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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欣琪无奈地掏掏耳朵,皱着脸好脾气地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不是看出你俩眉来眼去了吗,不然干嘛要把他让给你?现在你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啊。”
“不,你听我说完!”温蒂狠狠一甩包,又滑稽地溅落许多番茄酱,“小时候,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想嫁给白马王子,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无非是因为年纪越大,你越能发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你有一个看似圆满实则破碎的家庭!你频繁换男友,不愿意和朋友建立平等互爱的关系,是因为你不相信有人会永远留在你身边!你认为自己站得那么高,别人就看不透你了吗?”
谢欣琪身体僵了一下。但不过短短一秒,她就惊叹道:“我一直以为你笨,没想到你同兼备演员和编剧的天赋啊。我哥和很多娱乐公司都很熟,要不要给你引见一下?”
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令温蒂更是怒不可遏。看见对方吃了瘪的样子,她开心极了,吹个口哨,高唱凯歌,开着直升机离开F1赛车场。
只是这一路上,哪怕一直在唱歌,她都会不时放慢飞行速度,吸吸鼻子,再继续唱下去。
重新回到波塞冬六世,宴厅里面一片觥筹交错,天籁之音。她进入宴厅,原本想寻找好友的身影,却被正在演奏的钢琴声吸引住。
人群包围着的中心,有一架水晶制的透明三角钢琴,演奏者每弹一个音,都能看见钢琴内部琴棰和琴弦的运动。从谢欣琪的角度看去,旁边的人正好挡住了演奏者的脸,只能隐约看见一双漂亮而长的手,优雅地扫过黑白象牙琴键。这架钢琴旁边,有一个纤瘦的白发男人正演奏小提琴曲。那竟是著名鬼才小提琴家,他神情叛逆,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琴声如丝,在叮咚的钢琴合奏下轻微颤抖,时而高昂,时而悲怆,就像岁月在生命中谱写出的十四行诗,从他的手指间流溢出来。
然而,当小提琴演奏以越来越慢的揉弦告一段落,趋于宁静,才到了真正的重头戏,钢琴独奏。仅仅几个主旋律和伴奏从琴中传出来,心脏最脆弱的部分就被狠狠击中。若说小提琴家的琴声令人沧桑,那这个钢琴家的琴声则会令人回到童年。
谢欣琪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终于看见了演奏钢琴的人。
那是一个正在低头演奏的男人。他穿着白色燕尾服,睫毛长长的,头发微卷,盖住半只眼睛。他像把手下的音节都注入了呼吸与血液,每到一个休止符,都会轻轻吸一口气。但不管弹到哪里,他的脸上,都始终挂着幼童般的微笑。就像是流星化作一道银色的虹,亦或是焰火在烟雨中奇迹般绽放,他琴声太过纯净透彻,令在场所有人都快忘记了如何呼吸……
一曲终了,宴厅里响起了雷动的掌声。谢欣琪也跟着一起激动地鼓掌。直到这一刻,她才来得及识别这个这个男人的脸——原来,他是苏疏。对于她这种很看脸的人而言,先留意他的音乐,再留意他的长相,只说明了他琴技真的很棒。
这男人看上去温和又与世无争,却总有一种疏冷的感觉。苏疏苏疏,这名字取得真好。可以认识一下。
她随便端起一个酒杯,正想过去和苏疏搭话,却看见了另一个被人群包围的女人。那个女人白发如雪,又穿着一袭雪白长裙,就像是童话里高贵不可侵犯的冰雪皇后。当然,最让人挪不开眼的,莫过于她胸前那一串夺目的金色珍珠项链。
那串项链,和谢欣琪现在戴的这一串几乎一模一样。但眼尖一点,就会发现它整体做过调整,增加了很多细节。在灯光下,新添的钻石耀眼得几近刺目。这样一比下来,谢欣琪脖子上这一串,反倒显得像是赝品。
谢欣琪未必能记住这女人的脸,却一定能记住下午与这女人的争吵——这串项链,是Edward临时为这女人赶工做出来的。好大的面子。
只是没想到,自己和她居然参加了同一个Party,真扫兴。谢欣琪转过身去,把酒杯放回酒桌,摘下了脖子上的项链。她又对着玻璃看了看自己的倒影:脖子上空空的,还盘着头,金色礼服也变得朴素了。既然如此,不如低调到底,她把耳环也摘掉,装进包里,然后伸手去拿红酒。谁知这时,一个声音从她身侧传了过来:
“Are you in charge of wine?”
