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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女人的身子也突然僵硬了,她伏倒在沙子上失声痛哭,哭声惨厉。
白雪道:“你哭什么?”
那女人边哭边骂道:“你管我哭什么!我就要死了,难道还不能哭一会儿吗?”
白雪道:“谁要杀你?”
“我自己。”那女人痛哭着道:“我被春蛇咬了,如果……”她抬起脑袋,脸容如梨花,目光中竟有无限的哀伤,她轻咬着嘴唇道:“如果没有男人……我就要活不过……”
白雪迟疑道:“这……”
那女人又垂下了脑袋道:“我知道,你心底一定当我是不要脸的……女人,但我已没有……办法了……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每个人都有求生的权利,她这么做并没有错。
白雪道:“你中毒的部位在哪里,可否给在下看下,或许我可以帮你。”
那女人低泣道:“没有用的……这种毒……没有用的……”
她哭泣着已经露出了自己白玉般的肚皮,那肚皮光洁无瑕,只是恍惚间竟慢慢的胀大了,不一会儿,便已是大腹便便,如同六月怀胎之象。
“杀了我!”那女人也不知从身下何处取出一把钢刀,递过来,哀求道:“杀了我?!我已经受不了了……”
“这肚子?”白雪心中迟疑,“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好!你不杀我!”那女人见白雪不肯接刀,惨笑道:“那我杀我自己!”
她手腕翻转,已经一刀割在自己的咽喉上,鲜血顿时如烟花般飞扬,点点飞扬溅在白雪的衣裳上,红的耀眼!
“你?”白雪没想到她居然会说死就死,一刀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难道她真的中了毒?真的……我岂非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烈日曝晒,白雪额头上冷汗直下,他望着这惨死的女人,突然,那女人的肚皮自内而外的翻开,鲜血狂喷,居然慢慢的爬出一个浑身湿答答的粘满白皮的婴儿,他仰起脑袋翻动着死灰色的双眼,望着白雪,尖声大哭!
白雪倒吸了一口气,面容“唰”的雪白。
奈何桥上,孟婆冷声道:“你说他杀还是不杀?”
龟大爷道:“斩草除根,当然要杀了以绝后患!”他已经赤红了眼睛,放佛沉浸其中了,自己就是白雪,渐渐的迷失在了这亦真亦假的氛围里。
孟婆道:“他不过是个婴儿,你或许能忍得下心杀他,不过白雪就难说了。”
“他……”龟大爷也很担心白雪的选择,就在此时,一直黑色的影子从孟婆的怀里窜出,箭也似的往彼岸的白雪奔去。
“暹罗猫?”孟婆面色一变,大声呼唤:“你要做什么!!快回来!”
可惜,黑影一闪,暹罗猫的身法快逾闪电,已经去的远了。
“这只暹罗猫怎么会?她明明已经喝下我的忘魂汤,为什么还会??莫非她真的是……”
白雪望着个婴儿,叹息道:“你的命不好,一出生,母亲已经走了。”
那婴儿听到白雪的话,似乎能够听懂,他居然能够邪恶的一笑,“咯咯咯”笑着,突然伏倒在他母亲的肚子上,“咯渣咯渣”,开始大口大口的啃噬着自己的脐带,然后是吃掉胎盘,继而疯狂的啃咬着她的内脏、血肉,他边吃边长,以一种令人惊骇的速度,迅速长大,转眼间已是人高马大,身躯健壮,变成大人,一头还沾惹着血丝的长发披散了满脸。
“这……怎么会这样?”白雪亲眼所见这般可怖的一幕,只觉得浑身发冷,早已被晒得干枯的身子又冒出数不尽的冷汗顺着脊背一点点的流下。
“你还我母亲命来!!”那婴孩的声音沙哑低靡,他如同疯子般扑身过来,张开森森白牙想要咬死白雪。
白雪手一招,那柄钢刀竟似自动飞到他掌中来,一刀劈出,那婴孩被劈作两半,猩红火热的鲜血溅在了白雪的脸上。
“啊!”尖利的婴儿惨叫声中,他缓缓向后倒去,遮盖住颜面的散发也顺势滑向两边,露出了他的容颜。
刹那间,白雪的心沉到了谷底,“咣当”,手中的刀落地,他突然忍不住发了疯一般的颤抖,整个人蜷缩在滚烫的沙子上,突然发狂,不停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在地上打滚,用脸狠狠地擦着地面直到鲜血淋漓,就好像一只发狂的野狗一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厉声惨叫,突然“呕”一声拼命的呕吐着胃里的食物,拼命的往外吐。
那张脸,白雪在那婴儿长大的脸上看到的是——他自己的脸。
“我杀了他,他就是我,那我是谁?我又杀了谁?”白雪的思绪被打成一个乱结,浑身抽搐,“我杀了我自己?还是自己杀了我?”
