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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拌咖啡的手微顿,缓下了速度。
醉月……等这里事了,再上去看看吧。一尘,也该从特殊地图里出来了。
记得,第一次看到那抹青色是在幻萤山上。
那个男子,五官分明,皮肤白皙,身形略显消瘦,全身散发着仿佛与世隔绝的从容与淡雅,大约二十左右的年纪。他盘坐在树下,轻抚琴弦,就化去了他的危险境况。他带着疏离的微笑说,他叫一尘不染,是个琴师,才11级。
自己还曾皱过眉,不满他的不自量力,可最终却是慢慢地认可了一尘。
他懂得与别人配合,知道如何将自己只有辅助技能的缺点转化成优点。还有一尘对冷却时间的精准把握,他神秘莫测的真正实力,无不令自己对他刮目相看。
在一尘第一次为自己挡下攻击的时候,自己震惊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微笑地说道:“若是你死了,岂不……功亏一篑了。”
后来,冰蓝来找自己,本来就少的耐心,在冰蓝得意地看向仍旧云淡风轻的一尘的时候,终是告罄。夜阑也不知道为何一尘总能吸引住自己的目光,只要他温和地笑着,心里就好像放开了许多,即使那笑怎么看都有些不是很能让人亲近。
于是,自己主动邀请他进||骖龙||,想让那抹青衣能够不再疏远。夜阑讶异,自己何时学会了主动?似乎就在不经意间,想要那么做了。
大概从初见起,那个叫一尘不染的男子,就开始悄悄地影响着自己。
“夜阑……你在生气?”一尘用略带疑惑的语气试探这自己。可笑,为了他和修的熟知么?何时自己这么在意过一个人,夜阑也不明白自己莫名的行为和举动,索性就不作任何回答。
会为他危急时刻的矫捷身姿而钦佩,会为他流血不止的伤口而心疼,会为他身无利器防身而担忧,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信任他,即使他隐瞒了很多事情……
直到风流相问:“一尘,他对你来说是什么?”
是什么?朋友吗?相伴的默契,坚定的信任,偶尔的关心……还有奇怪的占有欲,想要让那双深幽的紫眸只倒影出自己的身影,更为真实、触手可及。他这是怎么了?
似乎,对一尘的定位,早已越过了朋友,只是自己却没有意识到。
想起看到一尘倒下时的焦急,想起紫海下两唇紧贴的悸动,想起鲲鹏恶意地压制住一尘时的愤怒。夜阑猛然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张逃脱不开的网,无力抗拒。
那个人总是一袭青衣,虽没有突出的外貌,却有优雅的气质,使得清秀的脸格外具有魅力。那个人的神情偶尔还会杂带几丝冷厉,那是杀意沉淀之后的凛冽。
那个人……既然招惹了自己,就莫要想逃走。他不会放手的。
夜阑嘴角微扬。
“呦,你笑了?稀奇啊……”咚咚的敲门声后,一人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看见夜阑迅速敛去笑意,忍不住想要调侃一番,“想什么好事这么入神?”
“咳。”夜阑轻咳一声,放下手中的咖啡,装作若无其事地盯着电脑查看刚收到的文件。
孔若酩眯了眯眼,随意地关上了门,找了近手的沙发坐下:“怎么?被我戳破就干脆不予理睬?你啊……算了。主宅那帮老头子我搞定了,你打算怎么犒劳我?”此人正是被派去驱散冷家长老的风流。
“百分之五的股份。”夜阑头都未抬,似乎这事就在他的意料之内。
“行,爽快!”孔若酩背靠着沙发软垫,双手叠在脑后,缓缓地道,“那帮长老真有够烦人的,真不知你平时怎么受得了!我最后直接掀底牌,他们这才不得不‘告老还乡’。”
夜阑看向风流:“许家那边什么情况?”
