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暖了似的,笑眯了眼睛道:“你还认识我吗?嗯?”
聂加闻言注视了他,半晌,摇摇头。
彭道承心生不悦:“怎么不认识了?昨天不是还说我是你朋友吗?”
“哦。”聂加似模似样的点点头,想起什么似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这里是你家吗?”
“是啊!”
“那你能不能放我出去?楼下之前有放鞭炮,我想去看看!”聂加一开始在他怀里并不安稳,动了几下却自动学乖了,不过神色上看来倒是更惦记鞭炮多一些。
彭道承觉得好笑,仿佛自己在重温他的童年似的:“现在已经不放了,你下去也没用,不如和我乖乖坐在这里,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聂加明显对他的话不满意,想了想又强制自己同意了,然而脸上却是半点笑容也不肯露出来,嘴巴也瘪着,受了委屈似的。
“怎么,你不喜欢啊?那你说你想干什么?”彭道承看得越久越觉得这样的聂加可爱极了。
聂加闻言眼睛一亮,闷头想了一会,又晃了晃小脑袋:“我还是不去了,游戏也别玩了,我困了,咱们睡觉好不好?”
“你不是还没吃午饭吗?等吃完饭再睡也是一样的!”彭道承突然想起阿山说他一上午吃了那些古怪的东西,就忘了问早饭吃了没有“你早饭吃的什么?”
聂加似乎是对吃饭的事情不怎么上心,被他问了两句反而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怎么突然就没精神了?”
聂加还是不想说话,过了半天,才哼哼唧唧的嘀咕道:“我胃疼,不想吃,让我睡觉好不好?”
彭道承这时才真正明白他们对他做了什么。——聂加不能吃虾,会因为过敏而引发哮喘。他记得曾经看见他误食过,发作起来的场景是很吓人的。
“还有哪里难受?肚子呢疼不疼?还有胸口呢,会不会吸不上气来?”
聂加一一摇头,脸色白中泛青,脑袋窝在他肩膀上磨蹭了两下,打了个哈欠:“我要睡了,你自己玩吧!”说着便紧闭了眼睛,瞌睡起来。
彭道承不敢放松,把他在床上放好,下楼去叫阿山。
阿山还在给书本做校对,面对他的质问就很心不在焉:“都处理过了,也吃了药,你放心。”
彭道承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松懈,他一面想着聂加好不容易回来,一面又想对于这样失去了往日伶俐的聂加自己还要百般试探,心脏就像是煎熬在火上一样。
阿山看他杵在那一动不动,脸色阴沉,身上似乎有杀气一闪而过,不由微微笑道:“你有没有觉得聂少这样其实也不错,他早上还叫我哥哥,我问他多大了,他说十三岁,多好的年龄啊!”
彭道承对他的话难以置信,低头沉默了一会,自己慢慢笑开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他过于坚持了。——聂加是聪明还是痴傻,总归还是活着的,对比于生死而言,其他都是小事。而他在这悲惨的近乎绝情的变化里,虽然措手不及,好歹还是平心静气下来了。
人在这世上存在,生活,平常里倒不觉的什么,一旦遇到了危难事故,旁边有个人总是好的。就像聂加还有他陪伴着,即便病痛难忍了,认人不清,也总还是平安的。
这简直算是坏事中唯一能让人高兴的地方了,他们彼此相伴,因为一方的脆弱不堪,关系便越发牢固可靠,这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温情啊、、俺眼泪都要下来了= =
29
聂加的问题看起来不是小事,彭道承抓着他看了几个专家,又做了心理测试,最后只得出个模糊地说法:恐怕是家族遗传的,类似于智障之类的病症。
彭道承面色阴沉,扭头看了一眼并不老实本分的聂加,他竟然要站到凳子上去够屋檐下的一盆吊兰。
“你干什么?快给我下来!”彭道承心惊之余,也不敢太吓坏他,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凶悍和锋利已经入了骨髓,时刻都是要外露出来的。
聂加被他的叫声吓得心肝都在颤抖,心里却还是小孩子的执拗,于是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之后,仍要把手举得高高的,悄悄踮起一边脚跟。
彭道承只觉得心脏‘砰砰’乱跳,几乎是立刻就冲上去把聂加拽了下来。这样还不解恨,见对方不甘心的抿住了双唇,便毫不客气的在他的屁股上‘啪啪’狠打了几下。
聂加被他当着人打了屁股,脸上白了几下突然就涨红了。——他在彭道承怀里挣扎着摔打了一会,实在挣不开,便眼泪汪汪的眨巴着大眼睛,默默哭了。
彭道承原先看他小豹子似的倔强有力,火气便要压制不住似的窜上来,然而意识到他在哭,小孩子似的垂头窝在他怀里,明知道这时候的乖巧听话全不算数,心里也先一步被软化了:“哭什么?自己做错了事还有脸哭?”
聂加闻言吸吸鼻子,双手攀着他环住了对方的脖子,而后几乎是恶作剧一样露出了自己的一口白牙,吸血鬼似的含住了彭道承脖颈间青色的血管。
彭道承被他弄得发痒:“干什么?”
聂加自顾自玩了一会,才闷生闷气的甩过头去说:“我饿了,我要吃绿油油的蔬菜,还有那种好看的奶油包,芒果昔也要一杯。”
彭道承哭笑不得,挑了他的下巴看了一会,见他仍旧眼巴巴的盯住那盆吊兰不放,唇齿间似乎在咬牙切齿,突然就明白了:“刚才去爬高是不是也是因为饿了?”
聂加转转眼珠,笑起来:“是啊,我好饿!”
