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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刚才只是没站稳,歇口气就好了。”
“主子真的没事?”
“红景服侍三姐姐梳洗,绿竹去吩咐厨房,弄些暖胃的小菜以及枣熬的碧梗米粥吧,三姐姐还是想吃碗姜丝面?”待得了容三果然是想喝米粥之后凤九打发了两个丫头下去,自个紧紧的饱住了容三,“三姐姐,你总算是想通了,你不知道这两天担心死我了,生怕你,生怕你会一直想不通,然后做出点傻事来。”
凤九这样的忧虑不是空穴来风的。
容七和容三两人的性子都走偏爽朗大方,可两人骨子里的那份不到黄河不死心亦或者在某些事上不为瓦全宁为瓦碎的倔强也是同样的,容七也就罢了,不过是个男人顶多就是多碰几回壁吃几次亏,可容三却是女子,要知道这个世界待女子是极不公平的,要是容三在这次打击下一个想不开……
“让九妹妹担心了,是姐姐不好,以后不会了。”
“最担心的还是舅母呢,也不知道宫里这两天情形咖何。”皇后是上午一回下午一回的派人过来问容三的情况,可之前容三是谁也不见,几个嬷嬷只能在门口看那么几眼然后挑些好话回头去交差,因为容三不在,凤九自然也不好意思问宫中的情形,容五和容七这两天似乎也是忙的很,来也是勿勿
忙忙的就又被人叫走了,这让凤九一颗心始终提在半空中七上八下的晃悠的难受——
其实这件事情很清楚,不管真相如何最后的结果取决于她那个便宜舅舅。
可是舅舅是整个云沧百姓的皇上,是一国之君。
他首先是云沧的皇上,是百姓的君王,然后才是皇后的夫君,是后宫那些女人们的天,是容三的父亲,但却也同时还是容四公主等人的父亲!
这一场风波里皇上会偏向着谁?
凤九心里真的没底。
皇宫里,被凤九猜疑着的容北辰再一次的被拦在了凤梧殿的门外。
“钱嬷嬷,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朕还进不得这凤梧殿了?”
连着两次被拦在外头,容北辰难得的也沉了脸。
“皇上息怒,老奴只是奉皇后的命行事罢了,皇后心悸胸口疼,御医说静养,不得有任何无关闲杂人等打扰。”钱嬷嬷刻意的加重任何闲杂人几个字,听的容北辰眼角直抽,胸口情不自禁的有种难受的感觉涌上来,抬手揉揉眉,他声音里带了怒气,要不是眼前这个是浣儿陪嫁带进来的,是她最得力的,他早一脚把人给踹走了,由得她在这里放肆,敢说他是闲杂人等,容北辰头又开始疼了,眉眼似刀竖起来,“钱嬷嬷,朕是无关闲杂人吗,啊,朕是这皇宫之主,朕是皇上,朕和皇后是夫妻。”
“皇上息怒,老奴也是关心皇后,主子才喝了药好不容易睡下,皇上要不,您晚会弄来?”钱嬷嬷今个儿也是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被治罪呗,皇上嘴里说着什么关心什么夫妻,有他这样的夫妻吗,看着皇上沉下的黑脸钱嬷嬷毕恭毕敬的又是一福,“皇上您就真的别为难老奴了,皇后这心口疼您也知晓是最忌动气的,您若是……还是主子先在歇口气,待缓过神来还有大后天琼玉公主祭祖的事要忙活呢。”
“朕知道了,你和皇后说,朕晚上再来看她。”
“老奴恭送皇上。”
钱嬷嬷长出了口气,总算是把这祖宗打发走了。可她福身的当,容北辰却唰的转身撩起衣袍自她身侧大步迈了过去……身后,听到动静的钱嬷嬷抬眼,看着那一抹明黄色身影打自个身侧擦身而过,眼里全是诧异,皇上刚不是说要回了么?
她嘴唇蠕动了两下想伸手,却只是发出一声徒然的轻叹。
她能做什么呀,敢把皇上拽回来吗?
容北辰挑起帘子走进去,一眼就黑了脸,“浣儿,你不是才喝了药睡下么?”
