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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大汉看见有人冲来,互相打个呼哨,两名大汉松开村姑,各挺刀剑迎向前来。另两名大汉继续全力架扯着那村姑,向旁边的山梁上急急奔去。
十二郎像只苍鹰凭空下击,长剑如同电蛇飞掣,一化为二,分袭那两名大汉。他料想这两人不过是寻常的强盗,这一剑刺下,只是刺向二人的璇玑穴,并不想伤他二人的姓名。可哪里知道,那两名大汉身形一转,身法很是快捷,轻易就躲开了十二郎的攻击,显然身手不俗。那两名大汉身子反转,手中的刀分左右同时向十二郎削去,配合得甚是娴熟。
十二郎的身子在半空,左胁右胁都露出了空门,两柄刀堪堪削到,他突然身子一蜷,在空中翻了个筋斗,长剑左穿右刺,还是刺中了那两人的胸口璇玑穴。那两个大汉根本想不到十二郎的剑法会如此古怪,收势不及,身子登时僵住。他两个都做个挥刀劈击的姿势,双刀交叠成十字叉,甚是好笑。
十二郎一击得手,脚不停步,向另两明大汉追去。哪两人掳着村姑已经跑出了十几丈远,到了半山腰的一段红墙之前,看样子便是碧霞元君祠。十二郎心中着急,叫道:“不要走!”赶将过来。
那两名大汉见十二郎如此厉害,都吃了一惊,其中一人大喝一声,松开村姑,回身猛兽般向十二郎扑来。他手中拿的是一柄长剑,向着十二郎的当胸直搠。这人的剑法出自形意门,长剑用的是一招“毒蛇吐信”,甚是凌厉。
十二郎见这人的功夫比适才那两个大汉高明得多,当即不敢大意,让开他的剑势,长剑快如闪电,向那人的胸口、小腹、膝盖连环攻了三招。那大汉回剑左右盘旋,虽有些手忙脚乱,但这三剑居然被他挡开。十二郎怕那姑娘遭了毒手,杀机一动,扬眉叫道:“再接我这一剑!”长剑划了半个圆弧,如一道弯虹直漾入那大汉的前胸,那大汉“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就此丧命。
十二郎回头看时,只见剩余的那名大汉和村姑已不见了踪影。他连纵了几步,绕过那红墙,正来到碧霞元君祠的山门前。山门很是幽暗,进深十余丈,两旁有东厢西厢,影影绰绰看不清究竟。
此时黑云压城,天色更暗,十二郎看不清里面的情景,怕中埋伏,停下脚步,隐身在山门一侧。他和那三人这番交手,知道他们绝非一般的强贼,心中更是警觉。这时,里面的院落中不知何处又传来那女子的惨叫。十二郎胸中热血上涌,无暇再想,长剑一挺,冲进了山门。
一入庙门,十二郎骤然停步,不禁一个寒噤,感到四周都有杀气迫来。这时,半空一道闪电,耀得山门洞内一片光明。十二郎目光如电,看遍了周遭的景况,只见东廊西廊护栏内各有两个彩绘的泥塑神像,夜色之中看不太真切,但依稀可见那些神像都身披甲胄,张牙舞爪,青面獠牙,甚是凶恶。这四个神像,一个抱伞,一个持剑,一个弹着琵琶,一个臂上绕着青蛇,正是佛教护法的四大天王。除此之外,并无人迹,可是满室的杀气从何而来?