“对!是我杀了我自己!”
白雪放佛终于想明白了,他居然能够站起身来,重新拿起钢刀,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我杀了我自己!!”
“怎么会这样!”龟大爷赤目圆瞪,一把抓起孟婆厉声道:“说!是不是你这个妖婆子做的?!”
孟婆冷笑不语。
龟大爷两个大耳光扇过去,孟婆的脸登时肿大如馒头。
“快点说!怎么解救!否则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太迟了……”孟婆根本不怕龟大爷的威胁,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厉声大笑道:“一切都太迟了,现在做什么都来不及了,白雪就要杀死他自己了。”
“你!!”龟大爷狠狠的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厉声道:“那你也不用活了!!”
孟婆被这一脚踢飞,口喷鲜血狂笑道:“能够有蟠龙陪葬,我死而无憾!只有我是对的!!哈哈哈!!我早说了,这世上能杀蟠龙的人只有他自己!!我是对的!!”
蟠龙?白雪?
现在,白雪根本听不到这些,他脑子里唯一的一个声音就是:“我杀死了我自己,我要死!我已经死了……”在反复地说,反复的说,如同梵音咒语。
刀光一闪。
刀光闪过,却没有鲜血飞溅,“叮”一声响,是钢刀落地的声音。
“喵。”暹罗猫拍掉白雪掌中的钢刀,一下子跳到他的怀里,静静的望着白雪的眼睛。
她那双奇异的眼珠,一混一清,宛如两个不同的世界,碧落黄泉两不见。
白雪被这双眼睛一瞧,忽然间心中敲起一声重重的钟鸣,终于清醒过来,他瞠目望着地上的鲜血和尸体,再看到那柄钢刀,最后望见暹罗猫的身子。
“小猫?你怎么来了?你又救了我?!”
“喵。”暹罗猫打了个哈欠,伸伸尾巴一副小意思的模样。
“我……好可怕的迷心术……”白雪已经完全想起来了,他差点杀死自己,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实在是百般滋味在心头,突然,一股淡淡的神秘的幽香传来,白雪望去,原来是那朵彼岸花在怒放。
洁白如雪的彼岸花在向白雪招手,他历尽辛苦险阻,终于可以采到这朵花了。
白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缓缓想要走过去。
“喵!”
在怀里的暹罗猫望见白雪的行动,突然毫毛根根竖起,尖声大叫。
“哎呀!小猫你别吵,等我采了花我们就回去……”白雪拍拍暹罗猫的脑袋以示安慰。
“呼呼!”暹罗猫见白雪不理它,急的直跳脚,突然一发狠,居然一口就咬在白雪胸口嫩肉上。
暹罗猫的爪牙之利,天下无双,这一下在情急之下更是咬得极重,顿时咬下白雪一块肉来。
剧痛惊醒了白雪,突然间,异变再生了。
第319章 明珠有泪
刹那间,尸体,血污,绿洲,沙漠都消失了,四下里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四周茫茫,冷日当空。
“这……怎么回事?”
