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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之凝华,乃是含怒出手,为他炼气高阶法术中威势最强者!
墨问闲喷血之后被他呵斥得双耳也冒出青烟来,正要喝骂兼且讨回玉如意,骤然见到莲台破空而来,慌得他匆忙取出一块八卦镜抵挡。其余墨烟城等人亦是面色铁青,也来不及回嘴,急忙躲避开来。
“轰隆——”
八卦镜被撞飞,墨问闲踉跄三步,从前方退回到墨问秋等人之间,再无出头之意。
墨恒沉眸不屑,兀自站得如松挺拔,好似自始至终都泰然安稳地站着没动,手握玉如意,缓缓祭炼着,眸光森冷地逼视墨问闲一众,才缓行三步,气势迫人:“我为墨府正宗,尔等庶子庶女皆为半仆!这个道理,你们以前或许忘了,今日之后,你们需得谨记墨府家规!”
墨问秋忍无可忍,气喘连连,咬牙切齿地娇斥道:“墨恒你且嚣张!可敢让我说两句公道话?”
墨恒双眼一眯,杀机森然:“你说的话也能公道?”掌中法力势如破竹,凶狠冲袭玉如意中的第三重禁制,“便听你能说出什么好歹来。”
墨问秋面皮气红:“我的话公不公道,大家自有公论!墨恒,你来混元门后,心怀叵测,勾结外魔,美其名曰埋玉生灵,何方冰心灵玉可以生灵?哼!你不过是派遣明影卫与妖魔接头罢了!你却未料竟被红霄公主撞破,得知消息,才匆匆敢去杀人灭口!这是几天前的事情,证据确凿,你莫非还想抵赖?”
齐红霄已被恒绍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化去了体内穴位中的刁钻法力,终于能够出声,怨毒大骂道:“不错!我今天刚来,还没说几句话,就被你定住身形,坏我颜面,你是心里有鬼!若非闲哥等人及时赶到,只怕我和烟雨妹妹已经化为冤魂了罢!”
墨问秋便转头去问被墨烟城扶着的墨烟雨:“烟雨妹妹,你是证人,刚才情形为何?”
墨烟雨嘤嘤哭泣,抬眼瞥了瞥墨恒,见墨恒威仪冷厉,淡然讥讽,心里咯噔一凉,再看偏廊里一动不动,鲜血漫延的梁弓宜,一时更为心寒。便慌慌张张,吓坏了的模样,以袖掩面而泣,直道:“今日羞煞,再也无颜见人了。”
墨问秋冷哼一声,狠狠剜她一眼,转头指着墨恒斥道:“墨恒,你抵赖不得,那妖魔自称姓意,正是你那妖母姓氏……”
“大胆!本以为你们还有苦衷,故我大发慈悲,给你最后之辩解机会!却不料,你变本加厉,竟敢辱及嫡母!可见混账不可救药!”
墨恒本等她说出个歪理来便可借题发挥,却不料她张狂若斯,将妖魔牵连上母亲意若秋,不禁勃然震怒,面皮铁青,猛踏一步上前,袍袖如铁,被澎湃法力震荡得铮铮有声,“今日我若饶你,天理何在,天道何存!”
瞬时间,炼丹堂前如堕深渊!浓烈浩瀚的法力宛如海浪滔滔,宛似大潮澎湃,竟令此间严寒冬日隐约飘雪!森冷的杀机似那法力之魂,威压迫得四面刮起大风!
一瞬间,如此杀机,造就风雪之酷寒意境!
“怎么回事?”
墨问闲、齐红霄最先惊骇而呼。
人人皆都骇然,运起法力催使法器防身。便是早已震撼狂喜得屏气凝声的吴刚、夜图、后峰、耿冲等人都猛然觉得心冷若死。更别说梁冰纹等只道刚才大开眼界的凡俗子弟,早就被骇得四肢颤栗,宛似寒意侵袭,冰冻发僵。
众人眼望身在漩涡中央,暴怒发狂,不知施展何等凶术的墨恒,恒绍念头急转,一咬牙,沉声喝道:“恒少爷,今日得罪,红霄公主单纯被人欺骗,他日我瑶国国主亲来解释误会!”
