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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私会(上)
窗外冰天雪地,不时有风声呼啸而过,打在窗棂上发出噼哩啪啦的声响,被炭火薰烤的室内却是暖意盈盈,不过是一门之隔,却如同两个世界,一个是春,一个则是寒冽的冬。
亦如同她凤九的人——
她虽人在这暖意盈盈的屋子里坐着。
但却有着一颗比外头的天气还要冷冽的心!
随着时光的脚步匆匆而过,转眼已近入天元十六年的尾声。
腊月二十三,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
辞旧迎新,阂府下人都喜气盈盈的忙碌着,为着新的一年而准备着盼望着,上官夫人早早便把各院中的事宜吩咐了下去,丫头婆子们的月银奖金,过节的新衣裳等等,又许了诺过节时可让各院中的人轮番休息一天,这可是平日里求也求不来的大恩典呢,也正是因为有着这些,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做起事来愈发的卖力和用心,只一径的想着把差事做好让主子满意,这样的气氛下,凤府里就是连打扫的小杂役都是一脸带笑的,就这样,转眼间又是三天过去。
这一天是腊月二十六。
凤九和着凤十两人一左一右的靠在上官夫人的身侧说着话,屋子角落里炭盆生的正旺,窗子上挂着厚纱的帘子,外头虽是寒风肆虐,却和屋子里好像没有半点关系一样,端起小丫头呈上来的滚烫的茶,凤九轻喂了一口,刚才在外头一路走来而致胸腹间的那股子寒意顿时去了个七七八八,她面上顿时便显出几分舒服,又喂了一口茶,抬头便看到正使劲拉着上官夫人衣袖不放的凤十朝着她挤眉弄眼,一脸的焦急之色,“娘亲,你就带我们去嘛,马上要过新年了,人家身上的衣裳头饰好久都没添新的了,到时侯被慧儿容四她们比下去,可不是丢娘亲您的面子?”
“好久没添新的了,我记得二个月前才帮你添的?”
上官夫人一脸的无可奈何。
语气虽有几分不悦,但更多的却是宠溺,只看着凤十似笑非笑的嗔怪着,“这马上就是过年了,外头又是风又冷的,你想添衣裳头面也成,一会娘亲就让人把银和做衣裳的师傅唤到家里来,让你和你姐姐一块好好挑选。”
这怎么可以?
要是把那些个师傅请到家里来,她的安排不是泡汤了?
“不成不成,我不管,我就要自个去银挑。”
看着到最后上官夫人还不吐口,凤十索性耍起了赖皮。
又不时的朝着凤九连连使眼色让她帮着说话。
凤十看了好笑,心头却多的是涩意。
如果自个的娘亲也在,是不是也会对着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慈祥,宠溺,无可奈何却又温柔怜惜……
这样想着心里头就好像有一簇火烧起来,把她整个人燃的喘不过气来,灼热的痛楚在她全身散发,掩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的握起来,指节都是青白的,她恨眼前这对母女。
她们明明都是最恨不得自个死的。
却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慈母样姐妹情深样。
但她更恨的却是自己。
为什么她前世就那么的糊涂那么的傻?
她竟然就一点疑心都没有,就那么的相信了这一对母女。
最终送了自个的命,还落得一身的不是。
脸色如同滴了血般瞬间让她吸引都跟着粗重起来。
上官夫人还不曾注意,倒让一直暗中留意想让她出声帮忙的凤十看的一声惊呼,“娘亲,姐姐的脸好红,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九儿怎么了,是刚才在外头吹了风吗?”
