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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举步向屋外走去。
在屋外的空地上,祝玉琪教二女演练着两仪步法,一遍,两遍……三遍……二女性均聪明灵慧异常,约莫两三个多的时辰,便都已熟记心中。
忽然,一声鹤唳长空,祝玉琪一听雪儿唳声有异,心中不由微微一惊,抬头望去,只见灵鹤雪儿自东南方向,遥空疾驰而来。
第十章 魂断荆山
且说祝玉琪正在教授杨小环,史莉玉二女演练两仪步法之际,忽闻灵鹤雪儿的唳声有异,心中不觉微微一惊!
抬头望去,只见雪儿自东南空际疾驰而来,双翅微束,恍似星丸泻堕,直往地上降落!
雪儿身形刚降落地上,祝玉琪心中顿时大吃一惊,因为他触目所见,雪儿洁白的羽毛上,钢嘴铁抓上,均皆染着刺目的血渍!
祝玉琪舆灵鹤雪儿相处年半还多,他深知雪儿性极爱洁,虽以蛇蟒兽类为食,但每食之后,必往山泉池水之处,洗去嘴抓上的血渍,尤其在它那洁白的羽毛上,更是从不肯稍留一点污渍!
但今天的雪儿,不但是钢嘴铁抓上血渍映然,并且连洁白的羽毛上也沾染着数处血渍,这事岂是寻常?………
依据雪儿的洁性判断,雪儿必是在什么地方,周上了强敌,发生过激斗,并且还落了败,否则,雪儿亦必飞住池水之处,洗涤清洁身上的血渍后,引亢长鸣,缓缓地飞回来,盘空三匝,慢慢地降落雪儿这样急急的飞回直泻落地,事情极为明显,分明时强敌太过厉害,急急回来求援来了。
是以,雪儿甫一降落,祝玉琪一眼看到雪儿身上的血渍,还以为它负了伤,心中大吃一惊之下,身形已疾如电闪般飘挪到雪儿身侧,神情非常关切的问道:“雪儿!你受伤了吗?”
口中问着,双手已经抚摸过雪儿身上几处染着血渍的地方,祝玉琪的心中只才放下了一块大石,●敢情这些血渍都只是沾染上的,雪儿的身上并没有一丝伤痕!
此际,杨小环,史莉玉二女已经停止了演练两仪步法,和老化子,圣手赛华陀,玄清,玄心道长等,一齐飘身跃立在祝玉琪身侧。
杨小环睁大着一双秀目,望着祝玉琪娇声问道:“祝哥哥!它受伤了吗?”祝玉琪摇摇头道:“没有。”
忽然,雪儿的钢嘴啄着祝玉琪的儒袖轻轻一拉,身子往下一匐,口中同时连声发出急急的低鸣。
祝玉琪见状,明白雪儿的意思,是要他坐到它的背上,让它载他到它和敌人拚斗的地方去,于是便点点头,望着雪儿问道:“雪儿!事情是不是很要紧?必须要我去?”
雪儿口中又是一声急促的低鸣,鹤首不住连点,一双精光灼灼的火眼金睛里,并且还现露着焦急的神色。
祝玉琪虽然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雪儿乃千年神物,性巳通灵,神情如此焦急,显见这件事情不但紧急不简单,并且很可能与他有关,否则,雪儿决不会得现露这样作急之色!
于是,祝玉琪便向老化子等众人说道:“雪儿神色如此焦急,事情必然紧急严重非常,各位请回到屋内稍待,我和雪儿前去看看就回!”
话落,也未见他身形如何幌动,轻风微飒,已飘身跨坐在鹤背上。
杨小环一见,急忙娇声喊道:“祝哥哥!你慢一慢,环妹妹和你一起……”
杨小环的话还未说完,灵鹤雪儿已经一声长鸣,双翅倏展,冲空而起,疾似星驰电掣般直往东南方向飞去。
杨小环不禁急得一跺连足,噘起小嘴儿道:“啐!祝哥哥真坏!”
老化子忽地哈哈一声大笑,逗着杨小镶道:“好啊!环丫头!你敢在你祝哥哥背后骂他坏,等会儿,他回来了,化子叔叔要不告诉他才怪呢!”
