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雪吟道:“吾心之更甚,天之眼渐起,循转清之明月,攀于崎岖山道。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要上天路,必须跟随着明月,攀登崎岖山道。”
巫梦望着偌大的一座山崖,道:“可是明月一直在动,每天的月亮也各自不同,这倒影肯定也在变,究竟这座山哪里才是入口呢?”
白雪道:“玉兔寄相思,逝水之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句话还有一个意思是指八月十五,中秋最思念,也就是今夜!当月升最高空时,那天之眼就会打开,顺着倒影就能找到天路!”
巫梦抬首往明月,大声道:“现在已经月过半空了!”
白雪当机立断,道:“来不及多说了,我们先去看看。”
龟大爷道:“可要通知苗王?”
白雪否定道:“他刚受到这么大的打击,还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他顿了下,又往自己怀里掏出暹罗猫,那小猫已经睡着了,被白雪领着耳朵弄醒,心里面有说不出来的火,她躬起身子长长的“喵”了一声抗议。
白雪严肃道:“小猫,快去将魔棺取来,我们这就上天路。”
“喵。”暹罗猫低吼了一声,自白雪怀中下来,跃入黑暗中。
山在那边,除非沧海桑田,山一直在那里,你不过去,它不会过来。
白雪提携着巫梦,三人展开最快的身法赶过去,入山的小径曲折蜿蜒,三人不知不觉已将那小红楼远远的抛到身后。
白雪展望一眼四周,道:“没想到这后山山脉居然比我想象中要广袤许多。”
但见的他们这一路上来,远离人烟,山林叠翠,凉风袭体,让人觉得有说不出的清凉。
白雪觉得心中的那份抑郁渐渐的也被山风吹开,看着这许多的美景,真觉得赏心悦目。
巫梦被白雪夹在咯吱窝里,她嘟囔着:“那是,我小时候来玩过,不过因为路太难走了,就没走的太进来。”
再不过一会儿,三人终于到了山脚下。
白雪望着山崖,在山脚往上看,入眼竟如天大的玉璧,一片绝壁如镜,竟然笔直垂下,山壁光滑,倒影着月光。
月光从绝壁再折射过来,映在白雪的脸上。
在那恍惚间,他觉得自己直如蝼蚁般的微不足道,与那天地的造化相比,人实在太过于渺小了。
整块绝壁上宛如一体,浑然天成,偏偏就在山脚下竟有一条蜿蜒的裂缝,这条裂缝蜿蜒地向上攀升,很像是一块完美无瑕的玉璧上突然多了一条裂纹。
绝世的玉璧,可惜了。
白雪将巫梦放下,忽然叹声道:“阿梦,你说这像什么?”
巫梦咬着手指头,歪着脑袋道:“姐夫,你说这像什么?”
白雪问她的问题,她居然可以想也不想的就立即退回来问白雪,这就是简单而快乐的二小姐,白雪的声音放得很低,很沉。
“像思念的形状。”
巫梦不懂:“思念的形状?”
“没什么,我们上去吧。”白雪勉强一笑,口上道,在心底对却自己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好想她。”
裂缝很小,也不过刚过两人许宽,白雪已经观察过了,那红楼的倒影正好被这裂缝分作两半,所以要知道天路的秘密,就必须先从这裂缝上去。
白雪冲龟大爷道:“接下来就要劳烦龟大爷你了,我来扛魔棺,阿梦上不去的地方,你……”
“别废话了!”龟大爷指着天道:“再讲下去天就要亮了。”
白雪点点头,手一招收了暹罗猫入怀,然后他脚一挑,已经将魔棺扛到肩头上。
这裂缝笔直向上,几乎没有着力点,白雪提起一口真气,竟双脚分别叉开踩着两侧裂壁当先而上,龟大爷也背起巫梦跟在他后面。
这根本不是路,或许也根本没有人走过这样的路,但是现在白雪就在走这样的路,他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能飞上去,但路毕竟是路,是路就要一步步的走。
“阿瑶,你说思念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很重?”
“这些年来,你一直在等着我,现在我来了,你一定要等着我。”
“阿瑶,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你。”
“你在那上方吗?”
白雪多次忍不住昂起脖子,抬首目光顺着裂缝的方向,一路往上看。
“你就在那上方吗?这裂缝虽然狭窄险峻,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它危险,我甚至觉得这条路是我走过的最幸福的路,因为我知道自己已经找对了路,已经快要看见你了。”
月光。
月光如刀。
也不知什么时候,那月光渐渐的在绝壁之下弥漫,如波涛翻滚,涌动不息,没亲眼看见的人绝不会相信月光居然也会像是雾气一般,宛如实质,又如云烟。
月光越漫越高,白雪也越爬越高。
“这条路一直朝上,永远也看不见尽头。”白雪的心里一直在对自己说话,“它是否再说,思念也是没有尽头的。”
“我曾经听人说过,面对面坐着还想着你,阿瑶,我也想就那么面对面的坐着,然后就这么看着你,想着你,念着你。”
月上中宵之时,白雪终于赶到了裂缝的尽头,尽头处往山腹里却有一面的石台,光滑明亮,周围依稀还长着一些树木,白雪发现这些树木看似天然形成,杂乱无章,但其中又似乎暗合了玄黄变化,尤其是当月光流转其中,隐隐如一个阵势。
白雪又左右看了几眼,还是看不明白这天路的开端到底在哪里?
“姐夫?”巫梦从龟大爷的背上滑了下来,站在那方石台上,也打量着附近,想看看是否有什么秘密暗道还是什么的,但很可惜,她敲敲打打了一番,毫无所获。
白雪也摇摇头,他望天,月已将到最高空。
“难道是我猜错了?”
“姐夫你看?!”巫梦突然拉拉白雪的手,指着下面月光浪涛道:“这是什么回事?”