一转身,便要逃离此地。
墨烟城等人也都后悔来触墨恒这凶人霉头,怎的当他是好欺的,还挑唆墨问闲来害他?这下里外不是人,糟糕之极!墨烟城和墨将临对视一眼,都见对方惶乱,不约而同,急忙催使法器想逃。
本来躲在外面笑看好戏的苏廷,也惊得神情连连变幻,来不及再与身旁的一堆双胞胎姐妹说笑。
远处,虎玄青原本未曾在意此间法力波动,冷不防感知到如此意境,才陡然睁眼,只当有人潜入混元门大开杀戒,神识凌厉一扫,却见是墨恒,不禁也呆了下。
转瞬惊疑:世间当真有如此天纵英才!我浩然门开派始祖,便是在炼气境界拥有无名道行。这墨恒少年虽然意境模糊,无有威力,不似真正道行,但也百年难遇……
意境,正是道行体现之一。唯有化神境界修炼者,才算拥有道行,举手投足,就有玄妙意境。
25
25、第二十五章 。。。
若是规规矩矩、一本一眼地施法,墨恒此身灵魂道行只是空虚,修为也只是炼气高阶而已,能够施展出道行威压的法术就只有一门震慑人心的青莲印记,理应不可能使出这等冰雪酷寒意境。
但墨恒却誓要让任何人都记住此刻!记住有谁胆敢辱及他的母亲,他就要狂虐爆怒地报复!
他不顾法力在丹田冲荡的压力,强行施展本该是《莲花法咒》修炼到炼气大圆满才能安稳使出的镇封秘术!他真火汹涌,怒目赤红,不让任何人逃脱,不顾自己经脉已然受创,悍然爆出如此法力、如此杀机、如此意境!
他的意境骤然降临,将虎玄青神识引动而来,他也没心思理会,他必须要做,又何必顾忌!
那边厢,恒绍强自镇定,抱住齐红霄就要飞逃;墨烟城、墨将临等人也慌忙祭起法器有样学样;墨问闲又怒又臊,面如死灰,恨怒得七窍生烟却不敢贸然言语……各番姿态,一开始的汹汹气势荡然无存!亏得他们本就人多浩荡,便没有带明影卫过来,否则如今场面何其热闹。
墨问秋却在震惊之余出人意料地起了性子,如吃了熊心豹子胆,怒目尖吼:“墨恒孽障!你那妖母是父亲严令幽禁,我之所说,句句属实,你想杀我灭口?看父亲不清理门户,诛杀你这孽种……”
她辱骂墨恒如此顺口,可见已成习惯。
但恒绍等人一听她张口,却都慌忙没命地飞离,暗暗惊怒:贱娘皮找死,脑袋被驴踢了吗?
“你该死!天山抱冰树,雪莲封骸骨!化阵——镇压!”
墨恒也不等她说完,早已血丝密布双眼,一声爆喝震荡穹霄!
如此被欺辱,前世所尝又何尝不是更甚百倍!两世悲恨怨毒一股脑儿涌上心间,墨恒杀机凛冽冲荡心头,猛然拔身飞起数丈,凌空踏步施法,携万钧之力猛击大地,刚劲的双臂震得大地一颤!
“轰!”“轰!”“轰!”……
刹那间,剧烈震响密密麻麻!
只见冰雪凝出巨大雪莲,雪莲如那陨石坠落,威势悍不可挡,落地又聚成巨树,成北斗七星封魔之阵。“北斗七星封魔阵”一成,天地元气都被吸纳一空,雪莲雪花源源不断。
须臾间,雪花片片,大如凉席;方圆百丈,处处冰封!好一片冰雪燎原迹象!
在外头的苏廷看得眼眸紧缩,神情绷紧,惊疑不定地盯着墨恒:“秘术成阵之法?”
墨烟城、恒绍一干人等不管往何处飞奔,无不刚刚飞起就被从天而将的雪莲迎头打落!他们的护身法器触及雪莲,陡然彻骨僵寒,法器竟是只能挡住力量,却挡不住那冰雪寒意。没来几下,他们连法力都运使得艰难,不由惊骇而呼。
尤其跟来看热闹的墨谌等人叫得最为厉害:
“墨恒弟弟且慢!与我无关!”
“是墨问秋无礼辱及嫡母,你打我作甚?”
“快放我出去!墨恒弟弟你先前训斥我已听得,我对你不曾无礼啊!”
……
道行意境之威能,唯有本身修为可堪抵挡,等闲法器根本无从防身——除非拥有灵宝!
