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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的应该的。”
几个人纷纷起身告辞。凤九看了眼容三欲起身,“舅母,我……”
“给两位御医赐坐。”皇后吩咐小宫女给两位御医捧上了茶,最后才看向已经站起身的凤九和随着她身后起身的容三,目光在两女脸上一顿,最后敛下眸子,“你们不是别人,里头的是你们的父皇和舅舅,无须回避,你们两个也坐下吧。”
容三毕竟是心念容北辰,点了点头落坐。
倒是她身侧。凤九却是咬唇犹豫了下,要不要留下?
抬眸看到皇后和容三的神情,心底无声叹了口气再次落坐。
反正她在云沧沾惹的事也不少,不在乎多或少这一桩。
所有的宫女太监退下,皇后身侧的嬷嬷亲自去外头守着,皇后才慢悠悠的抬起头看向两位御医,“刘首正,李御医,如今没了外人,皇上的情形到底如何,可以和本宫直说了吧?”
“皇后娘娘英明,刚才不是微臣不说,实在是这话不能说。”刘首正苦笑一下率先开了口,他是御医院的首正,这话说来也是要他开口的,只是沾到这些事里头,也不知道他的下场会如何,可不管如何,现在自己是摘不出去了,希望能得个善终吧,心里无声苦笑一下,他抬眸间已经有所决定,眸光微闪间满面凝重的看向皇后,“李御医和微臣并没有确定皇上的脉相,他们几个说的很正确,皇上的脉相是极其的怪异,甚至一度曾经查不到……”
“两位御医也查不出病因?”
皇后的声音轻颤,精致如玉保养极好的容颜上满是震惊和诧异。
“怎么会是这样?两位御医是否诊错了脉,可有再确诊?”
若是平时皇后这话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眼前这两个人是谁呀。
那可是御医院的领头羊的存在。
而且,皇后这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若眼前这两位把脉错了,那整个御医院就不用存在没有正确的了。
“皇后娘娘您怀疑的很对,微臣等惭愧。不过,微臣等也不是一点没有发现。”李御医半欠了身子朝着皇后拱拱手,抬眼看到皇后紧张的神情之后声音微顿,再出口李御医刻意压低几分声音涩声道,“微臣和刘首正再三考量,发现皇上龙体内似是了多了种毒素……”
第二百三十八章云诡
相较于皇后的平静,容三震惊的瞪圆了双眼。
上前两步一把拽住李御医,“你是说,我父皇中了毒?”
“回公主的话,这是微臣等仔细斟酌商讨经过确定后的结果,应该没错。”
李御医说的慎重,而且还有几分不确定。
可凤九心里却是知晓,这两个人说中毒那恐怕就是中毒了。
“怎么会应该没错,中没中毒你们是御医,还不能确诊?”
容三一脸的焦急,狭长的眉挑起来,脸上全是怒火,愤怒的瞪着两人。
终究是父女,平日里再有太多的心结或是不和,甚至容三还对着容北辰满腔的抱怨和恼怒。
可容北辰真真出了事,容三这个亲女儿还是避免不了的担心和着急。
“公主说的是,微臣等……无能。”
容三还待再说什么,皇后的声音响起来,“两位御医心里可有数,皇上中的是什么毒?”
皇后这话问的一针见血,也问到了点子上。
两名御医互相对看了一眼,李御医朝着刘首正点了点头。
凤九便看到两人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迟疑,便知道这两名御医大约心里有了数。
就是不能解这毒估计也有个五六分的认识和清楚。
不然他们也不会说出来了。
果然,就看到李御医缕了缕下巴上的胡须,朝着皇后一脸郑重的拱拱手,“回皇后娘娘,老臣刚才和刘首正在内殿仔细查过皇上的脉相,又经过斟酌,皇上中的毒应该是一斛春,又名怨春风。”
“一斛春,怨春风,这是什么毒?”
容三和凤九两人也跟着齐齐看向李御医,好怪的名字,这是什么毒?
“这是一种慢性毒,进入人体内没有几年时间不会发作,而且无色无味只是蛰伏,不会有半点不适。”李御医的话让屋子里几人都沉了脸,几年时间,这话的意思是几年前容北辰就被人下了慢性毒药?皇后手中握着的茶盅几欲捏碎,面沉似水,“现在皇上却已经毒发,后果是什么?”
“这种毒不发作犹可,一旦时间长了,毒性积赞到一定程度,他会让人觉得暴躁不安,易发怒易冲动。而且,”李御医的声音微顿,略略沉吟了下后接着道,“这种毒最厉害的却是它直指人心,会给人造成一定程度下的幻想甚至严重者会有幻觉出现,它会让中毒者心底原本一丁点的心思和念头扩大到很大很大,甚至让中毒者迫不及待的把他当成自己唯一的心愿去实现!”
这话让皇后几个听的都是心头一跳,发怒不要紧,暴躁也不要紧。
可这直指本心,有幻觉,能改变人心底想法的这种特性却是让人听了心头发寒!
皇后听的脸色都白了,竟然有这样的毒药!
要是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也就罢了,可现在中毒者是容北辰,是皇上!
天子之家无小事呀。
容北辰打小是就是作为帝皇培养锻练,那是打小秉持着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镇定从容一路走过来的。
如今又是几十年的帝王当下来,早就浸练出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平静。
他的心思?
深的可是比那万年寒潭都要深,又深又冷。
谁能轻易猜的透?
用力的吸了口气保持着镇定,皇后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冷。
可她不能先乱了阵脚!
犀利的眼神看向李御医,“那依两位御医所言,皇上体内的毒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毒发了?有解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正是微臣想要说的。”这回换了刘首正,他拱了拱手,也是一脸的困惑,“皇上体内的毒是被强烈刺激而提前暴发的。并不是自然而然的毒发。”这种毒只会让人越来越暴躁狂怒,更加执着的把心底最深处的那点子念头去强烈而一意孤行的坚持下去,绝不会像这样口鼻出血几次晕倒等状况发生!
