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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道,“宇文珏,你的父王很久都没有进过北阁楼了吧?”
宇文珏取过两人的衣服穿好,然后笑着将她拥在怀里,一边亲吻着她的发丝,一边道,“你想做什么?”
任乃意望进他深邃的双眸之中,“容姨娘很明显是想要孤立婆婆,让她知难而退,自动让出王妃之位。”
宇文珏轻轻挑眉,“照如今的情形发展下去,这情况倒也未必不可能。”
任乃意沉默,如果可以,这王府之事她并不想插手。不过按如今的情形来看,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只怕日后不止是王妃,连带着她与宇文珏爷也不会有舒心的日子过。
两个人又在山顶上坐了许久之后,才起身回到北苑用午膳。饭厅里,宇文珏和任乃意对面而坐,齐嬷嬷带着两个丫头在旁边伺候。
蕊儿静静地站在宇文珏的身边,不时地替他布着菜。水清则替任乃意倒了一杯梨花酿,最近天气炎热,任乃意常常没有胃口,梨花酿是用来给她开胃的。
宇文珏见她喝着香甜,便自然地拿过她用的酒杯,浅尝了一口,笑道,“果然是好酒,真甜。”
任乃意见他如此不知道避讳,不由轻轻红了脸,瞪他。
水清听了宇文珏的话,便也为宇文珏倒了一杯,笑着道,“世子爷,这梨花酿还是年初时,世子妃命奴婢藏着的,这会儿拿出来吃着味道刚好呢。”
一旁站着的齐嬷嬷听了水清的话,当即便呵斥道,“主子们正在用膳,哪有你这丫头说话的分。”
水清没地被齐嬷嬷骂了一顿,心中不服,可是想到任乃意在云宫中对她说过的话,硬是生生地忍下了心中的那口气,站在任乃意的身后,垂头不语。
任乃意听了齐嬷嬷的话,倒也不恼,笑着道,“齐嬷嬷好大的威严,到底是容姨娘房里的老人,自是与别处不同。”
那齐嬷嬷倒也是个人精,听出任乃意话中的揶揄,忙又道,“世子妃夸奖了,老身也不过是尽本分罢了。”
“是吗?”任乃意闲闲地吃着饭,“嬷嬷第一日来北苑,昨晚睡得可好么?”
“世子妃有心了,老身睡得挺好。”
任乃意笑着睨了一眼齐嬷嬷,“这汉王府,原来嬷嬷竟要比主子起的还晚吗?今早我起身的时候,嬷嬷睡得真香呢吧,外头的伙夫竟然也都睡着,若不是我这两个贴身的丫头在,说不定我竟连口热茶都喝不上呢。”
宇文珏一听,当即便皱了皱眉头,转头冷冷地扫了一眼那齐嬷嬷,“果有此事么?”
齐嬷嬷没想到这看似和善的世子妃竟然如此厉害,昨日给了她一个下马威不算,今日又找借口为难自己。她连忙朝着宇文珏躬身,解释道,“回世子,老身因为在容姨娘府中服侍惯了,一直都是辰时起身的,竟不知道世子妃起的这般早,若是世子妃能提早一日告知老身,必然是不会发生今日的事情的。”
任乃意心中冷哼,这还倒怪到自己的头上来了。她有些委屈地望了一眼宇文珏,“世子,我才不过嫁到王府两日,一时不知道这府中的规矩,倒是我错怪齐嬷嬷了。”
宇文珏却是不肯轻易放过那齐嬷嬷,淡淡道,“即便世子妃刚刚嫁进府中,不知道这府里的规矩,你是这王府中的老人,竟不知道要留几个人在外室院子里日夜守着么?夜里若是北苑出了什么事,倒竟连个要差使的下人都没有。齐嬷嬷,我看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还是你根本就是有心要怠慢我的世子妃呢?”
“这……”齐嬷嬷被宇文珏的重话吓了一跳,连忙下跪道,“世子爷,老身是绝不敢有这般的心思的。”
宇文珏急急地咳嗽了好一阵,任乃意见状,连忙递了一杯茶到宇文珏的面前,“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无端端地提起这过去了的事情,惹你生气。为了这小事,伤了你的身子倒却不值得。”
说着她便起身扶着宇文珏走进了内室中。
过了一会儿,任乃意连忙又命蕊儿去泡一盏参茶给宇文珏,谁知那蕊儿支支吾吾了半天,竟迟迟不愿意去泡。任乃意便对着齐嬷嬷道,“这丫头是怎么回事?让她泡个参茶都如此扭捏?”
