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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是何物?”
柳生纯一郎目中爆发出炽热的光芒,他本身修为已经进入了化身境界,自然能感到这魔棺的不凡,他厉声道:“说下去!”
杜荣紧闭着双唇,却再不肯吐露半个字。
柳生纯一郎道:“某家可以答应你。”
杜荣大喜,躬身道:“既然柳生先生答应了,那么往后我两便是攻守同盟,亲如骨肉了……”
“废话!”柳生纯一郎叱道:“说下去。”
杜荣咽了口唾沫,说道:“这魔棺内封印的正是中原千百年第一凶兵——阳逆枪!”
“果然如此!”柳生纯一郎的眼里只剩下了那口魔棺,他喃喃道:“某家本早该料到的,这等魔物即便是用了此天外陨石封印也能让人感受丝丝惊人的不凡气息,这是何等的气魄……”
他的眼神中露出渴望,也就在这时,阳春冷哼一声,道:“魔棺是我的。”
柳生纯一郎突然从梦呢中醒来,他忽然背出一身冷汗,心中竟有种不详的预感,只怕自己今夜会与这魔棺有一种奇特的交集,也不知这是喜是忧?
“春少若能将这魔棺想让,某家愿意答应你那件事。”
阳春目色一动,道:“你当真愿意?”
柳生纯一郎一咬牙,道:“你将我自东瀛请来,无非是为了那件事,某家如今愿意答应你。”
杜荣忍不住问道:“是什么事?”
阳春似乎也在权衡,他沉默半响,终于摇摇头道:“不行,我对魔棺势在必行。”
“再加上那三招势字诀呢?”柳生纯一郎把心一横,脱口而出道:“某家可以再加上那三招,这代价你无论如何也不吃亏了。”
阳春道:“是阳逆枪十三招中散落的那三招势字诀?”
柳生纯一郎一时脱口而出,已经有些后悔了,不过此时都完了,他只能一路走到黑,回答道:“正是那三招。”
阳春道:“传说中的势字诀果然流落到了东瀛?”
柳生纯一郎颔首道:“不错,某家也是在幼年一次极偶然的机会下得到了这三招,从此无敌于东瀛岛。”
阳春在考虑,柳生纯一郎又道:“你身怀三式攻字诀,如果再得到那三招势,要想一举突破多年困固的化身境界并非不可能。”
这句话深深的打动了阳春的心,他缓缓的点点头,道:“可以。”
杜荣被他们说的话搞得糊涂了,他根本听不懂这说的是什么,他更不明白为何突然间阳春和柳生居然又达成了一个交易,他居然又变成了外人。
现在,似乎一切都该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了,利益已经分配完全了,阳春看似无意的瞟了一眼豪命,豪命被他冰凉的目光看了一眼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哈哈哈,实在是可笑!”就在此时,沉默的白雪居然放声大笑,尖叫道:“你们打得好如意算盘,可惜,这魔棺世上只有我一人能够掌控……”他吃吃笑道:“只因这世上也只有我一人是龙阳体!”
“哈哈哈!你们这些人……不过是痴人说梦!”
柳生纯一郎冷声道:“如何掌控阳逆枪,某家自有办法,不劳雪少费心了,不过,如果不是雪少提醒,某家倒还忘了一件事情。”
白雪道:“什么事?”