“刘首正的意思是说,皇上的毒是被人故意刺激才暴发,或换句话说有人故意让皇上在这种时侯毒发?”
“……”
这话谁敢应?
刘首正和李御医两人同时垂了眸,可他们的沉默却充分说明了一切!
屋子里死一般的沉寂,看着还平静,可实则却是波涛汹涌。
半响后,皇后极低的声音响起来,“皇上什么时侯能晕?”
“再过大半个时辰应该会醒。只是,”李御医叹口气,胡子跟着一抖,“随着这每次晕倒的次数,毒性被一次次的刺激到,若是不能及时解毒,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你们对这种毒一点把握都没有?”
“微臣等惭愧。”
皇后沉默的喝了口茶,眸光一片诲暗不明,却又唰的一下透出一股刀般的锋锐和寒冷。
“这件事本宫不希望有第六个人知晓这事。两位御医可明白本宫的话?”
“皇上不过是疲劳过度,一时虚火上涌劳累过度罢了,微臣等开几个药方服两副就好。”
“即然这样,本宫就拜托两位了。”皇后淡淡的挑了下眉,“这事不能传出去,不然整个云沧会大乱,如今咱们云沧的情形两位也心里有数,一个不慎那就是朝堂震惊,动摇咱们云沧国本的事,本宫身为云沧一国的凤主,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若是你们两位身上出了差子,可别怪本宫无情!”
两人扑通跪了下去,“皇后娘娘,微臣不敢。”
“那好,你们退下吧。”
打发了两名御医,内殿容北辰还没有清醒过来。
之前小太监已经给容北辰简单梳洗过,清理了嘴角鼻口的血迹,静静的躺在那里。
一双眼紧紧闭着,薄削的唇紧抿,就是晕迷中也是眉头紧皱。
相较于平日的强硬和凛冽以及一身帝王的霸道,此刻的容北辰略显线条柔软了那么几分。
额头上有一块青紫,是之前摔倒时在桌角处磕的。
凤九看着皇后眸光恍惚,心头叹了口气,悄悄拉了容三退出去。
再怎么样也是夫妻,这么多年的夫妻,还有三个孩子。
说她们没有恩爱过那是假的。
就是到了这会,谁能说皇后对容北辰真的一点感情没有了?
谁敢?!
殿外,容三沉默着,半响后她蓦的恨声道,“要是让我知道这是谁干的,我一定剥了他的皮!”
“三姐姐,这个时侯更不能急和乱。”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有些忍不住。”
容三闭了下眼,再睁开,一抹寒意掠过,那是森森的杀意!
只要一想到几年前就已有人掂记着算计着,那个男人再不堪,那也是她父皇!
要不是这些毒,说不定父皇和母后不会走到这一步。
那么,母后说不定不会伤心,小五小七也不一定会上战场。
那些人真真的该死!
人呀,都有一种叫做牵怒或是侥幸的心思。
比如这会的容三。
她的这种心思已经是有些牵怒的意味:若非这毒令容北辰性子大变,怎会和皇后一再争吵?
最后导致两人情份彻底化为无有,视若路人?
潜意识里为某些不愿意相信或正视的事情来找借口,这是人的本性!
凤九理解的拍拍容三的肩,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安慰的话?没什么意义。
帘子掀起来,走出眼角隐带倦意的皇后,小太监宫女们纷纷见礼,“皇后娘娘安。”
皇后不动声色的走到两女面前,“皇上已经喝了药,差不多一会该醒了,回吧。”
“躬送皇后,躬送三公主,躬送琼玉公主。”
一地的宫女太监嬷嬷恭敬声里,皇后几人摇摇走远,消失在御书房众人眼前。
凤梧殿。
嬷嬷拿了秋香色绣金纹暗纹的弹墨大引枕靠在皇后身后,扶着她靠好,又亲自捧了茶给三个人,最后带了小丫头垂眸轻轻退了下去,亲自守在了殿外——刚才御书房虽然后头的事她不知道具体,但她可是跟在皇后身边的老嬷嬷,一路瞅着皇后不断揉眉角的动作便知晓这回的事怕是不会小!
皇后抿了口茶,眼角挑起来,看着同样捧了茶沉默的两女淡淡的出了声,“说说看,有什么想法?”
“母后,这事怕是瞒不了多久的。”
纸包不住火,就是那两名御医守口如瓶,可架不住这宫里有心人太多。
再秘密的秘密也会有被人巴不出来的那一天。
更何况御医也说了,容北辰这病是一天比一天严重,而且毒发的时间一次比一次接近!
这几天蒙过去,日后呢?
若是下一次在早朝上晕倒又该怎么办?
而且还有那下毒的人,他即然能在神鬼不知的情况下让容北辰身上的毒提前暴发。
会没有后路和接下来的准备或打算?
“我知道,所以,咱们没有多少时间。”皇后难得的眉眼里带着几分杀气,可言语间却又透着说不出来的轻描淡写和随意,让凤九听了只觉得心头猛的一跳,皇后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耳侧,缓缓传来皇后淡雅如风的声音,“三丫头,小九,设法给小五送信吧,让他想法子暂停边疆的战事,让他们两个火速赶回来。最不济,让小五回来!”
皇后的意思这是要……
凤九眉骨霍的一跳,轻轻的点点头,“这事舅母交给我,我来办。”
“好。”皇后轻轻瞥了一眼凤九,快速掠过的眸光里有抹异样的复杂,小五竟然把贴身血影卫交给了九丫头,虽然不是说不相信凤九,也知道以凤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