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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多久了?”不等秦忠啰嗦完,我立马追问。
“没多久,就一盏茶的功夫!”秦义道。
我听罢,将手里的书包往秦义手里一塞,拔腿就往门口跑。宫里的杂物一类都走苍震门,如果跑得快一些,或许能够在那里截住笼子,把“一只耳”和“媒婆”带回来。
这花盆底踩的真是碍事,到月华门的时候,顾不得周围侍卫的异样眼光,我直接脆脱了鞋子,甩给小穗,就穿着袜子,急匆匆地跑进了乾清宫殿前的广场,一门心思地想穿过日精门直冲苍震门。
“禧儿!”康师傅的声音忽地从乾清门方向传来。我转头一瞧,康师傅和几个大臣,正往乾清宫而来,大概是御门听政刚结束,要谈什么事。
我一心只惦着两只老虎,不等康师傅到我面前,匆匆地朝他行了个蹲礼,又继续往前跑。
“站住!”康师傅在我身后大喊一声。
我一边跑,一边稍稍回头喊道:“来不及了,皇阿玛,一会儿……一会儿回来再跟您说!”
“拦住她!”眼看着就要穿过日精门了,康师傅却给守门的侍卫下了“追捕令”。
作者有话要说:。。猫着眼上来更文。。。遁。。。
、晚了一步
“大公主,请回吧。”日精门的两个侍卫,果然就伸出了“猿臂”,拦住了去路。我一猫腰,从他们的手臂底下就穿了过去。
那两个侍卫大概没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方式逃离,一时间竟愣了,直到我快接近近光左门的时候,才在后面急急地朝守门的侍卫喊道:“快,拦住大公主!”
可问题是,近光左门的那些人大约是没见到过赤着脚的公主,看到我的时候,他们都是目瞪口呆的模样,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进了咸和左门,抬头一看,装着两只小虎的笼子刚刚越过昭华门,正接近苍震门,梁九功和那两个负责看护小老虎的太监都在笼子旁跟着。
“媒婆!一只耳!”我心急如焚,竭力高喊了一声。“媒婆”听见了我的喊声,立刻扒着笼子,“呀呀”地回应着我!梁九功回头瞧了我一眼,又立刻回过头去跟几个侍卫和太监吩咐了声什么,结果装笼子的车倒是越走越快了。
“站住!你们……你们给我站住!”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喊得声嘶力竭,利用那些侍卫不敢真抓我的心理,一连突破了景耀门和凝祥门两道防线,但最终止步于昭华门,因为聚集的侍卫太多,他们虽不敢抓我,却将我一层层地围在里头,我穿不透这些肉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只小老虎“呀呀”叫着,攀着铁笼,被送出了苍震门。
“一只耳,媒婆——”我颓然地坐在了地上,想起平日与它们一起厮磨的时光,脸上不觉已是冰凉一片。
“哎哟,大公主,您快起来,地上可凉,着凉了可怎么办呐!”泪眼朦胧中,梁九功挤进了包围圈,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起身,猛地抓住梁九功的手臂,边晃边急道:“梁公公,你……你把它们送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要杀了它们,啊?”
“唉哟,别急别急,大公主……”梁九功托了托快被我晃下来的帽子,道,“皇上有旨,把它们送到南苑去安置,还说要好好照看它们,没说要杀它们呐!”
“真的?”我擦了擦泪,有点儿不太敢相信梁九功所说的话。
“自然是真的,奴才有几个脑袋敢假传圣旨啊?”梁九功一本正经地道。
“大公主,皇上让您即刻去南书房。”塞图不知何时来到了我面前,拱手躬身道。
“哦,好。”我正好也想去问问康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便爽快地答应了。走了几步,感觉脚底下凉凉的,才想起刚才把鞋甩掉的事,眼前立刻浮现出康师傅双眉紧锁的那张脸,猛然明白了康师傅让我去南书房的意思,立刻放慢了步子。
我左看看,右瞧瞧,右手边是景仁宫,左手边是毓庆宫,出了苍震门那边才是宁寿宫,慈宁宫更不用说了,要越过宫殿无重数,在乾清宫的另一边!
