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拧开开关,哗哗的水流冲洗着他的左手,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格拉夫走出厨房,把啤酒罐子放在桌上,为了确保布雷恩能听见他的话,他不得不高声的说道:“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呢,你得和他多接触接触,他毕竟是你的儿子。”
厨房里的布雷恩没有出声。
等格拉夫再返回去的时候,他听见布雷恩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安东尼……安东尼·布雷恩。”
格拉夫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哦!小安东尼·布雷恩?好名字。”
布雷恩仍然站在水池前,水流发出响亮的哗哗声,让厨房里显得不是那么的寂寞。
格拉夫看着他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了?”他走上前,拽了拽布雷恩的胳膊,他低头看看布雷恩还流着血的手指头,不由得叹了口气,“得了吧,少爷。这交给我了,你去包扎伤口吧。”说着他拍了拍布雷恩的手臂,把他请了出去。
而自始至终,布雷恩都是背对着格拉夫的,他附和的笑了笑,“好吧,交给你了,家庭煮夫。”
布雷恩一直坐在客厅里,他早就用创可贴裹好了手指,却没有像格拉夫那样去站到厨房门口陪聊,而格拉夫也没有在做饭中间再试图和他说些什么。一切默默的进行着,切菜的声音传到客厅里,即使没有人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曾经的客人布雷恩,一贯都不像是个客人,而今,已经变成了客人的格拉夫,也没什么客人的自觉。
布雷恩突然有点想笑。
十年的时间,足够把一个少女变成少妇,把一个美艳动人的女郎变成洗衣服带孩子的黄脸婆。而布雷恩,十一年里,他从青年才俊变成了大叔。
三十好几的布雷恩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英俊了,他的脸部变得更有棱角,下巴上留着短胡子,看上去挺扎人的。他不再像年轻时那么稚嫩了,眼睛里带上了些沧桑,然而在他面对着格拉夫的时候,却总会有那么点手足无措。
最近两年里,他在医院里找了份工作,活儿挺清闲的,毕竟心理学这块仍旧并没有那么多人关注,工钱也足够他这个光棍的开销。
这么些年,他也交往过几个对象,但没有一个能长久,没有一个能融进他的生活。单身老光棍开始学着自己做饭吃了,不再饿着自己,或是到外面吃,他开始学着如何变成一个家庭煮夫。因为长久以来,一直有一个人,在他的心里、生活里扎了根。
布雷恩坐在沙发里靠着沙发背微仰着头,以前,格拉夫总是坐在这儿。他看看房子里的摆设,十年来基本没什么变化,还是像以前那样。而格拉夫,他也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老,就连头发也和以前一个样长短,他也仍旧像以前一样在厨房里忙碌着。
而唯一变了的,是布雷恩,是他自己。
沉默的、陷入了思绪中的布雷恩突然被打断了,他扭头看向窗户,窗外,一只猫头鹰不断的用鸟喙敲击着玻璃窗,布雷恩不由自主的被它的脚上绑着一封很显眼的红色信件吸引住了目光。
他站起身打开窗户,他认得这只猫头鹰,它属于西弗。
只不过这一次,它没有落到布雷恩的肩膀上,而是绕过了他直接飞进了屋子里,朝着厨房去了。
他站在窗前,似乎听见厨房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看来格拉夫手忙脚乱了。紧跟着,他听见了一个低沉的愤怒的咆哮声,即使是站在客厅窗边的布雷恩都能清晰的听见:
“我简直不敢相信——哈迪·冯·格拉夫——你居然出尔反尔!如果你那比核桃还小的脑仁还能有点用处的话,你就该记得你发的誓!还有你逼我发的誓!等我假期时,你就给我老老实实滚回格拉夫庄园!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自己长了屁股!!”
又是一阵摔摔打打之后,格拉夫抓着吱吱惨叫的猫头鹰冲出了厨房。在看到布雷恩的那一瞬间,他的脸“腾”的变得通红。
布雷恩朝他笑了笑,“你得珍惜他,西弗是个好孩……好男人。”
~~~~~~~~~
日子似乎又倒回了西弗五年级之前,两个光棍住在小公寓里,布雷恩每天去工作,而格拉夫……每天等着西弗放假的日子。
不过别把他当做是望夫石,每天深情的期盼着和情人的相聚。
事实上,他宁可不聚,最好连信也别写。
自打两个人分开,进行书信往来之后,西弗似乎发现了这种不必见面却能与对方交流的方式,于是……他变得越来越露骨,越来越流氓,越来越……
不要脸!格拉夫涨红着脸,咬牙切齿的一巴掌把信拍在了桌上。吓得旁边的猫头鹰一愣一愣的。
他瞪着信,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信。
刚开始时,他都是用岔开话题的方式,询问西弗在新学校的生活,问问他过得怎么样,交没交到朋友。但似乎越是这样,西弗就越是得寸进尺,就好像把他当做成了老实姑娘,任凭流氓怎么欺负都不敢出声反抗似的。
那么……如果装得不以为意,甚至迎合一下应付应付呢?
格拉夫犯难了。
他是他的养父,从小养他到大,教育他,教给他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荣耀,什么是羞耻。而现在,他怎么能……怎么能回复这样一封信呢!