柳生纯一郎道:“未免夜长梦多,某家建议,先杀白雪,如何?”他虽然是商量的口吻,但目光却是看着阳春。
阳春莫然道:“好。”
阳春不说话了。
白雪仰面又叹道:“我这一生吃的好东西是别人的十倍,喝的好酒是别人的十倍,玩过的地方也是别人的十倍,如果我死了,或许为我哭的人也有别人的十倍,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不能死的。”
阳春望着躺在地上的白雪,他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人本是他前半生最好的朋友,他们的感情是别人绝对无法想象的。
白雪又道:“春少,如果不能死在女人的手里,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毕竟,我们曾是好朋友。”
阳春道:“可以。”
一个人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好朋友,这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还知道,你如今对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难免会在心里有一些愧意,也正因为这样,你一定要杀了我,否则你的心里会永远不安,永远会觉得有愧疚在心,而到那时,这个心魔会永远的困扰住你,使你终生也无望一元大道。”白雪的确很懂人心,可是为什么他说这些话的似乎总是缺少了一点感情,那话说的就好像是炒菜时忘了放盐一样,尽管看着好看,吃起来总是差了一点滋味。
阳春无疑也很懂这个道理,所以他杀白雪的心异常的坚定。
阳春慢慢的走到白雪面前,他凝望着白雪的脸,仿佛要将这张脸仔仔细细的印在脑海里。
这张脸的确是世上少有的美丽容颜,虽然双眼略显有些狭长,可那眼底碧绿色幽蓝如一汪千年的湖水,白雪一死,这个江湖也不知道还要多少年才会再出一个这样的人了。
没有白雪的江湖,又该是何等的寂寞?
白雪微笑的看着阳春,他甚至说:“你可以靠近一些看着我,只因我实在还有最后一句话要与你讲。”
阳春靠的更近了。
江湖夜雨,一灯昏暗。
昏昏蒙蒙的灯火里,白雪忽然诡异一笑,他说道:“我要说的是歌儿她其实……”
事关余歌,阳春听得更仔细了,白雪说的很轻,所以阳春的面门与白雪的嘴唇也相差不过数寸之远,也就在此时,突变早生。
白雪檀口一张,“其实”后面吐出来的不是话,而是一枚幽蓝的细针,这一针极细极快,阳春白雪两人距离实在太过靠近,发针的部位又实在奇特,即便是阳春这样的身手也绝对不可能躲得过去。
所以,阳春也缓缓倒下了。
他的面门印堂穴上一点血珠,那根细如牛毛的毒针已经连根扎了进去。
阳春中招只觉得全身力气立即被抽干了,人顷刻倒下,就倒在白雪的身边,两人的脑袋并排着。
“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最后一招。”阳春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的后悔,他的声音永远没有情感的波动。
沉默是金,开口是祸。
白雪难道连这个道理也忘了吗,他一开口便为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此时,有阳春、柳生两大绝世高手在此,白雪已是神仙难救了。
“春少?”白雪缓缓道:“你看着我。”
白雪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已久,早被冻得唇青面黑的,发鬓凌乱,更无他平时的半分潇洒之意,阳春望着他的眼睛,眼里全是冰霜。
白雪叹道:“春少,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阳春道:“不错。”
白雪道:“话也不必多说了。”
阳春道:“我们之间早已无话可说。”
白雪的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他痴痴道:“这次,我是彻底的输了。”
阳春道:“从小到大,你没有赢过我一样。”
白雪笑笑道:“有的。”
阳春皱眉道:“什么?”
白雪道:“我喝酒比你快,比你多。”
喝得多,喝的快这自然也是一种本事。
第256章 阳逆枪出
即便是口吐毒针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白雪也完全将积蓄半夜的力气全部耗尽了,他眼前发黑,四肢厥冷,可还是忍不住要大笑,道:“我早说过,我还是有地方胜过你的。”
阳春道:“不错,你也赢了。”
白雪大口的喘着气,道:“你不问问我,你中的是什么毒?”
