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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部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程嘉业摸了摸鼻子，回想一下这个青年的名字：“熊经纶，我很可怕么？”
“报告老总，我叫熊经纬……”熊经纬表示。
程嘉业干咳了两声，想当年自己也是个走亲近下属路线的老总，不过现在公司里的人多了，他也保证不了自己能叫得出所有人的名字，比如说坐在电脑前的那三个，看起来十分陌生，“你们策划部来新人了？”程嘉业点着杜子航三人问。
“报告老总，不是，他们是我们老大从外面聘请来测试《天罚剑》的。”又是熊经纬说话。
三个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程嘉业本人，那个少女已经作西子捧心状了，也不怕生：“啊！是程嘉业程老总吗！我有听说过你的故事哎！你跟你副总好般配呀！”
前半段的时候程嘉业得意起来，毕竟对男人而言，被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膜拜是件很让人自豪的事，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程嘉业不由得尴尬了一下。呵呵笑了两声。
自己和老友王梓晟已经不是头一回被开玩笑了，电梯间里就有女人们花痴留下的遗迹，开始程嘉业并不把这当回事，直到王梓晟真的找他表白。
在自己问王梓晟究竟卧石水和泥石绿哪个是他的时候，那边那个家伙忽然来了一句：“你喜欢哪个，哪个就是我。”
“滚，别说你是为了看看我的理想型精分了。”程嘉业以为王梓晟只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笑着骂了回去。
谁想到对面那人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其实事情就是这样。那么，你更哪一个我？哪一个我更让你有交往的欲望呢？”
“……”程嘉业无语，“再见！”他就这样挂掉了王梓晟的电话。
王梓晟这个人天生是一张笑脸，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种随意的感觉，从大学开始，程嘉业就不擅长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他开始是打定主意把王梓晟这次说的话当假话来处理了，偏偏睡到半夜三更，程嘉业做梦梦见一件已经被他忘记的往事。
那是去年过年的时候，王梓晟从老家打来拜年电话：“想我吗？”
“我想你干嘛？”那时的程嘉业正忙着吃大餐。
“想不想每年的时候也跟我在一起？”王梓晟问。
“不想，我宁肯找个邪魅狂狷或者冷酷无情的帅哥，你太普通了。”程嘉业满嘴跑火车。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啊。
半夜被自己的梦吓醒，程嘉业坐起来，大吼一声：“啊——”
程母近日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被儿子这一嗓子吓得不清：“吵什么吵？闹鬼了？”
这就是程嘉业大年初一被赶出家门的原因了。
无所事事的他加入了策划部聊天打屁的队伍之中，聊得正开心的时候，杜子航的电响了，正是方青骅的那条短信。
杜子航扫了一眼，见是方青骅发来的，猜到没什么大事，也就没有多加理会。方青骅半晌没收到回复，来了劲了，一个劲儿地骚扰：“肚子，肚子肚子，肚子肚子肚子。”如此，像是短信不要钱一样地发了好多条过来。
杜子航有些尴尬，程嘉业则大方地让他有事可以忙去：“找你有急事吧，打个电话去吧。”
跑到走廊上，也管不得是长途了，杜子航回拨过去：“方青骅，你干嘛？”
“我就问问你对你师父下手了没？”方青骅问。
“还用问吗！”杜子航表示。
“哦，你还没动手啊，弱呀！切！”方青骅如是说，而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搞得杜子航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自己在方青骅的心目中，就是这么一个没有行动力的人？
Chapter 137
杜子航在“工作”的时候；《失落之都》中；人族正迎来第四次怪物攻城。
人族的进度比魔族要快上一截，至于神族，由于那次的失误；已经远远被甩在后面了。城建恢复30；之后，主要的内容由清扫垃圾改成了搞建设，任务的难度高了，人们也懒了，往下每一个10，都将是一个新的难关。
我是国王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难得地没有在线；人族没有了种族频道里那个呼来喝去的家伙；忽然有些不习惯了。
“我们是抖M么。”桑梓涯看着种族频道，默默吐槽。
怪物攻城在人们一边抱怨不习惯一边打怪的情况下赢了下来。
空中的怪多了起来，不过比起走兽的数量，还是不值得一提，但这证明了，上次桑梓涯和杜子航并不是产生了幻觉。
桑梓涯一个人玩了没有一天，就觉得无聊起来。他现在很想采访一下自己徒弟，寒暑假这么无聊，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盼啊盼，盼到杜子航下班回家，两个人像是掉了一个个，桑梓涯在听到走廊传来的隐约的脚步声，就迫不及待地冲上去开门：“徒弟弟！回来了？”
“我回来了。”杜子航使坏把一双冰冷的手伸出去，捂在桑梓涯的脸上。
尽管什么都没说，早晨的在自己下意识地对母亲说过“给你找了媳妇”却没有从师父那里得到反对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告白算是成功了，对待师父，忽然大胆了起来，把眼前这个人包容在眼中，觉得他属于自己了。