她随便往旁边扫了一眼,发现来人竟是在对自己说话。那是一个六十岁出头的西方男人。他头发花白,系着领结,正一脸和蔼地望着她。她的英文很好,但这句话她差一点就没听懂——他、他是在对自己说话吗?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裙子和包,再看看自己身后摆满高脚杯的红酒桌,往旁边让了一些,表情古怪地扔出一句话:“No。 Help yourself; please。”
男人似乎有一些抱歉,自行拿了一杯酒。
她深吸一口气,拍拍他的肩,充满杀气地笑道:“Do you know who I am?”
“Sorry; no。”男人有礼地笑笑。
“Do you still wanna live in this city?”
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男人看看别处,然后转过头一脸迷惑地看看她。她正准备说出更惊人的话来吓他,另一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Mr。 Statham is an American poser。 He doesn’t live here。”
走过来的人,是那个和她抢项链的女人。女人拉过西方男人的胳膊,对谢欣琪点点头:“Now if you excuse me。”然后把他拉到一边去了。
尽管他已经走了,谢欣琪还是觉得很不舒服——他居然把她认成端酒的服务生了!!有没有搞错,她可是谢欣琪!谢氏庄园的谢欣琪!这大伯他是眼睛瞎了吗?
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又一次走了回来,对谢欣琪淡淡说道:“老美没有‘豪门千金不能当服务生’这种概念,也没有‘我爸是某某’这种概念,你没必要和他计较。”
火气还没完全褪下,谢欣琪抱着胳膊不说话。
“不过,你为什么要摘下项链呢?你不是很喜欢它么?”女人摸了摸她耳边的碎发,微笑道,“你看,这样空空的一块,多不好看。”
谢欣琪觉得很尴尬,躲开了她的手。她却不在意,脸上依然挂着冷漠的笑容:“其实,一个女人的气场,不是靠奢侈的珠宝堆出来的。谢小姐,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一离开这些东西,你就只是一个除了青春什么也不剩的寒酸小姑娘。没有你父亲,你连在这里当给人倒酒的资格都没有。”
本来心情就已经很糟了,被这样一讲,谢欣琪更是又羞又怒。她扬起一边眉毛,讥笑道:“你又是什么呢?不过是一个认识多点人、来这里蹭场子的老女人。你寒酸到连青春也没有。”
“蹭场子?我不懂你的意思。”女人毫不动怒,从容地回答道。
“你不就是认识苏疏和Adonis,来这里混个脸熟么?你有什么资格以主人的口吻教训我?”
像是听到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女人呵呵笑出声来:“他们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学生。今天晚上是我生日,你说我有没有资格以主人的口吻说话?”
谢欣琪怔住:“……你是今天晚上过生日的音乐家?”
