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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
周嘉敏很着急,担心里面在里面作出什么傻事来,薛九随后也跟了过来,见状也在门外焦急地喊起来。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了。
李煜满面倦容地出现在她们眼前,周嘉敏愣了一下,然后扑向他的怀里,道:“我以为你做了什么傻事。”
薛九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从几何起,她心里有一个想法,周嘉敏和李煜站在一起时,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才是一家人,而自己却是多余的。
她轻轻地退了出来,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周嘉敏拉着李煜进了御书房,地面上洒满了零零碎碎的奏折、书籍、纸张等,案头也堆积了许多零散的东西。
李煜万分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周嘉敏浅浅一笑,道:“煜哥哥,会好起来的,不管怎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她蹲下来捡起那些奏折和书籍,其中一份奏折引起了她的注意,上面写着李从谦已经阵亡,尸首正运回金陵。
原来徐州已经失守了!
周嘉敏起身,紧紧抱住李煜,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她轻抚着他的后背,他身上仍旧是那股熟悉的气味,但他的头发上却出现了斑白。
周嘉敏心目中的翩翩公子,如今也有了老态,是岁月的摧残,更是局势的逼迫,如果他不是皇帝,而是一个闲散游荡的诗人,会不会风采依旧?
李煜摇摇头,眼泪在眼眶里转悠,道:“朕没照顾九弟,亏待父皇和母后,将来也没有面目去见他们。”
周嘉敏道:“你不要这么想,他们会理解的,不会怪你的,九弟也不曾怪过你。”
李煜道:“可是朕不能原谅自己。敏儿,你走吧,现在走还来得及,朕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再离开自己,朕送你和寓儿走,到喆儿那里去,喆儿也需要母亲,送你走好不好?”
周嘉敏摇摇头,道:“不好!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要走也可以,除非,我们一起走。”
李煜摇摇头,道:“我不能丢下自己的百姓,这是我的国家,我不能撒手不管!”
正说着,门外韩墨臣求见。
“国主、娘娘,北宋已经打到金陵了,请快快动身,微臣护送你们出宫。”韩墨臣着急道。
周嘉敏道:“这么快到金陵了?对方的统帅是谁?”
韩墨臣道:“是曹彬。”
周嘉敏道:“现在离主城还有多远?”
韩墨臣道:“娘娘,先别问了,再晚就来不及了。”又去请李煜,道:“国主,还请国主动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保住了根本,南唐会有登山再起的一天。”
李煜摇摇头,道:“朕不走。朕不是逃兵!多少战士为了保家卫国,战死在沙场,他们逃了吗?他们都不讨,朕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逃走?丢下自己的百姓、丢下先辈留下来的基业?”
韩墨臣还想再劝,周嘉敏给他使了个颜色,李煜起身,在书桌上写了一会,将一样东西捧出来,那正是南唐的玉玺,道:“你让人快马加鞭将玉玺和这封投降书献给北宋的将领。让他们放过南唐的百姓,不要践踏这金陵境内的古物。”
韩墨臣道:“微臣遵旨。”
周嘉敏追了出来,叮嘱道:“你也多加小心,不可与那宋人起了冲突。现今我没什么亲人了,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韩墨臣郑重地点头,道:“好!我不会丢下你的,我是你的亲人。请放心。”
卷三 265南唐沦陷大义凛然
265南唐沦陷大义凛然
金陵的大门打开了,冲进来无数的宋兵,还有挥舞着大刀、坐在马背上耀武扬威的将军,秦淮河先是热闹了,迎来送往,好不欢心,粉头们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来迎接这些惹不起的军爷们。
接着,秦淮河哭泣了,河水都便成了红色,氤氲着眼泪的悲戚,秦淮河边上的歌声也渐渐消失,响起的也都是低迷的曲调的。
皇宫早就被宋军围困起来,但是却没有困住李煜,他本是有武功的,但知道这一点的人并不多,而且谁也不会在意一个胆怯无能的破落国主,所以,他轻而易举地出了皇宫,他要去看看他的百姓到底怎样了,宋军是不是守着不占分毫、不伤一人的约定。
他在皇宫的时候便感觉到了异样,冥冥之中他听到了自己的子民在哭泣,听到了秦淮河在哭泣。
他轻轻地越过大街小巷,看到的却是民不聊生、倒街卧巷的场景;看到的是透着萧索的死气沉沉;看到的是南唐子民被奴役、南唐的孩子失去父母、老人失去子女,而南唐的女子正承受着他们的兽欲,南唐的国土正被铁骑践踏!
李煜的心在流泪,他委曲求全那么久,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南唐的百姓幸福,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为的先辈的基业不至于在他手下落败乃至消失,可他现在看到的什么结局?
他不顾一切地跪道在地上,怒吼:“佛祖,弟子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对待弟子?你还是佛吗?你还在普度众生吗?你睁开眼睛看看啊!看看,这满目疮痍的河山!看看这整日虔诚待你的子民们!”
头顶的大雨死命地拍打在他的头上,他浑身湿透了,忽然有一把油纸伞盖在了他的身上,他抬眼看了看,满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是你?宪儿?真的是你吗?原来你还活着。”他脱口而出。
眼前的女子与周宪有几分相似,只见她轻轻摇摇头,道:“国主这是忘记我了。不过,妾身这等蒲草之人,本不该奢望让国主这样的贵人记着。”
李煜用力看了看,方知眼前的女子并非周宪,他努力思索了一阵,道:“原来是你。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那女子笑道:“真是荣幸,国主竟然记得妾身。”
李煜没想到自己癫狂的样子会被一个熟识的人尽收眼底,心中生出很多懊恼和尴尬来,正待发作,就听那女子道:“妾身也是刚刚过来。看见有人在这里照了雨,便过来一看。”
李煜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年轻美丽,朕却是老了,唉。”
那女子道:“妾身也老了,再也不是当年秦淮河的头牌了。走吧,去妾身那里换件干净的衣裳,别淋坏了您这金贵的身体。”
李煜甩开她迁过来的手,冷道:“多谢,后会有期,朕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那女子淡淡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并递上了自己手里的油纸伞,但李煜没有接,他快速消失在风雨中。
那女子痴痴地望着李煜远去的背影,道:“我在这里守了那么久,才换来这样一次‘偶遇’值得吗?真的值得吗?可为什么我就放不下?”
