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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凤三姑姓乔,芳名就叫三姑,其实是小名,真名无人得悉,所以五岳狂客称她为乔姑娘。江湖朋友谁也不知道她是否已有婆家,乔是本姓或夫姓,谁也弄不清,她也不透露任何口风。
“我怎敢?”火凤三姑妖媚地笑:“巫术对你这种内功火候已臻化境,定力修至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的超绝高手,可说毫无用武之地,我那敢撒野呀?不过,如果有机会,我倒希望向尊夫人领教所学,高夫人可肯不吝赐教?时间由高夫人订定,如何?”
一旦订定时,大群走狗必定倾巢而至。
“好啊!”穿云玉燕欣然叫着,让火风三姑先高兴高兴,语音拉得长长地,最后来一次突变:“选日不如撞日,就是现在,此地,接你的炼狱毒火!”
声落人动,大袖一挥疾冲而上,袖风起处,像是陡然刮起一阵怪风,劲道直迫五脏六腑,肌肤骨肉所承受的压力极为猛烈。
炼狱毒火如果喷出,不被逼得回头反飞才是怪事。
火凤三姑吃了一惊,身形连闪,沿走道两起落便到了梯口,飞遁下楼溜之大吉。
神拳铁掌更是机灵,衔尾跟上。另一个三角脸中年人,也老鼠似的窜走了。
小艇靠上了城根的石护岸,三人跳上岸奔向城根,驾小艇的人用桨一推,小艇悄然返回河西岸。
夜间不能进城,进城须攀爬城墙出入。
苏州是江南第二大城,城周四十五里。第一大城是南京,城周九十六里(其实只有六十一里),外城更大:一百八十里。
这座大城墙并不高,仅两丈多一点,但城根临水,没有足够的地方起步作势,所以轻功高明的名家,也无法用旱地拔葱或者一鹤冲霄身法跃登城头,必须用壁虎功或游龙术攀升,轻功差的只好用钩索援升了。
第一个用壁虎功升上垛口的,是那位三角脸中年人。
这位仁兄的断魂钉,是钉状暗器中最霸道的一种,他也是诸多暗器名家中的宗师级人物,六寸长前重尾轻的钢钉不需加装尾穗,可破内家气功名震江湖,江湖朋友提起接引使者冯贤其人,莫不心惊胆跳。
接引至阴曹地府,谁不心惊胆跳?
刚跃入垛口,头顶便被斜刺里伸来的巨掌,不轻不重地劈中顶门,糊糊涂涂一头撞倒在城头上,立即失去知觉人事不省。
第二个上来的是火凤三姑,循同一路线向上爬。
江湖朋友经常犯禁爬城墙出入,而且喜欢从经常攀爬的路线上下,因为早已了解指攀足踏的部位,换一处地方得多费工夫而且危险增加。
火凤三姑也经常从这里上下,没留意城头的异状,反正看到接引使者爬上垛口,她便毫无戒心地用壁虎功泰然自若向上爬。
断后的神拳铁掌,是他们的司令人,首领负责断后是正常的事,全神留意河对面是否有人追来。
如果五岳狂客追来,最佳的脱身良策是往城河里跳,天色黑沉沉,入水便安全了。
由于留神是否有人追来,便忽略了爬城的同伴,更没料到城头有对头相候,注定了要霉运当头。
火凤三姑栽得更糊涂,右手刚上垛口,还来不及运劲引体上升,便感到有一只大手伸来,强而有力地将她向上拉。
她还以为是先攀登的接引使者,好心地伸手帮助她,提气轻身向上升,任由对方把她往上拉。
双足踏上垛口,摹地心悸失惊,一眼便看到拉她上来的人,身材轮廓有异,比同伴接引使者高些,是她不熟悉的人。
还没看清相貌,天太黑不可能一眼便看清面目,反正知道不妙,心生惊兆不是好兆头,刚张口欲叫,刚用劲想挣扎抽回手,眉心便挨了一指头,力道恰到好处,用的是昏字诀手法,一点便昏迷不醒。
逐一解决,干净俐落,没发生任何异样的声息,轻而易举制住了两个高手中的高手。
偷袭暗算如果运用得当,运气好,可对付武功高一两倍、甚至高三倍的劲敌。高手对差劲的对头,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偷袭的人敢用点穴术制眉心,必定武功高得深不可测。眉心穴是要害,劲道稍重一分半分就死定了,点轻了却又不起作用,痛一下略一晕眩而已。
神拳铁掌上来了,手上劲道了得,爬升的速度最快,手指一搭垛口便纵身跳入城头。
很不妙,怎么两个同伴躺在城头上?
