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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周宗忽然长叹,道:“我当初竟没看出敏丫头这等福分。”
韩氏笑道:“老爷当初将两颗夜明珠都赠了宪儿,如今对敏儿却没法交代了。”
周宗笑道:“你说的极是,这丫头不卑不亢,甚像当年的我,我越看着越从心里欢喜,竟比那男儿都遂了我的心意。”说完哈哈大笑。
夫妇二人正说笑间,却听一仆妇进来道:“老爷,夫人,姨太太到了。”
韩氏笑道:“她这会子来了作什么?快些请了来。”
卷二 071 入周府寡妇再勾搭
韩彩娥穿得花团锦簇,十分俏丽,丝毫不显老态,竟看不出她是年届四十的妇人,她笑意盈盈,银盆似的脸上微微挂着些许骄岑。
周宗始终冷脸,甚至没正眼看她,多少有些不屑一顾,又或者根本就是装生疏。
韩氏起身笑道:“今儿是哪阵香风把你吹了来?你多久不来我们府上走动了?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姐姐给忘了呢。”她围着韩彩娥看了一圈,笑道:“瞧瞧这身打扮,竟是老来俏!”
韩彩娥笑道:“我怎敢忘了姐姐和姐夫!姐姐又来笑话我,我这算哪门子老来俏,您若见了董夫人便知那才是老来俏!”说完拿眼瞥了周宗一眼,周宗充耳不闻。她口中的“董夫人”便是董镜之妻、周宗之妹董氏。
“你就知道编排别个!”韩氏急忙嗔道。
韩彩娥笑道:“明摆着便是如此!瞧那一身绫罗绸缎,满头金饰,比年轻的姑娘都花哨几分。其实,我今儿来没别的事,就是多日未来,想念姐姐与姐夫,便来拜见拜见。再者,敏丫头不是被皇后认了义女,成了贵气十足的郡主,加上宪儿如今又是吴王妃,我便厚着脸来沾沾喜气,姐姐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更加尊贵了,莫要嫌弃妹妹我啊!”
韩氏笑道:“瞧你那为老不尊的轻佻样儿!我若嫌弃你,打小就不理你了,还轮到今儿!也不怕这番话让外人笑话去!”
周宗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韩氏陡然收起了笑容。
“给姐夫请安了。”韩彩娥急忙道。
周宗“嗯”了一声。
韩彩娥笑道:“我也不白沾外甥女们的光,如今都是贵不可言的,怎么也不带寒碜了去,我可是带了礼品来的。”
周宗冷道:“你们姊妹一处说话,我先处理一些公务去。”
韩氏颇有些尴尬,但又不好阻拦,只得道:“好。老爷慢走。”
韩彩娥道:“恭送姐夫。”
韩氏待周宗走后,嗔道:“你现在说话忒无分寸,哪里还像是诰命夫人!说什么沾沾外甥女的光,你难道不知老爷最听不得这些子话?”
韩彩娥既不羞恼也不懊悔,望了一眼周宗背影,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姐姐方才说什么?”韩彩娥回过神来。
韩氏道:“说你越发不像个贵妇!竟也莽野起来!”
韩彩娥不以为意,漫无边际地和韩氏说了一会话,不知不觉便聊到了周如芬,韩彩娥对这儿媳似有不满,但毕竟是周府嫁出去的女儿,碍着韩氏的面也不好说得太直白,只道:“真真是大家小姐的风范,平日都不带请安问好的,想我那会做新媳,哪一日不要到老太太那里问安奉茶。”
韩氏拍着她的手,笑道:“你也多担待点。”
韩彩娥发狠道:“我若不担待早就几棒槌将她撵了出去,再怎么娇贵也不过是个庶出的丫头,她那老娘说是我家老爷的同宗,怎么配与我们平起平坐!我也是看了姐姐、姐夫的面子,否则……”
韩氏不悦道:“可又是说混话了!”
韩彩娥笑道:“姐姐瞧我,竟说些不搭界的话,一时倒忘了正事儿,我是来央姐姐找个空闲陪我进了宫见我那两位嫡亲的外甥女,瞧瞧也觉着喜气。我那两个外甥女真真皆是仙女下凡,一个比一个俊俏大方,一个赛一个命好富贵!还是姐姐福气好,竟生了这样两个女儿,比那二十个男儿都强了去!”
