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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怎么了?
周嘉敏清晰地看到自己飘忽在半空中,而另一个自己正躺在床上,脸色青灰,眼睛紧闭,那个身着龙袍的男人正握着她的手哭泣。
是李煜!
“煜哥哥,我在这里!煜哥哥不要哭,我好好的在这里。”任凭她如何呼唤甚至摇晃着他的身子,李煜毫无反应,不仅是李煜毫无反应,在场的所有人都毫无反应。
“难说我死了?我真的又死了?”周嘉敏难过地想,想不到自己这么轻易地死了,还以为穿越女主都是小强,她记起了出事那一天的情景,她被徐芳菲下毒了,她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毒呢?她只是吃了那么一小口得粥,难道竟毒发身亡了?这究竟是什么毒这般厉害?
周嘉敏想回到自己的身体上,但每次躺下去又起来,已经回不去了……
原来,自己真的死了。
她的灵魂悠悠荡荡,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她瑟瑟发抖地抱着自己的肩膀,心里却在暗笑,难道阴森森的鬼魂是怕冷的?
“啊!救命!”周嘉敏喊道,竟然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罩子罩住了,然后那个罩子一收,竟回到了一个人的手里。
就听那苍老的声音道:“都是鬼魂了,还喊什么救命!你哪来的命!”
李煜失神地来到周嘉敏睡的地方,那是一间密室,就在凤栖殿的附近,是一处隐秘的所在,周嘉敏躺在一张寒玉床上,神态安详,已经没有了中毒时的病容,甚至带了一点红晕,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敏儿,你看朕给你带来了新嫁衣,明天就是三月初三了,是我们订好的成亲大日子,嫁衣都为你准备好了,你看,朕也穿上了喜服,好看吗?”李煜柔情蜜意地说道,双手轻轻摩挲着周嘉敏的脸庞。
如烟看在眼里,暗暗地落泪。
“朕记得你喜欢绿色,你看,这里朕全部布置成了绿色,你喜欢吗?敏儿,听得到我在说话吗?”李煜痛苦地问道,“我多么希望你能醒来,你醒来我们就成亲,我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以前你还好好活着的时候,你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还以为你只是希望我独宠你,难免对你虚与委蛇,私下里仍旧宠幸其他妃嫔,那时,我就在想,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何况我是皇帝,现在你昏迷不醒,我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后宫佳丽那么多,没有一人走进我的心里,只要你醒过来,我只要你一个,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我身为一个皇帝,竟然保护不好自己心爱的女人,我还有什么用!我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个世上!天哪!”李煜深情地说道,最后竟成了悲愤。
如烟看着他摇晃周嘉敏的身体,忍不住想制止,却被立在一旁的清官用眼神制止住了,一个小太监进来,对着清官耳语了一阵,清官脸色阴晴莫变,匆匆走到李煜身旁,沉声道:“皇上,太后娘娘那边不好了,请皇上速去,好见最后一面。”
李煜一听,眼泪登时落下来,爱人生死未卜,母亲又将撒手而去,内忧外患,谁能帮助他?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沮丧,当年的雄心壮志,也在多年的蹉跎后成了进退两难的鸡肋。
“母后,您好些了吗?”李煜强作欢颜道。
钟太后艰难地伸出手,李煜抓在手里,耳朵凑了过去,看着行将就木的钟太后,李煜的眼泪又没有忍住,道:“母后有什么交代的,儿臣一定照办。”
钟太后道:“哀家死后,将哀家与你父皇葬在一处。”
李煜道:“是,儿臣遵命。还有吗?”