什么叫好饿,明明吃过早饭还没两个小时。
不过还能指望他怎么样呢?现在的聂加怕痛,怕冷,说话声音大一点就要缩到墙角去。——来医院的这一路,彭道承护着他抱着他,对待婴孩似的牵住了他一只手,怕会走丢。
然而聂加还是状况不断,在电梯里因为瞬间的失重,抓着他大喊大叫,后来好不容易习惯了一点,又要赖在电梯里不出来。
彭道承没办法,只好陪着他上上下下坐了几趟。——这样的聂加脱离了原本的矜持高华,只有脸还是一样的漂亮,彭道承抱着他只觉得自己也变成了看孩子的保姆,然而细细想来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在这世上,会有几次机会可以让人后悔呢?后悔这种情绪尝试过一次也就够了。对于聂加的热爱,不管是真是假,当他给予的时候自己没有好好对待,本来就是辜负,如今可以重头来过,他真是求之不得了。
这样想着,便越发看重聂加这个人了。
“我要吃三个,不,吃四个才好。”眼前的聂加坐在车里,被告知正朝着自己指定的餐点而去,才束手束脚待了一会,而后便忍不住掰着手指头晃来晃去一一点给彭道承看:“吃完饭,我们去哪里玩好呢?游乐场会不会有很多人?还是说去打球?”
彭道承抱着他,默默感受着怀里的那块温热一动一动的蹭着自己,突然认为现在这样也不错,不,恐怕是最好的了。——聂加鲜活生动,脑子却不大好用了,不光记不得以前的人,就连往事也忘干净了。彭道承瞧着他变成小孩子的天真脆弱,虽然不好侍弄得很,却单纯易懂,如此一来,铁定是做不成奸细的了。
但是,如果这也是伪装出来的呢?
“聂加,你今年多大了?”
“嗯?”聂加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开始不客气的嘲笑他“你是不是傻了?我长到这么大你看不出来吗?十三岁,十三岁啊!”
彭道承不置可否,他被自己的疑心吓了一跳,进而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是滋味,聂加已经变成这样,他几乎算是把人毁了,如果还不能给予一点额外的信任,便是猪狗不如了。
“你不要打我!”聂加看他面无表情,神色上却闪过一丝狠历决绝,不由慢慢退出了他的包围,在车厢的角落里缩成一团。
彭道承泄气的把他拉回来,搂在怀里固定住了,才笑眯眯的说:“你会打球吗?什么球?”
“不知道啊,那种圆圆的中间有条道道那种球叫什么?”
“哦!”彭道承想起书房那叠调查资料里说过的运动项目,恍然大悟道“是网球!”
“网球啊!”聂加的脑袋一摆一摆的摇晃了两下,咯咯笑了“那我们就去打网球好不好?”
彭道承点点头,面对这样单纯不设防,带着一点稚嫩和可爱的聂加,他仿佛也年轻了。
====================================俺是分割线=========================
邵真情况不好。——他自打受伤之后发了几天的高烧,终于退下来的时候人便混沌无力,脑子也不听使唤。
这一天,他在叶腾的监视下喝了一整碗的中药,身上虽然还是难受,精神却有了一点。于是便让叶腾报告了彭道承近来的动向。
“聂加呢?他怎么样?”邵真倚靠着被褥,合着眼睛似睡非睡,以他现在的状态是无暇顾及他人的,然而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
叶腾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回答道:“听说在老大赔罪之后的第二天又出现了。”
“果然如此。”这样看来倒是不冤枉彭道承为他搭上了十几家店铺“让司机备车,我们去看看。”
叶腾迟疑一下,还是说:“老大,你明知道他们不是好东西,不然也不会打伤了你,你还????????”
邵真打断他:“有些事知道就好,不用说出来,备车吧!”事情发展到现在,他的借题发挥固然不明智,对方的背后伤人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半斤八两罢了。
车厢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冷清,邵真在座位上挪了一下,才慢慢坐好了。——他还是这样理应青春勃发的年纪,然而自从苏润西死去,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便是连全世界都不看在眼里了。
细想一想,人这一辈子有过的失去的不过都是手指里泄露出去的时光而已,真正撼动人心的情爱却一直都在求而不得。他有时会胡思乱想,如果苏润西还活着,自己就是不爱他了又何妨呢?可是,在这种龌龊的带着毁灭一样的喜欢消失殆尽之前,他倾尽一生去爱的那个人就先一步死了。
====================================俺是分割线=========================
聂加现在习性上也和孩子一样,吃了东西便要小睡一会,当做午觉。
彭道承只得命令司机把车开回来,伺候着聂加在楼上睡安稳了,自己则拥抱着他,肩膀互相挨着也睡下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彭道承起身卷了窗帘,见外面天色灰蒙,穹庐压顶似的铅灰色,似乎要下雪。对于聂加之前提出的打球一事不免忧心忡忡。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报告说:邵真来了。
彭道承茫然了一会,意识到自己之前并没有狠心一枪打死他之后,才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下楼去了。
邵真受伤未愈,行动上不得不让叶腾就近服侍着。彭道承打量了一下他脸上过分的苍白憔悴,轻轻拥抱了他。
“呦,这是怎么了?”彭道承在顺势抱住他一边的肩膀后,不意外的听到了吸气声,当即大惊小怪的叫起来:“受伤了不成?呦!这是???????”
邵真后退一步,勉力靠在叶腾身上,忍耐了一会才客气的打断了彭道承想要察看他伤势的动作:“不劳彭哥,旧伤复发而已,不碍事。”
彭道承只好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关怀,给他看座又要了茶水,才愁云惨雾的说道:“你还年轻,身体不好好保养,老了要吃亏的。”
邵真点点头,抿了一口热茶看向他:“是不是我来的不凑巧,怎么看着彭哥像是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