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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医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道:“卑职倒未从小姐脉相看出小姐中毒,只是听小姐陈述,方看出中毒的端倪来,至于何毒,卑职暂时不知。”
周宪怒道:“混账东西!她中的什么毒都不知,竟然敢判定她中了毒?”
那太医吓得低头不敢言语。
周嘉敏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冷笑,笑道:“姐姐,您且不要责怪他,我这症状难以判断,一时误判也是有的。若是中毒我倒惊惧,不知何人竟对我下毒手,没有中毒自是最好!”
另一太医道:“卑职以为是偶感风寒,只须……”
周宪冷道:“滚出去!”
那两个太医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这会子好点了没有?”周宪柔声道。
周嘉敏道:“姐姐,我好多了。让姐姐劳心了。”
周宪笑道:“休说这等没嘴儿的傻话!姐姐还要去给太子守灵,不能陪你了,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尽管打发人去领,我已经交代了内务司。”
周嘉敏笑道:“好。姐姐尽管忙去。”
待周宪走后,周嘉敏叫来烟翠,道:“烟翠,我平日待你如何?”
烟翠没见过周嘉敏这般严肃,恭敬道:“回二小姐,您对奴婢极好,好过奴婢的亲娘老子,奴婢自幼被卖到太傅府,他们除了伸手问奴婢要钱,再不过问奴婢的生死。”
周嘉敏道:“你可对我忠心?”
烟翠道:“奴婢誓死忠心。”
周嘉敏道:“若是老爷、夫人、王妃、我四人都要你忠心,你会对谁忠心?”
这个问题烟翠显然没有想到,支吾了一会方道:“奴婢想了一下,对二小姐忠心最为要紧,二小姐现在奴婢最大的主子,且二小姐对奴婢是有大恩的,奴婢没多过什么书,不会说漂亮大话儿,但只要二小姐有什么吩咐,奴婢就算是死也甘心的。”
周嘉敏满意地点头,道:“你对我忠心,我不会亏待你的。我现在有件事要你去做,你只能悄悄地去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懂吗?”
烟翠道:“奴婢知道了。”
周嘉敏道:“你悄悄去摘了几瓣水晶兰花,我将你送出宫,就说给我买东西,找几个药铺问问这兰花到底是什么品种,颜色倒是好看,是不是可以捣碎了来做胭脂儿?”
烟翠不解道:“二小姐这是要做胭脂?宫里头都是上好的胭脂,何须二小姐亲自来制?”
周嘉敏道:“你且不要管这些,只管按我交代的去做。”
烟翠依言出了宫。
周嘉敏思绪烦乱,她料定这兰花中含有毒,这也正是太子暴毙的原因,周宪竟利用自己给李弘冀送兰花。若是别人送去,李弘冀必然不肯收下,只因对周嘉敏青眼相看,便收了下来,想不到就此断了自己性命!
“姐姐真会这么做?若是她明知这兰花有毒,让我去送,一来我可能中毒,二来若是被发现,我岂不是难逃罪责?”周嘉敏心道。
“若是没毒,姐姐为何单单送了盆兰花过去?为何太子暴毙后这兰花又铲除了?她听说我是碰了兰花而难受,为何那样焦虑?听说我是中毒为何又那般紧张?——她是知道这兰花有毒的!”周嘉敏悲哀地想着。
“既然兰花有毒,为何我碰了没事?那些太监碰了也没事?偏偏李弘冀暴毙了?这其中莫非还有其他原因?”周嘉敏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日落时分,烟翠悄悄赶回了宫中,近来宫里忙着太子李弘冀殡葬事宜,出入管理不像以往那般严谨。
“郎中如何说?”周嘉敏问道。
烟翠道:“郎中说这兰花的确是产自西域,开花时间最长,颜色也鲜艳,又是极芬芳的,但这兰花个特性,就是不能遇血,否则便会散出一种毒素,致人产生幻觉自残而死,又有个诨名儿叫血兰花。”
周嘉敏心道:这便是了,那李弘冀应该是受了伤、流了血,若是送了这兰花过去,便会中毒。
“那平时有没有毒?”周嘉敏问道。
烟翠道:“奴婢问了几个郎中,都说平时没什么毒,但还是不要近身的好,这东西甚毒,不知何时便会招惹上。”
周嘉敏笑道:“知道了,看来这红花虽好,却不宜作胭脂膏子,那便算了。这件事不要和别人说起,免得姐姐知道又怪我贪玩。”
烟翠笑道:“二小姐放心,奴婢哪有那么傻,若是告诉了王妃,奴婢不是也要一同挨罚?”
