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维汉依然不从,王大嫂听得施家小娘子的话眼里更是雾蒙蒙的一片了。
“弟妹此番话更是让我们无地自容了,本就没什么本事,哪里能见着光就贴上去,施老弟一向待我不薄,若如此做,岂不是要羞死我们两口子的脸了吗?”
白小菊知道王维汉为人老实,诚恳,却没有料到利诱在前,他竟能毫不犹豫的、拒绝的如此彻底,她有些无可奈何的看了眼自家相公,骨头太硬,太难肯了,先前还自信满满的主动要求来劝说,哎,由于小女人的心性作祟,她之前准备的说辞多数还是想试探一下人家有多可靠的,毕竟是和钱有关的事情,得做到十拿九稳才是。可这下倒好,现下被人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心里也着实尴尬,挫败啊。她心里倒是想说,你们没有占便宜的,方子虽是我们的,可我们一家就这么三个人,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盲眼父亲需要人照顾,能做什么生意啊,他可不忍心相公一个人整日镇子与家里两头跑,若是得个称心如意的人相帮,两人能替换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王大哥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他们已经准备在镇子上租赁个小棚子之类的,长期将香肠的生意做起来,日后白酒酿制好了,那时香肠配上白酒绝对是畅饮的最好搭配。可她若是这样说了,怕像王维汉这样的硬汉子又有其他想法,一般老实的人都认死理儿,
施裕接收到小娘子传递过来的求救眼神,心下明了,对着小娘子挑了挑眉毛,笑呵呵的说道:“王大哥可不是没本事之人,你我两家同来这大山脚下栖身,如今你已是儿女双全,田产数亩,泥瓦房两间,你瞅瞅小弟我家,与十年前刚来时有何区别?除了这娇妻在侧,唯有两袖清风。”
王大哥急忙反对:“这哪儿能一样,依施老弟的能耐,若不是……”
他瞅了眼陪着孩子们在屋里玩耍的老人,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往下说。
施裕随着他的目光缓缓飘进屋里,很快也收了回来,继续说道:“如今菊儿这些主意倒是能挣得些许银子,只是生意场上变数太多,有赚必然就会有赔。我们夫妻二人也只不过想找个人能一起顶些风险,本不想连累大哥大嫂,可思来想去也只有大哥你是最值得交心的,故今日才请二位到家中一聚,若是大哥大嫂觉得不妥,那小弟我也绝不会强人所难的!”
王维汉迟疑了一下,他觉得施裕说的也极是有道理的。两家本就是很亲厚,今日人家夫妻二人一前一后也算诚意十足的想拉他们入伙儿了,他王维汉憨厚,却也不傻,谁对他们一家人真心,他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这事儿若换成别人家,怕早就迫不及待的应承下来了,只因关系越亲密,他越觉得不能装傻子去占人家的便宜,再看这施兄弟要文得文,要武能武,自己还身无长处,本就不愿意得人家这些好处。
可思来想去,男人有时候就得有男人的一点气势,既然人家真心实意的想拉扯他们一把,他又何必在这扭扭捏捏像个大娘们似的左右推辞呢?男人之间的默许,很多时候只需一个眼神儿就能让对方明了,这一次的坦诚相待,已足以让两家的命运紧紧的牵在一起,从今日起,他王维汉算是认定了以后要荣辱与共的人了。
多年以后,施裕终于明白,今日的一个小小决定竟影响了王维汉的一生。不过这些都已是后话了。
白小菊和王大嫂两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在王维汉的身上,施裕则是神情淡然,因为他早已料到结果。
与这汉子毗邻十年,从最初的孤身一人到如今有房有妻有儿有女有田产,不是只靠埋头苦干就能得到的,此人能干踏实且勇猛心细,一点即透,若不是遭了难,怎会窝在这大山脚下。
王维汉重重的点了点头,男人厚实的嗓音响起:“我王维汉是个粗人,早年失了父母兄弟,颠沛流离来到了杏女山,大字不识得一个。蒙你父子二人不弃,毗邻多年,对我王家又百般照顾,尤其是大宝和梨花。今日施家有发家致富的方子,却依然不忘分我王家一杯羹水,这种恩德实在叫我们全家感激,不论日后风险与否,我们王家都会和施家共进退,绝不畏畏缩缩做孬种!”
