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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若白瓷,脸色微微泛着白,银色的鱼尾有几处都被很好的包扎起,淡淡的药味从纱布散出,萦绕在空气中。
朴素简陋的屋子也被沾染上一层淡淡的药味。
霍特听到他说饿,忙将篮子拿过来,看到翻得乱七八糟的食材,有些心疼的向窗外瞥了一眼被鸡啄的不像话的草药。如果给小家伙熬成药了,他的身体一定会比现在好很多,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很虚弱的,稍稍动一下就喘息不止。
他没有钱去买专门治疗人鱼的药液,那太贵了,他买不起,只能买些草药给小人鱼熬着喝。效果虽不是很好,但吃几次还是管用的。
可惜看现在这个样子,甭提喝药了,连药味小人鱼都嫌恶的不得了。
这可怎么办呢,霍特犯难了,突然,他走到厨房放下篮子,拿起一把锃亮的菜刀就冲了出来。
司小宝被吓了一跳,双手环胸:“你要干嘛!”
知道小人鱼误会了,霍特不知所措的想要将刀放下藏在背后:“我只是想给你杀只鸡补伤口,你又不喝药。炖鸡很补人的,特别是对于伤口,很容易恢复。”
司小宝放下手,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只是你捡来的一个陌生人不是吗?”
这人很穷,在这几天他已经大致的了解到了。他喂养的家畜不多,院子里只有一只母鸡和四只小鸡仔,母鸡也只有唯一的一只,男人每次都是靠母鸡下的蛋来做一天的食物。而自从他来到这里后,这男人从来没有让他吃过一点苦,饭菜虽不是很好,但还是有肉,这对于很穷的人家来说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要知道银域虽然高科技发达,但是却分了三个层次。一个是贵族,高高在上有权利和分地的人。一个是淮民,比一般人富足能吃上肉的人。另一个则是平民,没有背景,没有权利,连土地的分产权都没有。
在银域,这种层次十分的分明。
司小宝知道,这男人在他没来之前一直都没怎么吃过肉,最多的是桌上有一条鱼都很了不起了。他是个孤儿,从小独立自主,拒绝了村长的资助。有时候嘴馋了,就下海打捞一些鱼,还别说要拿一部分去卖。
现下却对他这个陌生人这么好,给他买肉买药,更甚者要去杀了那只唯一的母鸡。
霍特笑了笑:“因为你是人鱼啊,所以我要照顾好你。”
他温柔的说道,一抹绯红沾染上憨厚的脸颊,给这高大的男人带来一抹平和温和的气质。
要是这样他都不明白的话,司小宝就白活了一世。他可以狠狠的拒绝诺劳斯,可以不用甩他面子,而这男人不行,这男人对他太好,千依百顺,他对他的感情他不能回应,也不能答应,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喜欢的人。
小人鱼摸摸屁股后面的鳞片,就算摸了好几次都无法相信自己将光脑弄丢了。没有了光脑就无法和男人取得联系,也无法通知男人自己已经逃离了那块地方。
如若不然……这会让雷帝那男人彻底疯狂的!
他还在等他呢!
他还在找寻他呢!
他必须得去!必须得回到他身边!