“许梦蓝那小妮子找你找疯了吧。许庭威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孔若酩一改姿势,坐了起来,“不过,我很奇怪。夜阑,你联合萧何集团召集的那些小公司顶多能制造些风浪,引起恐慌,以低价收购许家的一定股份,让许家忙上一阵子,倒不至于让许家完全垮台。到底是谁在暗中兴风作浪?”
“至少目前我们目的一致。”夜阑右手敲击着桌面沉思,“我已经着手调查,许家若倒了,他们下一个目标或许就是另四大财团之一,不可不防。”
“的确。我让人去联系下媒体,看能不能找出些线索。”孔若酩点点头,应声答道。
同一时间某阴暗的巷道里
一扇破旧的木门被狠狠地撞开。一女子衣衫凌乱地冲了进去。还未行几步,便被一名瘦小的老头拦下。
“这位小姐,本店小本经营,恕不招待贵客。”
“让开!叫陈昊阳出来,本小姐有事找他。”许梦蓝刚被冷家拒之门外,又遭父亲责打,心里不顺,口气自也是差到极致。
老头眼神不爽,轻蔑地一瞟,双手一拍,三四个壮汉,从店内钻了出来,正欲对许梦蓝动手,却从内堂又走出来一个人:“老大说,带她进来。”
“是。”
一大汉粗鲁地用黑布蒙上了许梦蓝的眼睛,不顾她的挣扎,强硬地拖着他,七拐八弯地来到某地,才扯开了黑布。
这是一间昏暗的房间,只有一盏冷黄的小灯。
“许家的大小姐到来,真是蓬荜生辉啊。”一个男人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她,突然转为厉喝,“陈昊阳,也是你叫的!”
“堂哥,是梦蓝不对,梦蓝也是心急。堂哥,你就帮帮许氏集团吧,你也知道现今许家已经撑不下去了。”许梦蓝愣了一下,讨好地放轻声音笑道。
“帮忙?说的好听。我为什么要帮忙?” 陈昊阳嗤笑一声,“当年许家不是也曾对我不管不顾,现在倒是来求我了?”
“陈昊阳,你不要太过分!这几年都是谁在帮你转账,帮你走私,如今事情暴露了,你竟也撒手不管了?”许梦蓝一看对方根本没有帮许家的意愿,语气又差了起来,直呼其名。
“你真天真,许梦蓝。当初,是许庭威自己找上门来,为赚取暴利硬纠缠着我,要与我合作的。” 陈昊阳不怒反笑,“大小姐莫不是还在做着荣华富贵的春秋大梦?省省吧。”
“你!……”许梦蓝气得说不出话,“哼!我走!”话音刚落就要转身离去。
“慢着,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 陈昊阳大手一挥,一壮汉就应手势走至他跟前。
“老大,有何吩咐?”
“‘好生招待’许大小姐,让她在这里多‘享受享受’。” 陈昊阳冷笑着,看向惊恐万分的许梦蓝。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们……你们干什么?!放手!……给我放手!”声音随着壮汉的强硬动作远去,“你!是你!居然是你!啊……”许梦蓝似是看到了谁,突然惊声尖叫,壮汉受不住她的聒噪,一手刀敲晕了她,直接带走。
“这样好吗?”那个被许梦蓝看到的人走了进来,软身窝进了陈昊阳的怀里。
“哼,怕什么,许家马上就要是我的了,许梦蓝以前气焰嚣张的很,我早就看不惯她了!” 陈昊阳拥着怀中熟悉的气息,露出了讥讽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改了好几遍,但还是把握不好,凑合着吧,等哪一天再改改看。
本来后面一段不打算写的,但是有亲(你懂的~)说要好好虐虐冰蓝,于是……
请自行想象冰蓝之后的遭遇吧,这里不概述。(关小黑屋,还是啥的~我是CJ的娃,遁走)
乃们!留言啊!高考完了怎么如此不给力!雁过拔毛!
