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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依依轻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这表示她有些紧张了,“那是一只猫。”
空性脱口而出,“暹罗猫?这只猫又出现了?”
长依依道:“正是。”
空性叹道:“不错,这只猫的确比一百个人还要有用!”
长依依继续讲道:“白雪还是那副样子,身着白衣,腰束黑带,那衣服看样子已经很旧了,只是洗的干干净净,看来他出发前已经将自己的一切弄的舒舒服服整整齐齐,还有他的笑容也干干净净的。”
空性冷声道:“他本就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长依依的目光已变得很温柔了,她的情绪似乎很不稳定,总是在变化,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正如没有人真的明白她为什么要苦苦的追杀白雪。
“白雪的确是一个像雪一样好看的男人,十几年过去了,岁月竟仿佛没有在他的脸上刻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依然绝代风华。他的风采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
“阿弥陀佛”空性打断了长依依的温柔独白,他冷声道:“长施主还请继续说那只暹罗猫的事情。”他本来称她作长姑娘,现在已变成了长施主。
长依依不用看也知道是这和尚在吃干醋了,她心底快意的笑了,她喜欢男人为她疯狂,为她吃醋决斗,这一点从她多年来折磨着林中笑就知道了,她勾着林中笑,会偶尔给一点甜头他吃,更多的时候是朦朦胧胧的欲迎还拒,将林中笑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她的禁脔。
“白雪是从北门进来的,北门人不多,他的身后跟着一辆马车,车夫是一只暹罗猫,马车车厢里正是那口青铜魔棺!”
杜荣失声道:“青铜魔棺?他竟然带着这魔物来了?!”
青铜棺,阳逆枪,肆虐苍生。
空性道:“你也看清楚了,那就是那口传说中的青铜棺?”
长依依道:“我看清楚了,他的身后跟着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马车车厢里没有人,只有一口棺材,青铜打造,长一丈三尺、宽约三尺,样式极为古朴,棺上雕刻九条狰狞煞气的青蛟。”她说得很清楚很明白也很肯定。
空性道:“那么,那只猫呢?”
长依依道:“那只猫趾高气昂的跨坐在高头大马的脖子上,指挥若定。”
空性道:“马车就是她架的?”
长依依肯定道:“正是她架的,老实说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一只猫,它简直不能说是一只猫,又一恍惚间,我甚至觉得她就是一个人。”
空性道:“一个人?”
长依依道:“一个女人。”
空性撵着佛珠的手指指节渐渐的苍白,他的面上越见的凝重了,“长施主,可看清楚了白雪的面上表情如何?”
长依依忽然笑笑道:“大师,可以唤我做依依,依依满别情的依依。”
她甚至还悄悄的朝空性眨了下眼睛,空性突然觉得身子一热,佛门禁色,可从前夜在那白农华死去的房间里开始他却觉得自己一直在近色,别有奇怪的情绪莫名的在他心底滋生。
“阿弥陀佛!”空性高唱一声佛号,大声道:“长姑娘请讲。”
长依依又笑了,这一次她的笑里带着不该有的暧昧和一丝嘲弄,空性虽然没有叫依依,可也改口了唤姑娘,这已经让她很满意了,男人要一步步来,不能一口气的想吞下一个男人,那样只会撑着了自己。
“白雪的表情似乎很愉快,很舒服,他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一切,那摸样简直比他刚刚拿了一个女人的红丸还要愉悦。”
这话已讲的有些粗俗了,可偏偏从长依依的红唇中吐出,钻进空性的耳里竟有说不出的诱惑力,空性竟忍不住走神在想:她的红丸还在吗?
空性是个妙和尚,相传他出生时一尘不染,似一朵洁白无瑕的莲花,异香扑鼻,竟惊动了云游四方的少林辈分最高的空闻禅师,空闻仔细端详过他的容颜后说了一句:魔在心中,与佛有缘,成佛化魔,且随老僧去吧。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年纪轻轻却辈分极高,是少林空字辈的高僧。
只是他虽然舌颤莲花,才情极高,却也是一个从未接触过真正女人的和尚,如今面对长依依这样一个风物,竟似乎要将他心中的魔更多的勾搭了出来。
“大师!大师!”长依依嘴角含笑两喊了两声,才将空性从沉思中唤醒,“啊?”空性面皮一红,低首紧握佛珠,低吟:“罪过!观自在菩萨,诸法万象,红粉骷髅……”
“大师?”长依依已经走到了空性跟前,春葱般的玉手忽然一把拉住了他持佛珠的手掌,娇声道:“大师,你怎么了?”
“啊?!”空性一惊,手一抖竟将那串着佛珠的捻线捏断了,他面色刷的惨白,屈身想要收拢起散落的佛珠,可这天色漆黑,佛珠又滚圆的,一落地便早已散落到不知何处,那还能全部捡的回来。
空性怔怔良久,忽然仰面长叹道:“罢了罢了,且去吧。”
一旁冷眼的杜荣忽然诡异一笑,他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懂得了什么。
长依依又唤道:“大师?”
空性僧袍一挥,叱道:“那白雪也得意不过多久了,此番他自投落网而来,便要他有来无回!”
长依依附和道:“正是。”她忽然又皱眉道:“奇怪,那阳春与柳生呢?他们理应早就到了。”
空性目光凝视着黑暗中的某一处,淡淡道:“他们已经来了,并且藏身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不过现在已经走了。”
长依依顺着空性的目光看去,她瞪大了眼睛看了很久,也没有发现那里有任何人的气息,只能叹道:“他们为何要走?”
空性道:“不仅他们要走,我们也要走。”
长依依道:“可是我们刚来,就要走了?”