钟太后又道:“敏儿那孩子,哀家甚是喜欢,她若是有福气,便会醒过来,你要娶她为妻,封她为后,她虽聪慧,却心地善良,难免被奸人所害,将来你要袒护于她,也不枉她服侍我一场。”
李煜点头应道:“是,儿臣对敏儿是真心喜爱,自然不会辜负她,请母后放心。”
“她若是没福气,早夭,就把她葬在哀家的陵墓旁,哀家好与她做个伴,将来也不致寂寞孤苦,你就是太仁义了,对后 宫的妃子们纵容了些,不像一个帝王,太情长了。”钟太后喘气道,“让哀家把话一下子说完。你是个帝王,记住这一点,母后不是不让你钟情,但要记住你肩负延续皇家血脉的重任,一定要做到雨露均沾。”
李煜哽咽道:“儿臣受教了,请母后放心,安心养病才是。”
钟太后笑了笑,道:“哀家的大限已至,哀家不怕死亡,只是怕你一个人孤苦。”
李煜听了这话更是悲从中来,早已涕泪涟涟。
李从镒、李从善等人均跪在床前,李牧等宗室子弟跪于外间,钟太后一一交代了,无非是劝诫这些人好生辅佐李煜,又道:“皇上心善,性情清高,虽自幼与你们兄弟分开,但心中有你们,朝廷再艰难,也从未想过动你们的根本,损你们的利益,你们当以先帝遗命为己任,好生辅佐才是。”
李从镒等人跪拜应答。
乾德三年(公元965年)圣尊后钟氏病逝,祔葬李璟的顺陵,谥号光穆皇后,举国哀丧,蜀国等国家派人奔丧,北宋却正式发起了对南唐的战争。
在经受丧子之痛、丧妻之苦之后,李煜又承受了丧母之悲,而心爱的周嘉敏至今昏迷不醒,一连串的打击让李煜彻底消沉了,那个曾经胸怀天下的男人沉迷于诗词歌舞,在温柔乡中醉生梦死,曾经一度凋零的后 宫在一些近臣的搜罗下又渐渐充盈起来。
在粉饰太平的莺歌曼舞中,李煜忘记了家仇,忘记了国恨,忘记了那个曾经与他有过山盟海誓的女子,也许不是忘记,只是他麻醉了自己,用一种残忍却荒唐的方式。
“公子,这边请。”如烟将南宫彦请进来。
南宫彦看了一眼睡在寒冰床上的周嘉敏,已经是冷漠的背影,谁也没看到他眼里的悲痛怎么也化不开,道:“你们都下去吧,我用功时不喜欢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在场。”
如烟看了一眼随南宫彦同来的碧儿、蓝儿两位婢女,这才默默地同她们走出密室。
南宫彦将针囊里打开,露出一排排整齐的金针,他并不想做这些事,他身负家仇国恨,他还有很多抱负,他应该去整顿更多的兵力,联合更多的势力,他不应该答应李煜来救治他心爱的女人。
他不应该将宝贵的精力和时间耗费在救人方面,他不是华佗在世,他也不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他只是一个隐忍太久的野心家。
但是,听说周嘉敏出事,他的心没来由就乱了,李煜来求救,他还没听到对方开出的条件就迫不及待地答应全力以赴地救治。
为什么?
南宫彦不敢相信,确切说,是不肯相信,他不肯相信自己动了心,动了情,不肯相信从落英小筑那匆匆一别,自己的心就遗失在了那被解开的玲珑棋盘上。她并不是最美的女人,也不是最优秀,可就是让他一见倾心了。
他轻轻拿起针,却不肯下手,她的全身上下穴道都被扎遍了,她却没有醒来的迹象,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救治她、却白白让她受了这么久得苦痛?
“你要我怎么办?”南宫彦心疼地望着周嘉敏,她的样子就像是睡着了,嘴角上翘,似乎还在笑,明明身上扎满了金针,怎能不痛?