阳春沉默半响,道:“不必了,能够连我也毫无抵抗之力的毒药这世上不会超出七种,而这七种中每一种中了都是根本没有解药的……”
白雪叹道:“你的确看得很开。”
阳春道:“如果非要选一个人杀我的话,我也宁愿这个人是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居然还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个人只有在心情激荡的时候才会出现颤音。
他们是什么样的朋友,他们的友情是什么样的诡异而独特。
白雪努力的将头枕到阳春的胸膛上,笑道:“这样躺着真舒服,原来死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可怕,至少黄泉路上有你相伴,并不会那么的寂寞。”
现在,阳春白雪两人都倒下了,他们的失败都是那么的奇特而出乎意料,是否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特别的人,所以死法也很特别。
他们还没死,不过也和死相去不远了。
突然,最大的赢家变成了柳生纯一郎。
柳生纯一郎望着倒在地上叠靠在一起的两人,缓缓道:“如果不是某家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你们两人不是朋友,只因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比你们更适合做彼此的好朋友了。”
白雪道:“多谢,我也是在这么想的。”
柳生纯一郎道:“可惜,你们今生已经没有机会了。”
白雪道:“只要我明白了这个道理,来生便总不会再犯这个错误了。”
柳生纯一郎一挑大拇指道:“好!就冲这句话,某家今天不杀你们。”
白雪忍不住笑了,他用脑袋蹭了蹭阳春的胸膛道:“直到今天,我才知晓,原来东瀛人中也有识英雄重英雄的好汉子。”
阳春冷冷道:“那不过是因为他知道我们根本熬不过天亮,他如果动手来杀我们,没准你我还都留有最后一个与敌同归于尽的后手,他现在已经赢了,实在没必要再冒这个险。”
柳生纯一郎道:“正是这个道理,某家即便以前不懂这个道理,春少前车之鉴在此,岂能不会学吗?”
白雪讥笑道:“我倒是忘了,东瀛人最擅长的便是模仿学习我中土文化武艺。”
柳生纯一郎正想说模仿其实也是一门学问,突然,一个极尖细的“喵”叫声响起,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辆装着青铜棺的马车上不知何时跪坐着一只猫。
柳生纯一郎只觉得那只猫的眼神如一个活人般的盯着自己瞧着,只见那猫头细长呈楔形,脸尖尖,鼻梁高而直,两颊瘦削,耳端尖、直立如蝠翼般扇动。它的左眼为浅绿色如碧落,右眼眼神混浊似黄泉,柳生纯一郎从未见过这等奇怪的猫,他盯着它的双眼看了良久,它也紧紧盯着柳生看。
“暹罗猫?”杜荣失声道:“这猫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那只暹罗猫?”
柳生纯一郎双目赤红,呵斥道:“小小一只猫又能如何?且看某家如何斩它?”
“喵!”柳生纯一郎还未动手,暹罗猫已经发怒的翘起了小尾巴,根根汗毛直立,她大叫一声,忽然如小孩蹒跚走步般重重的抬起前脚猛地踏在青铜棺盖上。
“不要!”杜荣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惊道:“快阻止她,她想要放出魔枪!”
柳生纯一郎一惊,长刀出鞘一刀匹练般劈出,但已经太迟了,暹罗猫随意一滚,堪堪躲过那一刀的刀气,“轰!”一声巨响,魔棺开盖。
又一声惨烈的龙吟,那青铜棺放声长鸣,柳生纯一郎被那厉啸声惊退,放眼望去,只见一片模糊的混沌黑气自铜棺四周覆盖的边缘冒出,“轰!”铜棺重盖掀飞,棺内黑云翻腾,间或有惨烈至极的嚎叫传出,似乎是内有绝世凶煞想要破棺而出。
柳生纯一郎自从少年时偶获势字诀后无敌一方,心里早已不知什么是害怕,可如今握刀的掌心竟有些冷汗泌出,“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凶物?”
现在,棺内乌云滚滚,混沌一片,无尽的死气宛若实质,浑似另一个世界,“轰隆!”惊天又是一个厉雷,今年天气古怪,这初秋竟有这样的大雷,轰的人心惶惶。
柳生纯一郎面色凝重,缓缓张开马步,挺背直腰成马步“一线牵”姿势,双掌握刀齐眉,静静的等待,他本出身柳生新阴派,其实柳生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