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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颤巍巍,抖索索,提心吊胆,沮丧疑惧,到了最后的尾音,更活像是喘不过气来似的。
这一来,“押单双”赌台上的客人,全跟着宗元甲“走”了,谁都想沾沾这位年轻客人的“福”。
宗元甲脸色肃穆,每当主事庄家摇过“宝盒”,他就移上一堆金锭银锞,押上“单”或“双”。
赌台四围的那些客人,也就跟着上,照着宗元甲押下的“单”、“双”把赌资押上。
“押单双”赌台的几名手下,不用说,也就成了“散财童子”,忙着把庄家边上铁箱里的金银,一锭一锭的散发出去。
十多个腰壮膀粗,七煞瘟神似的大汉,已围上“押单双”的赌台。
他们一个个形色不善,虽然尚未有任何行动,却不时以那种威胁似的眼光,狠狠地投向宗元甲。
宗元甲连眼皮也不撩一下……“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偶尔来个“逢场作戏”,还会把这些妖魔小丑,牛鬼蛇神放在眼里?
“散财童子”赔过钱后,那个主事“摇宝”的庄家,猛一挺胸,两只蒲扇似的手掌一伸,鼻子里“哼”了声,紧紧捧起那只“宝盒”,向宗元甲不友善的投过一瞥,才拉开嗓门吆喝:
“下注,开啦!”
宗元甲看了看自己面前堆起的“财富”,十分沉静的并没有动静。
围绕在赌台四周的赌客,也没有动静——都在等这位年轻客人押定“单”或“双”后,才跟着下注。
这种情形,是赌场“把舵”的最忌惮的事——他们不怕一人独赢,由于赢得再多,那也是一人份而已,到底是有限的。
怕的就是其他赌客跟进,众人跟着这个赢家下注,如果这人真是手气旺,或是“玩名堂”的,别说每押必中,就算有六七成把握,庄家赔起来也够惨了……
这是个“无底洞”,直向下面扔,赌场掌舵的即使拥有金山银山,不需多久,也要赔个一干二净。
庄家在尚未揭开“宝盒”盖子前,客人可以下注,但看进“行家”眼里,就有前后不同的区别……
客人在庄家摇“宝盒”时下注,那是不折不扣,纯靠客人自己的手气。
但有些客人,要等庄家摇“宝盒”,把“宝盒”置于台面上后才下注,像这类客人,赌场里都会暗中加以注意。
眼前“赤麟”宗元甲就是如此——每次都等庄家,把“宝盒”放下台面后,他才押注,这一下注,每押必中,从不落空。
“格崩”一咬牙,庄家朝宗元甲狠狠瞪了眼,才高举“宝盒”,拉开嗓门吆喝起来。
“要下注的……开啦……”
这响声音,并未引起宗元甲的注意,游目四颐,似乎在观赏这家“福海饭店”,是否还欠缺了些什么……他没有动静,围着赌台的其他客人也都静止下来。
这位主事庄家的,嘴皮掀动,喃喃嘀咕。捧在手里的“宝盒”开始摇动起来……
手里的这只“宝盒”,先是上下摇,然后左右晃,接着一阵接一阵把“宝盒”抖动——一下高,一下低,跟着“砰”的声,四平八稳把“宝盒”放到台面上。
主事庄家—,开始摇“宝盒”时,宗元甲又恢复了他原有的那副神情……
全神贯注,仔细看,静静听,这一刹那问,完全注意在庄家手中那只“宝盒”上。
庄家把“宝盒”放下台面,宗元甲似乎已获得一个满意的答案……毫不犹疑地把自己跟前金银,拨出一部分移向台面上……
他押的是“单”!
宗元甲这一下注,很快的,争先恐后的,其他那些客人,将自己赌注也押了上去一—当然,他们所押注的跟宗元甲不会两样。
主事庄家头额上的汗水,一颗一颗直流下来,十分费劲的吼喝道:
“快下注……‘宝盒’要开啦……”
其实不需要这位庄家的吆喝,这些赌客动作干净利落,快速得紧——台面上金银早已都放下。
庄家投向台面的两颗眼珠像要吐出来,又叫了声:
“手离台面……开啦!”
