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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推开赵梦儿的压在自己身上的娇躯,起身穿衣随意道:“想那许多干嘛?医风开放,岂不是世人一件幸事,人人都将自己一点医技藏的死死的,最终获害的还不是寻常百姓。”
赵梦儿转了转眼珠子,道:“姐夫!不如你去把那劳什子会主夺了来,岂不是很好玩。”
“不行,过了午饭,天一阁的船便来了,那时候我得要立即赶往,”白雪的眼中充满了担忧,道:“只怕迟则生变啊。”
他喝了口桌上的清茶漱口,又道:“再说,人家这是正经事,我暂且不说有没这个本事去争夺,便是去夺了来那不误了人家的大事。”
赵梦儿也回到桌上,讨好的给他续了一杯茶,道:“怎么会误了他们的事呢?姐夫,你的本事肯定比他们都大一万倍……”
白雪微笑的看着这个鬼灵精,失笑道:“你听谁说的我本事这么大?”
赵梦儿巴着下唇,道:“当然是姐姐啦,在她的心里呀,姐夫你只怕是比天还高,比地还广,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简直就是……哼哼,比父亲还厉害。”
“不许胡说!”白雪本来还是笑盈盈的,但一听到她说父亲二字立即面色一沉,严肃道:“在民间,或许可以偶尔想想这话,但是如果你们回了那里,这个念头也绝对不能有,想也不许想,不然会给你自己和你姐姐带来天大的麻烦……”
赵梦儿点点头,小声兮兮道:“我知晓,不过他一年中难得来几次看我们姐妹,想听见我说话都难,我又担心什么呢?”
白雪叹道:“还是小心为好,那种地方不是普通人待的……你若不是有你姐姐多年来步步为营,处处小心布置,依你这个性子,没两天就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禁忌和人伦?所谓的高门在第总也有些奇奇怪怪的规矩,这也是他们在享受无上的关荣和风采的同时所要背负的痛苦,最有甚者便是那句愿生生世世莫生在帝王家。
第40章 兰舟催发
“姐夫,要不你带我和姐姐走吧,就现在……我们找一艘船远洋而去再不回来,你这十年肯定去了很多好地方,我们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江湖恩怨,去玩个痛痛快快……你和姐姐也能没了那些障碍,在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生好多好多的宝宝……”她说到后来已经小脸涨的通红,声音低不可闻了。
白雪看着赵梦儿开心的模样,心中暗想这应该也是阿瑶心中的理想吧,可她知道只能想想,她虽有千万人没有的尊荣和富贵,却也有常人无法想象的禁锢和痛苦,由始自终,自己都极少的考虑到她的处境,没有好好的为她想一想,她到底要什么?这一生他已经辜负她太多了。
赵梦儿想要看自己舌战群医,那么阿瑶呢?她自然也是极想的,自己一旦接过那神剑剑谱之后只怕从此要面对的是追杀和暗算,到了那一刻,想要快快乐乐的出游只怕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白雪忽然笑笑道:“今天便是谷雨?你还待在我房间作甚?赶紧换件漂亮的衣裳,我们这就去大杀四方……哈哈哈……”
赵梦儿瞪大眼珠盯了白雪良久,忽然爆出一声欢快的高呼,直接蹦蹦跳跳的摔门而出,口中嚷嚷:“哦……哦!!大杀四方去喽……哦……玩去喽!!”