“我没事,只是刚刚有些头疼,这会已好多了。”
“果真没事了,可不许乱说,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
“多谢娘亲和妹妹,我真的没事了。”凤十微微的笑,眼里满满的全是浓浓的感动和欢喜,这样的表情是上官夫人最爱看的,她心头冷冷的一笑,眉眼却是愈发弯成了一条月芽儿般的存在,“倒是娘亲,马上过年了,您别太累了才是。”
“就知道九儿是个懂事的,知道心疼娘亲,不像你妹妹。”
“娘亲,哼,就知道娘亲偏心姐姐,我不依啦。”
母女三人自是一番嬉笑玩闹,眼看着便要到了午时,那边厢凤十仍是不死心的磨着上官夫人要亲自去银看首饰,看那架势颇有上官夫人若不答应她绝不罢休的意思,凤九先是看着轻笑,后来慢慢便咪起了眼,凤十虽然被上官夫人宠的任性骄纵了些,但在上官夫人面前还是有所收敛的,一般上官夫人若驳了她的话,她是很少有这样死缠到底的情形。
今个儿这样看她不依不饶的,莫非这里面另有乾坤?
想到这里凤九便笑着转了乌黑的大眼,“娘亲,我也很想出去看看,不如娘亲就让我和妹妹出去走一遭,马上要过年了,我们已经差不多大半年没出去了呢。”
“就是就是,娘亲您就依了我们,我们保证乖乖的选了头饰衣裳布料就回府,绝不乱走……”凤十抱着上官夫人的手臂头点的如同鸡啄米,一脸的乖巧可爱,同时又不忘给凤九递一个大大的笑脸,就差没写上‘就知道姐姐最好’几个字了,看的凤九抿唇一笑,便是一侧的上官夫人也跟着又好气又好笑的摇起头来,“你们两个姐妹倒是感情好的,娘亲我就是恶人了,对?”
第二十一章 私会(下)
凤十姑娘素来是个行动派的。
即讨得了上官夫人的应允,又因着马上就要年关,第二日午时凤九才在自个的屋子里用罢了饭,小丫头上了茶凤九才捧到手里还没喝呢,外头便有凤十的丫头前来请人了。
来的人是凤十的贴身小丫头侍书。
乖巧的给凤九行了礼,又问了安,看到凤九手里的茶脸上的笑意不禁带了几分歉意,“竟是拢了姑娘喝茶的兴,奴婢真真是该死。”
“你这丫头就是嘴巧,难怪妹妹和母亲都喜欢。”
凤九抿唇笑了笑,招手让她起来站至一侧,“有什么事情让小丫头跑一趟就是了,妹妹大响午的竟把你派了过来,可是有什么正经事不成?”
“回姑娘话,昨个儿夫人不是应了两位姑娘亲自去银选首饰么,我家姑娘这不才用了饭便等不及了,只嚷着让奴婢来看看九姑娘可收拾好了,若收拾好,便让人备马车去……”
“十妹妹就是个心急的。”
笑着喂了口茶,凤九缓缓的起身,“罢了,你去和十妹妹说,我换了衣裳这就过去,一会在二门那里会合。”
“奴婢遵命。”
望着侍书浅绿色的身影,凤九眸光微闪。
为了首饰新衣裳这样的迫不及待。
凤十何时是这样眼皮子浅的人?
而且,凤十房里的衣裳摆设哪件不是精致的不能再精致?
外头有小丫头的走动声,她蓦的笑了笑。
想不通么?
那就不想了,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呀。
有小丫头拿了乳白搀杂粉色的缎裙,裙摆上绣着水纹,用了无规则的金银线条滚着袖摆,外罩了雪白的狸绒毛的大衣裳,精致的玉颜上浅浅画了个清淡的极趁衣衫的梅花妆,一头乌碧亮泽的青丝用了枚翡翠如意钗挽了,钗头上坠了两条流苏,一步一晃动,随着阳光而泻出如水般的光华,清冽里又透着华光溢彩的耀眼,夺人双目的同时却又不失低调,如同收敛了万千光华的珠宝,又如绝世名剑被收入匣中……
未时一刻。
凤十由着芍药几个丫头服侍着出了屋子。
才出了陶然居的大门便看到不远处由丫头簇拥着袅袅行来的凤十,待得两姐妹见面互相见了礼,凤十伸手拉了凤九便走,“姐姐你快点啦,我都等你好久了呢。”
“我这不是来了么。”
由着凤十拉着自个的手前走,凤九不忘向凤十身侧的两个嬷嬷笑着点了点头,这两个人都是上官夫人身侧的,想来是上官夫人不放心自个的宝贝女儿,所以便派了随身的人看着?