王维汉本就是一庄稼汉子,粗声粗气惯了,此刻说起这番话来更是声如洪钟,吓得白小菊身子一颤,握着王大嫂的那双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其实她来到这里三年还是没有完全弄懂这里的人,例如他那便宜的爹爹竟真的为五亩良田将她卖出去,完全不顾及父女情深;再例如眼前这一家子,她知道平白给人三成的股份是人都会感激,可没想到王维汉确是个真的有骨气的人,这一段话虽说的不华丽,可听过的人都能感受到这绝非空谈,日后若真的出了事,怕这家子是一定会豁出去和他们一起死扛了。
施裕笑着拍了拍王大哥的肩膀,那是一种少有的开怀的笑容,说道:“如此甚好,那我们两家就真的部分彼此了!”
王维汉也笑道:“对,以后我就为兄弟鞍前马后了!”
白小菊和王大嫂在一旁也高兴的不得了,两人都有一种距离更近的感觉。王大嫂适时的嗔笑道:“瞧你说的,哪里有马?哪里有鞍哪?”
“娘,什么是马?”一个稚嫩的童声插了进来,四人转睛一看,原来是小梨花听到外面的笑声跑了出来,后面还有紧跟在后的王大宝。
“都说了爹娘和叔叔婶婶在说事儿,叫你别出来!”尾随在后的小男孩有点着急的说道。
白小菊再次对这蔽塞的山村表示沉默,笑着抱起梨花,问道:“小梨花见过驴子吗?”
王梨花哼了哼鼻子,嘟着小嘴儿说道:“当然见过,婶婶当新娘子的那天骑得就是驴子!”
众人哄笑,这小丫头的记性还挺好啊!
白小菊刮了刮这可爱的孩子的翘鼻子,笑道:“那马呀,就是长得比驴更高更壮,拖起人来跑的更稳更快,像风一样快!”
王梨花拍手叫道:“好,那我以后要骑马,不骑驴子!”
众人听了,又是一乐!
如今大宝和弟弟白文修是同一个夫子授课,白小菊几乎是三天两头的问弟弟的情况,时不时的也让他带些有营养的吃食过去,例如那去了膻腥味的羊奶,她几乎每天都做上好几碗,公爹和几个孩子是必须要喝的。白小菊向王大宝招了招手:“大宝,最近夫子教的东西能听懂吗?”
王大宝走上前,行了一个书生模样的礼节,短小的身子使劲儿往前趋的样子,惹得娘和婶婶又是一笑,他皱着小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夫子就是这样教的啊,文修哥还又给他示范了好几遍呢,自觉没有做错的地方啊。
白小菊摆摆手,忍住笑,说道:“以后不用给我们拘礼,夫子教的用给外人便是,自己人,随意就好!”
王大宝挺起身,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不过,听得婶婶说以后不让自己拘礼了还是很兴奋的,小孩子心性,都不喜欢太过拘束的事情。
“夫子教的都会背了,只是意思不是太明白,私下里文修哥给我讲解过,说日后有问题还可以再问他!”
白小菊一直都觉得王大宝以后肯定会成气候,俗话说三岁看老嘛,何况他现在早已是两个三岁的年纪了。“恩,均儿比你早入学,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他!”
王大宝答道:“是,婶婶。”
☆、小梨花受训
施家和王家已经基本算是合二为一了,白小菊这几日都忙活着手把手教王大嫂做吃食。几个人一起干活儿,效率就是高,例如盥洗猪肉肠的事情,现在都被男人包揽了,两个女人只管幸福的在灶膛里做掌勺的。小丫头王梨花蹭在施老爹的怀里撒娇,圆溜溜的黑眼珠子时不时的就往灶膛里面瞄,闻着阵阵香味儿飘出来,小馋猫的口水早就流到下巴了。
施老爹一向都是慈祥的,作为父亲他是这样,作为爷爷他更是如此。他轻抚着梨花的额头,不禁笑道:“梨花这是想吃肉了吧?”