“被你吵醒了。”
凤梧殿右偏殿,皇后平日起居歇息的他方。
一身深青色挖云鹅黄片金翟服华衣,头上斜插累丝嵌宝石金凤簪的皇后正靠有些懒散的歪靠窗前的美人榻上,身后坠了个青花妆缎绣有五福捧寿图的大引枕,身前黄花梨喜鹊石榴纹三屉炕桌上摆着几个白玉小碟,里头摆好了各色精致的果子点心,容北辰进来的时候皇后正拈了块糯米金丝枣糕往嘴里放,看到他进来只是撩了撩眼皮,慢条斯理的咽了,又拿了一侧的帕子动作三五两下净了手,才慢腾腾的抬起眼看向站在地下看不出情绪波动的容北辰微微一笑,“皇上怎的这个时辰过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这还好臣妾是醒了,要是没醒不是让皇上白走一遭了?”
是他不让通报么,是他么是他么?
浣儿今个儿的行为真的很怪……
这样的话这样的动作和举止可是她有了三丫头之后就不曾有过了。
她总是和他说,礼不可废。
她是皇后,得做六宫表率。不得授人以话柄。
不然如何掌管六宫如何母仪天下?
后来她确实做的很好,好到自已一点都挑不出毛病。
甚至好到自己都忘了当初的浣儿是如何的跳脱如何的胆大包天。
“浣儿。”容北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却在眸光微转对上皇后静然幽黑若千年深潭般深不见底的黑眸时怔了一下,自发的把到了嘴边的话转了过去,“浣儿,你故意的,你故意让钱嬷嬷把朕拦在外头,让那些奴才看朕的笑话。”
“皇上您说笑了,臣妾哪有那个胆子呀。”
“你没有才怪,想当初你可是提着刀连朕都敢砍的人……”
容北辰的话越说越轻,特别是后一句,低的甚至连他自个都听不清了。
对上皇后虽保养得当妆容精致的容颜,但再精致的容颜也遮不住时间这把刀在其上面留下的刻痕,特别是那双原本记忆最深处都要泯灭不复再见的清透纯澈若泉水般洗濯的眸子不知不觉转变为满眸的疲惫以及清晰传出来的倦意时,容北辰蓦的心头一酸,他有种怅然失语的感觉,下一刻,掩饰性的端起面前的茶仰头灌了一口,才喝下去便扑的一声喷了出来,脸上什么帐然什么遗憾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整张脸皱成了一团,只余磨牙的声音,“浣儿,这是什么茶,怎么又辣又酸又苦又咸的?”
“哦,是我忘了,那是之前我说嘴里没味道御医开给我喝的。”
“……”
看着面前皇后平静的眉眼,容北辰咬牙,“浣儿,你是存心整朕的是吧?”
是又怎样?
比起他找的那些女人对她们母女母子这些年的伤害她这算的了什么呀。
“皇上您说笑了,钱嬷嬷,给皇上重新泡茶。”
“是,主子。”似是专门候在了外头,皇后的声音才一落,门外帘子轻晃,钱嬷嬷端着描梅紫砂的茶托盘走了进来,朝着容北辰福了福身,“皇上您请用茶。”
“哼,这茶不会又是御医专门开给皇后喝的了吧?”
“怎么会呢,这茶是老奴专门沏给皇上的,是您爱喝的大红袍。”
斜睨了眼钱嬷嬷,容北辰眼角挑了一下,恨恨的瞪了一眼,若非看在皇后的面子上第一个把她拉出去打板子,敢把他拦在殿外,真是好大的狗胆!钱嬷嬷何等人物,那是一等一的人精儿,茶捧了又给皇后换了新茶,瞅了眼皇后,看到她没什么表情便轻手轻脚的捧起之前那壶所谓的御医专门给皇后开的茶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想起之前她泡这壶茶时曾尝了一下,结果入口味道那个丰富呀。
再忆及之前皇上的黑脸,钱嬷嬷扁了扁嘴,活该。
怎么没酸死他辣死他咸死他?
念头才浮起来钱嬷嬷便呸呸的啐了两口,这念头可不能有。
那个男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好歹是自家主子的依靠。
若走他真的没了,自家主子不得守寡了么?
