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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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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羽凰轻轻挣开了殷若离的双手,回头又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笑容很是恬静:“若离哥哥,你野心太大,常年的杀戮、殷商王族血缘的羁绊已经让你变了太多。你现在,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任何人。包括宁姐姐,包括我。”

她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锋芒,但很快又归于平静:“我曾经觉得他也是和你一样的人,可是早上我见到他之后,我才明白,他从来就不是为了得到山河社稷图才寻找它们。他永远都不会踩着森森白骨走向高处。你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说到这里,姬羽凰脸上已是温柔无比。

殷若离呆呆地立在旁边,许久许久之后,他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你果然……长大了啊。”

姬羽凰微微颔首,嚅嚅道:“于国于情于家,嫣儿都只能与你为敌。”

殷若离身体轻轻一颤,一股熟悉的情感油然而生。他伸出手来,想去抚弄一下她凌乱的发丝,可是那手,却一直悬在半空中,迟疑着没有动作。最后,那只手终于还是无声地垂了下来。殷若离终于迈不出那一步。他禁不住颓然道:“也许你是对的。因为无论是当年你因怨恨我娶了宁伶,而亲手将我推上风口浪尖,还是到了现下的境地,我们始终都是各自为营。”

“当年的事……”姬羽凰闻言微微一凛,道,“原来你知道么?”

殷若离苦笑道:“除了你,还有谁可以轻轻松松地让一纸上谕将我派去江南以身赴险?”

“我只是……”姬羽凰幽幽叹道,一时间,她似乎又闻到了阵阵寒梅香。

“但是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殷若离淡淡道,“毕竟你无意间的举动,反倒助了我一臂之力,让我的死骗过了所有人,包括宁伶和你。”

“可,毕竟是我害你在先。”姬羽凰涩然道。

“都是陈年旧事了,何必再计较,”殷若离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否定了所有的过往,他学着姬羽凰的样子,望着空山夜雨,轻轻道,“只是,你我今夜过后,怕是再难有聚首之时了。”

姬羽凰的脸上一紧,接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了起来。其实明明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她还是忍不住道:“若是有朝一日,你我在战场上相遇,交手之时,嫣儿一定使出全力,决不会输给你!”

“是么……”殷若离淡淡地答。他眼角的余光,看见姬羽凰正侧过脸来瞧着自己。那倔强的神情,就好似多年前的那个少女一般。一样的干净笑容,一样天真,一样纯洁无暇。一时间,多少回忆涌上心头,又有多少誓言又在时光的荏苒中被历史的车辙碾为了尘埃……

“对不起。”她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拼命地坚持着,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是她眼角的泪水,却璀璨得如同当年麦田里那个永恒的承诺。

那年那月,她能够伸出手来打勾勾,身处于那个背影的庇护之下。

只是此时此刻,那个青衫少女已然长大,她终于,不再需要那个人的保护了。

腊梅花落,飘得一地残香。

天微微泛出鱼肚白,一夜的雨,终究换来了天边的朝霞。天终于还是亮了。

姬羽凰走下望梅楼,回到屋中换上了崭新的青衣,然后将那对常伴身畔的峨嵋刺悬在腰间,接着在脸上蒙上青色面纱,然后在许多女子的簇拥之下,走出谷来。

彼时,殷若离独自傲立在望梅楼,俯视着凌烟阁无数亭台楼阁,俯视着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轻轻问道:“这么快,你便决定了么?”