格拉夫气急败坏的抽出了一张纸,他拿着钢笔,琢磨了半天,只草草写了几句问候的话,就结束了。
只是在最后,他犹豫了。他重新打开信,在最后面,加了一句——Imissyou。①
他最后长出了口气,把信塞回信封里,动作粗鲁的绑到猫头鹰的脚上。他忽视了猫头鹰可怜巴巴的叫唤,把它送出了窗外。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西弗不会总给他寄这种骚扰信。
时间匆匆走过,转眼就要到圣诞节了,格拉夫告别了布雷恩,提着行李,回到了格拉夫庄园。
家里似乎热闹了些,他刚刚走出壁炉,就看见一个小子——一个看样子四五岁大的小子从他面前跑了过去,差点把他再撞回到火里。
“迪尔斯!”莉泽洛特堵住了小男孩的去路,她有些严肃的看着他。
迪尔斯停下了,他没有说话,看着莉泽洛特,突然伸手指了指站在壁炉前的格拉夫。
“哈迪。”莉泽刚朝他笑了笑,小男孩掉头就往回跑。
格拉夫放开行李,跨上前一步,堵住了小男孩,他弯腰一把抱起了他,“哦——来看看,这是哪来的小光头?”
迪尔斯是个小光头,圆圆的大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他扭了扭小身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严肃的看着格拉夫。但配上一张天使似的脸蛋,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
“这是伊丽丝的孩子。”莉泽走了过来,她严肃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些笑容,她摸了摸孩子的头,“迪尔斯·格拉夫,这是你的孙子辈了。”
格拉夫的表情变得扭曲了,他耸着眉头用看巨怪似的表情看着怀里的小男孩,他简直难以想象……他已经是爷爷了。
“迪尔斯,叫爷……”
“不……不了,”格拉夫尴尬的看着迪尔斯,又看了看莉泽,“你真的觉得我像爷爷?”
莉泽笑了起来,她拍了拍格拉夫的背,带着他坐下来,而身后的行李,在原地消失了。
“你已经七十七岁了,哈迪。”
圣诞节的格拉夫庄园无疑是热闹的,小辈们都搬了过来,要住在平时只有几位长辈住的庄园里过圣诞。
圣诞节还没有到,庄园就先热闹了起来。多什像是上了发条,它是家里的老精灵了,脑袋里有无数的老故事,一到圣诞节就忙忙叨叨的为大家服务,没有吩咐它的时候,它也会突然出现,鞠个躬找点事做。
西弗也快要回来了,可他的人还没到,格拉夫就已经提前收到了他的成绩单——年级第四名。
不错的成绩了,毕竟西弗到那还没多久,得给他时间适应。但赫尔穆特却不这么想,德姆斯特朗的入学人数比霍格沃茨要少一些,尤其是西弗以前就是年级第一,他到了德国也理应一样优秀。
格拉夫撇了撇嘴,没当回事。
“他比你优秀——更优秀!”赫尔穆特瞪着眼睛看着他,“他坚韧,这是最可贵的。你呢,空有天赋,却糊不上墙。”他哼笑了一声,“可斯内普,他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有股狠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天生的,他是个天生的毒崽子!”
格拉夫坐在扶手椅里,手支着脑袋,他假装疲倦的说道:“是啊,是啊,但别忘了我说的,哥哥,别把他弄上战场。你可以把他培养成魔药大师,但……别让他去出生入死。”
“这得由他自己说了算。”
格拉夫沉默了,是的,他一直都很自私,自私的想要为西弗铺好路,铺一条最平坦的,无需受苦的路。但是,就像赫尔穆特说的,他有自己的选择权。
但是……
“每个人心中向往的都是一样的东西——爱,和平,还有幸福。”格拉夫长出了口气,“最起码,别逼他。”
西弗回来了,他提着行李,来到了格拉夫庄园,然后,如他所愿的见到了格拉夫。
可格拉夫却不再对西弗做出过分的举动,比如去拉他的手,像恋人那样。
他们只是像普通的父子,在见面时来一个亲热却又有礼的拥抱,父亲关切的询问着儿子过得好不好。然后格拉夫带着西弗走进了大厅,为他的晚辈们介绍西弗。
这让西弗恼火。就好像他见不得光似的。
西弗的眉头皱了起来,这让他看上去不太好说话,他向众人打了个招呼,就上楼去了。留下格拉夫尴尬的面对着他的一大帮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亲戚们。
“西弗。”格拉夫追了上去,两个人进了房间,他看着西弗打开行李箱整理着物品,“西弗……他们是我的晚辈。”
西弗抬眼看了他一眼,他撇着嘴发出了一声冷笑,“那之前呢?你怎么不在赫尔穆特面前遮掩?”
格拉夫懊恼的低声咒骂了一句,“他们是我的哥哥姐姐!可我不能在我的晚辈面前丢脸,我是他们的堂兄弟、伯父……爷爷!可你才……十七岁。”
西弗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突然想起了以前维多利亚说的话,心里顿时压了块巨石一样。他看着格拉夫,口气不善的说道:“这么说,你是嫌弃我年纪太小,给你丢人现眼了?”
“不!当然不!”格拉夫解释着,“上个学期我那样做就已经说明我不介意家人知道。但……赫尔穆特和莉泽是我的兄长姐姐,我不需要对他们遮掩,可其他人不同,我是他们的长辈,我不得不做一个姿态,撑足了长辈的面子。”
“哼。”
“……西弗,”格拉夫凑了过去,讨好的看着他,“给我点时间,我们可以到英国去,或者任何一个你喜欢的国家都好。不过现下,你得给我在孩子们面前留点面子,起码在圣诞节的这些天里……”
西弗挑了挑眉毛,他垂着眼睛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的格拉夫,傲慢的、微微拉长着音调的说道:“我不在乎。你知道——我从不稀罕别人是怎么看待我的。”
“求你了——!”格拉夫咬牙切齿的说道,却在看到西弗的表情之后瞬间泄了气,“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