十二郎身子绷得如同强弓,一动不动。他知道,此时搞不清敌人的行藏,唯一的应对办法就是等待。以不变应万变。
过不多时,十二郎身后响起簌簌的声响,接着杀气骤现,一道凌厉的刀光向他的后脑袭来。十二郎一凛,身子如狸猫一般,转了半个圈子,避开刀光,转身看时,只见眼前现出一个可怕的景象:袭击他的人竟是东厢神座上那个持剑的增长天王!那增长天王高过两丈,手臂暴长,手中的剑也长过五尺,这一劈将下来,简直有开天辟地之威,十二郎虽然躲开,但那一剑劈到地上,力道甚猛,竟将地上的青砖劈得四处迸飞。
十二郎惊魂未定,接着身畔簌簌声连起,其余三个天王也狰狞作态,都忽悠悠动将起来,在昏暗中显得极为可怖。
难道是伏魔金刚真的显了灵?若是换成旁人肯定已吓得魂飞魄散但十二郎胆气素豪,一咬牙,大喝一声,脚尖一点围栏的栅尖,身子飞在半空,探手从背后抽出长剑,抢先发难,向那持琵琶的持国天王劈下。这一剑劈得快捷无比,只听得嗤的一声,那天王的一条胳膊竟被长剑劈落下来,在地上摔成四五段,激起了许多尘土,显然真是泥胎。十二郎左侧又呼呼风响,持宝伞的多闻天王力劈华山,将那宝伞当作大棍向十二郎脑袋劈落!与此同时,臂缠毒蛇的广目天王也掣出一把钢刀,拦腰向十二郎的肋下削来。这二人的配合熟练至极,夹击之下,竟将十二郎上下左右四个方位尽皆封住。十二郎的身子陡然缩成了圆球,在地上滚了两遭,手中长剑幻出一道光网,向那两个天王的腿脚下盘攻击。只听得两声脆响,两个天王的腿都被斩断,似乎里面是竹筒所制。两个天王上半身坠下,摔得泥屑纷飞。
坠下的两个半截身子居然还在动,只听呼喝两声,那两截天王翻身跃起,用力一震,甩去泥屑,变身成了两个黑衣大汉。与此同时,南面的增长天王和持国天王也都甩去泥屑,现出本相,也是两个黑衣汉子。
十二郎剑横当胸,冷笑道:“装神弄鬼!用这样无耻手段的,除了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魑魅魍魉四大杀手之外,恐怕不会再有旁人。”南面的一个汉子嘿嘿笑了两声,声音如同夜枭啼哭。他手中是一把又长又宽的金剑,平指着十二郎,阴恻恻道:“我兄弟四个的名号你居然也知道,十二郎果然名不虚传!”
十二郎轻蔑地哼了一声,道:“因为我本来就是个专门捉鬼的人。”另一人叫道:“你想捉鬼,恐怕自己会先变成鬼!”一扬手,私人猱身而上,同时向十二郎发动了攻击。十二郎大喝一声,像只暴怒的豹子,率先向对面的那个大汉冲去。那大汉原来乔装的是持琵琶的持国天王,如今泥琵琶已摔碎,现出一柄独脚铜人,力劈华山砸来,力道刚猛无俦。十二郎不能退,因为后边有三柄武器,一柄金剑、一柄钢刀、一根浑铁棍,每柄都很可怕,追魂夺命,凶悍无情。
十二郎知道魑魅魍魉四大杀手一向联手无敌,配合天衣无缝,向无失手。他长剑从左侧划个半圆,叮叮几声金铁交鸣,与金剑、钢刀、浑铁棍都交了一式,牵制住三人攻势,对于独脚铜人却不躲避,身子随着它的来势仰面跌下,便如被独脚铜人砸倒一般。使独脚铜人的汉子见手中的兵器始终罩着十二郎的面门,大喜之下,双臂运力,向下猛击,要把十二郎的头颅砸入地下。
可是“咚”的一声响,独脚铜人重重砸到青砖之上,砖屑纷飞,十二郎却没了踪影。那人大惊,刚一愣神,突然觉得后心被人重踹了一脚,身子拿装桩不住,跌跌撞撞扑前两步,只觉得眼前一花,眼前有三样兵器同时向他袭来,当下经的大叫:“是我!停手!”那三人也没料到同伴冲上前来,也是大惊,兵器全力回撤,突然眼前劲风扑面,一道剑光如蛟龙一般盘旋而至,三人胸口锐痛,已被刺中心窝。
使独脚铜人的汉子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突然后心一痛,“嗤”的一声轻响,胸口突然冒出一个剑尖。他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恐怖神色,诧异地看着胸口冒出的那个剑尖,犹在纳闷:这个人的剑法怎么会如此不可思议?接着听到“扑通”几声,那三个同伴也已栽倒在地。