姬羽凰骑上马,忍不住又回头望了望最高的地方。那里,依稀有一个人,白衣翩跹如昨。她咬了咬牙,终于打定主意不再看他。

“阁主,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绿衣的女子们也跨上了马背。

然而姬羽凰却忽然抽出了峨嵋刺,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她从马背上猛地跃起来,脚下的两仪四象步迈得纯熟,不过一瞬间,那些马的腿已经全被斫断。绿衣女子们纷纷坠下马来,人群中顿时一片混乱,而姬羽凰,却已经回到了马背,在一声声“阁主,阁主”的呼唤声中,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望梅楼上,一场大火冲天而起,一股不详之气,顿时笼罩在了凌烟阁上空。不多时,渡云楼又起了火,众人还来不及扑灭,青云榭又突然冒出了滚滚浓烟。一时间,凌烟阁化作一片火海,曾经的琼楼玉宇,在一阵阵惊呼声中,终于变为了焦土。

而在后来的江湖传闻中,始终有一个叫慕容霜雪的女子是大家所熟知的。人们说她痴迷炼梅香成狂,正是她点燃了她炼制的那些梅香油,才断送了凌烟阁,也断送了她的大好年华。

那一天,有两个人却是始终有笑的。白衣的那个,在大火过后,悄悄在凌烟阁望梅楼的废墟中,埋下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根火折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写得很满意…………

非常喜欢这章,希望你们也喜欢~尤其是在望梅楼上的那段~

四十二、林中一夜

闯王的军队在这几日里又前行了许多,军中捷报连连,士气高涨,都说入驻襄阳城,不过是一两天内的事情。

而现下,大军正驻扎在襄阳南郊一片茂密的林子边缘。已是深夜,军中除了巡夜的士兵,帐中的鼾声已是此起彼伏,四下里呈现出一派少有的宁静祥和。

然而,里营帐不远的林子中央的空地上,却有两个人相对而立。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面的枯叶无数。云层散开,冰冷的月光投射下来,折射出两人衣衫上诡异的光芒。天气很冷,两个人每呼一口气,眼前就是一阵白霜。但是,他们却岿然不动,只望着对方,眼神犀利,极尽锋芒。

“你……当真要与我动手么?”紫衫的那个问。

“只是想知道你的答案。”蓝衣的那个答。

“你现下身上剧毒未除,动起手来根本没有胜算。”南宫佩的一身紫衣,流动着光华。

“不试试怎么知道。”沐青旋冷然道。

南宫佩长叹一声,终于慢慢拔出了佩剑,道:“没想到,我们兵刃相向的一天,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沐青旋也亮了兵刃,依然是那支青铜洞箫,他微微笑道:“不知此番恶战之后,谁要在襄阳城内独酌了。”

南宫佩一愣,随即哈哈笑出声来:“无论是谁,定当不醉不归!看招!”

话音刚落,南宫佩已恰如秃鹰猎食般猛扑出来。他手中的剑微微颤动,嗡嗡有声,里面显是灌注了极深了内力。他挑起剑来,挽出几个剑花,然后干净利落地往沐青旋的小腹一刺。沐青旋提起一口气,足尖向后一踢,整个身子便跃了起来,接着,他洞箫向下一划,只听见“叮”一声微响,南宫佩的剑已被荡开。

南宫佩拨转剑尖,身体随着剑势的走向一转,下一招却已使出来。沐青旋并不退后,一矮身子,避开了长剑的锋芒。他借着南宫佩回剑的瞬间,身形甫动,洞箫一掠,直取南宫佩的巨阙穴而去。

南宫佩深吸一口气,小腹用力向内一缩,沐青旋一招已然打空,而南宫佩的上身却随着惯性向前倾去。借着力道所至,他迅速提起剑尖削往沐青旋的洞箫。沐青旋见状,立时变招,改打南宫佩的商曲穴。南宫佩神色微一耸动,似乎没有料到对方有此一招,赶紧回剑一挡,震开了沐青旋的一击。

其实,若单论沐青旋的功夫,实在南宫佩之上。但他毕竟有毒在身,与南宫佩交手数招,已明显感到体内真气开始紊乱。若他不以快打快,连连进招,一上来就牵制住南宫佩,只怕时间一长,自己纵是铁打的身体,也禁不住浊气的反噬。