杨小环闻听,不由一怔,大眼珠儿骨碌碌地转了转,忽地格格一声娇笑,望着老化子娇声说道:“化子叔叔!不是嘛!你听错啦!环儿并不是说祝哥哥坏嘛!”
“听错了?”老化子怪眼翻了翻道:“化子叔叔的耳朵又没有生毛病,怎会听错,刚才你明明说是祝哥哥真坏,你还想赖得了么!”
杨小环扭了扭纤腰,撒娇地道:“化子叔叔!不是的嘛,环儿本来的意思是说雪儿坏的,一时说溜了嘴,说错了呀!”
“哦!”老化子眯起眼睛,轻哦了一声道:“你不是说你祝哥哥坏,是说雪儿坏,说错了的?”“对啦!”杨小环点点头,补充地道:“真的!化子叔叔,环儿没骗你!”
老化子点了点头,但,好像又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环丫头!你小嘴儿会说话,化子叔叔说不过你,你说是说错了,就算是说错了吧!”
说罢,又是一声哈哈大笑。
花开两朵,话分两头,按下老化子等众人暂且不提,且说祝玉琪乘跨着灵鹤雪儿,疾似星驰电掣,直向东南方飞驰。
灵鹤飞行迅速,瞬息千里,转眼之间,便已飞临湖北省荆山山脉的上空,双翅陡地一束,口中一声急鸣,直往一座山谷中泻落。
时值晌午,日正当中,秋阳满谷,照射着谷底丛生的野花,绿草,和疏落的树木,那已经被秋风吹堕在地上的树叶,黄的更黄,红的更红了。
红叶,黄叶,绿草,这三种不同的颜色,在秋阳里泛着耀眼的光辉,给这荒寂宁静的山谷底,点缀着一片美丽的景色!
可是,这荒寂的山谷底,景色虽然瑰丽,一切显得很宁静!但却充满着一片血腥,和使人触目心惊的惨状!
原来在这荒寂宁静的山谷底,红叶、黄叶、绿草,三种颜色相映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来具死尸,而这十来具死尸的死状,大半都是脑袋,肚破,肠脏流露,令人惨不忍睹!
灵鹤东翅降落谷底,祝玉琪飘身下了鹤背,目睹这些死尸的惨状,心中立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知道都是雪儿钢嘴铁爪下的杰作!
从这些死尸的穿章打扮上,祝玉琪虽然已经知道他们都是青衣帮的恶徒,并且一定是触怒了雪儿,才恼得雪儿大显神威,将他们毙在钢铁爪之下!
但祝玉琪天性仁厚,目睹这种脑袋肚破,肠脏外流的惨状,心中颇为不忍,觉得雪儿太凶残了,不由得剑眉双皱,面色沉凝地望着雪儿沉声说道:“雪儿!青衣帮恶徒,虽然大多死有余辜,但,你这样杀死他们,太……”
前书中已经交待过,雪儿乃千年神物,性已通灵,虽然不能说话,却通晓人言,一见主人面色沉凝,有责备它的意思,心中不禁感觉得很是抱屈!
因为当时的情势,实在是被迫不已!足以,不等祝玉琪的话说完,它便急的一声低鸣,钢嘴啄着祝玉琪的儒衫一拉,迈开长腿,向左面走去。
祝玉琪不由微微一怔!立时顿声向左面望去,触目听见,他心中不禁猛然大吃一惊!发出一声惊呼:“啊!……”
惊呼声中,身形急幌,迅逾飘风般地疾朝左面两丈之外,躺卧在血泊中的一个身着灰布长衫,须发俱白的老者身边跃去。
他身形跃落到老者身边,立即蹲下身子,一张俊面上满现着焦急之色,口中连声低唤道:“罗爷叔!罗爷叔!……”
声音虽低,但急促而凄切,显示出他心底异常惶急!原来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祝玉琪视为唯一亲人的追风客罗方。
此际,罗方睑色苍白如纸,浑身浴血,一件灰布长衫几乎尽成了红色,不但身负外伤多处,而且内伤极重,五腑均巳离位,只剩下了奄奄一息!
祝玉琪一连串的悲声急喊,追风客罗方从昏迷模糊中渐渐地苏醒了过来,缓慢而无力的睁开了一双神光尽失,瞳孔放大的眼脸,朝祝玉琪的俊面凝望了一眼,精神似乎微微一振,声音颤抖地说道:“是琪儿来了么?”
