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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惨的还不是如此。她奶奶见女儿老是萎靡不振,也不是个办法,就做主给她寻了个门当户对的夫侍做填房。这填房是个有心机有手段的。初进门时,见妻主对前房总是念念不忘,对他一点心思都没有,便想了个法子,从前房的贴身下人中打听出前房的兴趣爱好,穿着打扮,行为举止。自己处处模仿,硬生生地将自己打造成已故前房的复制品。
某日,喝得醉眼迷离的孙家小姐,脚步踉跄着进了正屋准备呼呼大睡,里面模仿前任主夫穿着打扮的继室,一脸端庄地冲着她微笑。恍惚间,孙小姐又看到那个她挚爱的男子,温文秀雅的出现在她面前,熬不住相思之苦的孙小姐,朝着她朝思暮想的人儿扑过去,当晚便圆了房。
生米煮成熟饭的孙小姐,虽对自己新娶的夫郎没什么感情,却为了责任为了道义,跟他过起了相敬如宾夫妻生活。
开始时,城府颇深的继室,不但将家里家外照顾得妥妥当当,还把孙家的小小姐——孙虚淼照顾得无微不至,就是亲爹爹也只能做到如此了。他的贤惠换来了上自当家老太太,下到小厮仆人们的交口称赞。孙家小姐也被他制造出来的假象迷住了,对他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孙虚淼六岁的时候,继室生下一个女儿。自此以后,他贤惠慈爱的假象渐渐抹去,真性情逐渐暴露出来。他也是个有手段的,不但在家中说一不二,就是外面生意铺子上的事,也插手一二。孙小姐年轻时曾中过秀才,科考仕途的路子走步通后,才接手家中的田地铺子的。她很有些文人的迂腐和清高,不是个能治家发家的人物。当继室显露出他特有的经商管理才能后,孙小姐居然将所有的摊子丢给他,自己只风花雪月,吟诗作对去了。
继室自己生了女儿后,当然全心为自己的女儿打算,以前对孙虚淼装出的慈爱,消失殆尽。开始时,在用度上苛刻她,对她不闻不问,后来动辄打骂虐待,恨不能将这个分女儿家产的家伙,往死里打。
那些个攀高踩低的下人,为了取悦家中的当家主夫,对这个爹不亲你不爱的小小姐怠慢了许多,伺候的下人甚至不给她吃饭。可怜的孩子有一顿没一顿的,还是爹爹的陪嫁,被打发去做粗活仆公德郝叔,偷偷摸摸地将自己嘴里省下的口粮接济她,才不至于饿死。
七岁开蒙的时候,照继室那阴毒的心思,是不会给她出这份银子,供她读书的。这时候已经有自己小心思的孙虚淼,去跪求已经很久不问事的奶奶,才在继室的不情不愿中被送去学堂。
继室因被婆婆责备了几句,心中很不痛快,更是变着法儿的折磨她,不但将所有伺候她的丫头仆人们全都撤回,在分发四季衣物和用度的时候,几乎忘了家里有这个小小姐似的。经常,雪花飘飞的季节里,孙虚淼只着单衣,冻得嘴唇发青,浑身颤抖。
孙虚淼的先生,怜惜她的才华和用攻,经常接济她。学堂是早上来,傍晚回去,中午自带伙食。孙虚淼却时常空着手来,偶尔带一块半块冷硬馒头。
开始时,先生倒没有留意到,因为午饭时间,先生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很少出来。有一天,孙虚淼两日粒米未进,实在支撑不住,饿得昏了过去。先生才知道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的悲惨遭遇,时常是饿着肚子来读书的,就这样还在学堂里名列前茅。
她兴起了爱才至心,以后的日子,每到午餐时间,先生总会将孙虚淼叫到她的院里去,今天说让她劈柴,明天说要她挑水。活儿是照样干了,不过每次干活之前,先让她吃饱饭。其实明显的干活儿只是借口,那怕她的自尊受辱,便推说自己年纪大了,重活干不动了,让她午休时来帮忙,作为报酬包午饭。
孙虚淼也是个争气的,越在逆境中,越知道奋发图强。她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在继爹爹把持下的孙家,已经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要想改变现状,要想坚强的活下去,就必须在来之不易的读书中下狠攻夫。因此,每天来得最早的,走得最迟的,都是她。