庄家那只粗厚的手却是非常灵巧——食姆两指拈着盒盖顶端的那颗圆珠,往上就提——比眼皮眨动一下还快,他的小指点向盒沿……
也就在这火石电光之间,宗元甲脸色一寒,星眸闪芒,猝然朝庄家遥空一指!
只在刹那,那个主事似乎挨上了什么,身子僵直不动……就像庙里的一尊泥菩萨。
庄家的那张脸看来古怪——眼珠外凸,嘴巴歪斜,额上一条条青筋浮起……
那食姆两指,就停留在抬起盒盖的刹那,那只小指恰恰提提拈上“宝盒”边沿……就要触动“宝盒”中的骰子。
这短暂的过程中,先是一片冷寂,但随即爆起了惊诧的叫喊声,和沸腾的喧嚣声!
不错,这个“押单双”主事庄家的,想玩花样,捣鬼搞名堂。
“押单双”的赌徒行家,全知道这个规矩,也懂得这个窍门……
“宝盒”落到台面,谁也不能再去摆动一下,连台面也不能晃动,为的就是求个公平无私。骰子放在滑溜溜的瓷缸里,摇成什么点数就是什么点数……
随便一碰,轻轻一触,任何一颗骰子的翻动,就可以使整个已成“单”、“双”的是局起了变化,所以一等“宝盒”放下,谁也不能再去触动,不然,就是作弊作假,在玩花样。
眼前这个主事庄家,就在搞鬼!
看出名堂的赌客在短暂惊诧之后,立即愤怒起来,吼喝叫骂乱成一片!
原来那些迷迷糊糊不明内委的客人们,马上也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也跟着起哄,尖叫嚣喝。
活生生的证据就在眼前,那个正想做手脚的主事庄家,小手指头还点拨盒沿边上……
但却又令人百思不解的,这个庄家想搞鬼名堂,干啥自己成了泥塑木雕,一动不动,自己出来作证呢?
散立周围,那些“把场子”的人,起先也被愣住了,当他们看出情况后,业已来不及做任何掩饰,或是压制的工作……靠台面比较近的赌客,已经比他们更先揭开了这个弊端。
那些“把场子”的大汉,不禁慌了手脚,有的往人堆里硬挤,准备对付宗元甲……有的脸上露出一副不想笑的笑脸,向那些赌客们解释……
有的想抢救主事庄家,意图湮灭证据!
身形拔起,宗元甲站到“押单双”的赌台上……声音虽然柔和,却是慑人有力:
“各位,你等不准挪动,哪个若是擅自移动,就别怪区区在下出手无情了!”
宗元甲这响声音发出,果然那些喧哗嘈杂的声音,暂时静止下来。
就在这时候,“把场子”大汉的其中两人,同时采取了行动……
一个抡臂一抖,三把银晃晃飞刀,向宗元甲暴射而至……另外那个……活的救不下,不如杀人灭口……野牛似的一头撞向仍然僵立在那里的主事庄家。
僧浩、孟达两人看得清清楚楚,有人飞刀袭向盟主,但距离远,相救已来不及。
站在台面上的宗元甲,反应敏锐——就在三把飞刀冷电似的闪射而至的刹那,腕掌闪翻,那口两尺六寸长的“昆吾金剑”已执握在手……
“铮!铮!铮!”三响金铁交击声中,三把飞刀朝两个方向反弹而回……
冷电似的“嗖!嗖”过处,那个投掷飞刀的大汉,发出一阵听来极不舒服的怪吼,被他自己打出的两把飞刀,拍进胸窝,“噔噔噔”跌退数步,仰天翻倒在地。
另外那把飞刀,却剁穿了仆向主事庄家“把场子”大汉的背心——一个踉跄扑倒前面,这辈子再别想爬起来了。
愣愣站在主事庄家身后的三个下手,敢情是活腻了,看到宗元甲站在台面上,就想来抢这个“便宜”……
三人三双手,猛施劲道,想要掀翻这张“押单双”的宽阔台子……
“昆吾金剑”剑身犹如金虹流荡,快得不能再快的刹那,三双人手,带起一蓬血雨,凌空飞起……
三人想叫还没有叫出口的短暂间,胸窝又喷出一蓬鲜血……三人联手袭击宗元甲,也联手走向黄泉路。
一声霹雳似的暴吼声响了起来,接着又是一阵“嘿嘿嘿”的冷笑,道:
“居然有人来踢场子找碴,找来‘黑蝎子’刁二爷的地盘,那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长了……”
另外一个嘶哑嗓门的声音,跟着响起:
“各位老主顾,老朋友,有人来这里找碴生非,你们别跟他起哄,不然刀剑无眼,镖矢无情,挨上了也是白挨……是不是?”