她无论多么的精灵,也总还是个孩子,孩子总是贪玩的,所以一个家里如果孩子顽皮些、淘气些,只要不伤害到别人,做大人的何妨多些包容和支持,莫要总是打打骂骂的。
赵梦儿方一出门,蓉蓉忽然闪身进门来,她这几天的日子并不好过,可她的脸上一点儿怨色也没有,她笑笑道:“南陵天一阁的船已经到了。”
白雪点点头道:“我知道。”
蓉蓉又道:“据侯天鉴说,四天后海面上会起一股飓风……”
侯天鉴是天涯海角所有渔民的祖宗,活着的风向标,现实中的海龙王,只要他说了明日海面起风,那么第二天绝不敢有任何人出海。
白雪沉声道:“我也知道。”
蓉蓉道:“龙影已经奄奄一息,我还听说你们化敌为友,惺惺相惜。”
白雪指尖轻轻的转动温润的茶杯,道:“是的。”
蓉蓉这次不说话了,她紧紧的闭上了嘴,一双眼睛也紧紧的盯着白雪,好似从未见过这个人一般,她想好好的看一看这一个人,她更想看出来到底哪个阿瑶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他变得这么奇怪。
白雪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他笑笑道:“这丫头骗了我无数次,这次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从未想过去参加什么杏林会……”
蓉蓉舒了口气,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可以走了?”
白雪道:“不错。”
蓉蓉迟疑了一番,像是自言自语道:“情人离别总是伤感的?小孩子可以骗,可知心人呢?不如不见,悄悄的走了?”
说走的是她,可真要走了放不下的也是她?女人的变化之快,即便是白雪的轻功也望尘莫及。
白雪叹了口气道:“你当真以为她不知道吗?”
蓉蓉道:“她知道?”
白雪低头喝下手上的茶借以掩过他目光中的沉痛,“她自然知道,可是她家规如山,况且此行出海,危险重重,我亦万万不会让她相随。”
蓉蓉幽幽叹道:“或许她宁愿和你一起生一起死,也总好过整日里为你担心受怕。”
白雪道:“或许吧。”
或许吧,可又或许不是呢?白雪也不知道,他已和蓉蓉,气使,色鬼从后门悄悄的走了。
码头是海边、江河边常见且通常都会有的建筑,人们通常利用码头,作为船只泊岸上落乘客及货物之用,偶尔也能吸引外地游客观光,少男少女约会集合的地标,自古以来,码头上的故事总多得数也数不清、大多是热血、火拼和厮杀融合,充满了冒险和刺激。
天涯海角共有二十九条的超级码头,白雪三人来到的是其中最普通的隋二码头,这个码头之所以叫隋二码头,道理很简单,它的这任主人便叫隋二。
此时晴空万里,碧波拍岸,和煦的春风夹着一丝海水的潮暖,吹进了码头畔的小集子里。这种天气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几日后便要起大飓风,风云变化之奇特又岂是凡人所能掌握,更也许是那侯天鉴看错了,一辈子打雁的老猎人也难免被雁啄了眼珠子。
集子里临时搭起的棚架与板车渔篓胡乱散置,南方天气稍热,人们大多是春衫单薄,任美丽的阳光将自己的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少女们的足下大多拖着拖鞋,踢踢踏踏的走在踩着微湿的石板路,穿梭在震天价响的鸡鸣犬吠之间,手里的草绳多半系着平日吃不起的鱼肉。
孩童用红头绳扎起了冲天辫,嘴里含着饴糖酸果,打光脚丫子追逐嬉戏着。
穿过这个热闹的集市便突然视野一开,天地广阔,沧海一线,那长长的一条由岸边伸往水中的长堤,一直延伸到尽头处可见一艘大船,船头旗杆上远远的飘扬着天一阁三个大字。
那是一艘厚重、沉稳,让人看了很是放心的船,一艘船的好坏在内行人眼里自然有很多的因素要考虑,可在外行眼中,舒适、安全,能抗住大海中的风浪,那便是一艘极好的船。
于是天一阁的这艘船在白雪的眼中无疑是极好的,他也是极满意的。
他虽然很满意,也希望能快点上船去舒舒服服的喝杯酒,吹吹海风来散一散自己有些沉闷的心情,可这时偏偏有个奇特的年轻人拦在了码头的尽处。
岸边水浅,像这样的大船,只有停泊在海外,离岸至少也有二三十丈,无论轻功多么好的人,也难飞越,要想到船上,必须要坐码头上停泊的小艇渡过去。
而这个年轻人就拦在了这个咽喉处。
他在码头上摆了一张两人合围不过来的石桌,然后自己就坐在桌旁椅子上,他的面容俊美无比,他的衣服剪裁得体,布料高贵,他的手也修得整整洁洁,他正在用那双修长整洁的手捧着一杯香茗,轻轻的吹气,温柔的好像捧着天下间最珍贵最美丽的东西,他就如一个来看戏的人,一个看戏的人只需要手里捧着茶仔细看便是了,看到精彩处也可以拍手鼓掌。
“原来是南陵医者行会的许少会主。”蓉蓉上前摆开江湖场面招呼道:“今日我国色天香楼过道,不知少会主有何教解?”