七七,水清和墨葵都静静地站在一边,心想,看来这任乃意今日是打定主意要在北苑里立威了。
齐嬷嬷一听,有些神情古怪地望着任乃意道,“世子妃,您出身贵胄,不知道咱们王府中的难处。这人参在靖国稀有珍贵的很,咱们王府每个月也就买进那么一些,分到各个院子里,自然就有限了。”
宇文珏一早便习惯这些倚老卖老的嬷嬷们仗着容姨娘的势力在府里头欺主。他知道今日任乃意是打定主要要将这样的情形扳过来,所以一直沉默不语,任由她去处理。
任乃意笑着望了一眼那齐嬷嬷,“照嬷嬷这意思,如今咱们北苑竟然连参茶也喝不上了?”
“那也不尽是,咱们北苑每月都有些例银,世子妃若是愿意再贴补一些出来,不是就够了吗?”齐嬷嬷心想,堂堂一个云国的长公主,妆奁如此丰厚,竟然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琐事,真是笑死人。
任乃意轻啄了一口墨葵递过来的茶,“不是我不舍得那些妆奁。如今我连人都是世子爷的,又怎么会在乎那些妆奁,不过就算我愿意拿钱出来买,此刻世子爷也一时难喝上一杯参茶。不若这样吧,”
她说着,停了停,对着七七道,“七七,你去容姨娘的院子去借些参茶来,好歹将今日对付过去。一会儿再让阿楠出去采买些人参。”
“是,太子妃。”七七应了一声,便出了北苑往南阁楼走去。
齐嬷嬷一听,心中暗自好笑,这世子妃果然还是个绣花枕头,竟然想着去抬容姨娘来救急。
七七走到南阁楼的时候,正巧碰上汉王爷和大少爷宇文佑从军营中回来用午膳。而容姨娘正带着自己的媳妇尤氏替自家的男人更衣。
汉王认得七七是宇文珏身边的贴身丫头,便淡淡开口问道,“这个时辰怎么过来了?世子可用过午膳了么?”
七七朝着汉王爷福了福身,“回王爷,世子爷用过了午膳。只是这会儿觉得身子有些不利爽,咳嗽不止,世子妃原本想着为世子爷泡上一盏参茶好让世子舒服一些。谁知北苑的人参都用完了,现买又来不及。所以世子妃让奴婢来南阁楼向容姨娘借上一些。待明日阿楠拿了世子妃的妆奁买了新的人参,便过来还给容姨娘。”
汉王一听,轻轻皱眉。那容姨娘可是个极为懂得察言观色之人,见汉王面露不悦,便连忙笑着道,“世子妃真是说笑了,什么借不借的。我这里也只剩下了一根人参,昨儿夜里庆姐儿病了,用去了一些,剩下的你便都拿去给世子用便是。告诉世子妃,让她不必为这些琐事烦心,人参我明日让管家出府一起采办便是,哪里需要用世子妃的妆奁,这要是传不出,咱们王爷可不要让人笑话死呢,还以为我们靖国的汉王府没有钱呢,竟然要用到自己媳妇的妆奁。”
容姨娘轻轻巧巧几句话,便将劣势给扭转了回来,不但如此,她还暗暗谴责着任乃意不懂得做人,竟然想要用自己的妆奁去买人参,这不是在打汉王爷的脸嘛。如此一来,不但解了自己的困境,任乃意在汉王心中的地位岂不是要折损?
七七想到这里,又连忙开口道,“多谢容姨娘体恤。原本我家世子妃也说的是与容姨娘一般的话。只是那齐嬷嬷说王府中每月买进的人参数量实在有限,分到各院的数量便更少。可是我家世子身子孱弱,日日都需要用人参泡茶养身子,所以齐嬷嬷便建议世子妃用上北苑的例银,自己才贴补一些。世子妃担心给府上和容姨娘添麻烦,便也就听了齐嬷嬷的话。若不是今日世子爷突然身上不适,咱们世子妃也断然是不会劳烦到容姨娘的。”
汉王眉头一拧,“北苑没有人参,北阁楼也没有么?”
