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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粗着嗓子跟摊主还价道,“你少跟我瞎咧咧,我兄弟头少不经事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告诉你,就你这破玩意儿,京城里两文钱一个要多少有多少……”
“那您回京城买去,”那摊主打断了我,朝胤禛客气地道,“小少爷,麻烦您把这画还给我。”
“大哥!”胤禛护着蛋壳画对我道,“二钱就二钱吧,回头我跟额娘拿了给你。”
晕死,这小子当我舍不得钱呢!
“要不,二位少爷再商量商量?”那摊主笑吟吟地说完,居然就不理我门了,自顾自地要吆喝着,招揽起生意来,“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咯,栩栩如生的蛋壳画,保管您一看就喜欢,再看不撒手咯!”
“买吧,买吧,” 胤禛继续跟我磨着,“不就二钱嘛,也没多少!”
“傻小子,”我轻拍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声道,“不是我舍不得这钱,只是实在是太浪费了!你可知道,要是下馆子,二钱银子可以供一个人大鱼大肉的好好吃一顿,要是白馍馍的话,可以买两大笼屉,够吃好一阵子呢!”
“那怎么一样呢?”胤禛嘟着嘴道,“吃的东西总会吃没的,这个蛋壳画可以摆着看很长时间,而且,你看这个画工真的很精细,的确是栩栩如生啊!大哥,买吧买吧,要是不买,我晚上会睡不着的!”
“怎么样?”那摊主笑着询问,“二位商量好了吗?买还是不买?”
“买!买!”胤禛在我之前抢答,又回头对我道,“大哥,快给钱。”
看来不买胤禛是不会罢休的了,我只好一咬牙从荷包里摸出两钱银子递了过去,那摊主眉开眼笑地接过钱去,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把胤禛手中的蛋壳画小心地放进去包装好递给胤禛,笑道:“二位公子慢走,下次再来啊!”
胤禛“嗯”了一声,一脸兴奋地捧着那只装着蛋壳画的盒子抬腿便要走。
“回来,”我叫住了胤禛,指了指地上,“东西不要啦?”
那么多的货物可都是我大出血买的,难不成我还要沦为“苦力” ?我可不干。
胤禛回过身来,望了望地上的大包小包,望了望手中的盒子,又望了望我,一脸的为难。我从他手中拿过了蛋壳画盒子,道:“这个盒子我替你拿,其他的东西你自个儿拎。”
“好吧。”胤禛弯腰将大包小包提起来,对我叮嘱道,“这个很容易破,你可要小心啊。”
“知道,我当心肝儿一样捧着,你就放心吧!”我说着,就要举步离开蛋壳画摊,却有两个巡街的衙役踱到了摊位面前,其中一个衙役——暂且称为甲——斜着眼阴阳怪气地对摊主道,“老孙头,生意不错嘛。”
那摊主立马点从口袋里掏了点儿东西出来,放到那位衙役的手里,哈着腰,一脸的谄媚道:“托二位爷的福,今儿的生意还行,呵呵,二位爷巡街辛苦了,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呵呵。”
那衙役甲低头看了一眼掌心,迅速地将东西放进怀里,打量了我和胤禛一眼,对那摊主一脸正色道:“这阵子招子放亮一点儿,这回跟着皇上过来人可不少,能赚钱就得了,别到时候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位显贵,可别怪爷没提醒你啊!”
“呵呵,哪能呢?”那摊主笑呵呵地道,“小的这双眼睛什么人没见过?准错不了!再说了,皇上不是不在这儿了吗?那帮大老爷们应该也跟过去了。您放心吧,出不了岔子。”
那衙役甲点了点头,刚要与同伴一同离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折回身来比划着对摊主道:“对了,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八九岁光景,大约有这么高的小姑娘,?”
“小姑娘?”那摊主瞄了一眼胤禛,缓缓摇头,“没,小姑娘没见过。”
那衙役甲吩咐道:“要是看见了,立刻通知我们!”