几句话说到了韩氏的心坎上,说得她心花怒放,满面笑容。
就听韩氏笑道:“过些日子吧,我才宫里回来,宪儿忙着打理**的事,又要照顾寓儿,敏儿一直服侍在皇后娘娘身侧,哪里就得空见了你,以后保管有你见的时候,这两个丫头,都念着你这姨母的亲呢!——留下来吃中饭吧。”
韩彩娥笑道:“不用了,这会子才多久,家去了正好吃中饭。”说完便请辞。
韩氏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了。明儿宫里得了信,我差人去接了你来。”
韩彩娥辞别韩氏,韩氏让翡翠相送,但被韩彩娥拒绝了,说自己在这周府呆了那么久,一切门道俱是轻车熟路,用不着相送,韩氏也不勉强。
然而,韩彩娥并未直接出府,而是转了几道长廊,悄然至了周宗的书房,可巧书房无人当值,她便悄悄隐了进去。
她前脚刚进,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心头一紧,以为是当值的丫头过来了,急忙转过身来,竟是周宗踏了进来。
“宗哥!”韩彩娥攀了过来,那件五彩的外罩也滑落下来。
周宗将她推开,冷道:“你现今也作了婆婆,先抛开你姐姐这层关系,若是三丫头知道,我们还有什么脸面为人父母!你我俱是有身份之人,怎可这般荒唐!”
韩彩娥听了这番话,顿时如同浇了冷水,冷笑道:“荒唐?姐夫果真觉得我们荒唐吗?”
周宗冷道:“何止是荒唐!简直就是……”
“简直就是荒。淫吗?从我们苟且的那一刻起,我们便丢了所有脸面!难道你娶了几房姬妾就忘了我们之间的山盟海誓?难道你要我清白的那天起,你不知有姐姐存在?如今拿了姐姐说事儿,还不是嫌我人老珠黄,比不上你那几个小妾!”
周宗怒道:“胡闹!”
韩彩娥含泪道:“那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近来你都不肯正眼看我?难道我真的又老又丑么?我还待字闺中的时候便跟了你,你让我嫁了孟兆虎我便嫁了孟兆虎,你让我来帮你管家我便不顾别人笑话过来帮你管家!二十年了,难道就这么将我弃如敝屣了?我从未争过名分,更未与姐姐争宠过,孟兆虎是怎么死的?他真是战死沙场吗?他是活活被我与你给气死的!”
周宗怒道:“别说了!”
韩彩娥不依不饶,道:“我偏要说!他恨我们这样乱。伦,又恨自己没有你位高权重,明明戴了绿帽子却不能泄自己夺妻之恨!他带着这股恨上了战场,说是杀敌,其实是求死!这些年我活在愧疚中,你有过愧疚吗?你对我们孤儿寡母有过照看吗?”
周宗伤感道:“是我对不起你。”他将韩彩娥搂在了怀里。
韩彩娥哭着捶打他,周宗任她胡闹,最后韩彩娥含泪道:“宗哥,我什么都不求,只要你不放弃我,我恨过我自己,知道自己下贱,但我认了。”
周宗听了颇为伤感。
卷二 072 知奸情韩氏慢轻生
“站住!慌里慌张的莫不是做了什么错事?”韩氏冷道,她见蕙兰匆匆行来,神情惊慌,便将她拦了下来。
蕙兰停下来,但呼吸急促,神情更显慌乱。
韩氏虽不反对周宗纳妾,但对这蕙兰却极其厌恶,先是因为她是奴才上位,身份低贱,再加上因为她竟惹得周嘉敏与周宗差点反目成仇,韩氏认定她是扫把星,明里暗里都不让她好过。最让韩氏气恨的是,后来又传闻这蕙兰与底下一个抬轿的小厮有染,怀得不是周宗的骨肉,偏偏滑了胎,来个死无对证,令韩氏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闹腾了一番,周宗对她不但不厌烦,反而多生了几分怜惜,时常打赏些金银财物,由此韩氏便对她更加恼恨。
蕙兰紧张道:“没、没有。奴婢才从自己的院子过来,这是去给夫人请安。”
韩氏冷道:“下作的贱人!你院子明明在那边,如何从对面行了来?又是去狐媚老爷!我且问你,老爷可在书房?”