这些赌客目光回转……
赫然发现在大厅四周,以及大门进口处,已布满了刀剑出鞘,张弓搭矢的黑衣大汉。
这些黑衣汉子,一个个目露凶光,杀气腾腾——一副欲待大开杀戒的架势。
刚才那响焦雷似的声音来处,已站立一个身腿魁梧,一脸凶相的中年人,他又“嘿嘿”几声冷笑,道:
“各位顾客,相信你们心里都有数,不必踩进这窝是非……眼前发生这点小小的误会,我们自会有个解决,不会牵连到各位身上……”
那个嗓门嘶哑的人,五短身材,削瘦脸膛,一双蛇眼,阴阴的又道:
“各位老主顾,今天买卖我们就做到现在为止,请各位收起自己的银钱,尽快离开这里。”
眼前这种场面,当然无法继续下去,这些赌客们,各个怀着惊疑而又惴惴不安的心情离去……就这样,一窝子人很快走了一空。
这间轩朗的大厅,刚才还是热闹非凡,这时已显得冷清清的,却又一片零乱。
站在“押单双”台面上的宗元甲,双肩微微一晃,飘然而下。
那个身材魁梧,一脸凶相的大汉,正待示意关上厅门,目光瞥处,却赫然发现尚有两个人没有离去……这两人似乎在谈着些什么。
走近前,那大汉凶眼一瞪,道:
“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蠢材,不滚出去,还逗留在这里干吗?”
两人不理不睬……孟达鼻子里重重“哼”了声,向僧浩道:
“‘武大郎戴纱帽,不知自己高矮’,我说僧浩,这龟孙王八在吆喝些啥啊?”
“嗯”了声,僧浩道:
“闻到一股骚臭怪味,这小子嘴巴很不干净呢!”
缓缓转过身来,翻翻眼皮,孟达一副不耐烦的神情,道:
“喂,你是谁?”
这人颈子一直,胸膛一挺,道:
“小子,你听着,你家大爷‘大角龙’项雷……”
指着走向这边,五短身材,长了一对蛇眼的伙伴,嘿声一笑,又道:
“这位是‘石狐’贺飞,我二人乃是‘黑蝎子’刁炳刁爷麾下大将……小子,你又是谁?”
“嗤”声一笑,孟达道:
“你不认识我?”
怔了怔,这个“大角龙”项雷朝孟达上下打量了眼,才摇摇头道:
“从未见过!”
吼了声,孟达道:
“入娘的,你这个大逆不孝的灰孙子,连你家祖爷也不认识啦。”
“大角龙”项雷一声暴吼:
“小子,你是嫌自己命长了,待老子扯破你这张臭嘴皮,看你还敢不敢在你家爷爷身上占便宜!”
“呼”的声,油钵大的拳头,直朝孟达兜头兜脸一记砸来。
长了一副铁金钢,巨无霸的身躯,但孟达却是灵活得紧,不架不挡,轻轻一闪,身形已挪向一边。
指着“石狐”贺飞,僧浩招招手道:
“来,来,咱哥儿俩松松筋骨,亲热亲热……”
“石狐”贺飞一声吼叱:
“王八小子,谁跟你是‘哥儿’?!”
呼呼呼一连八拳,分向僧浩上中下三盘劈去。
僧浩一声:
“来得好……”
身形一错,闪过对方,接着一个“龙翻九天”已探到“石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