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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听张牙说那几个男童是猴子,本来气得彤红的眼眶顿时亮了亮,点头道:“你先收拾了那几只猴子,我带你去我家吃鸡。”
张牙伸出手:“一言为定?”
安安早就见过这些乞丐们的行径,学着其他乞丐的模样,与他对掌:“一言为硬!”
“是定。”
“硬?”
张牙:“…………好吧,我就硬给你看看。”利索的跳起来,对着不远处的暗巷里招了招手,就有个瘸腿的小个子跑了过来,张牙对瘸子道,“去,找那几位爷讨个饼吃。”
瘸子是个老手,老道的点点头,捧着那缺了口的饭碗就跌跌撞撞的那几个男童走去,刚路过一人旁边,似乎被对方撞了一下就啊呀的倒在了地上,那几个男童回头一看,是个乞丐,顿时都嫌弃的皱了皱鼻子,学着自己的父亲大喝:“滚开!”
瘸子颤巍巍的举着破碗:“爷,好歹撞伤了我,打发点赏钱吧!”
瘸子手上脏兮兮的一层黑的黄的,伸到一个男童的面前,那童子的老爹做的是禽肉买卖,他看见瘸子的手就感觉看见笼子里的乌鸡爪子一样,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瘸子利索的打了滚,身上更加肮脏,还一边滚一边哎哟哎哟,“打人啦,杀人啦”的乱喊。
瘸子这么一喊叫,暗巷里面就冲出来好几个乞丐,隔着街道对瘸子问:“谁杀人了?”
瘸子指着那几个男童,双方一看,男童只有三人,乞丐虽然瘦小却有四五个,一方气势汹汹的往这边冲,一方就胆战心惊的往后退,直接沿着街道追打起来。男童们何曾见过这种架势,一边跑一边哭爹喊娘,只喜得安安拍手叫好。
绸缎铺的老板娘看了个完整,真正哭笑不得,赶快让婢女去哄了安安回家,张牙自然跟随在身后。
安安家里的酒楼叫福禄楼,名字俗气,生意倒是很好。城里老少但凡有喜事寿宴谢师宴都爱来这里摆酒,图的就是它的名字好。
安安直接走后门回了家,挥别了好心的婢女,自己领着张牙往酒楼厨房里去。现在还是下午,再过半个时辰才会有客,厨房里就大厨在指挥着帮工们炖汤择菜。安安独自进了厨房,揪着大厨听了口,才扯了扯对方的衣袖:“厨子大叔。”
厨子见是她,擦干净了手:“小老板,可是饿了?今天我阉了醉鸡,要不要给你切只鸡腿。”
安安怯生生的道:“大叔,我想要一整只鸡。”
大厨问:“一只鸡太大了,小老板你吃不完,到时候不肯吃晚饭,老板娘会揍我。”
安安也想起了自家娘亲的拳头,缩了缩脑袋,磨着大厨说了很多好话,怎么都不肯。安安没法子,又跑去前面楼里,半响,才找到一个老头子,拨开对方的算盘,直接爬到老头子的身上,摇着他的脖子:“曾祖爷爷曾祖爷爷,我要吃鸡。”
安老爷子被宝贝曾孙女摇得头昏脑胀:“鸡,哦,鸡厨房里有,你去吃,别吵曾祖父算帐啊。”
安安得了准话,理直气壮的去厨房要了一只鸡,直接记账在了安老爷子的头上,把鸡塞给了后院等着的张牙,再次许诺道:“以后你还帮我出头,就还会有鸡吃。”
张牙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点头,叼着鸡腿捧着鸡的跑了。
等到了晚上吃饭,安安因为心情高兴,吃了两大碗饭,安老爷子很是欣慰:“安安在张身子啦,下午的鸡好吃吗?”
安安心里一咯噔,暗叫坏了。果然,饭桌上,她的老娘就开问了:“你吃了鸡,还能吃下两碗饭?”
