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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姑娘今日来,所为何事,陈某能尽力的绝不推辞。”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在她头上飘起。
什么事!这么明显了,她就不信他看不出来,这也太腹黑了!她咬牙切齿回瞪过去,因为身高的差距,只能看到对方线条美好的下颌,和微微鼓起的性感喉结。
真是太没有气场了!她底气不足,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是来道别的,公子冰清玉洁,我已声名有碍,万万不能误了你。”
瞧你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什么声名!分明就是来讨说法的!寻芳挑了挑眉,脸上居然显出了笑纹,显然是被她颠倒是非的态度乐到了。缄默下来,方道:“流言止于智者。”
看来你不是无知无畏嘛!小田给了白眼,“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
“那么,田姑娘,你是愿意因为流言而委屈自己的人吗?”他一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知晓,你不是愿意委屈自己的人,也不要将就,你这样,很好。”说着说是,俨然带了苦涩的味道。
这个人的阅历和见识,非寻常人可比。小田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因爱而结合是每个人心中所想吧,她曾经被狠狠伤过,也自我放逐过,来到古代,已经把对感情的需求,压抑到了极深的角落。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她尽量用理智来看待婚姻,能得一人作伴已是万幸,再奢求心心相印,几乎是奢念。
理智与感情,始终是难以抉择的,如何取舍,一直是摆在她面前的难题,纵容已经下定决心找个好人嫁了吧,被寻芳挑起,又有片刻失神。
“你是好姑娘,但是我不是好人,你所看到的我,是在这阳光下的光鲜,那些我说不出口的,连我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你想要的,我给不起。”他一字一顿,说的很认真,怅然若失的语气。
被发好人卡了,小田知道他看懂了自己,未免没有欣赏的意思。可是他考虑的更多,就像小田说的,他也会自卑,因为说不出口过去,也因为可能无法回应的感情。
人总是趋利避害的,喜欢一个人也需要很大的勇气。他的话,不仅是表露心迹,也是试探自己。
是把这份好感过渡到男女之情,还是就此罢休,退回到君子之交。
他犹豫了!
所以分手了的男女朋友最后都成了陌生人,他们在一起的结果无法是相怨相杀抑或相爱相亲。
这是个问题!
小田知道,在这个时代要再遇见一个如此懂自己的人,几乎是不可能。
他出身不详,阅历丰富,学识渊博,风度翩翩,有一颗强大自持的心,这颗心也很软,也善良。长的也好看,毁容前是真的很美,那种皮相上的赏心悦目,毁容后,掩盖在皮相之下的绝佳气度,显露出来。他本身的魅力足以打败那些不足挂齿的缺点。
她甚至都想过了,以她的姿色和出身,左不过是贩夫走卒相配,什么王侯将相,不可能,她也不喜欢。可贩夫走卒的出身和阅历绝定了他们的见识,要包容一个穿越女的奇思妙想,胆大妄为,会可能吗?
她还是不愿意将就,所以可以轻易放弃小和尚,也可以果断拒绝周扒皮,那是因为他们的条件,还不足以让她放弃理智。因为不够喜欢,所以委屈不来自己。
可是面对寻芳呢,原则,是可以不是原则,比如男女大妨,比如年岁差距,又比如流言肆虐。这一切,难道不是她纵容的后果吗?这就跟一个饥肠辘辘的人面对一盘食物一样,吃不着,就会念着。
在他面前的小心机,也是他纵容的。他不会不明白,流言蜚语对一个女子的名誉的影响。可是他没有因为俗世的规矩,可怜抑或同情的原因,说娶她。
他看懂了她,也给了她选择。
有人说,伟大的爱情总是需要一个人先耍流氓的,他们会相爱吗,只有老天知道,她可以确定是,放弃这个人,她一定会后悔终身。也许没有相爱,也能成为好朋友吧。
“你是神吗?是圣人吗?”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笑了笑,“我们都不是圣人,不是神仙。我们不能选择出生,也不能违抗命运。我们是人,有喜怒哀乐,也会嗔痴怨怒。你害过人吗,你做过十恶不赦的事吗?”