一个小宫女突然闯进来,给周嘉敏匆匆行了安。
烟翠骂道:“不懂事的小蹄子,怎地进来也不敲门?”
那小宫女道:“烟翠姐见谅。是周夫人来了,外头等着见二小姐。”
“哦?夫人找我何事?”周嘉敏一边问,一边携着烟翠等人出门。
卷二 053 门当户对谈婚论嫁
“夫人!给夫人请安。”周嘉敏笑着迎了上来。
韩氏笑道:“敏儿!”
母女二人叙了旧便说到了正事。
“夫人可是为了太子殡葬之事而来?”周嘉敏道。
韩氏道:“这只是一方面。一来,是太子大祭之礼,府上自然是要来拜祭的,这是礼法;二来是,老爷近来时常念叨你,催了我接你回去住几日。”
周嘉敏一听是周宗让她过来,便有几分抵触,道:“让老爷挂念了,赶明儿回了府要给老爷道安赔不是了。”原来自从周嘉敏进了宫,周宪舍不得放行,钟皇后也时常挽留,一来二去,除了逢年过节外,一概日子都在皇宫里度过。
韩氏笑道:“我的儿,哪里用的着你赔不是?你这话说得可怜见儿的。如今你也大了去了,总住在宫里不好,虽有个亲姐姐在,其余人终究都是外人,总好长留?老爷最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对别人怎样我不敢说,对你却是真心的好,这些日子有什么好吃好用的,总叫我给你留着。你不在府里,我就是再想你念你,却见不着你,这满腔的好意也不知往哪出使唤了。你一走啊,我这心就空落落的。”说完眼睛有些湿润。
周嘉敏听韩氏这番话,方知她的真实意思,又深受感动,笑道:“敏儿这就随夫人回府,多陪夫人过几天。不,以后都跟着夫人,寸步也不离了。”
韩氏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孩子。对了,这次回去,还有件喜事。”
周嘉敏道:“喜事?何喜?”
韩氏道:“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如芬许给了少飞,依我看,这二人情投意合,倒也般配。”
周嘉敏心道:早就看二人眉来眼去,果真是情愫暗生!继而笑道:“那我真要快些回去,给三姐姐道喜去!我看少飞表哥待三姐姐是极有心的。”
韩氏嗔道:“傻孩子,你是热心肠的,那三丫头不是省油的灯,以前老记恨你,你却不计前嫌,巴巴地等着道喜。不过,她到底是命好些,虽说是庶出,但多少沾亲带故,姨太太手段是厉害了点,但终究是亲姨妈,总比别人好了去,以后过了门只要你安身立命好生孝顺服侍,倒也不吃苦头。”
周嘉敏心里冷笑:这亲姨妈更不是省油的灯,三姐姐过去未必享得了福!嘴上笑道:“夫人看着不错,那便是不错的,三姐姐是好造化,夫人可有接二姐姐回府住几日?”
韩氏笑道:“隔三差五便接了去。将军府现在不比往日,刘彦贞战败已是在朝里失了宠,又被周军的赵匡胤割了脑袋,这家势就落败了,消停了许多,那个刘畅威也像是转了性子,又被老爷责骂过几次,不像以往那般对香丫头了。”
周嘉敏笑道:“那敢情好,二姐姐便不用受气受累了!夫人真是佛心菩萨,对这一干子女无一不上心的,以后谁再说夫人偏心儿,看我不掌了她的嘴!”