她的苦读,加上她的天分,使她的文章倍受先生的青睐,先生怜其身世,也时常借午饭时给她开开小灶。功夫不负有心人,孙虚淼九岁时,便以童子试第一的好成绩考中了秀才。两年以后,乡试秋闱中又以第一名中了举人,成为闵籁镇的名人,就连她屡试不第一把年纪还徘徊在秀才身份上的娘亲,也对她另眼相待。
不过,她的待遇并没有因此而改善,她说话有些分量的奶奶已经去世,娘亲又是个不管事事儿的,即使有接济她的心思,也被越来越跋扈的继室无情的收回。有一次,她娘亲突然良心愧疚,给她一枚自己贴身的玉佩,让她换点钱改善生活条件。被继室发现后,愣是诬陷孙虚淼玉佩是偷来的,还到处宣扬孙举人孙神童居然是个大窃贼,在闵籁镇闹得沸沸扬扬,虽然后来孙虚淼的娘出来澄清,回去继室又跟她闹了个家宅不宁,吓得她娘也不敢再偷偷摸摸给她东西了。
你或许会问,还神童呢,怎么十一二岁就中举人,到现在十八了,还只是个举人呢?莫非正应了那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名言了吗?
并非如此,这六年来,孙虚淼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参加会试,去州里参加乡试的钱,还是东拼西凑,欠了很多人情,才好不容易筹集的,哪里还有闲钱不远万里地赶往京城参加会试呢。这六年来,她在读书之余,拼命的攒钱,她拉下读书人的脸面,去帮人家写家书,写对联,抄书。。。。。。如果不是她太过瘦弱,人家不要她,她甚至连出苦力搬货物的粗活,也愿意接。
一年年过去,她好不容易筹齐了十两银子,决定无论银子够不够,都要进京赶考,哪怕是讨饭讨到京城,她也要试一次,于是,她提前一年时间就出发了,带着自己好不容易攒来的银子,和娘亲偷偷送来的几身旧衣服,不值钱的首饰,推辞了郝叔给儿子攒的陪嫁钱,孤身上路了。
花了近一半的银两,买了匹半死不活的瘦马,省吃俭用风餐露宿,行至了巴彦克拉山。她夜知道独自过山林很危险,本来是跟着一队商队后边的,后来因这匹瘦马走几步就哆嗦,或怎么拉都拉不走,她又不舍得丢下花钱买来的马,便渐渐掉了队。可是,就在入山的第二天,这匹瘦马终于坚持不住,永远地倒下了。。。。。。
这个故事听得胭脂小夕她们不胜唏嘘。不过晓雪却是越听越耳熟,怎么跟自己昨天傍晚,在蒙面人面前编的的故事咋挺像呢?不过她是在编故事,而孙虚淼身上则是真实的生活。
果然,故事来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的。
晓雪见她神色间一片坦然,对自己的不幸毫无怨言,提到那些折磨她的人也无怨恨,眉眼间那种不屈向上,勇于挑战的神采,让晓雪兴起了结交之意。此女前途不可限量!
一百三十三章 人是铁饭是钢
晓雪平时总爱在谈话中,时不时地冒出一两句前世的名言警句,诗词歌赋什么的,熟悉她的人都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作为一个读书成痴的有为青年,孙虚森听后,惊为天人,深深为晓雪的才华所倾倒。半个时辰后别虚森便对她产生惺惺相惜之感,并一再地道:听君一席话,受益良多。晓雪后来竟被她夸得不好意思起来,被风哥哥调侃为“鲜有的奇闻趣事”。
马匹在轻快地向前小跑着,‘得得’的马蹄声中,突然混杂着一声不协调的“G咕嘻”声,虽然细小,却没逃过内力深厚的晓雪灵敏的耳朵。晓雪侧眼偷瞄了一眼身旁马术很一般,浑身如临大敌的孙虚淼,见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之态,联想到她刚刚的自述,知道她肯定从早晨到现在粒米未进。为了防止她尴尬,便状似随意地放慢了马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仿佛自言自语般地道:“中午时候吃得不少呀,怎么就饿了呢?胭脂,去问问风哥哥和小晨晨,还有什么吃的没有?”