祝玉琪俊目含泪的点点头答道:“是的!罗爷叔!是琪儿来了!”
罗方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而又欣慰的微笑,说道:“好极了!琪儿:你要是再迟来一会儿,罗爷叔便将永远无法再看你一眼,和你多说一句话了……”
祝玉琪明知道罗方所受的内外伤势,均称十分严重,疗治已经无望,但池仍抱着一线希望,想尽力一试!
是以他不等罗方的话说完,便急急阻止的说道:“罗爷叔!你现在感觉得怎样?先告诉琪儿,让琪儿尽力替你疗治一下伤势,一切回头再说吧!”
罗方闻言,苦笑的摇了摇头道:“不用了,琪儿!罗爷叔已经不行了,你也不要白费力气了,趁着罗爷叔现在还能说话的时候,我们还是多谈谈吧!”
祝玉琪星目含泪的说道:“罗爷叔!你老人家何必这样说呢,琪儿身上虽然没有什么疗伤灵药,但琪儿深信凭着一身内家真力,两仪真气神功,帮助你老人家疗治伤势,纵不能说是定然可以疗愈,但也许能够……”
祝玉琪的话还未说完,罗方已经又在摇头说道:“琪儿!你不用多说话了,你的心意我很明白,蝼蚁尚且贪生,人那有个不惜死的,何况又系在未曾亲眼目睹你手刃全家满门血仇之前,若不是真的完全绝望的时候,罗爷叔怎肯就此轻易死去!”
罗方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喘息了一口气,又道:“我所受内外伤势,其严重程度,已到了非一般武林疗伤灵丹圣药所能疗治,除非眼下能有千年雪莲,灵芝等起死间生之类的仙品,可得活命外,否则纵令华陀再世,也必束手无策,你虽有拚着损耗内力真元,为我疗伤之心,但,那于你不但有害,于我却毫无益处,纵有,亦只不过是苟延残喘,拖挨一些时刻而已,时间一过,仍旧不免一死,于其那样,何必白费力气乍甚!”
祝玉琪悲声说道:“罗爷叔!你老人家……”
祝玉琪的话刚说了半句,便听得罗方又在说道:“自从你家遭遇惨变以后,这多年来,我除了不时的在江湖上暗中访查参予杀害你全家的血仇贼党之外,均深居简出,埋首苦练武功,为的是好等你与你爷爷将来下山,向贼党们清算血债报仇时节,略效微力,藉以报答你爷爷当年拔刀相助的活命重恩,想不到……唉……”
罗方哀痛地叹了口气,吃力而颤抖地,缓缓的抬起右手,轻轻地抚摸着祝玉琪泪渍映然的俊面,头颈,继续说道:“尚幸你已学成一身绝艺神功,全家血仇指日必可得报,我年已过六旬,照理死已无憾!只是因为未能帮助你,目睹你手刃亲仇,觉得愧对你爷爷,心中深感歉疚不安,另外还有一椿心愿未了,咸认为是心头憾事!”
祝玉琪含泪问道:“罗爷叔!你老人家有什么心愿未了?尽请告诉琪儿好了,琪儿定必遵嘱替你老人家了却!”
罗方向他点点头,脸上现露着慈祥的笑容说道:“这桩心愿,便是关于你华姐姐她……”祝玉琪心中不禁微微一惊!问道:“华姐姐她……怎样了?”
罗方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你华姐姐自从服食过大神丸,经你不惜耗费本身真元,协助她打通体内奇经八脉,并由神乞路大侠传授一身绝学之后,武功内力均皆同时剧增数倍,连我与他动手试招,全力施展,亦只能勉强支持三十来招不败,路大侠走后不久,她便缠着我要出来找你,和你结伴行道江湖,我被地缠得无法,只好陪她出来找你,想不到走到这里,竞碰上了青衣帮的恶徒动起手来,灵鹤雪儿虽然突地从空疾降扑卜,大展神威,毙伤了不少恶徒,但终因众寡悬殊,而且……”
罗方说到这里,眼角上已经流出了一颗珍珠般大的泪水。
祝玉琪有点焦急地紧接着问道:“而且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