桑梓涯掐着时间准备好了自己的一桌美味佳肴，甚至还很有心情地雕了一朵萝卜花，尽管桌子上的饭菜都是昨夜的年夜饭重新温过的，却仍旧香气四溢，杜子航食指大动。
“忙了一年了，忽然放了假，不知道干什么好了。”桑梓涯伸了个懒腰，“想不通当年寒暑假是怎么过的了。……徒弟，你不觉得放假很无聊么？”
“是挺无聊的，所以跑去做兼职了。”杜子航点点头。
“说起来，今天做什么兼职啊？策划部还有几个人在？”桑梓涯抱怨着常谅那家伙的安排。
人少到根本不需要杜子航去数，随口就报了出来：“值班的两个，加上我们三个。哦，还有你们总裁。”
“哈？”桑梓涯有些奇怪，“王总？他没回老家吗？”
“不是，是程嘉业。”杜子航说。
“……”桑梓涯有些无语，“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公司？他懒得要命呀……”
程嘉业究竟为什么会在大年初一这种时候去公司这件事，桑梓涯他们是不可能知道原因的了。不过他们也就是八卦了一下，并没有刨根问底。晚饭后各自上游戏，杜子航开始做日常，已经从砌砖变成堆屋顶了，他看了看种族建设进度，奇怪了一下：“咦，下午攻城了？”
“嗯。”桑梓涯点头，“魔族那边在准备了，今晚上也要攻城。”
可怜的神族一失足成千古恨，至今还在挣扎。
杜子航跳上屋顶，在结构简陋横竖交错的木梁之间跳来跳去，铺砖添瓦。一不小心掉进屋内，没想到里面居然有NPC在洗澡，那人大叫一声，把手中的毛巾肥皂统统往杜子航身上丢，杜子航获得了一个“湿/身DEBUFF”。他郁闷无比，明明房屋还没有封顶干嘛还要在里面洗澡？更何况，反应这么大，如果是个美少女或者美少年就算了，但那浴桶中的人，是个大叔……
任务理所当然地失败了，必须放弃，然后回到任务牌那里，重来。在任务牌那里碰到了自家师父，桑梓涯回过头来，奇怪地问：“徒弟，你怎么浑身滴水呀？出什么事了？”
“没事，做日常不小心掉下屋顶了……”杜子航说。
桑梓涯的日常基本上都做完了，干脆跟在自家徒弟身后，跟着他去提前体验一把新的日常。屋顶比想象中的要难走的多，桑梓涯也掉下去了一次，但好运的是，这一次下面没有洗澡的大叔在等着。
桑梓涯转了一圈，参观了一下NPC房屋内部设施后，推开门出去了。
自家徒弟正蹲在屋顶上：“师父，还上来吗？”
“你做完了就下来吧。”桑梓涯抬头喊，“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新鲜任务。”
然后，杜子航接到了出门打怪的任务。
已经很久没有需要打怪的任务了，杜子航精神一震，向着目的坐标出发。到达那里才发现，这里居然同时是神族的任务地点，他们的目的则是守卫那个怪。
同时接到这个任务的大概有十多个神族玩家和二三十个人族玩家，地点在两族交界处，不远处就是永不停息的PVP战场。
地图上忽然有怪刷出，这让PVP玩家们心情一震，自觉参与到战斗之中。战场被一点点往这边挪动，人族这边，做任务的玩家们警觉：“速度，不能让他们过来，两边人数差不多了，BOSS就难拿下了。”
系统贴心地计算了BOSS的战斗力，大抵相当于十个玩家。杜子航提剑冲在前面，身后陌生的医者自觉地开始吟唱治疗术：“喂，骑士，你载着我吧？”那个治疗说。
神族对人族的最大优势便是有翅膀了，杜子航仰着视角打了几下有些不耐烦，便干脆召唤出了骨龙。那人这么一说，他便丢了双骑邀请过去，邀他上了龙背。怪不得卧石水出门总是载着想念是一种好，这下子杜子航也享受到了有了自己的专属治疗的快/感了，打架的时候横冲直撞，打散了神族包围出的阵型。
对方的BOSS也是有翅膀的，挂在半空之中。一开始的时候，神族的十几个玩家围在BOSS的上下左右前后，此时被杜子航硬生生地砍出个缺口，死去的玩家复活在神族的领地，要飞过来还要一段时间。
“就这个机会，快上！”野外打BOSS的时候，总有人会自觉地假装自己是指挥，显然杜子航背后的这个治疗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人族玩家们向着这个缺口丢技能，杜子航后退了一点，却稳当当地拉住了仇恨。
“你把BOSS拽到咱们的地盘去，快快。”治疗催着。
这个BOSS的职业大概是被设计成弓箭手了，攻击范围比杜子航还要远，杜子航一边后退一边攻击，不小心还是挨了一下子，但这治疗这时候偏偏不去帮他加血，而是继续“指挥”战斗，屏幕外的杜子航和桑梓涯都忍不住吐槽：“靠，敢不敢好好当他的本职工作。”
“这什么治疗啊，还有功夫打字。”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出声，脑电波撞到了一起，互相间对视，眼底带了笑意和满足。不过杜子航立刻又注视回了屏幕中，在他的边战边退下，对面的保护圈被越打越乱，已经不成一个“圈”了。
而这时，混战中的人群也接近了这边。
人族比神族要先到达，打架的那帮人问道：“这是什么BOSS？”
“日常任务。”有人回答。
“我去，现在日常这么变态！”那人骂骂咧咧，“幸好我不做日常！——来，我们帮你一把！”
杜子航趁着躲来躲去的功夫抽空喊：“有没有专业MT来拉一下怪？”
骑士输出变态，血量倒是没比普通玩家多多少，杜子航并不是没拉过BOSS，但这个BOSS一下攻击打掉他小半管血，身后的那个治疗又啰啰嗦嗦，不好好加血，他不太想干这个输出的工作了。这么一喊，自然有战士过来嘲讽。杜子航跳下骨龙，混在人群之中，做一个划水的输出。
“这样轻松多了。”混战从来不需要什么技巧，杜子航坐在沙发上，随便地戳着技能，有点懒散。
毕竟只是日常，眼看着这个小BOSS的血条已经降了一大半了，被这上百人混战乱揍，眼看着血量就要降到零了。虽然实际上，在场的人很少有把焦点放在他身上的，大部分还是专注于打架，在放群之余擦了它的边而已。
杜子航已经开始在无脑摁群攻了，只等BOSS倒地，回城交任务。
但原本轻松的旅程却忽然出现了意外，在杜子航都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