“哟,哟,敏儿长本事了,这会子都要打人了。净说些讨我欢心的话儿,你长这么大何曾动过哪个丫头一根手指头?”韩氏笑道。
周嘉敏不好意思地笑了,窝在韩氏的怀里撒娇儿,笑道:“夫人真坏,笑话人家。”
“好,好,不笑话你,不笑话你,这总行了吧?”韩氏抚着周嘉敏的后背笑道。
周嘉敏抬头道:“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回府?三姐姐的婚事又定在哪天?”
韩氏道:“且作几日停留,也不急这几日,何况芬丫头的婚事也急不来,国主才下了令,说是齐王与太子先后殁了,不可在三月内举行嫁娶之礼。不拘婚期订在哪天,都是我说了算,孟姨娘近来甚是嚣张,竟不把我这主母放在眼里。”
周嘉敏皱眉道:“哦?孟姨娘平素就是自命不凡的,这会子结上了姨太太的亲事,恐怕是要喧宾夺主了。”
“哼!都是狐媚子转世,真真没一个省心的。”韩氏怒道。
周嘉敏小心翼翼问道:“夫人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和敏儿说说,即便帮不上什么,也好宽解一下,莫要憋在心里伤了身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韩氏叹道:“还不是那几个姨娘!最可气的是那个蕙兰,闹了你们父女不开心便也算了,倒是个不自重的下作胚子,听说和底下的小厮有些不干不净,老爷不是不知道,却故意充耳不闻,真真气坏了我。”
周嘉敏道:“哦?和小厮不干不净?那她肚子里的孩子?”
韩氏白了她一眼,嗔道:“你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问这些作甚?前些日子滑了胎,这会子把自己当个主子修养呢。我就惯着她,让她可着心地闹腾,连老爷现在对她都不待见了,其他姨娘更是恨得要死。”
周嘉敏急忙道:“夫人教训的是,我不该过问这些。既然三姐姐的婚事不着急,夫人便在宫里多停留几日,也好与敏儿叙叙旧,姐姐也十分想念夫人呢。”周嘉敏笑道。
“是了。我也正有此意。”韩氏笑道。
周嘉敏道:“对了,夫人,我有些东西要送与夫人。”说完回身去屋内捧了个小匣子出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银钗环,“这些都是平日姐姐和皇后娘娘赏赐的,我也用不着,不如送了夫人,看,这只金凤钗最配夫人了,还有这个翡翠镯子,这把犀牛角的梳子也是最好使的。”
韩氏道:“我老都老了,要这些没用,你不如留着将来自己用。这些都是御赐之物,外头的钗环比不得,是买都买不到的。”
周嘉敏笑道:“可我就是想送给夫人。反正全部交给夫人了,夫人若是用,尽管拿了去,若是不用,便帮我保管可好?将来我出门子也好有些嫁妆。”
韩氏点着她的额头,笑道:“不害臊!这会子多大就想着出门子!嫁妆还劳你费心儿,早帮你预备着了。那好,先放我这里,帮你保管着,将来还是归你。”
二人说着说着又将话题引到了周如芬的亲事上。
若说这孟少飞与周如芬的婚事,算得上门当户对,孟少飞虽是嫡出的独子,又是封了四品的官阶,但毕竟一门孤弱,不能与太傅府相比拟;周如芬虽是太傅之女,生于名门望族,但终究是庶出的,若是配给了孟少飞倒也非寒碜了她。且这两人自幼耳鬓厮磨的,不知不觉竟生了一种情愫,孟少飞便央着韩彩娥提亲。
韩氏与孟姨娘都想着亲上做亲,又见他二人确实般配,郎才女貌的,便应了这门亲事。
卷二 054 回周府少飞定婚期
周嘉敏随韩氏回到金陵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倒不是坐车,是乘了船回去的,正好因着江边,一路由洪州驶到金陵。
才上了岸,便看见仆妇及小厮们抬着软轿来接。
“敏儿回来了。”周嘉敏刚下了轿子,便见周宗立在那里正满面笑容地望着她,心头不由一阵。
周嘉敏微微福身,道:“孩儿给老爷请安。”
周宗急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