“咦!你们……”这位见多识广的高手,居然没发现警兆,讶然向寂然不动,分躺在两侧的男女同伴叫唤,踏前两步伸手去拉火凤三姑。
“他们正魂游太虚,叫不醒的。”身旁突然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语音。
神拳铁掌大吃一惊,横跳丈外火速拉开马步备战,反应十分惊人,应变的能力第一流。
“姬玄华……”惊恐的语气,表示出心中的恐惧。
“没错,是我。”站在丈外,双手叉腰屹立如山的旱天雷说:“你这混蛋欠我三拳,外加没吞回去侮辱韩姑娘的那句话?”
“你……你会妖……术?”
“抱歉,欠学。”
“你……你像个鬼,在楼上众目睽睽之下,你……你一眨眼便不见了……”
“你不是一个相信鬼神报应的人,而且我决不会是鬼。你们三个杂种,出手便是致命的毒着,存心要我的命。我要知道原因和理由,糊糊涂涂被人宰杀,死了也是一个糊涂鬼,阁下,我要口供……”
“去你娘的口供!”神拳铁掌是个老江湖,知道目下的情势十分险恶,必须豁出去死中求生,唯一活的希望便是毙了对方。
怒吼声中,再次施展突袭手段,声出拳发,又来一记连环三拳,随即伸手拔刀。
三拳依然落空,浪费精力。旱天雷这次不再闪避,双掌左拂右拨,至柔的劲道,将攻来的雷霆万钩拳劲,一一引出偏门,豪勇地走中宫抢入。
噗噗噗三声闷响,三记铁拳着肉,两拳击中左右颊,最后一拳有如万斤巨锤,重重地撞在神拳铁掌的丹田小腹软弱部位,如击败革。
拳劲如果能离体外发,可伤人于丈外,必须具有精纯浑厚的内功御发,内功护体时,浑身刀枪不入,禁受得起斧劈锤击。
神拳铁掌的拳功,并非少林的百步神拳绝技,而是拳功中威力惊人的破山拳,真可以在丈二左右,一拳将功力稍次的人打飞。由于身材壮实,马步沉稳,站在那儿像巨灵山岳,任由对手刀砍斧劈依然无损,武功稍差的人撼动不了他一根汗毛。
可是,内功修为比他高的人,可就不一样了,内功对内功,功深者胜。
旱天雷的三拳回敬,要了他半条命。
“呃……呃……嗷……”神拳铁掌刀无法拔出,厉叫着抱住小腹挫倒叫号。
旱天雷拔刀丢出城外,再两劈掌劈颈根,卸除神拳铁掌两手的反抗力道,劈颈根两臂必定酸麻抬不起来,而且神智必定模糊不清。
“我要口供,不然,保证你全身两百多根骨头,没有一根是完整的,你最好识趣合作。”旱天雷揪住他的襟领,拖至垛口仰身抵在墙上:“你们有三个人,把你整死了,还有两个可以问,招不招?”
“哎……我……我我……”
“我一个指头,就可以破了你的气门。”
“你……你不要耍……狠……”神拳铁掌心中叫苦,口气却依然顽强:“你……你知道我……我们的来历之后,就……就知道所……犯的错误……”
“混蛋!你有什么吓死人的来历?”
“我……是京师东厂的一等档……档头,知道利害了吧?”