安安哭丧着脸,不敢再撒谎,只好把下午的事情都说了,安屛一听冷笑一声:“多大的老板啊,开口就许了人家一只鸡,你知道我们福禄楼一只醉鸡要卖多少银子吗?”
安安:“不,不知道。”
“十两银子。”
安安瞪大了眼:“那不是我一年的饭钱吗?”
安屛哼哼道:“所以我才说你是个大老板啊,一口气就花掉了你一年的口粮,多阔气。”
安安张口结舌,半响,两行眼泪就直接飙了出来,哭得比下午还伤心:“我的饭钱,娘,我是不是要饿一年才会有饭吃啊?”
安屛故作深沉的想了想:“对。”
安安看了看自己的饭碗,再看了看桌上的三菜一汤,果断的拿起筷子:“那以后我不吃饭了,吃菜就好。”
众人:“………………………………”
已经不再是黄口小儿的茵茵低头闷笑,安安以为是笑她做了错事,塞了满口的肉,还在为自己申辩:“都是他们的错,如果不是他们骂我是野种,说娘亲是寡妇,我也不会丢了一年的饭了QAQ”
她话音一落,桌上的几位顿时没了声,安屛问她:“谁骂你野种了?”
安安下意识的觉得有些危险,不过,她很是听母亲的话,掰着手指数数:“卖鸡鸭鹅的王小子,卖包子的胡小子,还有渔工家里的刘幺儿。”数完了,又问,“娘,他们为什么骂我?我到底是不是野种啊?”
安屛一拍桌子:“你算什么野种,你是龙种!”
安老爷子和茵茵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看安安,安安却问:“龙种是什么种?”
安屛:“就是龙的种。”
“龙是什么?”
安屛拍桌子:“吃饭。”
安安瘪嘴:“娘,你忘了,我有一年不能吃饭了,我只能吃菜。”说着,自己又去夹肉,塞得嘴巴里满满当当。
安安自以为自己解决了麻烦,过了半月,自己再去厨房里玩耍,就看见有陌生的人在跟大厨说话,一边的帮工在忙活着搬货,都是当天宴席要用的活禽鱼肉等物。
大厨见了她来,笑问:“小老板,你又要吃鸡吗?”
安安捂着肚子很苦恼的道:“不吃了,我连饭都没法吃了。鸡太贵,我吃不起。”
大厨身边的人听了,笑道:“这是小老板吧,长得真细白。您喜欢吃鸡吗,我专门卖活禽的,正巧今日还多数了一只鸡,给小老板补补身子吧。”说着,就从笼子里提出只小乌鸡来,看着炖汤最补。
安安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个人跟她家做买卖,会送她鸡吃;而那王家也是跟自家做买卖,反而还会在大街上骂她。不过,小丫头觉得不懂也没关系,至少今晚有鸡汤喝了。
她不知道的是,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吃过王家的活禽,别说王家,就连胡家的面点,刘家的活鱼也没吃过了。
再过了三个月,安安满了五岁,安屛终于开始琢磨着让她去读书,不再虚度光阴。
不少人笑说:“我们这些商人,生了儿子可以继承家业,女儿的话懂得拨算盘就好了,读书读多了反而不美,以后不好说亲。”
安屛一概不听,亲自去买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牵着自家丫头去孟城最大的学堂,她要让自家女儿做个女学究。
安屛不知道的是,在那学堂里,高挂的太阳下,正跪着一地的先生们,对着某人三呼“千岁,千千岁”。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泪流满面,还有两更在晚上
39、养条龙(2)
孟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是南厉中部的一座关键城池。
学堂是朝廷出资建设;占地百亩;除了供老师们生活所需的田地外,就是书社和武馆;还有老师们的住所;另外还提供贫困学子们的陋居;可以保证不管是战乱还是和平年代,学堂里面的人都可以自给自足;除了出的田地和屋舍;后续根本不需要花费朝廷一毫一厘。
孟城是孟州最大的学堂;里面的学子从五岁到十二岁不等,孟城附近的城镇也会送适龄的学子过来走读。
安屛牵着自己的女儿,在可以容三辆马车并驾齐驱的大门口静静的站立了一炷香,琢磨着这到底是学堂还是千年后的大学学府,这门牌实在是太过于……威猛,吓着了她这个千年后的孤魂。
“安老板。”才刚刚踏进大门,身后就有熟人打招呼。
安屛一看,笑意盈盈:“寇大老板,最近生意兴隆哇。”
寇彬拱了拱手:“拖大家的福!安老板也是带孩子见先生的?”