这可不成。
屋子里,捧着描梅紫砂的茶盅小心的嗅了一下,他是真的怕这茶里又另外加料了,碧绿的茶汤里有茶叶云卷云舒般的翻腾滚动着,似是花朵般缓缓舒展开来,袅袅的热气中有沁香入鼻,容北辰眸子微咪,是他爱喝的大仁袍,才端起来放到唇边那侧看到他的动作,皇后已经冷笑起来,“皇上还是别喝了,那茶里我可是放了毒的。”
“浣儿不许乱说,这话被御史听到又是一场麻烦。”
容北辰眉峰拧了一下,脸上是薄薄的不悦。
这话是随便说的么?
若是被御史听到了风声,怕就是她这个皇后也得被参上一通。
挑了挑眉,皇后紧紧的唇抿起来,看了眼容北辰直接扭过了身子。
“皇上若没其他的事就请回吧,臣妾身子不好有点累了,想歇一会。”
“浣儿,你还要气朕到什么时候?”放下手中的茶盅,容北辰起身坐到皇后的身侧,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语气是说不尽的宠溺和怜惜,“朕都过来亲自给你陪罪了,你也已经两次把朕拒之殿外了,就是天大的气也该消了吧?”
“是不是臣妾还要感谢皇上过来这两趟?”
皇后轻轻一挣甩开容北辰的手,眉眼低垂看不出神情,但却听的出语气里的廖落和悲愤,“皇上说的好听,天大的气也该消了,皇上说来陪罪,心里在想什么当臣妾不知么,臣妾心里想什么皇上也不是不知,今个儿臣妾只问皇上一句,皇上您心里是不是把我当妻子,是不是把三丫头当成您的女儿,如果是,那就请皇上给妻子给女儿主持公道,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该罚的罚该杀的杀。”说着她唇角勾起,嘲讽般的一笑,“还有丽贵人和四公主那边,她们不是口口声声受害着么,臣妾可是六宫之主,又是四公主的嫡母,怎么能容忍在这宫里有人谋害主子,污蔑咱们皇家女儿的名节呢,想来皇上也不想让巨妾在御史那边在背一个治理后宫不利,管教下人不当,竟令奴才谋害主子的罪名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置气(二更)
“浣儿,你想要朕如何?”握着描梅紫砂的小茶盅,容北辰的眉已经微微的掀了起来,皇后知晓这是他心头不悦或是开始对一件事有不满的习惯,以前她总是惯着他顺着他,因为她爱他,可是这么多年来她换来的是什么?
若是她连自己的儿女都保护不好,那这个皇后不做也罢。
她笑笑,只是眼底隐忧悲凉,“皇上,您问这样的话不觉得是在拿刀子往我的心上捅吗?你的妻子你的女儿受了委屈,你最应该做的是什么?你身为她们的夫君她们的父皇,身为男人身为皇上竟然问臣妾要你做什么,真真的好笑,好笑啊。”
“浣儿。”
容北辰的眉彻底的拧了起来,看着皇后那样的笑容心头有些慌。
这样的笑让他觉得很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一般。
“人就在偏殿,皇上想怎样就怎样吧。”皇后只觉得累,伸手揉着眉心用力的按压着,还是疼,还是疼,拼力的压住心口那股子邪火一样的不舒服,她把身子整个靠在身后的大引枕上,“我知道皇上的意思,你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吧?”
“朕……”
“那敢问皇上,所谓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皇上想如何做?”眸光流转间,皇后眼底涌起的是浓的凝成实质的讽刺,“是想着如丽贵人所言的娥皇女英姐妹侍一夫,还是想着让三丫头退出来,然后把四公主下嫁?”
“朕没有这么想过牺牲三儿。”
握在手中的茶盅几欲捏碎,容北辰眉头整个皱了起来,这几天来诸多的事情都压到了一起,偏殿里中毒的乐言,外头驿馆中还昏迷不醒的安贤王,以及容三容四的事,加上朝堂上诸多的烦心,在皇后似嘲似讽的眸光下,心头那一股火终是忍不住噌的窜了上来,并在身体血液里蔓延四周,令他有股想要大吼的冲动,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