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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墨昭扯下面纱,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模样,无端的多上了几分暗讽。
穆菲尘一瞬间脸色苍白,她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她必然无法在玄女宫立足,甚至她的未来宫主之位亦会不保,长老们觊觎这个位子不是一两天了,若不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恐怕还轮不到她!如果被她们知道这件事,她岂不是……身败名裂?
“司世子何意?圣女殿下是为了玄女宫宫主的安危问题,这才请我与她一起来这禁地,玄女宫宫主十年不曾露面了,连今日的比试也没有出现,虽说每次传话的女弟子说宫主有请,却从来皆是在禁地外拜见的,她是担心自己的的师傅。”
宇文珏清润的嗓音回荡在石室中,和煦的笑容,令人无从辩驳,穆菲尘是他在玄女宫埋下的一颗棋子,他怎能轻易让她有事?玄女宫的能力不可小觑,如果掌握了玄女宫,等于天下最大的势力之一握与他手,大丈夫在世,如何不做一番大事?
君遥眸光闪了闪,原来宇文珏也想到了这一层,他是来一探虚实的。
“十年没有见人,谁知道是死是活呢?”墨北影是依照自己的父皇的嘱咐来的,据说传闻中最纷纷扬扬的秘宝极有可能就藏在禁地中,玄女宫宫主可能是守着秘宝。
“那就需要看看了,不是吗?”君遥脸上漾出一抹笑,很是意味深长:“前方会有什么,无人知晓。”
她假装自己要率先走到几人前方,却见穆菲尘身影一闪,冲到了她前面,朝她甩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因为她和师弟关系不简单,她看着就讨厌。
何况她一出现,宇文珏以及那个墨太子全注意着她,自己好歹是天下第一美女,他们看都不看,实在是让她自信心大受打击,莫非她还比不上那样个毛没长齐的小丫头?所以,岂能让风君遥先到达了宫主所在的地方?
司墨昭望着穆菲尘的背影,忽而低低问道:“你故意的?”
“有人愿意做出头鸟,为我们遮风挡雨,怎么能不接受她的好意呢?再说,省去了我们不少功夫,防止危险靠近,不好吗?”
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瞧得他哑然失笑,心中直喊小滑头!她这样的原因无非是激的穆菲尘当炮灰,亏她想的出来!
宇文珏淡淡的瞥了穆菲尘一眼,没有点破,毕竟是她自己要这般做的,别怪他不提醒她,作为他的棋子该识时务,不该总想着出头,她本就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
墨北影见到司墨昭和君遥两人状似亲密的模样,不可自抑的皱了皱眉头,他们两个之间……难道说……司墨昭,你下手好快!我被你骗了!
他在玩心计上面始终无法和司墨昭相比,竟是傻傻的相信了对方的协议和说辞,现在才发现他已经捷足先登,可恶!他双手紧握成拳,恨不能往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打上一拳!
宇文珏表面不动声色,心中惊起了一片漪潋,远没有外表的淡定,莫非司墨昭早就找到了风君遥?连墨北影也是,他才是最迟的那个!
他观察到墨北影眼中涌现的怒意,心中蓦地一个计划成型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岂不快哉?
司墨昭不是没有察觉到二人的目光,他心下冷笑,能争得过他的人,还没有出生!
石室中的甬道特别的长,君遥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只觉得自己一直在往前走,始终没有尽头,仿佛一辈子也走不到底,她倏地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四周,出声道:“不要往前走了,我们被困在一个阵法中!无论再如何走,也是走不到底的,有人为了防止外人进入真正的石室,假造了个石室来迷惑他人,这实际上是道阵法!”