“扎在你身上,却痛在我心里。我犯了错,我忘记了自己当年立下的誓言,复国无望绝不谈男女私情,可我却不经意之间深深地爱上了你,那种日夜思念啃噬着我,让我又悲痛又疯狂,但我能给你什么呢?”南宫彦道,谁能想到冷漠脱俗的药神南宫彦竟有这样失神的一面,他,甚至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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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202 妄动杀机李煜震怒
202 妄动杀机李煜震怒
南宫彦悲情之后不忘给周嘉敏运功逼毒,但周嘉敏的体内却产生了一种抗拒的力量,无法接受他的内力。
“只要你在就好了,我可以不要复国,不要复仇,可你属于我吗?”南宫彦喃喃道,鬼见愁,本来就是无解的,周嘉敏能支撑到现在本来就是个奇迹。
可惜周嘉敏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蜀国现今也是风雨飘摇,内忧外患层出不穷,北宋对蜀国也是虎视眈眈,花蕊夫人费清因为和周宪有亲戚关系,周宪在世时双方有些来往,只是私底下的,并非明面上的政治交往,想到蜀国国势渐弱,费清便极力说服孟昶结交南唐。
“朕不是不想结交,但是北宋的皇帝已经传过话了,若是擅自勾结他国势力,第一个就派兵灭了蜀国。”孟昶道,此人乃是酒色之徒,平时附庸风雅,从不过问政事,佞臣专权,蜀国内部生灵涂炭。
费清道:“臣妾蒙皇上恩宠,为求报答,日夜为皇上谋划,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北宋乃是虎狼之师,岂会无心吞并天下?何况天下各方诸侯分局已久,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常理。北宋之所以怕我蜀国联合其他国家乃是因为联合了多方力量便能强大,便可制衡北宋,若是危机之前仍是一盘散沙,根本就不足以与北宋之师抗衡。何况,北宋若是灭了南唐,唇亡齿寒,下一个便是蜀国!”
“那依爱妃只之意,该如何是好?又要如何结交唐主李煜?”
费清道:“臣妾听闻李煜好色风流,不若派个大臣之女嫁到南唐,一来是联姻,二来也好打探南唐的虚实,好在关键时刻为我蜀国出力。”
孟昶应允,随即便选了一名大臣之女,姓许名乐思的女子前往南唐。
李煜知晓孟昶的意思,花蕊夫人也曾附信过来,又打点了诸多礼品财物,自然不好拒绝,当即封了这女子为思妃,品阶正二品。
说来这许乐思也是个妙人,不但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琴棋书画也无一不晓,很快便获得了李煜的宠爱,整日与其饮酒作诗,甚至在悦心殿里足不出户,不上早朝。其他妃嫔无不惊恐,唯恐从此失了宠爱,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蜀国一个小官的女儿,还在那里装清高!”窅娘骂道。
薛九道:“想不到倒下一个周郡主,又来了这么个女子,我们皇上可真是艳福不浅,瞧瞧她那双媚眼,真是勾搭人。”
慕容流珠笑道:“与其让这样一个女人受宠,倒不如当年郡主在的时候,她那时才叫受宠,可她从来没有趾高气昂,一向谦逊,如今倒好,那个女人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黄曲素只是笑了笑,道:“各位妹妹,我们也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让皇上注意到我们才行。”
众人皆同意这个观念,有七嘴八舌说了自己有哪些特长,哪些地方需要改进,又不失时机地相互吹捧了一下。
又有几人为周嘉敏鸣不平,道:“当年皇上是何等在意郡主,何等喜爱,如今却人走茶凉。”又思及自己的命运,众人纷纷叹息,一番商讨下来,许乐思得宠远不如周嘉敏得宠,可周嘉敏现在生死未卜,哪里还有得宠的可能性!
为了夺宠,在这期间,薛九的琴艺更上一层楼了,慕容流珠的装扮更艳丽了,黄曲素的贤惠更显著了,最为突出的是窅娘,她竟然削足适履,用自己的三寸金莲在莲花台上跳起了舞,真真让李煜大开眼界,从而对窅娘等人刮目相看,一时间,李煜做到了钟太后临终时的交代:雨露均沾。
可好景不长,李煜很快又回到了许乐思的怀抱,整日与她饮酒作乐,最让人愤恨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在短时间内怀了龙种!
这是不是说,许乐思又多了一层护身符?
许乐思从来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