这少年便是东南一叟海菊芳的亲传大弟子许欢,此人七岁方才识药,二十岁已名扬天下,坊间传闻其医术并不在乃师之下,他为何没去参加今天的杏林风大会?在这码头摆下一桌拦道却是为何?
第41章 儒门事亲
“惭愧,惭愧!实在惭愧。”许欢低首叹息不止,连呼三个惭愧。
白雪上前一步,咦道:“哦?”
许欢放下茶器,摇头长叹道:“上古相传有七经,当时与《黄帝内经》并存的,还有《黄帝外经》、《扁鹊内经》、《扁鹊外经》、《白氏内经》、《白氏外经》和《旁篇》。可惜当今传世的只有《黄帝内经》四篇,家师寻觅多年盼能收集古经,弘扬医道,可惜多年来也只凑足内经七篇,传之于我等众弟子……”
白雪叹道:“尊师之功,山高水长,为医之一道开叶繁荣有大功德!”
“不错。”许欢目露敬意,道:“他老人家毕生为医道呕心沥血,更希望能搜集这七经,为万世百姓解忧,每念及此,我等弟子无不觉得惭愧之极……”
白雪默默不语,莫要说搜集七经,常人穷尽一生之力能一窥其中一篇已是极为难得,海菊芳的心愿大是大了,可只怕是要落空了。
许欢又道:“江湖传说,名草堂幽武室藏有一卷《黄帝外经》,内载有鬼神不测之能……”
白雪暗叹原来如此,他苦笑道:“名草堂内在下曾掌百药门,这卷书只怕在下定是见过的?”
许欢道:“在下正是这般想的。”他忽然站起身来,一敛衣摆,屈膝恭恭敬敬的跪下,道:“阁下若是肯借我师此书一观,我南陵医者行会下三千书生子弟任君驱使,哪怕刀山火海也绝不皱眉!”
他虽一介儒生,可此话讲的斩钉截铁,倒有一番以身殉道之意。
蓉蓉在旁小声道:“雪少爷,这南陵医者行会里面虽都是儒生,可他们多年来行医东南,有极大的恩惠,若是能得到他们相助……你能堂内会大大轻松许多……”
她话未完,已被白雪挥手打断。
“江湖传闻大多失真,这《黄帝外经》我更是从未见过,只怕让许兄失望了……”白雪侧身而对,不受这一拜。
许欢面露失望之色,沉痛道:“这等秘籍本不可能轻易借人,小生自知冒昧了。”
“今日我若不能求的此书,亦无颜面回去再见家师,只有一死谢罪……”他忽然自怀中抽出短刃,一把刺向自己心窝。
这个文弱书生竟然刚烈之极,自古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一跪求不得,便不惜以性命相逼,可惜他遇见的是视人命为草芥的白雪,只怕他是要枉死了。
儒生,儒生,唯儒者能明其理,而事亲者当知医,你这又是何苦呢?
眼看那一刺之下便要血溅当场,忽听得“叮”的一声响,许欢掌中短刃被人以暗器险险打下,饶是如此这一刀也入肉半寸。
白雪放眼看去,远处而来的小艇上站着一紫面魁然大汉,不怒而威自成气象,刚才救下许欢性命的便是他发出的暗器。
只见他离岸尚有三丈之遥,足下一点腾空而起,如一只大鸟般展翼落在码头上,人未至,声已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