这一串诘问,让寻芳若有所思,他嘴角绽出一朵花,暖暖透心扉,小田看过,慌忙别过脸去,太丢人了,居然被他秒了!
“我做的事,对的起天地良心。”他侧着脸,线条分明,美的惊人,如果不去看那可怖的暗色井字的话。
小田点点头,“没有做过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所以你不必妄自菲薄。你不讨厌我对不对,也不觉得我难以忍受对不对。就像你说,我是个奇怪的姑娘,你一直能包容我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我也会对你好。我想问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当真让人吃惊呢!”他弯下腰,静静的看着她,“不过放在你身上,一点也不意外!”
混蛋!两辈子第一次主动表白,你倒是给句话啊!
☆、成亲
“我身子不好,许活不过明天!”他掩嘴一笑。仿佛说的是吃饭喝水,而不是生死之事。
小田终于知道他的淡漠从何而来,不是对生命的不屑,而是尊重,像每一个濒临死亡的老人一样,他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活,潇洒,肆意,善良。扪心自问,这样的气度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朝生暮死,不过是蜉蝣。谁有知道自己哪一日死呢。”她可是穿越而来,当真不知何时来何时走。
“你想要的感情,我可能给不了你。”他又看了她一眼,轻轻笑道。
拜托!谁爱谁,谁不爱谁,那是月老的事,哪个能保证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品好,三观正,这不是恋爱的必要条件,是促进条件。总之不会吃亏。她觉得他们俩互相有点喜欢啊!再努力培养培养!
“贤良淑德,美貌无双的姑娘你喜欢吗?”她挑眉,反问。
“嗯”他不明所以,眼里蓄了一堆小火,慢慢烧了起来。
“诗歌唱和,琴瑟和鸣呢?”她大着胆子走到他跟前,脑袋只及得上他胸膛,瞪回去。
“。。。。。”他没动弹,耳根发红。
“主持中馈,交往宾客?”小田索性豁出去了,只差把脸贴到对方胸膛上。
他整张脸都要冒烟了!
叫你调戏我,叫你胆大妄为!啧啧,看来还是现代人彪悍!小田偷笑,我还没把你怎么招呢!“怎么办!这些我都不会!”她说的理直气壮,偏脸上还做出懊恼的样子。
寻芳错愕!小扇子似的睫毛一闪一闪,半响睁眼,露出一双琉璃眸子,漂亮的不像话。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道:“田姑娘,你不叫田小田,叫田螺姑娘罢。”
虽是句玩笑话,亦叫人心惊胆战!田螺姑娘的故事很简单,就是白富美田螺妖精被穷□丝捡回家中,待主人出门干活,这位田螺姑娘为他煮饭洗衣,最后被□丝看中,两人喜结良缘的故事。这样的故事在民间还有很多,什么狐狸精啊,什么柳树精啊,总之剧情大同小异,女主角通通不是人。小田在心里大呼,我不是人,你是神,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姓名不过是称呼,随你。”她倒是无所谓。
他一反刚才的局促,嘴角抿起,眼睛亮晶晶的,“所以你是来救我的。”
别玩了,被你打败了!小田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是啊,我是来救你的,你从也的从,不从也的从,不然上天就会有九霄神雷来劈你!你怕不怕!”
“你又不吃人,嗯,明个我让人去你家提亲。”他把她从头看到脚,微微颌首。
九霄神雷来劈她了!居然答应了!她嘴皮磨破了没用,居然说田螺姑娘答应了!这这这,也太荒谬了!她吓的哆哆嗦嗦,扯着袖子吼道:“哥,大哥!我不会变田螺!”