但南宫佩剑法本身的精髓就在于“快”“准”“狠”三字,再加上此时沐青旋气血阻滞,身手已大不如前,因而面对沐青旋一招快似一招,如暴风骤雨般的打法,他也能一路路地化解开来。

两人均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此番相斗,筹码乃是二人的性命,因而双方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所使的每一招,均倾尽所能。两道身影,在此刻便如同鬼魅一般,在林子中央不断变换着位置,一道道剑气,从中间向四周一点点地飞散开来。落叶、枯草,被掠得漫天飞舞,一片飞沙走石中,已辨不出两人的身形。

转眼间,乒乒乓乓已逾百招。斗到此时,沐青旋的衣衫已早已被汗水浸透。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快要不受控制,自己的呼吸也越来越乱。他在坚持,尽管他知道自己根本支持不了太久。

南宫佩此时也隐隐察觉到了对方已经到了极限。于是他索性回剑转身,向后轻轻一跳,然后重新摆开了起剑式,全身上下在瞬间,不再留一点余地地涌起了浓浓的杀机。

沐青旋也向后一跃,扬起洞箫,将体内乱窜的真气全部强行汇聚在一起,运到指尖。

“最后一剑了。”南宫佩长剑当空一划,脸上却忽然有了笑意。

“请。”沐青旋报以微笑。

生死一刻,还有什么东西能比这两个惺惺相惜的微笑更加真实。而大约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两个原本各怀心意的人,才能够这样毫无保留地投以坦诚而默契的笑容。

刹那间,两道寒星相对而去,速度快到让人难以置信。激荡的气流,在那一瞬间,将两人的衣衫掀得很高。但也只是电光火石之间,气流已平息下来,飞扬的衣角缓缓垂下,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平静。

裂帛声,血腥气。两个人在清冷的月色里相背而立。没有人倒下,也看不出是谁已然落败。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用剑?你的招数,分明是剑招化成。”南宫佩的脸隐没在阴影中,看不出什么表情。

“因为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人能让我的剑出鞘。”沐青旋背对着南宫佩,脸上有笑,但鲜血,已止不住从他的嘴角渗出。一个踉跄,他终于仰面向后倒去。于此同时,他的左肩,涌出的鲜血已经染满了衣衫。

“输了你半招。”他喃喃道。

南宫佩回过头来,脸上是及其复杂的神色:“你何必非要探个明白?”

“就当是在下……多管闲事好了,”沐青旋全身骨节惨白,脸上也没有丝毫血色,但是他的那抹笑,却始终挥之不去,“她说得对,在下的确无法……坐视不理。”

“是么……”南宫佩将佩剑插回剑鞘,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意欲离开,但举步之前,他却幽幽地添上了几句,“苏若白与唐竣,都是我杀的。唐竣临死前写的那个‘柳’字,说的不是柳成荫,而是柳成荫的儿子。”

“你……”沐青旋淡淡道,“不杀我么?”

“我不屑于杀一个身中剧毒的重伤之人,”南宫佩微微侧目,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等有朝一日你伤好了,来夺我手中的两份山河社稷图时,再分个高下吧。”

“那到了襄阳,你也只能不守承诺,与我对酌了。”沐青旋倒在那里,依旧动弹不得,但是心中,却有说不出的轻快之意。

南宫佩脚步略微一滞,继而大笑而去。不一会儿,已消失在了丛林尽头。

南宫佩走后,林子又一次归于沉寂。

然而,沐青旋那惯常的处变不惊的调子,却不屈不挠地在空气中荡起阵阵涟漪:“躲了这么久,还不出来么?”

这林子中原来还有别人。

只闻得一声幽幽叹息从斑驳的树影后传来,紧接着,从那方走出一个浅青色服色,蒙着面纱的女子来。她走到沐青旋身边,俯下身来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接着从怀内掏出了一个纸包、一个瓷瓶。这时,沐青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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