“回王爷的话,昨儿个夜里王妃着了凉,我家世子妃早上去请安时才发现的,便让嬷嬷煮了姜汤参茶伺候着,所以北阁楼的人参世子妃也不敢动用的。”
“胡闹!”汉王将筷箸重重地拍在餐桌上,将容姨娘和尤氏吓了一大跳,“着了凉不去请大夫,喝参茶有什么用?!”
容姨娘心中冷笑,脸上却一脸贤惠地对着汉王道,“王爷,消消气。这世子妃在云国当惯了公主,如今刚嫁入咱们王府,哪里懂得如何伺候人,你就让她慢慢学嘛,何必如此动气?”
七七将容姨娘明着帮衬却暗地里诋毁任乃意的话悉数听在耳里,于是又朝着汉王道,“王爷,您错怪我家世子妃了。只因为昨儿个夜里大奶奶房里的庆姐儿也病了,府上的大夫们都彻夜守在庆姐儿的房里,早上世子妃让嬷嬷去请大夫时没有请到。王妃又不愿意让人去外头请大夫,所以世子妃才只得出此下策。原本是想着等一阵再去请大夫,谁知世子爷又病了……”
容姨娘没想到这宇文珏的贴身丫鬟一张嘴巴竟然会如此厉害,心中直恨的要死。而汉王一听王妃和嫡子竟然都病了,起身道,“不吃了,带本王去北阁楼瞧瞧。”
容姨娘一听,连忙也要跟去,却被汉王阻止道,“你留下罢,一会儿赶紧让管家去采办些人参给北阁楼送去才是要紧。”
容姨娘讪讪地重新又坐下,待到汉王带着那七七离开之后,她才将碗筷重重地掷在饭桌上,“这该死的小蹄子!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如此有心计,进门不过第二日就使出这般阴狠的手段。自从那病秧子离开汉王府之后,王爷还从来未进过北阁楼呢!”
宇文佑和尤氏沉默地对望了一眼。尤氏连忙开口安慰道,“婆婆,别气了。她再厉害也是新进门的媳妇,兴不起多大的浪的。”
容姨娘冷哼一声,她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能哄着王爷至少能给她一个平妻的身份,就算再不济,当个侧妃总是可以的。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让一个不过十八岁的臭丫头破坏了她辛苦经营多年才得到的这一切。
汉王带着七七先去了北阁楼,他走进去的时候,外室只得一个丫头在守着,正无聊地打着盹。汉王见偌大的屋子里,竟然只得一个丫头,心中便已经是一阵不悦。
他再怎么不喜欢这位王妃,但她始终是他的正室,该有的体面必是一样也不能少的,这与他们夫妻的感情没有关系,这是汉王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和体面,刻薄正妻的罪名,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毁了他一世英名?
他带着一丝恼意,重重地清了清嗓子。
那丫头迷迷糊糊地醒来,怎么也想不到十几年都不曾来过北阁楼的王爷今日突然会来。不由吓得连忙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地给汉王请安。
汉王冷冷地望了她一眼,问道:“王妃呢?”
“王……王妃正在里头休息呢。”那丫头唯唯诺诺道。
汉王冷哼了一声,推开门便看到王妃躺在软榻之上,身上的毯子已经滑落在地上,她的脸色看起来苍白的很。他上前摸了摸王妃的额头,烫的出奇。汉王心中泛起一丝怒火,“即刻去请大夫!”
汉王一直留在北阁楼看着下人们请了大夫开方,熬好药亲眼看着王妃服下之后,又将那些怠慢王妃的丫头婆子们狠狠地数落了一顿,这才起身离开又往北苑走去。
汉王走进内室的时候,任乃意正坐在床榻前一边喂宇文珏喝着茶,一边与他说着话。宇文珏的脸色虽然看起来有些苍白,却笑得十分的开怀。汉王的眼中划过一丝暖意,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宇文珏如此开怀的笑意。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这个嫡子永远都是冷冷淡淡的。这个媳妇,到底是娶对了。
任乃意看到汉王进来,连忙起身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