“一定一定!”摊主哈着腰应着,恭送两位衙役。
眼看衙役的身影隐没在人群中,那摊主的小人嘴脸也表演过了,没什么看的了,我正准备抬腿走人,却见那摊主朝着衙役远去的方向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咒骂道:“呸,吸人血,断子绝孙!”一回头,发现我跟胤禛还站着看热闹,脸上也并无半点尴尬,依旧笑容满面地道:“两位少爷还需要点儿什么吗?”
我捧着盒子扭头就走,胤禛拎着大包小包的从后头一溜小跑赶了上来,小声道:“皇姐,刚刚那老板见到那两个衙役怎么怕成那个样子?要是他知道咱们俩是谁,还不得尿裤子啊?”
我“切”了一声,道:“你敢说你是谁吗?”
“不敢!”胤禛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那就甭得瑟了。”我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只见太阳已经渐渐偏西,便回头对胤禛道,“时间不早,咱们该回去了,不然你额娘问起来麻烦可大了。”
“呃……”胤禛也仰头望了一眼,不太情愿地道,“好吧。”
我们俩调转了方向,往万寿寺的方向进发。虽然黄昏到来的脚步越来越快,可街上的热闹劲儿一点都没减少,胤禛开始的时候还时不时地注意我手中的盒子,可没过多久,注意力又被街边的吆喝声吸引了过去,一路磨蹭不说,连路都不顾不上看,时不时地跟这个撞一下,跟那个擦一下,害我替他说了好多次“对不起”,第六次说“对不起”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呵斥:“小四,你能不能看着点儿路?再撞人,你自个儿……”话还没说完,我的肩膀就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一个趔趄,人虽没倒下,但手中的盒子一下子飞了出去,滑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塞外出巡(三)
胤禛急急跑过去捡起了盒子;打开一瞧,眼眶立马红了,我虽没看到盒子里的情形也知道那枚蛋壳画肯定粉身碎骨了。谁这么冒冒失失,走路不看路啊?我揉着肩膀回身一看,却有一个约莫十六七岁;梳着一对丫鬟髻的年轻女子;也揉着肩膀;看来就是她撞的我。我才要开口;她却皱着眉头抢先嗔怪道:“没事儿杵在当街做什么?真是的!”说完还很恼怒地瞪了我一眼就要走。
唉呀;这小丫头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什么叫做当街?明明是路侧好吧?她自个儿走路不看路撞了人,非但不道歉反而责怪起受害者!这叫什么道理啊?我一伸手拦住了她;怒道:“走路不看道儿撞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走?有没有教养啊你?”
那丫头冷哼了一声,强词夺理道:“是你们没事儿杵在当街,我没怪你挡了姑奶奶的道儿就不错了,你还想让我道歉?门儿都没有!让开!” 说着,居然还伸手推了我一把!胤禛及时扶住我,蹙着眉头,冲那丫头怒喝了一声:“放肆!”
那丫头先是愣了一愣,貌似是被胤禛的气势给震了一震,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们一阵后,冷笑一声,轻蔑地道:“放肆?你们才是真的放肆!误了我的事儿,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快让开?”
“你……”胤禛气得小脸儿通红,一扬手就要将手里的盒子朝那丫头砸过去,幸而我手快,及时制止了。理本来在我们这一边,要是这么砸过去伤了人,我们反倒变成没理了,再说,万一乱子搞的太大给弄到官府去,我们俩还真有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这场纠纷只能智取,不能依靠蛮力。我低声提醒了一声胤禛“要冷静”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围观群众,朗声道:“这位姑娘,请你看清楚,我站的这个地方不是当街,是街边,不妨碍任何人通行。你走路不看道儿撞了我,还让我刚买的蛋壳画成了碎片,你非但连一句抱歉都没有,反而还怪我们挡了你的道儿,天底下有这种道理吗?各位父老乡亲,”我朝围观群众一抱拳,道,“你们刚才都看得一清二楚,你们给评评理,这事儿难道还是我和我弟弟错了不成?”