安屛扬了扬安安的小手;“我想让安安来念书。”
寇彬怀里也抱着个小女娃儿:“正巧,我今天也是送小侄女来见先生的,就是不知道先生肯不肯收。”
“原来是小侄女,我还以为寇老板成亲了呢。”
“怎么可能,”寇彬说,目光下意识的在安屛的发髻上看了眼,别有深意的道,“我早与父母说了,我的娘子一定要情投意合之人,媒人寻的那些都太过于浮夸,真的娶进门了,夫妻不和睦,家里的富贵也难长久。”
安屛点头:“家和万事兴嘛!”想了想,又称赞了一句,“寇老板蛮时髦的,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寇彬不知道‘时髦’是什么意思,不过有情有义这个赞誉很得他的心,谦虚了几句,也抱起怀里的小侄女与安屛一起进了学堂。
现在是早上,古人大多起得早,这读书也更加早,安屛他们来的时候,已经隐隐的听到了读书声,过了林荫道有块宽敞的空地,空地之后呈半圆形的几间学社,隔得远,都可以从窗口看到摇头晃脑的学子们在读书。
寇彬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引着安屛进了一道月牙门,里面别有洞天的一处小院,假山流水和阁楼,处处透着雅致。更有一处碑文矗立在其间,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古词,安屛好奇的凑过去看,偏旁部首七拼八凑的拼了半天,发现一个字都拼不出来TAT。
古书法什么的,太玄奥了,凡人看得懂才怪。
寇彬解释说这是太上皇通过朝廷出资修建学堂的提案时,写的一首词。安屛懵懂的点了点头,对安安道:“你一定要好好读书。”
安安问:“为什么?”
安屛:“否则就会跟你娘一样,成为文盲,连一块碑文都看不懂,太丢脸了QAQ”
寇彬咳嗽一声:“其实,南厉大部分的女子也都不识字。”
安屛抱紧了女儿:“我家安安跟她们不一样。”
待进了阁楼,只瞧见一位老先生与一名书生在下棋。老先生认识寇彬,听说了缘由,摇头道:“学堂里都是男子,女儿家读书的少,有那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轻易不会寄在学堂读书。”
安屛道:“安安才五岁,在学堂里读到十岁就学得差不多了,应该不碍事。”
老先生摇头:“实在是没有破过例。”
寇彬也劝说:“想来往年也有人家送女儿过来想要读书的,难道都无功而返了吗?”
老先生道:“有的自然是归了家,由家里长辈教导;也有的联合请了先生,选在一户家里就近读书。”
寇彬道:“不知一个先生最少教多少个学生?”
“五个。”
寇彬笑道:“那不如这样,我们再去找三户人家,凑齐五个女学生,再由学堂里的先生教导,如何?”
老先生还是摇头:“不能破例。”
说来说去,主意也出了一些,老先生只是摇头,寇彬没了法子,就问安屛:“实在不行,我就单独给小侄女请个先生在家读书,避免寂寞,安安也来做个伴,你看怎样?”
安屛犹豫:“会不会不方便,寇老板你家在城东,府里的……”
寇彬打断道:“无妨,他们读书在前院,我母亲与府里的嫂嫂妹妹都在后院,没大事基本不出来,安安可以安心读书。”
安屛正犹豫着,冷不丁的听到棋子敲打棋盘的碎激声,那老先生的身子突然一震,打岔道:“这么说来,我倒是有一位人选,是老夫远房的一门亲戚,原本在家乡他也是教书的先生,因为家里出了事,远道而来,现在正想在学堂谋个缺。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