王梨花伸出小舌头,羞涩的舔了舔嘴边的口水,死不认账:“才没有呢!”
施老爹将手移到了小娃子的下巴,湿乎乎的一片,眉眼带笑:“那这是什么啊?莫非是哪只淘气的小鸟不长眼睛,专拣你这丫头的下巴做好事?”
小梨花大叫:“施爷爷,小鸟儿才不会那么坏,那是爷爷想吃肉喷出来的口水啦!”
施老爹大笑:“我们的小梨花想吃肉不仅不敢承认,还诬赖是爷爷的口水,看来这一定是哪只小鸟看不过去在你这小脸上做了好事!”
王梨花不依,小圆脸被气的鼓鼓的,嘴巴噘得和鼻子一样高,这老爷爷太坏了,竟然说是鸟儿在自己脸上撒尿?她才不要理他了。
刚从灶膛里走出来的王大嫂看见自家女儿正睁着不服气的大眼睛,气呼呼的瞪着含笑的老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就像是不服输的小斗鸡。她扑哧一笑,走了过来,“你这皮丫头,又在这闹腾什么呢?快点儿下来,莫要累着你施爷爷了!”
王梨花见娘亲来了,以为是见着了救星,扭动着小身子就从施庆山的怀里跳出来。刚才还只是一张气愤的小脸一瞬间就眼泪汪汪的了,六月的天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王大嫂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坐落在右手臂上,另一只手忍不住捏了把孩子肉肉的小脸蛋儿,开口道:“瞧这梨花带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欺负你了呢?”
小梨花委屈的泪水挤满了眼眶,脑袋忽的一下往娘亲怀里一扑,放声大哭道:“施爷爷欺负我,施爷爷是个大坏蛋!”
施庆山听了一乐,呵!这小娃子机灵,亲娘不在的时候,别扭的僵在他怀里忍辱负重,这亲娘来了,靠山来了,满肚子的委屈是一丝不留的发泄了啊。恩!不错,若是在战场上,绝对会是一个沉着冷静,有勇有谋的女将军啊。
王大嫂看了一眼施庆山,只见他但笑不语,又将视线转到孩子身上。这孩子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定是又对什么不满意了才会突然装委屈的,平日在家里,她就经常这样做,在她这儿不小心受了点儿委屈,转身就奔到他亲爹怀里哭诉,小小年纪的她这招是屡试不爽啊。
王大嫂从怀里将孩子的脸掰出来,笑着问道:“那施爷爷怎么欺负咱家的小梨花了呢?”
小梨花忍不住啜泣,小鼻子哼哼着说道:“施爷爷太坏,他说有小鸟往梨花脸上撒尿了,娘亲,爷爷他欺负我,今天的香肠不给爷爷吃好不好?”
施裕和王维汉两人拾掇完猪肉肠便跑去河边洗涮去了,这前脚刚迈进院子就听见有人控诉自家爹爹,还有意无意的威胁老人不准吃香辣肠,两人的脚步都是一怔。
王维汉沉声道:“梨花,不许无礼!”
施裕瞅了瞅坐在石头上的老爹,又瞅了眼抱着梨花的王大嫂,心下了然,嘴角一撇,前行进了灶膛。
小梨花见爹爹来了,欢腾的不得了,果断弃了亲娘的怀抱转投爹爹这里。王大嫂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别听这小丫头的话,从小就会见风使舵,暗地里告我黑状的次数还少吗?都是你,什么事儿都由着她,以后养成一个蛮不讲理跋扈的女儿家,看你悔是不悔?”
小梨花绝对是会赚同情泪的高手,从小就演技一流,不容置疑。听得娘亲如此说,心里乐开了花,还好自己够聪明,不带犹豫的转投向爹爹这棵大树,可她没想到的是,爹爹只要碰到了施家的人,那这棵大树就是烂了根儿的枯树,谁靠谁倒!
王维汉抱起了女儿,脸色并没有往日里的偏袒溺爱,反而是少见的威严,“说吧!怎么回事?”
小梨花察觉爹爹脸上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