“啊……”穆菲尘的尖叫声响起,她颤抖着身子摔倒在地,不停地往后挪去,拼命朝君遥他们所在的地方爬去,哪还有刚才的高傲?白衣上是灰色的尘土,整个人变成了灰人。
尹风大吃一惊,他拉着墨北影后退,在穆菲尘所在的方向有着潮水般的毒蝎子蜂拥而至,大小不一,唯一相同的是尾部高高的翘起,闪烁着寒光。
“哪来这么多的毒蝎子?着实可怕!”他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所幸那些毒蝎子和他们之间还有段距离,并且前面有个穆菲尘挡着,起码不会威胁到他们的安全。
“这些毒蝎子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因为它们不是实体,是穆菲尘幻想出来的,我们所处的这个阵法便是将每个人的心思化为实体,利用我们内心的弱点来攻击我们。”
话音刚落,高悬在墙壁上的灯火忽然被不知名的风吹熄了,石室顷刻间陷入了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一时间寂静得可怕,连该有的呼吸声亦是消失无踪。
君遥皱起眉头,压抑下狂跳的心绪,深吸了口气,又轻轻地吐出,她感觉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微之美人似乎失去了行踪,他们是被密封在不知名的空间中么?
殊不知尹风后退时,无意中触动了阵眼,使得威力在时光消逝中不断削弱的阵法再度变得强大,他们被阵法所困,六个人被困于六个空间中,虽然只隔一步之遥,但无人知情。
闭了闭眼,待她重新睁开眼时,眼前出现了一片花田,金黄灿烂的油菜花迎风怒放,微风拂过,花叶颤颤巍巍的,形成了无数道金色的波浪,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在花田深处是一座精致小巧的竹屋,她蓦然睁大了眼睛,尽管强装镇定,微微颤抖的双手依旧是出卖了她,她的心情不如外表的平静。
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她缓缓走入花田中,油菜花擦过她的衣服,金黄色的花瓣飞扬飘洒,落在她的衣服上,鼻间是熟悉的香气,带着生气勃勃的泥土味,这个味道是她闻了整整二十年的。
眼角有泪水滑下,滴答一下落在花田中,随后隐没于其中,晶莹的泪滴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琉璃般的光泽。
一步步走到花田深处,很快她就站在了竹屋前,轻轻推开屋门,炫目的金色阳光迎面而来,刺得她眼睛差点睁不开,等她适应耀眼的光芒,入目的是一男一女,他们各自一手执着茶杯,一手拈着棋子,午后的阳光为他们镀上了一层璀璨的光晕,散发着自内而外的闲逸优雅。
黑子落在棋盘上,接着是白子,“啪”的落子声格外的响亮,回荡在竹屋中。
他们似乎感觉到了君遥的视线,转头迎上她,双双绽放和蔼的笑意,竟是齐齐站了起来,男子开口:“遥儿,怎么了?站在这里不动?”
“是呀,你这孩子,看着我们作甚?”
君遥嘴唇动了动,若是走得近了,能清楚地听到她的话语。
她说,爸,妈。
“呵呵,小丫头回来了?等下和爷爷切磋切磋?”
苍老中带着爽朗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一袭灰色衣衫落入君遥的眼中,她不禁眼眶一热,然而泪水不曾滑下。
这是她的家人,被自己的亲人害死的家人,早逝的爸妈,中毒而死的爷爷,他们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无论这是不是一场梦,却真实的可怕,她扑进了温暖的怀抱,充满暖意的体温给予她无尽的快乐。
“丫头,吃饭吧?他们可是特地做了你最喜欢的东西哦?”
她被拉着带到桌子前,缓缓的坐下,拿起碗和筷子,抬头正要说话,可顷刻间惊惧的瞪大了眼睛,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害怕,绝望,悲伤,交织在一起,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吐不出。
刚才还好好的三人倒在桌子上,双目睁着,乌黑的血从他们的鼻孔,眼睛,耳朵,嘴巴流淌出来,刺鼻的血腥味飘散于空气中,那死不瞑目的模样,仿佛在控诉,控诉他们为何会这般!