司小宝内心十分的焦躁,秀丽的眉宇间都泛起淡淡的忧愁。
他无法在外人面前变换双腿,就算这人有多朴实,都无法做到真正的毫无芥蒂。他出来了这么久,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自然人鱼在银域的珍贵性。他不敢冒险,宁愿顶着个鱼尾,不能下地走动,也不愿意冒着可能暴露一分的危险。
他趴在窗台,视线一直跟着霍特,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抓鸡,锃亮的菜刀在光线下散发着亮丽的锋芒。
在阳光下,小人鱼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被光映得白的仿佛透明,细小的绒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看起来柔和。纤长卷密的睫毛如蝶翼的翅膀般,轻轻煽动着,在眼睑下打下一层淡淡的剪影。桃红色的唇瓣微微张开,软软糯糯的声音自那张姣好的唇里溢出。
“我想回家……”
似叹息般,浅浅却又实际存在。
小人鱼眨眨眼,男人听到了,他知道。
男人背对着他,抓住不断挣扎的母鸡走到院子栅栏的外面,蹲下身子开始用锋利的菜刀抹鸡脖子。
“我想回家……”
他又重复了一遍。
男人动作微不可察的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杀起鸡来。
司小宝无趣的撇嘴,眼帘敛上。暖洋洋的光芒洒在身上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温暖起来,周身暖的不可思议。
精致的小脸蹭蹭柔软的布料,布料上有一种阳光的味道,萦绕着鼻翼,这是男人特意为他弄在窗台上的,就怕他被冷硬的窗台给膈伤了。暖暖的阳光照得他十分的舒适,睡意渐渐袭扰而来……
渐渐的只有那平缓清浅的呼吸声绵长的响起。
男人站起身将左手提着已经不滴血的母鸡,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布满的汗水,回过头。强烈的光线刺的他睁不开眼,微微眯起。
霍特一眼就看到了小人鱼趴在窗台上沐浴在阳光下,酣甜的睡着了。简陋的木作房子,小人鱼趴在那周身宁静,为那孤寂的房屋添上了一抹温馨的色彩。场面美好的不可思议,激得他眼睛有点酸酸的疼痛,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到家的温暖,而今天他却见到了自己向往了已久的家。
果真如他想想那般的美好。
如此的温暖……
他舍不得放手了怎么办……
喂,你给老子放手! 第一百零八章
他对这样美好的人儿有了私心了,霍特宽厚的大手捂住了脸,褐色的发丝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的贴在脑门,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水滴沿着脸颊从下巴掉落。
摔在地面粉碎。
“呵呵……”
浑厚低沉的自嘲小声从胸腔里慢慢的溢出。
片刻,他狠狠的抹了一把脸,甩掉手上的水珠,提着死透了的母鸡走进了门。
他将鸡放在厨房灶台上,这个地方很落后,连个像样的煮饭工具都没有,还是用的原是方法来煮饭。
霍特拿起一个大勺,从厨房左边的一个水缸里舀出一大勺的水,倒进盆里,给自己的手上抹上皂角,慢慢的清洗上面的污渍。
清澈的水被渐渐染红,霍特将水倒在院子里,又舀了一大勺水,然后倒入盆里,细细的清洗着手,反复洗了几次才停下动作,在身上随意的擦拭了几下,抬起手凑在鼻翼下嗅了嗅。
没有血的腥味了!
这才放心的走过去,抱起睡熟的小人鱼将他平放在床上,给他搭上一层薄薄的毯子。
睡熟的小人鱼脸粉嫩粉嫩的,小爪子轻握成拳,不时砸吧砸吧嘴,看起来十分的稚气和可爱。
霍特憨傻的笑了笑,挽起袖子,走到厨房,开始准备今天的午饭。他想了想,走到厨房的步子顿了下,立马转了个弯小心的不发出声响走出了门。
午时的日头正大,烘烤着大地。
霍特出去了好一阵才满头大汗的回来,汗水濡湿了他的衣衫,看起来很是狼狈,手上还提着一束草。从形状来看和先前被司小宝扔掉的那草是同一个品种,简称草药。
他小心翼翼的跨进门,往床铺方向瞥去,见小家伙还是临走时那般睡得香甜,小呼噜都扯上了,霍特会心一笑,拿着草药进了厨房。
小人鱼不爱喝药,也不喜欢药味,只有将草药一点点磨碎,然后炖入鸡汤中。
等下找个借口让他多喝点汤吧,霍特边磨边想,细密的汗水布满了潮红的脸,锅里正冒着沸腾的热气,浓郁的鸡香味从锅里溢满出来。
蒸的整个厨房都开始闷热闷热。
司小宝是被一阵香味给勾起来的,他眼睛紧闭,鼻子使劲嗅了嗅,噌的从床上坐起,一头乌发凌乱的散在脑后,脸蛋红扑扑的,小爪子揉揉眼角,不雅的打了个哈欠,给人的感觉更加稚气可爱了。
“有好吃的!”