情急之中,我只好找点借口拖延一时是一时,于是问:“塞图,小穗呢?”
塞图道:“穗姑娘在南书房门口候着。”
“麻烦你跑一趟,让她把我的鞋送过来,我总不能光着脚去吧。”我说着,指了指只套了双白袜子的脚。
塞图应了一声,去请小穗了。不过,这小穗来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儿,我还没想出下一出磨蹭的戏该怎么唱呢,她就帮我穿鞋了,还很体贴地低声道:“主子,奴婢看皇上的脸色不大好,您可得小心着点儿。”
为了多留点时间思考“该笑着还是哭着面对康师傅”的重大问题,我硬是穿过了日精门直走,过了内左门右拐,再由乾清门到了南书房。我还以为康师傅已经在里头“恭候”我的大驾了呢,酝酿了下情绪,堆上满面愁容,进去给他老人家行礼请安,却不料里头空无一人。
我返身回到书房门口一瞧,梁九功人已不在,塞图领着四个侍卫把守着这个紫禁城中的重地,小穗这个“花痴”则望着塞图在发傻。
我刚想抬腿迈出书房,塞图却一伸手,躬身道:“大公主,皇上还在乾清宫,过会儿才过来,说是让您在书房……在书房……”塞图说到这里犹犹豫豫的,似有难言之隐一样。
“在书房怎样?”我横了他一眼,问道。
“在书房……跪候。”塞图用同情地看了我一眼,迅速低下头去。
果然没好事儿,那不等于让我在书房里“罚跪”嘛?他什么的熊!说什么过会儿,谁知道这“过会儿”是多大会儿?出来的时候太急,咱可没带“跪得容易”!
“我要回宫拿件东西。”说着,我就想溜出书房。
塞图伸手挡住了我的去路,恭敬地道:“大公主,皇上口谕,您进来了就不能再出去,否则唯奴才试问!”我狠瞪了塞图一阵,塞图仍像铁塔一样挡在门口!我无计可施,也无话可讲,只好悻然返回房内。
让我“跪候”?我才不像胤禛那么傻,没人看着,更没有监控摄像头,跑了半天也挺累的,反正康师傅还没来,正好那张龙椅空着,我很自觉地就坐上去歇歇腿了。
天下至尊的龙椅,千百年来,多少人想坐啊!其实坐着根本就不舒服,硬得很,也不加个垫子,还不如我小书房里的椅子坐的软乎呢。面前的紫檀木大书案确实比我书房里的气派的多,四周雕刻的各种形态的龙雕工甚是精细,栩栩如生。
书案上整整齐齐地堆着一叠叠的奏章,我随手拿了一本来看,是两江总督王新命上报水灾之事,说是江南虽然遭灾,但不影响明年漕粮赋税云云;又拿起一本,这回是河道总督靳辅的奏折,说是萧家渡决口已合,减水坝工程正如期进行,为防止前功尽弃,请求康师傅准许修筑河南境内黄河堤坝;再拿起一本,竟然又是关于治河的,学士图讷说靳辅治河,不循水性疏导,一味堵塞,费糜钱粮无数,江南却仍年年遭受水灾,奏请康师傅治河总靳辅的罪!翻开第四本,又看到“河道”两个字,我“啪”地合上了,没耐性看了。
为了河道这点事,朝中的那些大员能从年初喋喋不休到年尾,等过了年再开始下一轮的争论,而这些个争论的人中,全心全意真为了河工好的少的可怜,一般来说,反对靳辅的大部分是索额图的人,支持靳辅的大部分是明珠的人,好好的治河大业,本是件有利于百姓社稷的事,却沦为党派相争的工具,悲哀啊。
那些奏折说来说去也就那么点事,反正康师傅不让我管,我也看得烦。于是,我的注意力从台面移到了台下的抽屉上。从左到右一共三个抽屉,都没锁。也是,这里是禁地,一般人进不来,更别说开来看看了。就连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如此亲密地接触这三个抽屉啊!康师傅的抽屉里会藏着些什么神秘的东西呢?这可真是个大诱惑啊!