蕙兰支支吾吾半天,道:“老爷、老爷不在……”
韩氏怒道:“那你告诉我,老爷在哪里?你若不是说谎,怎冒了虚汗?可是你又在书房勾搭老爷?女人再想着争宠,也要守些妇道!”说完便推开蕙兰径直朝书房的方向快速行去。
翡翠急忙跟了过去,经过蕙兰身边,叹道:“你真真不会行事,恼了夫人,你!”
蕙兰神情有些呆滞,身不由己地倒了下来,好在身后有柱子挡住,哭道:“为何我这等命苦!为何!我是贫贱了些,哪里下贱了?!”
韩氏到了书房,就听里面有微弱的声音,虽然微弱却极清晰地传来,她忍不住皱眉,喝道:“何人在书房?出来!”此时她尚未想到便是周宗在书房。
无人答话,但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仍在继续,伴随着厚重的喘息声,韩氏听到这种声音恼怒异常。
她顺着声音寻去,却见周宗衣衫不整地坐在那里,正气喘吁吁地看着她,韩氏顿时便明白一切,心中恼恨不已,冷道:“老爷,这大冷天的,怎么就冷得把外罩脱了?若是得了风寒可怎生得了?别说您这样的年岁,就是再年轻二十年也是吃不消的。”
周宗一边整理衣物,一边冷道:“我是否吃得消不须你挂念,夫人也看到了,若是没别的事便请夫人出去吧,蕙兰!”
韩氏冷道:“她不在!都逍遥快活完了,自然不用在这里侍候了。”
周宗笑而不语,方才的慌张完全销声匿迹。
韩氏心细如发,她并不认为在这房里与周宗苟且的女人是蕙兰,见周宗方才神情,显然是才沾了腥儿,她一边说一边拿眼去看四周,蓦然,一个彩色的裙角入了她的眼睛。
“出来!难不成让我扯了你出来!”韩氏喝道。
周宗道:“夫人,莫要疑神疑鬼!蕙兰出去了,平日我见你不喜欢她,便很少去她房里,方才她来侍候,我一时冲动……”
“是你!”韩氏惊道,身影一晃,便倒了下去。
韩彩娥急道:“姐姐!姐姐!”
周宗道:“来人,夫人晕倒了!”
“夫人,有没有感觉好点?”周宗道。
韩氏别过头去,没有答话,自从昏迷一来,不吃不喝,已经躺在床上两天之久。韩彩娥因为歉疚也不敢前来探望,周宗时常过来探望,韩氏却从不正眼看他。
“夫人,这件事是我不对,还请夫人原谅。但男人哪个不是朝三暮四的。我答应夫人,不会再有下次。”周宗道。
韩氏只流泪不答话。
又是两日,韩氏仍然滴水未进。
周宗无法便亲自去皇后接了周宪与周嘉敏来。
“夫人,前些日子见您还硬朗,如今竟……”周宪哭起来,看见床上蜡人一般的韩氏,顿时如同被人锥了心。
周嘉敏鼻孔一算便不由自主落泪,但心里却想:“好好的一个人,如何几日不见就这般奄奄一息了?”
“敏儿。”韩氏拉住周嘉敏,含泪道:“你还未成年,将来我若去了,你就成了苦孩子。”
周嘉敏摇头哭道:“夫人,您不会有事的。我不让您有事。”
周宪等人出去后,周嘉敏问道:“夫人,可是为了老爷的缘故?”
韩氏睁开那双混沌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是,他做了畜生不如的事。”
周嘉敏心里一惊,猜测到可能是韩彩娥与周宗的事情暴露,便试探着问道:“可是与姨母有关?”
韩氏惊道:“莫非你也知道?”
周嘉敏点点头,含泪道:“夫人,您不能因为这事便动了轻生的念头,您若是去了,敏儿怎么办?夫人还记得五年前敏儿突然昏迷吗?那日敏儿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