52、一尘出谷 。。。
晨光淡色,将屋檐下的木花雕形影印在白纸糊好的窗格上。
一尘缓缓起身,略将木窗稍稍推开。清新的空气和微凉的晨风扑面而来,带走了还有些沉迷的思绪。
那双紫幽的眼眸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阳光从斜左边的屋檐漏下,照着檐边滴落的昨夜的雨露显得格外晶莹剔透。露水顺着院落中的层层绿叶点滴而下,颇有些灵动之意。
耳边忽闻玎玲的琴音,伴着那潺潺的水声,于出云谷中显得特别空灵、幽远。箫声渐起,应和着婉转低吟,似诉温情,使得琴音不在那么飘渺,有了几分真实。
一尘听了许久,思绪渐远,脑中闪过夜阑人静那张沉毅的面容。他呵呵一笑,似是否定般摇了摇头。
他无意识地抚上右眼旁一滴如泪的纹,开始回想。泪纹是接过水韵师父给的无字琴谱后便有了的,它使得一尘那张原来仅是清秀的脸,多了几分妖冶的气质。无字琴谱是琴师始祖所传授下来的,水韵无法参透,倒是让一转后的一尘占了个大便宜。水韵师父所会的琴师技能皆是辅助技能,而无字琴谱上则是真正具有攻击性质的技能。
那日,混沌中与清璃幻月,也就是云璃互加了好友,不经意中来到了二十四桥,触动了沉香扇中的那个小型传送阵,竟在意料之外地来到了水韵师父与维扬前辈的居所。尔后,一尘才得知这把金系扇原来是水韵和维扬的定情之物。
风流多情的才子,初至扬州,便被烟雨楼中躲于帘幕之后奏琴的曼妙身影深深地吸引住了。
屡次送物,屡次被拒,于是浓郁的兴致被挑起,对那个温文有礼的女子多了几分好奇。越是好奇,越是纠缠不放,两人逐渐从欣赏转入了爱恋。
才子配美人,本是一段不错的佳话。但才子身份繁杂,无法给予女子一段安稳的生活。于是,他留下了纸扇,寻觅至出云谷隐居,等待女子的到来。
聪颖的女子破解了纸扇上的诗句暗含的深意。
青山隐隐水迢迢——其隐居山野之间,
秋尽江南草未凋——多事之秋尽染江南,其对江湖之事早已兴致缺缺,
二十四桥明月夜——时间、地点,
玉人何处教吹箫——箫音为信号,会有人前来接应。
有情人终成眷属,两人不理会江湖纷扰,在出云谷定居了下来。
而一尘从传送阵传送至出云谷后,先是完成了一转与无字琴谱的继承,随后便留了下来,与水韵修习技能,如今已有一月之久。
突然,有一只深红色的鸟儿扑闪这翅膀,从窗格处钻进了屋内,轻巧地站在一尘的肩头,打断了一尘的思绪。它抖了抖身子,亲昵地在一尘的脖颈蹭了蹭。
“墨玄,早。”一尘安抚地拍拍墨玄,然后顺着它的羽毛缓缓的抚摸。它倒是比刚出生那会儿大了许多,毛色也艳丽了不少。
“叽。”一声清脆的鸟鸣回应了一尘,然后飞下一尘的右肩,蹲在屋内的小几上啄着点心。
“你啊,谷里这几天怕是野惯了,不肯再进那宠物空间。”一尘好笑的看着墨玄费力地啃着糕点的模样,叹了口气道,“也罢,随你。”
乐声渐稀,一尘不再倚靠窗边,而是于房中取了玉离琴,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出了院落。至于墨玄,则还是在那边啄点心,好不欢快。
“师父,前辈。”一尘微倾身,作了个揖。一身蓝紫色的绸丝长袍、声音淡淡的,好像一斛泉水落入玉瓶。
院落外,是片稀疏的矮竹林。竹林以南是块不小的湖,湖水东引出云谷的瀑布活水,清澈见底。一水蓝罗裙的女子坐于湖畔的石亭内,拂琴而笑。另有一男子身着灰色的长衣,手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