我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貌似还是平安无事,于是,伸手握住了左手边第一个抽屉的拉手,轻轻将它拉了出来,低头一瞄:有一个长方形的紫檀木盒子,看样子也是装折子的,盒子左边静静地躺着一根乌黑铮亮的紫檀木戒尺——此乃宿敌啊!一看到它,“痛苦的回忆”就涌上心头,手心似乎也隐隐作痛。我怀着“万分仇恨”的心,将它拿了出来,真想把它折成两半,那它就再也不能“作恶”了!可它也太结实了,掰断它属于奢望!既然消灭不了,那就藏匿起来,呆在这里正好方便康师傅拿呀!我左看右看,两边各有一个紫檀木书柜,书柜里摆满了各种书籍,那些书籍的后头倒不啻为一个好的藏匿地!
我刚想起身藏戒尺,忽闻得门外“叩见皇上”之声不绝于耳,我的心脏猛地“咚咚”乱跳,慌忙将戒尺塞回,关上抽屉,离了龙椅,迅速跪到案前!刚刚跪好,康师傅夹带着低气压的身影就出现在书房门口。
“禧儿给皇阿玛请安!”刚说完这句,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膝盖传来一阵剧痛,刚刚跪得太猛,肯定又青了! 他什么的熊!
康师傅没回应我,我低着头,在因膝盖疼而引起的泪眼朦胧中,看到一双穿着明黄色鞋子的脚在我身侧停了片刻后,朝书案走去。就在此时,我猛然想到忽略了一件事——那张龙椅已经被我坐热了,康师傅要是坐下去,马上就会发现我并没有遵他的口谕行事,早知道还是坐别的椅子好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我抬眼瞄了一眼,康师傅一坐下去,果然立马眉头皱的更紧,那两道“爱克死”光“嗖”地投到我身上,我的小心脏不觉小小地瑟缩了一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康师傅即将要开口发作之时,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边揉着膝盖,一边拉响了“警报”,珠泪夺眶而出,康师傅的雷霆之怒果然因我的“警报”戛然而止。
于是乎,我从地上挪到了椅子上,康师傅又客串了一把跌打郎中,原本环绕在室内的低气压似乎在瞬间荡然无存了。
“自作聪明,你说,你有哪次听过朕的话?”康师傅边帮我揉着青紫的膝盖,边作严肃状嗔骂道。可现在我一点畏惧感都没有,他那满含着心疼的眼神早已背叛了他说话的口气。“那龙椅坐的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问道:“皇阿玛,您干吗不在那上面垫个垫子,那样坐起来就舒服多了,也不咯人。”
“普天下谁的椅子都可以加垫子,唯有朕的龙椅绝不可以!”康师傅坚定地道。
“为什么?”
“因为这关乎着江山社稷。”康师傅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一个垫子,跟江山社稷有什么关系?”我是真觉得匪夷所思。
“大有关系。”康师傅的口气很肯定。
“皇阿玛,我不明白……”我满腹狐疑地望着康师傅。这明明说的是汉语,而且是大白话,咋就理解不了呢?就算是我的汉语造诣没康师傅好吧?也不至于逊到这种地步吧?
“呵呵,你不明白也没关系……”康师傅说着帮我抹上了白药,梁九功随即递上了一条毛巾给康师傅擦手。
我怔怔地望着康师傅,呆想了片刻,忽然,有一句话像流星般滑过脑际,我兴奋地道:“哦!我知道了,您的意思是不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康师傅听罢一怔,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快能反应过来,随即赞赏地点点头,擦完手,将毛巾递给梁九功,梁九功就退出了南书房。
康师傅坐到了我身旁的椅子上,抬手轻轻给了我一下爆栗子,微叹了一口气,略带无奈地道:“你啊你啊,堂堂公主,竟然光着脚到处乱跑,大失体统,朕本该重重罚你才是!”
我摸了摸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