似乎是觉得没必要再继续对话下去,女人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端起一杯酒,回到宴厅人群中央。
至此,谢欣琪觉得已经快要吐血而亡了。
这真是漫长又万分倒霉的一天啊……
她望着玻璃里的倒影。这土到掉渣的发型,也确实没法见人。一不做二不休,她把盘发也拆开,晃晃脑袋,抓乱头发,让它自然散下来。她又望了望玻璃,里面的女孩身材火辣,英眉飞扬,大眼睛迷人而有神。
她妈妈可是周锦茹,当年宫州第一美女。
说她只剩青春是么?那就让你见见青春有多大能耐。
宴厅的一角,苏疏和Adonis正端着酒杯说话。意识到有人朝自己走过来,苏疏瞥眼看了一下,视线与谢欣琪撞在了一起。
……洛薇?她怎么会在这里?他记得白天问她要不要来母亲的生日聚会,她还说要加班没时间,怎么这就……
苏疏感到有些意外,转过身对着她,领结却被对方拽住。他吓了一跳,低声说:“怎么了,洛……”
她已猛地凑过去,吻上他的嘴唇!苏疏惊诧地睁大眼,心跳停了一拍。然而,对方却主动得可怕,撬开他的嘴,缠住他的舌,吻像暴风雨一样卷席而来!一抹粉红染上苏疏的双颊,他睫毛抖了一下,看上去就像中了迷魂汤一样。他始终不敢对她太粗暴,只是温柔地回应她,将她搂在了怀中……
而谢欣琪的血液里,却只剩下了征服的快感。
女人,你看着,今天晚上就玷污你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勤劳更新的闪闪小天使分割线————————
不好意思各位,晚了一点~主要是字数又超了= =……就没有哪天能控制好点的……
无奖竞猜:猜猜看,欣琪有没有上成苏疏,哈哈哈哈!
、第五章(上)
和Edward苦战一天,我们终于把项链加工出来。客户的司机来取项链送过去,刚好可以让夫人戴着它出席生日宴会。完工以后,Edward居然用一贯严肃的表情对我说,再陪我做一对耳钉。虽然没有赞扬,但这话给了我很大激励,我用力点头,连头上的汗水都忘了抹。
他用那双碧蓝的眼睛盯着我脑袋看了一会儿,用铅笔头戳了一下我的马尾。我被吓了一跳,站得笔直。他绕过我身侧,又盯着我的马尾根部看。然后,他坐下来,在草稿图上画了一个泪珠状的图纹,又在泪珠尖尖的部分画了一个圈把它套住,就像一个发圈把它套住一样,颇有古典希腊风格。我的脸唰地红了——这么高端有气质的耳钉,难道是从我这条马尾上找到的灵感?
我摸了摸自己脑袋,见他已在草稿上写出20mm*15mm的字样,立即心神领会,在一旁用D形金属线帮他切割出20mm的金属段。很快,他接过下我递给他的材料,用平头剪切割金属线,埋头淡淡地笑了一下:“脑子还挺好使。李太太没推荐错人。”
“……李太太?是今天过生日的那位太太?”我有些不解,“我的推荐人不是苏疏吗?”
“是苏教授的母亲。真是白夸你了。”
“哇,居然是李阿姨!”我一个激动,差点弄掉手中的工具,“她是看着我长大的啊!”
“你到底还要不要干活?”
“哦……对不起。”
我继续辅助Edward,看他低头加工饰品。虽然Edward的脾气不好,但跟他一起做事,能学到很多东西。很难想象,他那么一双大手,居然可以设计出那么多精小的首饰。哪怕只是看他用金属丝装饰白金耳钉,也有一种从开挂跳级的感觉——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工作,竟砸到了我的头上。说到底,还是因为有一个超级给力的青梅竹马。我真是欠了苏疏一个大人情,回头一定要请他和李阿姨吃饭。
我确实已经很幸运了。因为经历了不开心的事而带来的郁闷,时间长了一定会缓解。
只是,一整天浑身的神经都是紧绷的。腰酸背疼就不说了,精神也很疲惫。只要回想前一个晚上的记忆片段,还是有一种想撞墙、打哆嗦的冲动。
唉,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过了一会儿,Edward完成了手里的工作:那是一对被紫环套住的泪珠耳钉,优雅地完成了两种金属的融合。他把耳钉放到我的手上:“拿去吧。”
我用几秒才反应过来:“……这送给我了?”
“不要?不要还我。”
“要!”我惊叹一声,把它紧紧攥住,“要要要,我要!”
真不敢相信,我的第一个Edward Conno,居然是由Edward本人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