白雪往上爬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这个变化,不过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此时再看,但见月光如潮,涨势极快,转眼间已是银光盖满人间,他突然这潮水般的月光居然已经涨到了发现自己脚下的这块石台。
这方天青色巨石犹如在波涛中载沉载浮,月光折射之间,竟有碧绿生光之彩,将周遭影印的碧霞满空。
“这方石台?”
白雪惊奇的俯下身子,仔细查看,只见此石前所未见,似石,韧而不刚,似玉,轻而不脆,竟然在月光下如碧绿翡翠,实在奇异。
“这……”白雪发现自己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他失声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碧落石?”
“原来玉屏风上那句碧落之炁起角宿,一度一杪一虚渐次北行,指的就是这块碧落石。”
巫梦也东敲敲,西敲敲,不明白白雪为什么这么激动,不解道:“姐夫,什么是碧落石?”
碧落:道家称东方第一层天,碧霞满空,故取其名为“碧落”。
不过这当然是道家门生所作玄虚之说,白雪激动的并不是因为这个,他猜测如果这块真是碧落石,那么就说明自己找对了地方。
第309章 血珠化茧
银楼栖于百丈断壁之崖,玉兔寄相思于逝水之中。吾心之更甚,天之眼渐起,循转清之明月,攀于崎岖山道。碧落之炁起角宿,一度一杪一虚渐次北行,乃至月神所护之宫。
现在,这屏风上面的话他已经一步步的走到了,就差最后一步,乃至月神所护之宫。
他对什么月神并不感兴趣,他要的是月宫里的那个人儿。
碧海青天夜夜心,白雪要的不是嫦娥,他要的是自己的阿瑶。
“阿瑶,你在吗?我可知道我来了。”
此时,绝壁之下冷月烟雾弥漫,只能看见有模糊山影,白雪默然,他良久叹息一声,缓缓在那碧落石上盘膝坐了下来,身子也如磐石般一动不动。
巫梦坐在白雪身边,小声问道:“姐夫,现在该怎么办?”
白雪道:“等。”
巫梦道:“等?等到什么时候?”
白雪道:“等到天之眼出现。”
巫梦道:“啊?”
白雪吟道:“吾心之更甚,天之眼渐起,但愿是心诚则灵吧。”
等,现在除了等,白雪已经毫无办法,他对于五行术数并不算深究,自然也不奢望能够察看出蛛丝马迹,他凭的是直觉,直觉告诉他,等到月至最高之时,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月终于到了最高点。
那无数的月光,已经蔓延到裂缝石台周围的树木之上,恍惚间似有一阵奇妙的弦乐自不可知之处传来,优雅而神秘。
突然,月光大胜,只见那虬行树木所布和之奇异法阵之中,月光凝如水质,银光流转,有天大的气魄婉转其中,那树木也慢慢的渗出千丝万缕的银光,回应着天上的明月,片刻之后,忽然天际有奔雷滚滚,一个巨大如银盘般的漩涡出现在众人头顶。
那漩涡纯银色,凭空出现在上空,隐隐约约之中,那弦乐声更胜,漩涡也在慢慢的往绝壁移转,最后整个儿的契合到绝壁之上,宛如山壁开了一个洞穴。
银光灿烂,熠熠生辉,那漩涡静静的停留在绝壁之上,看似疯狂却无半分声息,只是如一只眼睛般望着白雪等人。
巫梦小声道:“这莫非就是天之眼?”
白雪起身道:“无论是与不是,进去就知道了。”
巫梦面上有些害怕,依偎着白雪道:“这个好吓人,我有点怕。”
白雪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没事,我先进去看看,如果安全你们再进来。”
“不要。”巫梦立即道:“姐夫,我要和你一起进去。”
“你不能丢下我。”
白雪还等再说什么,忽然足下一阵震动,却见那漩涡之中,银芒疯狂窜动,竟有雷声隆隆响起,更有怪异绝伦的“咝咝”怪啸之音,如上古恶兽狰狞大口,正欲择人而噬。
最可怕的还是那神秘天之眼,已生出一股不可抗御的吸力,白雪等人立足的碧落石隐隐有松动之感,似乎将要被吸入那天眼之中。
白雪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血珠随着那天之眼的出现后正在疯狂的旋转,体内只真气周转不定,生生不息,隐隐有要溢出脉外之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拜月教的天路入口——天眼,无故能够激动白雪体内的血珠,难道在冥冥之中两者本就有着不可解脱的联系吗?
大道茫茫,人事多变,又有谁能够料知多少?
白雪一生历经无数坎坷,经历瑰丽,他一身武学,少年时多半随意嬉戏,直到了这次重新入关,处处受人牵线,说到底,真不知有多少是他自己辛苦学来的。
也不知晓,此时此刻,这天之眼上,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白雪的心神早已被自己体内的变化所吸引住了,他本能的感受到了一丝亲切,放佛他本该来这里,这里也本属于他,往日里血珠真气巡行后艰晖难过之处,此时竟渐渐的畅通,如同断崖之上再生路,他本至化身大境界,也算是傲立人间,可对于何为一元大道,白雪依然摸不到半分头脑,也就在这一刻,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已经感受到了一些东西。
天地的东西。
多少年的岁月,放佛留影般滚滚在白雪身上逝去,碧落石上的白雪,这个凌立与风云之际的男人,就在这样的苗域之地,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与天地呼吸一脉的感觉。
他放开了自己的胸怀,感受这天之眼带给他的变化,这种天地的玄奇,身上的每一处,真气都灌注过去,冰凉的气息奔腾如火,似巨浪波涛,汹涌澎湃,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
白雪自己完全沉静在这奇妙的变化中,对身外之物恍若不知。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落在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