君遥终是再也忍不住,厉声嚎哭起来,惨烈的叫声冲破了结界,那般凄厉无助的痛哭声,直接传入了离她最近的司墨昭和宇文珏的耳中。
“君儿!”司墨昭大喊道,他努力的奔跑着,原本束起的发髻散落下来,发带飘落于地他也顾不得,心底唯一的信念便是要找到君儿,她的声音那般惨厉悲伤,揪住了他的心。
但是,这黑暗仿佛是没有尽头的,他感觉自己已经奔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出口,触目所及,除了黑暗依旧是黑暗。
倏地,前方透出一丝光亮,狂喜袭上他的心头,他努力朝有光的地方奔去,终于豁然开朗,他笑意盈盈的看过去,笑意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他没有看见君儿,甚至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于花园一角,白衣耀眼,乌发垂落在颈间,粉嫩的脸颊上挂着泪珠。
“我们的世子在这里呢!哟,世子大人,你在做什么?”
恶意的、嘲讽的语气刺向小小的身影,半大的男孩一把拎起他,在见到他的眼泪后,哼哼笑了出来,话语更加的恶毒:“没娘的野孩子,居然还能占着世子的位子?难道不该让出来?父王根本不重视你,他喜欢的是我,你把世子的位子让出来吧!”
没娘的野孩子好像刺激到了他,他一口咬住了对方的手腕,男孩痛的叫了一声,反手便是一巴掌,粉嫩的脸颊立刻高高的肿起,他尚且不满意,指使自己身边的几个孩子你一拳我一脚的招呼上去,不多时他浑身是伤痕,脸颊更是肿的不能看,白衣变成了红衣,鲜血渗入地面。
接着画面又是一转,小小的身子跪在石阶上,夜凉如水,冷风呼啸着,仍然是刚才的红衣,他抬眸看向透出点点光的屋子,里面是笑语晏晏,融洽快乐,和他的凄惨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能听到屋子中粗犷的男声呵呵大笑,男孩的撒娇声,女子甜美的笑声,他低下了头,水珠慢慢滴在地上,他努力的蜷成一团,好冷,好冷,谁来救救他?
对于那个男人,他早就不指望了。如果是从前,他会抱着孺慕之情望向他,做尽一切不过是希望那个男人可以看他一眼,容忍下所有的欺辱,容忍下所有的鄙夷,他心底依旧是有块地方,柔软而坚定的相信着自己是被喜欢的。
眼巴巴的瞧着其乐融融,渴望的目光得不来一丝一毫的关注,他颤抖着身子,眼中的温暖终是消失殆尽,再睁眼是狠戾无情,毫无温度的旁观着所有人,他舍弃了白衣,换上了红衣,火一般热烈的色彩,却是有着无尽的凉薄,他轻笑着,得意的瞧着往昔的那些人痛苦的哀嚎着,可心中是满满的畅快!
轮到了那个男人,他的表情不再是厌恶,不再是不屑一顾,变成了不可置信,他看着他笑的邪佞肆意,笑的冰冷薄情,眼底第一次出现裂缝,然后是悔恨可怜。
司墨昭抑制许久的感情爆发了,他冲过去,抓起那个男人的衣襟,一拳又一拳的打下去,笑的疯狂,笑的流出了眼泪,他阴冷的笑声回荡在结界中,当场把其他人惊了一惊。
原本深陷于悲伤绝望中不可自拔的君遥猛然被这阴冷狠戾的笑声拉回了神智,她再次闭上眼睛,沉淀下心头的负面感情,无意识的摸向左边,竟是摸到了阻碍物,她惊喜的睁开眼,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剑,小剑并未跟随与她身边,有这把乌金短剑足够了!
她运足力握住短剑,用力的向下一划,恍若有什么东西被破坏了一样,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执剑又用力的朝下划,强大的力道破坏了整个阵法,所有的束缚被破坏,其他人面前的幻象化为镜花水月,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她另一边就是司墨昭,君遥望向他,忍不住大吃一惊,此刻司墨昭的面上满是狰狞的笑,充斥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残,双目赤红,乌发披散,他口中喃喃,疯狂的笑声,显然已经控制于其中无法恢复清明。
其他人俱是惊愕不已,谁也无法把这癫狂至极的男子和风华绝代的鼎北侯世子联系在一起,君遥一个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