胭脂领命拍马靠近世子的改良马车,冲马车里问了两句,谷化风拉开帘子,探出头来,稍稍放大了声音道:“竹筒里有早上煮的没吃完的粥,面包只带了两天的量,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饼干还有些,早上热过的馒头还有,不过已经凉了,要不你先吃点饼干先垫垫?”
晓雪想了想,道:“饼干就不用了,留着给小晨晨当零食吧。馒头给我两个,夹上可口的辣白菜。粥也拿给我吧!”
“怎么饿这么快?是不是中午没吃饱呀?要不咱明天开始中午也停下来用餐,别亏了自己的身体。…”谷化风将晓雪要的食物准备好,递给胭脂。他担心挑嘴程度比小世子好不了多少的晓雪,会为了赶路,亏待自己,便提议道。
“不用,我们这速度已经够慢的了,中午再停下来烧饭,入夏都不一定能到京城。我计划京城的快餐店四月十六开业呢,还是照日,中午对付一顿,晚上再搞劳自己的胃吧。”晓雪接过装满粥的竹筒,揭开盖子看了看,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了。
“小昕,来。”晓雪冲黎昕招了招手,笑道:“我问你,有没有一种功力,能隔着竹筒将粥弄热了…”
黎昕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手上的竹筒,惜言如金地道:“可以,纯阳内力便可。”
“纯阳内力?是不是男子修习的,而且是处男的功力最纯正?”晓雪问得可真直接,一点也没顾忌他的性别。旁边的孙虚淼听了都直摇头,称有辱斯文。
黎听小麦色的脸上涌上一抹健康的红晕,沉默了片刻,方道:“不错!”
晓雪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没有说什么,却定定地看着他。黎听在她炽热的眼神中招架不住,弃械投降:“拿来!”
晓雪听了,笑得无比灿烂地将竹筒递过来,并佝腿地道:“小昕儿真好,我最喜欢小昕了。”身旁的孙虚森又摇了摇头,太直接了吧!
黎听双手一上一下,紧裹着竹筒,没见他有什么发功的趋势,便见他将热好的粥递还给她。晓雪喜滋滋地接过来,一摸,还真的挺热,比那微波炉还好用,带着小昕儿上路,还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晓雪就着竹筒,喝了口热乎乎的稀粥,擦了擦筒口,朝着脸色青白的孙虚森递过去,道:“一个人吃,多没意思。来,陪我吃点儿,别嫌我脏就行了。”
孙虚淼看着竹筒里冒着热气的粥,连连摇手道:“你们借马匹给我用,已经很感激了,再吃你们的饭食,岂不是太得寸进尺了。晓雪您请用吧,不必顾及我,我晚上用点馒头就行?”
“叫你吃,你就吃,别那么多的废话。我这人性子直,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啊,刚刚姐姐还说,跟我相见恨晚,将我引为知己好友。什么是好友?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粥一起喝,有馒头一起吃。”晓雪连带着,另一只手上的馒头,也一并探身塞进她的手里。
孙虚淼嘴里喃喃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嗯,嗯……好句,精辟!”她又从晓雪的口中发现一句良言。
“好了,我的书呆姐姐,赶紧吃吧,待会儿粥又冷了,吃一口冷馒头,喝一口热粥,这样不会伤胃。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骨气是可以有滴,饭也是要吃滴。再说了,咱姐俩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如果你觉得吃我的不好意思,待姐姐你金接题名时,发了俸禄后,请我吃几顿好的,不就成了吗?快吃吧。”晓雪为了劝她丢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