我这么一说,周围的群众开始议论纷纷,基本都是“这个丫头太没礼貌了,” “这个丫头太没家教了”。我听得真切,那丫头自然也听得清楚,神情略显尴尬,但态度仍然倨傲,抿着嘴与我对峙了片刻,掏出什么东西来递给我,赌气道:“赔你的蛋壳画钱。”说完转身就要走,我低头一瞧——两文钱,立马大喝一声,“你给我回来!”
那丫头回转身来,微皱了眉头,道:“钱已经赔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我还有急事,恕不奉陪。”说完又要转身。
好大的口气,好大的谱,快赶上宫里的资深嬷嬷了!虽然我一再提醒自己要冷静,但这会儿也实在忍不住了,大喝一声“站住”,抓住她的胳膊,把两文钱掷在她脚下,呵斥道,“有急事?我还有急事呢!比你急一百倍!你撞了我,害我肩膀疼,害我的蛋壳画成了一堆废物,害我弟弟心情郁闷,你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还想用两文钱来打发我们?真是太过分了?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你有没有家教啊?”
围观的人群又发出一阵私语,对这丫头的批评升级了,舆论完全站在我们这一边。那丫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抿着嘴,拿一双杏仁眼与我对峙了片刻后,飞快又很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又掏出一小块散碎银子递给我道:“一钱总该够了吧,我还要去找我家小姐,别缠着我了。”
钱多少我是真不计较,这死丫头连清清楚楚地大声说句“对不起”都欠奉,分明在敷衍!我怒从心头起,揪住了她的胳膊,正想再教训教训她,刚刚在蛋壳画摊前见过的两个衙役却挤了进来,呼喝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见过两位差大哥。”那丫头甩开我的手,微笑着对着那两个衙役福了一福,那两个衙役打量了一下那丫头,愣了楞,随即衙役甲满脸笑容道,“哦,是你啊。怎么,你家小姐找到了没有?”
那丫头面带失落地摇了摇头,道:“还没。”
“那你在这儿干什么呢?”衙役甲问。
“是这样的。”那丫头瞟了一眼我和胤禛,回头道,“我急着找我家小姐,一不小心撞上了这位公子,把他的蛋壳画给撞碎了。我跟他道了歉,又赔了两文钱,可这位公子不满意,我只好又给了他一钱银子,可他似乎还是不满意……”
这丫头说的都是什么话?来来去去都是钱,听上去好像我揪住她是为了讹诈她一般。我气不过,打断她道:“不是银子的问题,是你根本……”
“闭嘴,没问你!”衙役乙非常不耐烦地朝我吼了一句,我紧握双拳,好不容易才忍住要打人的冲动。那丫头带着几分得意瞟了我一眼,又回头笑着对两位衙役道:“二位差大哥,我家小姐到现在还没回来,太夫人急得都哭了,你们看……”
“你快去吧”,衙役甲满脸堆笑道,“找你们家小姐要紧,这儿就交给我们哥俩吧。”
那丫头又福了一福,扬长而去,两个衙役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打发走了围观群众,而后,板着面孔踱到我和胤禛面前,乜斜着打量了我们两眼,衙役甲打着官腔道:“你们两个姓什么,叫什么?从哪儿来?到喀喇河屯来干什么呀?”
这两个衙役可得小心应付,否则惹恼了他们被带到官府去就麻烦了。于是,我小心谨慎地道:“回两位差爷,我和我弟弟从京城来,跟父亲来这里避暑的。”
“哦?跟着来避暑?”那两个衙役互望了一眼,衙役甲又问,“你们父亲是做什么的?”
“回差爷,”我略想了想,胡诌道,“我们父亲是做帽子生意的皇商。”
“哦,皇商啊!”两个衙役的神色稍稍恭敬了一些,互望了一眼后,那衙役甲八卦了一下,“皇商是不是常常能见到皇上?”
皇商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