她想起当年与李煜相识的经过,也是在一个雨天,只是那个雨天充满了浪漫的气息,只是当年那个送伞的人是李煜,当年也是她处心积虑谋划的“偶遇”,她听过李煜的才名,念过他写的词曲,仰慕他,虽然身落风尘,但少女的心思也一度怀春,更期望能攀上这根高枝。
李煜遇见她之后,曾一度对她着迷,掉进了她的温柔陷阱里,那时他还不是皇帝,也没有沦落为国主,只是个失意的皇子,当年,他写了很多词曲让她去吟唱,那些词曲曾在秦淮河风行一时,至今有人念念不忘,那是她人生的鼎盛时期。
她本来可以要求李煜把她带进宫,李煜也答应了,但是,末了她却反悔了,因为她爱上了李煜,她怕连累了李煜,影响了他的仕途,她还担心李煜并不爱她,只是贪恋她的容貌和身体,当她没有坠入情网时,她不在意对方是否爱惜自己,会因为对方着迷自己的身体和容貌而沾沾自喜,当她爱上一个人,就会患得患失,就会较真地要求对方也是爱他的,她在惶恐、失落和成全的伟大中选择了离去。
后来,她听说他成亲了,娶得是那个美貌与才情并重的女子;后来,那个女子过世了,再后来,他又去了另一个女子,比前一个女子还要受宠,再后来,她听到的都是他如何宠爱那个女子的故事。
俱往矣,多少往事只在旧梦中。
李煜径直来到了北宋安营扎寨的地方,他身影迅速地越过重重关卡,很快找到了主营帐,曹彬正在里面饮酒,旁边还坐着两个妩媚的女子,衣着暴露,时不时发出一些娇笑。
李煜一下子闪了进去,曹彬听到声音,顺手拉过一个女子挡在自己的面前,李煜一剑刺过来,正好刺在那女子的胸口,她死不瞑目地瞪着李煜,李煜心头一阵凄凉,自己本来是抱着拯救百姓的心态而来,想不到自己竟杀死了一个人!
另一名女子见状,尖声叫了一下,但很快将声音吞了回去,从头上抓下一根金钗朝曹彬刺过去,怒骂:“你这卖国贼!你当年也是南唐人,想不到带着宋狗来践踏自己的国土、屠杀自己的国人!”
曹彬一个反手便将那女子打到在地,正想痛下杀手,李煜的剑又急忙刺过来,他只好转身对付李煜。
那倒下的女子乘机扑了上来,抱住曹彬,对李煜道:“快杀了他,杀了他!”
李煜用力刺下去,连同那女子的身体也贯穿了,李煜看了这一幕,眼睛湿润了,双手有些颤抖,这就是南唐的子民,虽然受尽折磨和悲苦,却没有放弃,她们不惜贡献自己的身躯来保卫自己的国家,这种精神可歌可泣。
曹彬脸色痛苦地看着李煜,倒在地上不能动弹,血液染红了他大片的衣裳。
卷三 266功败垂成皇宫受辱
266功败垂成皇宫受辱
李煜用剑在他的胸口里搅动了一下,他身后那女子也吃痛地跟着呻吟一下,她的嘴角溢出了鲜血,眼神也开始涣散,她临死时冲着一笑,像极了盛开的曼陀罗,妖冶却带着死亡的气息。
李煜的心头又震了一下。
曹彬突然跃起来,将手中的匕首架在了李煜的脖子上,道:“想不到传说中只会舞文弄墨的李煜竟然是武林高手!”
他吃痛地握着自己的胸口,李煜手中的剑仍旧刺在他的胸口中。
“不要动,你只要一动,我的匕首就会切破你的喉咙!”曹彬要挟道。
李煜冷冷一笑,他既然来到了宋军的军营,他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他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算是赚的,何况杀了曹彬让宋军群龙无首,说不定给南唐一个还击的机会。
曹彬冷道:“你死了不要紧,但是你若是杀了我,北宋必然大军来讨伐你,到时恐怕是要屠城,让南唐的百姓全部陪葬!”
李煜犹豫了,北宋完全可能这样做,那百姓们怎么办?
就在他犹豫的一刹那,背后有人捶了他一下,李煜当即昏迷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正被捆绑在马车上,里面的装饰很华丽,而坐在上面的人正是赵光义,李煜见了他,冷冷道:“放开朕!”
赵光义拿着扇子抵在他的胸口,冷道:“这个时候了,你都是阶下囚了,还敢自称朕?哈哈,真是可笑之极!”
李煜冷道:“士可杀不可辱!落在你手里朕也无话可说!”
赵光义冷笑道:“你还真是有骨气,灭了这么多的国家,你是最有骨气的一个了。等一下,本王就在你那些爱妃面前将你凌迟了,看看你到底有多少骨气!骨气到底值多少钱!”
李煜不理会,心中满是怒气,可惜自己却提不上真气来,想来穴道已经被封住了。
“行啦,别挣扎了,你的穴道已经被封住了,没有高手帮你运功,你是绝对解不开的。想不到你这老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以往算是小看你了。”赵光义阴阳怪气地说道,将交踏在李煜的身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