空性道:“不错,只有我们彻底的走了,白雪才会真正的发现不了我们,也只有这样他才会走进这间佛殿。”
长依依忽然笑了,道:“当他走进这佛殿的时候,一切也已经足够了,只因大师会将那渡厄花的毒下在油灯里,便如上次对付龙影一般?”
空性道:“正是如此。”
第252章 当年春天
长依依道:“所以我们人在或不在这里,根本没有分别,真正能杀人的是渡厄花。当白雪一踏进这间佛殿后,他便已经中毒了。”
空性道:“有时候能杀人的花比人有用多了。”
长依依道:“比一百个人都有用?”
空性忍不住得意道:“比一百只有用的猫都有用。”
长依依也笑了,每个人都笑了,他们面上的表情都是在笑,可心里的真正想法却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空性月白色的僧衣里快速的滑出一条布带“啪”一下敲打在毫无反抗之力的紫苏脑后“风府穴”,再一勾一带将紫苏昏迷的身子摆成盘腿端坐垂首的模样,他如法炮制再将乌静静和鸢尾也一同摆成背对殿门端坐的模样,然后才满意的笑笑道:“这样便更像了。”
他们已大笑的走了,走得很快,走得很干净。
顺便再将油灯的灯芯也换了,换了一根洁白崭新的灯芯。
佛殿里,花香依人,灯火昏暗。
犹如一张恶吻在静静的等待着白雪钻进来。
白雪能发现他们的阴谋吗?
他会一头扎进去吗?
白雪?
白雪在走路,他正手持杨柳枝一晃一晃的走着,夜风夹杂着细雨扑在他的面上,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寒冷。
眼前,朦胧的灯火中,青山也变得黑乎乎的,绿树林也是黑乎乎的,黑乎乎中透露出一点火光,白雪看到那点灯光竟有些激动,他的感觉就如远游的浪子突然看到一盏为他而亮的灯火,在雨夜中,那盏灯火所带来的暖意是无可形容的。
那佛殿的大门似乎虚掩着,微弱的灯火中可以看到几个坐的很规矩的身影。
白雪面上露出了温暖的笑意,忽然轻吹一声口哨,那暹罗猫听到哨声“呼”从马背上跳下来,钻了他的怀里。
“小猫啊,小猫,你说我们到了吗?”
白雪轻轻的抚摸着暹罗猫的毛茸茸的小脑袋,自言自语道。
“喵?”暹罗猫很享受的往白雪怀里更深处钻去,她只会喵喵的叫着,白雪竟似乎听不懂了她在说什么。
他实在该听懂她说什么的,如果他听懂了就会知道暹罗猫在告诉他:该睡觉觉了,不要进去。
他原本都是能听懂的,可为何这次他听不懂了。
白雪完全听不懂暹罗猫在说什么,他已经用那双比女人还要水嫩的秀手推开了朱漆大门。
“吱”一声,沉重而酸牙的门轴转动声,佛殿里四盆花,一盏灯,三个背影规规矩矩的端坐着,竟没有一人转身。
白雪这时候该意识到什么的,可他还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还往前走了。
花香缭绕,灯火扑簌。
当他走到第五步的时候,他忽然感到浑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全部抽干了。
白雪叹了口气,倒下。
白雪倒在地上。
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
“喵。”那只暹罗猫龇着牙绕着白雪转了一圈,她似乎不明白白雪为什么不听她的话要进这间佛殿,她绕两圈后了又“喵”的一声纵身消失在夜色里。
现在,居然连暹罗猫也抛弃了白雪,他已经彻底的失败了。
这个众人布局良久,几乎公认为认为江湖中最难对付,连阳春追杀两次也杀不掉的一个人,忽然就已倒下,动也动不了。
忽然间,这一场勾动了大江南北诸大势力的围杀就已结束。
不知何时,那盏油灯终于点完了,佛殿也重新陷入了黑暗。
冷风灌进这凄迷的佛殿,渐渐的将整个屋内的空气全部换了个遍。
然后黑暗中,一个苗条的身影走了出来,她借着微弱的掌心火折子光亮又将油灯掌上,灯火中,她自然是长依依,长依依已经又走回来了,她从黑夜里走出来,忧伤的模样如一个误入人间的精灵。
她潸然道:“这……这难道是真的……我莫不是在做梦?”
空性也幽幽叹道:“贫僧也绝也想不到这件事竟结束得如此容易。”
长依依道:“看来大家以前根本就不必那么紧张的。我们都错了,一件事情只要计划周全,哪怕是要对付白雪这样的人物,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空性道:“的确如此。”
这时,杜荣,柳生纯一郎,阳春等人也全部到场了,他们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谁也不能相信就这么简单的成功了。
一件奢望了太久的物件,突然间太过容易得到手,总会让人有种迷茫的错感,仿佛怕这又是一场很快醒来的春梦,这道理,便如一个男孩突然第一次得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的身子,他还会患得患失:她究竟是否和自己一样都是第一次?
人性的奇怪。
不过,这点小小的疑惑很快便被巨大的喜悦冲淡了,长依依的嘴角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古怪笑容,她慢慢的走到白雪面前,喃喃问道:“白雪,你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也会落到我的手里?”
白雪努力的抽动了几下眉头,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长依依又慢慢合上,他似乎根本不认得长依依。
“哼!”长依依一脚又刁又钻的踢在白雪的下腹部,厉声道:“你往日的骄傲呢!看你现在这个模样,我真替你觉得可惜。”
白雪被这一脚踢得勉强弓起身子,苦声道:“你是谁?”
他的声音很奇特,低迷沙哑,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渡厄花的缘故,白雪的嗓音似乎并不太像他平时的潇洒。
长依依面色又变了,她尖声大叫:“天哪!你疯了!死到临头,你还是这个鬼脾气,还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