“十姑娘慢点,小心脚下。”
“九姑娘请。”
各自的丫头扶着凤九姐妹上了马车,凤九笑吟吟的靠在丫头拿来的弹墨大枕上,眸光一转看向几乎把大半个身子都挂到自个身上的凤十,“坐直了身子,真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外头天这么冷,要什么东西让她们送来就是了,有什么值得自个非顶着寒冒着风的出来这一遭,也不怕受了寒。”
“姐,整日待在家里你不闷么,出来转转有什么不好?”
“就知道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凤九笑笑,犀利的眸光在凤十脸上一扫而过。
只是出来转转这么简单么?
华衣坊,倪人阁,金玉。
这些都是应天城勋贵世家的夫人姑娘们最喜欢来的地方,也有好些个王公贵族家里都是常年在这里订制衣裳首饰头面的,所以凤府的马车出了府之后直奔位于长岗街南的华衣坊。
一路上凤九只冷眼瞅着身侧的凤十。
虽笑语如珠的和她说着话,也不时露出几分娇憨可爱,可眸子里的焦色却是被她看个完全——这也让她适证了心头所想,凤十果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在出来买东西。
怕也不是为了游玩散心的。
外头天寒地冻的又顶着大风,不过半日功夫,匆忙来去的。
有什么好游玩的?
玩味的看着一路上连掀了好几次车帘一角的凤十,她蹙了眉。
不是买东西不是为了散心,凤十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马车停在华衣坊,凤十姐妹两人下了车。
有小伙计满面带笑的迎上来,“九姑娘好,十姑娘好。”
华衣坊承办了凤府几位主子一年四季的衣裳,自然是认识凤府的马车,也有好些伙计是识得两人的,凤九只矜持的笑了笑,凤十则拉了凤九的手不管不顾的闯将了进去,“掌柜的,拿你们店里最好的布料和衣裳给我看,本姑娘若看中了可是重重有赏。”
随着她的一句话,一匹匹的布料抱过来,一件件的衣裳被人捧到了面前,凤十挑衅的称这个不好又嫌那个颜色太暗又说这个太花俏,把人家店里的东西足足挑了个一无是处,看着掌柜的和小伙计脸色越来越暗,凤九轻轻的拉了凤十的衣袖阻制她再说下去,边让侍书服侍她坐在一侧边向两位掌柜的歉然一笑,“实在不好意思,家妹她性子跳脱,嗯,请几位多担待。”
“九姑娘客气,咱们的衣裳不入十姑娘的眼,是我们的错。”
“本就是你们的错嘛。”
一侧正被侍书服侍着用茶的凤十嘟囔了一句,扁了扁嘴想说话却不知想起什么双眼一亮蓦的改了口,“姐,这里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咱们家里的衣裳好,要不,咱们去倪人阁看看,听说那里来了位手艺极好的大师傅呢。”
和华衣坊的掌柜道了歉,在几位掌柜的黑着脸的神情里,凤九被凤十拉着丢下一屋子入不了凤十姑娘半点眼的布料和衣裳径自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约有两刻钟的功夫,到了倪人阁,看着又重施故计把人家的衣裳布料批了个一无是处的凤十,凤九咪了咪眼,凤十到底想做什么?
马车赶景似的再次驶起来,停在金玉的门前。
这会已到了未时末,凤九被芍药扶下马车,便看到先前在她头里下得车子的凤十已经携着侍书径自向着内行去,脚步匆忙带着几分焦躁,而且与其说是侍卫搀着她,不若是说她在前头走的飞快,侍书却是小跑着跟在后头追……
迈在半空的脚步一滞,凤九眸中精芒一闪。
凤十的目的地是这金玉银?
不动声色的随着芍药走进去,便有伙计满脸带笑的迎了过来,“姑娘请里头看,咱们店里的东西绝对是这应天城的独一家,”随着小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