哥!」查清乐走到查客承面前,双手搭上他的肩膀:「这次绑架的事情,是我们兄弟三个的秘密,亏空公司资产的事情,只要你认错,爷爷会原谅你的,把我那个金发碧眼的漂亮侄儿带回去,爷爷一定会心软的!」查客承一怔,紧张道:「你——你监视我?!」
查清乐笑着摇摇头:「爷爷有个保险箱,里面放着你亏空资产的调查报告,可是在那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