“姐夫!姐夫!!你怎么了?”白雪耳边传来巫梦的喊声,紧跟着身子被一阵阵的死命摇晃。“姐夫,你醒醒啊!你怎么了?难道中邪了?”
“我怎么了?”白雪放佛自己一下子从阴森黑暗的极深之渊拉了回来,他竟发现自己还在奈何桥上,手里捧着一个黄土碗汤,巫梦并没有昏迷,反而挽着他的胳膊,还有龟大爷也在一脸古怪的望着,他们好像在白雪身上看到很奇怪的事情一样。
他再看孟婆的胳膊也好好的生在她的肩膀上,面皮不肿,放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还没开始。“我怎么回来了?”白雪望着手里的那碗汤,有些迷糊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见巫梦一脸的着急,不禁问道:“怎么了?”
“姐夫?你不记得了?”巫梦道:“你接过孟婆的这个汤,一直就这么傻看着,已经看了好久了,刚才竟然想自杀,还好暹罗猫扑掉了你手上的刀。”
“汤?小猫?”白雪看见地上的短刀,他认得这是他的秘密藏刀,刀身上踩着一只一脸警惕的翘着尾巴的暹罗猫,她的双眼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刚才那一切都是幻境?原来我从望见这汤开始就被人陷入了一个幻想出来的世界,难道那些人和事都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白雪望着手里那碗汤,他眼角抽动,明明这汤有着奇异的魔力,想要强迫自己不去看,但又根本无法控制,他现在已经完全有了心理防备,还是觉得自己的心神在被那汤疯狂的往内吸引。
“这汤里的那个女人呢?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我的幻想?”
“喵!”暹罗猫扑上白雪的裤脚,上两下跳到他的肩膀上,冲着他的耳边一声低吼,将白雪从迷茫中再次惊醒。
只有平静的汤,只有澄清的汤。
没有女人,那只是一场梦罢了。
了无痕的梦。
梦中,孟婆说的那个故事究竟是真还是假,那些彼岸花呢?
白雪望去,看不到奈何桥的尽头,只有空空蒙蒙的一片,没有彼岸,更没有如血一般的彼岸花,那不过是他的幻想,那尽头到底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喵喵喵!”
白雪终于重重的吸了口气,一把将暹罗猫捧回怀里,紧紧的抱了会儿,自言自语道:“不论那一切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还在,你在我身边,这是最重要的。”
“姐夫?”巫梦见白雪古怪的动作,忍不住担心道:“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白雪冲她笑笑,笑容很释然。
不知道为什么,巫梦每次看到白雪那种洒然的微笑,总是觉得一阵头目眩晕,空中冷日,将白雪的笑衬托的更加的迷人和阳光,她一直提起的心也一下子落了回去。
白雪再拍拍巫梦的脑袋,然后将那碗汤放回到孟婆的手里,道:“我想知道到底什么是蟠龙?”
孟婆“咯咯”一笑,她已经看出白雪清醒,她没想到白雪居然能够清醒过来,叹道:“你都明白,那不过是幻境,里面的人说了什么,我怎么知道?”
白雪道:“如果我不是南国皇子,我的身世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是龙阳之体?为什么你们要逆天屠龙?”
孟婆面色不动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巫梦也道:“姐夫,你在说什么呀?什么逆天屠龙?”
白雪指着那汤道:“难道到了现在,你还想要遮掩吗?这汤便是与渡厄花、离别木毒齐名的世间三大绝世剧毒之一的珠有泪。”
“珠有泪?”龟大爷失声道:“这种传说中的剧毒居然真的存在?”
白雪道:“不错。”
巫梦着急问道:“姐夫?什么是珠有泪?”
白雪道:“沧海月明珠有泪。”
“这?”巫梦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不错!”孟婆厉声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南海鲛人之泪。”
白雪解释道:“沧海之中,月明之下,泣泪成珠。这说的是相传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