旱天雷连抽他四耳光,把他打得满口是血。
“你也知道利害了吧?”旱天雷反问。
“呃……你……”
“再来几记狠的,你就不敢再用东厂的走狗身份吓人了……”
“不……不要……我……我招……”神拳铁掌终于知道碰上了煞星,不敢再逞强了。
“你们为何计算我?”
“凡是年青、英俊、武功高强的人,都可能是上次民变,大闹巡抚署,击杀缇骑专使的凶手。”神拳铁掌居然能清晰他说出理由:“因此咱们的人,奉命侦缉凶手疑犯,如果不能活捉,务必加以格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走漏一人,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下毒手杀我?”
“我……我们知道活……活捉不了你……”
“我真像那位姓费的凶手?”
“你年青、英俊……”
“该死的!你们这些掌生杀大权的人真可怕,大概天生残忍人性泯灭,一旦权在手,别人都不要活了。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叫你们的人离开我远一点,再敢阴谋计算我,我必定杀入织造署,杀你他娘的血流成河,刀刀斩绝剑剑追魂,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带了你的人滚吧!”
眼一花,襟领一松,眼前人影已渺。
“皇天保佑……”神拳铁掌向上苍感恩,软倒在垛口下挣扎乏力。
两人在小巷子并肩徐行,码头区依然人声喧嚣。
“你为何放走那些泯灭人性的走狗?”旋风万雄问,显然当时也在城头隐伏。
“他们不是我的目标。他们的罪行,自有侠义门人制裁。”旱天雷淡淡一笑:“除非他们威胁我的安全,妨碍我的抢劫计划。哦!万老哥,你的事怎样了?应该查出线索知道下落了吧?”
“真烦人,毫无头绪。”旋风万雄长叹一声:“人的确在十天前到达苏州,之后便没有人再见到他。也许,我该到嘉兴府追查。”
“你动用了庞大的人力,有本地的龙蛇供给消息,依然毫无线索,真该改弦易辙另辟蹊径的。苏州船只往来频繁,人一上船就很少露面,不易落入有心人的眼下。你在水上朋友中存入相助吗?”
“有是有,只是交情泛泛。”
“决不放弃任何希望,老哥,赶快进行。”
“好,我这就设法与朋友联络。”
会议室中灯火明亮,主座上的生死一笔万豪脸上难看已极。
下首的七个人,其中有神拳铁掌三男女,气色差极了。神拳铁掌的脸肿起,色如猪肝,尤其狰狞可怖,虬须沾有还没清洗的血迹,那是口腔受伤流出的血液,被旱天雷打得脸部变了形。
“你们真能干,真够光彩。”生死一笔像是吃了一桶火药,气得似乎五官皆已扭曲:“去了三个人,一个刀枪不入的名家,一个会巫术的半仙,一个暗器可名列十大名家的高手,去对付一个初出道的小辈,结果呢?看你们这副德行,嘴脸,气死我也!”
“长上,不能全怪他们无能。”那位像文士的中年人,用阴森缓慢的语调,替神拳铁掌三个人辩护:“知己不知彼,咱们仅凭那小辈击败妙剑,似乎武功不错的些许消息,便匆匆忙忙派人去收拾他,岂知他竟然如此高明,栽得不冤。目下重要的是,下一步行动该如何进行。”
“问题是,如果再失败,那小辈很可能真的胆大包天,前来肆行报复,咱们下一步行动必须周详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另一位面目阴沉的大汉,似乎是一个主战派激进的人。
“那小辈武功深不可测,而且机警悍勇,毛巡抚的人既然有意笼络他,可知他决非大闹抚署,杀了神剑晁庆的凶手疑犯。”说话的人是乾坤一剑解彪:“目下咱们得全力对付五岳狂客一群人,实在没有再树强敌的必要。”
“你的意思,在姬小辈的威胁下,任由他逍遥自在,灭咱们的威风?”生死一笔沉声问。
“长上,属下的确认为无此必要,当务之急是五岳狂客那些人的威胁,比姬小辈的威胁严重得多。姬小辈对咱们无害,除非咱们不肯罢手。”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