小家伙眼睛噌的一下睁开,露出漆黑如墨的瞳仁。
看到男人正在屋内中央摆放碗筷,桌子中间还放着一盆散发着鲜香的炖鸡。
只觉口水泛滥,馋虫在腹中隐隐作祟起来,他动了动下身,尾巴摆动了两下,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处,疼的小人鱼龇牙咧嘴。这才想起现在变换了人鱼状态,不能像以前那样踩着脚丫子到处跑了。
司小宝垂涎的看着鸡,想吃的不得了又下不了床,只得用一双乌珠般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瞅着霍特,干脆利落的伸出爪爪要抱抱。
那副可爱的模样萌的霍特心肝直跳,憨厚的脸颊泛起了一抹绯红,顺从的走过去动作小心到极致的将小人鱼抱起,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犹如生怕打碎了瓷器的珍宝一般。
他单手抱着小人鱼,另一只手则用身上粗糙的衣料擦拭凳子,见小人鱼一直望着他,尴尬的脸越发的红了:“这个凳子脏……先擦擦在坐。”
“你……”司小宝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霍特怕他嫌弃这个凳子很脏,连忙说道:“你是不是不满意这个凳子,今天先将就一下吧,明天我去做一个新凳子,你别不开心。”
他说的小心翼翼,生怕惹得小人鱼生气,毕竟是那么高贵的人儿,一下子从奢入俭肯定很难适应。
想到这,霍特心里泛起一股浓郁的失落:“我知道我很穷,但是我想给你一个好的生活,所以别不开心好吗……”
司小宝沉默了,半晌才从嘴里倾泻出话语。
“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话一落,如落入海里的石头,惊不起丝毫波浪,却圈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霍特张了张唇,只觉嘴里干涩无味,心中仿佛有巨石压在上面,压得他喘不过气,胸闷闷的疼。他勉强的勾起唇角,黯然的目光在小人鱼精致的面容上流转:“留在这里难道不好吗?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司小宝摇摇头:“你很好。”
“那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
司小宝扯出一抹笑容,这是他自来到男人家里露出的第一抹笑,那样美丽那样绚丽,黑曜石般的眼眸犹如夜下的繁星,流光四溢,熠熠生辉。
和霍特脑海中想象的笑容一样,一样的美丽,一样的不属于他。
只听,奶声奶气甜腻腻的声线在屋内荡起。
“我不能接受你。”
霍特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苍白而失落。喉间好似有块东西哽咽着,说不出话,缓慢艰难的从喉间挤出几个字:“那他对你好吗?”
气氛一阵微凝,小家伙脸上快速的闪过一抹怀恋的神色。
良久——
他轻轻的道,唇角上扬起一个美好的弧度,脸上的笑容因思恋到某人而越发的灿烂,整张小脸仿佛都炫亮了起来,焕发出迷人的光彩。
“他很好,对我千依百顺。总是以我的身体为第一。有时候他在办公的时候,我去闹他,他都放下工作来陪着我。而且超级霸道,是个十足的面瘫!死人脸,他以为我不知道每次恨不得将我拴在裤腰带上是离不得我么!他才是没有断奶的小孩!游戏也不准我玩!还送我去育儿园,天知道我超级讨厌里面那群鼻涕虫!恶心巴拉的。嗷嗷嗷,想想都觉得窝火呢!这死男人……”
小人鱼嘟着嘴喋喋不休的数落男人的不是,连他都没有发现,他自己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美丽,黝黑的瞳眸泛着可觉察的爱意与思恋。
“你一定很喜欢他吧。”
霍特突然开口说道,打断了小家伙发牢骚的话。
司小宝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没有说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
霍特苦涩的想到,能有这样表情的人,一定是对那人有很深的爱恋与依赖,才会让他产生这样毫无防备的表情。
从小家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