十二郎一声清啸,长剑归鞘。这一招变生肘腋,快得无与伦比,将魑魅魍魉四大杀手尽皆了结。十二郎意气风发,胸中尽是豪气。
突然,大殿后又传来那个村姑的尖叫。十二郎飞身掠过山门,冲到了庙内,只见面前是个大殿,殿门洞开,殿内也一片黝黑,却依稀可见殿内中心有个高高的祭坛,祭坛上,那位村姑被一个大汉摁在地上。
十二郎一个箭步,纵入大殿内,长剑如蛟龙出海,向那大汉的咽喉刺落。那大汉突然松开村姑,身子在地上骨碌滚了几滚,竟是敏捷异常,直滚到了大殿的一角。十二郎一击不中,待要再追,却见身前那个村姑翻身爬起,张开双臂扑到了他怀中。
十二郎身子一僵,只觉得那村姑柔软的身子紧偎在自己怀中,登时大窘。他无暇多想,将剑插回背上鞘内,想用手推开那个村姑紧缠的双臂。可是吱呀一声响,开着的殿门突然闭上,大殿中一片昏黑。
十二郎暗叫不好,刚要拔剑,突然敢打一阵锐痛直透入小腹。十二郎大惊,转脸看时,只见适才还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的村姑已面露恶毒的狞笑,双手握住一把匕首,深深扎入他的小腹。
八 推手从归去 无泪与君倾
十二郎飞起一脚要将那女子的身子踢飞,但那女子身形好快,松开匕首,脚尖点地纵起,竟像只灵巧的燕子般退后了一丈有余。十二郎大喝一声,像只冲天大鹰般跃起赶上,抬掌向她头顶拍去。他遭了暗算,又惊又恨,这一掌用足了劲力,想将她毙于当场。那女子刚落稳身形,没想到这个男子受伤后仍如此凶悍,哪里还能逃避?
十二郎的右掌堪堪击到她的顶门,突然一股劲风扑上,接着一个人的手掌接上自己的手掌。他的常力刚猛,感觉对方的掌心有一股绵力,乍迎似乎并不刚硬,后劲却连绵不断,一波强似一波,十二郎受到这绵力撞击,只觉右臂酸麻,整个胸口都呼吸不畅,身子竟飞回了丈余。他落到坛上,仍觉得受余力牵制,禁不住又退了两步,大惊失色,谁人的掌法如此厉害?
一声呼哨,接着四周都亮起了火把。这个大殿之中原来已埋伏很多人手,待十二郎中了暗算,才一起现身。十二郎抬头一看,火光掩映之下,一个穿褐色长袍、面容清癯的老者正卓立在他面前一太之外的地方,意态笃定,不怒自威。火光将他的脸映得通红,眼中也似有两抹火焰燃烧,颌下的胡须也微微抖动。
十二郎并不认识此人,他了一眼周遭,只见有三十余名大汉,都瓜着刀剑,密密麻麻围拢四周,将自己团团围在祭坛中央。十二郎伸手握住插在自己小腹上的那把匕道的刀柄,突然用力,将匕首拔出。“嗤”的一声,一道血箭飞射出来。
那个宽袍广袖的老者微微点头,用一种赞赏的口吻道:“十二郎,号称英雄会中剑法最凌厉的高手,没想到掌法也如此超群,你若不是受伤在先,我这一掌根本逼不退你。魑魅魍魉四大杀手,一向横行江左,才投到我门下不久,今日本想立一大功,没想到竟然全都断送在你的剑下。不错,果然名不虚传。”
十二郎捂住伤口,整个腹部痛得不断抽搐,吸了口长气,退后一步,道:“阁下是谁?”那老者倨傲一笑:“十二郎来我望江城,已经五日,未曾恭迎大驾,礼数不周之处,还请见谅。敝人姓齐,草字孟尝。”
十二郎一惊,他自潜到望江城以来,就想到可能会与江北和一大帮的帮主会上一会,却没想到会面的地点竟是在这个破庙之中,更没想到,这个名震江北的一代霸主武功竟如此高深莫测。他和齐孟尝对了一掌,感觉齐孟尝内力雄浑,以柔克刚,犹如千丈之水,深不见底。
齐孟尝缓步上前,一步一步迈上祭坛的台阶。他空着双手,面色沉静,对着横剑当胸,困兽般的十二郎,负手卓立,神态笃定。
“你已无路可退,还要负隅顽抗吗?那个姑娘呢?她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十二郎一惊,齐孟尝既然提到叶浣莲,看来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行藏。齐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