寻芳煞有介事的看了看,曲手握拳,轻轻咳了两声,怎么看怎么想憋笑,“你都来救我了,我还不从,岂不是有违天道!”
天道个狗屁!老子又不修仙!田小田毛了,脸皱成一团,要哭了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两人已经生了几个小田螺,小田想起这茬,问他当时为嘛答应了,这厮想了想道,吃惯了山珍海味,想尝尝野味!
这是分割线
亲事没有那么快!小田回去兴奋了一夜,才发觉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事没说,入赘啊!
当她战战兢兢的表示,若是入赘不行,也可以让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姓田。
寻芳浑不在意,道是姓什么都好!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几个月眨眼就过去了,因为已经下了聘,小田就被牛氏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绣嫁妆!亲事定下来以后,大伯娘和四婶娘还来闹了一阵,然后被牛氏的大棒子赶出去了。
有姑爷肯入赘不容易啊!难得还带了门手艺!牛氏现在是两眼放光,合不拢嘴!田老爹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腰杆直了,走路带风,说话声大了,田家能有后了!
为了能早日实现抱孙子的心愿,田家二老起早贪黑的准备闺女的成亲事宜,院里里里外外刷了一层,屋顶重新捡了瓦,剪窗花,炸麻花。总之忙来忙去,终于到了十月初十的好日子。田奶奶瘫在床上挣日子里,也不指望老人家来。
这天早上,公鸡还没打鸣,小田就被牛氏拉出了被窝,其实她自个兴奋过头,也没困着。两辈子头一回成亲!大概是因为不是出嫁去别人家,她没有丝毫的伤感,有彷徨,有茫然,更多的是高兴!
小小的屋里围了几个人,出嫁的谷娘,待出阁的葱葱,懵懂的荷香和得意的牛氏。他们几个七手八脚给她套上新嫁衣,牛氏拿出一根细细的麻绳,先用热毛巾在她脸上敷了敷,然后跟弹棉花似的,开始拔面上的绒毛了!就跟现代人用脱毛贴撕腿毛一样,那叫一个痛苦!
小田觉得今天脸上不用上胭脂了,不照镜子也知道,疼都疼红了。
给新娘化妆的是柳媒婆,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面粉似的白粉往她脸上扑,白的吓人。铜镜照人发黄,肤色看不出来,两坨可笑的胭脂对称的盖在颧骨上,嘴巴又大又红,眉毛道是又粗又长,像扫帚。总之像唱大戏的,结果大伙还纷纷说好看。
也许这个时代的审美观不一样,小田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新娘子胡乱吃了点东西,由牛氏盖了盖头,接着是上花轿!吹吹打打绕着清水镇走了一圈,她被人扶进了新房!
外面很热闹,这时代办喜事都是在家里,难得有上酒楼的。在院子里砌个大泥灶,架起大铁锅,猪羊鱼鸡串起倒挂在竹竿上。待要下锅了,厨子刀一挥,跟耍杂技似的,肉片往锅里飞!锅碗瓢盆,桌椅家伙,那都是乡里乡亲友情赞助,外加送菜的伙计,买菜的师傅也是乡人出力。
小田闷坐了一会儿,透着喜帕底下,瞧见荷香扭的跟条虫似的,就知道这家伙馋虫犯了,便让先去吃东西。荷香是个吃货,但是心眼还有,她先去端了碗猪脚汤来,让新娘子填填胃。
大伙都兴油水重,碗里的油是一层又一层,结起了油疙瘩。她吃不惯这东西,歪在床榻上眯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响起了纷沓的脚步声,还有调笑声。小田打了个激灵,忙端正坐好,抚了抚嫁衣上皱褶,期望这伙人不要闹的太过份!
“掀盖头喽!”不知怪声怪气起哄一句!引的满堂大笑。媒婆说了不少吉祥话,讨得红包,把扎了红花的喜称送到新郎手里。
“娘子,我掀了。”很温柔的声音,听在她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