然而法器十八重禁制以上才有通灵的可能,此间众人,墨问闲的玉如意最为高明,却也只是九重禁制,还被墨恒给悍然夺了过去!再要论及修为,也唯有墨问闲和恒绍是炼气高阶。其他人,无论法器还是修为,都更加不值一提。
无有道行,无有灵宝,不过一群乌合肤浅的小辈,如何能挡《莲花法咒》炼气大圆满时的镇封秘术?
他们本就不是墨恒对手,此番阵法之内,唯有任人宰割!
墨问闲骇得头皮发麻,却是一言不发,顶着散漫清光的八卦镜往外直冲,步履艰难晦涩,朵朵雪莲如乱锤猛击,片片飞雪如锁魂缠绕!被道行威能压迫,如被沥青缠住腰身。
墨问秋也惊怒焦急,忙将一片八方云锦帕悬在头顶,慌得想逃,却被雪莲砸得踉踉跄跄,涨红的脸皮终于变得青白难看起来。一时无比的嫉恨涌上心间,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色厉内荏地尖呼:“墨恒你还说没有与那意姓妖魔勾结?这等诡异邪术不是妖法又是什么?”
墨恒恨得胸中怒疼,却是理都不理她,掐诀掌拍大地,将这冰封天地之处完全施展!
他经脉已然受创不轻,也自知这封镇之术持续不了多久,所以根本连二话都没无,大步一震蹿飞,颀挺精悍的身体犹如鬼魅雷霆之影,瞬间闪至墨问秋身前,扬手对她脸颊猛抽一下!
“啊!”
墨问秋不敢置信地惨呼。
“……墨恒你敢打我?你不得好死!我必告诉父亲,将你这妖妇生养的狗畜生千刀万剐!”
她素来不把墨恒放在眼中,又嫉恨墨恒是嫡子出身,明里暗里辱骂早成了习惯,如今竟被墨恒抽飞,她脸颊都险些崩裂,疼得凄厉尖叫,眼泪直冒,一时暴怒冲头,居然又破口大骂起来。
十七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养成的嚣张秉性,比她兄长墨问闲更为不可救药。
连墨问闲都被她叫得脸皮铁青,不顾羞耻地狼狈往镇封外逃,低吼道:“你给我闭嘴罢!”
“贱婢!我若让你兄妹俩好死,便对不起这嫡子之名!”
墨恒沉怒不消,暴虐厉吼,黑眸中满含凶煞,如影随形而至,对着墨问秋脸颊又是大力猛抽!
“啪!”“啪!”“啪!”……
眨眼间连打七八下,每一下都没有运使法力,纯粹以臂膀刚劲力道掌掴墨问秋的嘴巴子!
墨问秋一身奢华红衣,却如布偶般连连栽倒又被强行扶起再被掌掴脸颊!冰雪镇封得她法力晦涩,难以护住颜面,被墨恒恨怒击打,只剩尖锐惨呼,连连喷血,吐出几颗牙齿出来,几番叽里咕噜地以面抢地。前一刻还能嚎哭咒骂,不过眨眼间,就双脸稀烂,血肉模糊,连眼珠子都隐约往外爆。
墨恒如此狠辣,墨烟雨、齐红霄等人吓得遍体生寒,个个心惊肉跳,连有所持仗的墨谌都脸色剧变。
无人再敢发出半点声响。
“墨恒你且慢动手,亲人之间何必死活厮杀?刚才多有误会,怎不许为兄说个清楚?”
墨问闲凉薄至极,对亲妹惨状视若不见,只顾担忧自己被害,才忍着屈辱,没脸没皮大声劝告。
“自要与你拳脚分说!”
墨恒气得厉笑,兀自挺拔昂然,刚猛使劲儿,毫不容情,将墨问闲一张嘴巴脸皮抽得稀烂。这才双目一寒,不再以法力将墨问秋强行拖起掌掴,暂时停身,白衣胜雪,刚强如山,双手也干净不染血渍,往四下里一扫,气魄凶煞,无人敢与他对视。
“尔等欺我惯了,当我墨恒还是无母亲庇护,无修为防身,被幽禁偏院中,连个奴仆都敢欺辱的孤苦幼童?今日便让尔等记住,尔等卑贱出身,若是欺我,我不过以墨府规矩,行嫡子教导之责,将尔等训斥管教一二。但谁敢辱及我母,便要如这贱婢形状!”
墨恒雷霆之怒,猛然抬脚,脚上踏云靴清光滚滚,对准倒地不起的墨问秋小腹丹田凶悍一踹!
滚滚清光以肉眼可见的暴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