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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苏洛已呈败象,田七立刻夺路而出,鬼魅般的身影在沐青旋周遭掠起阵阵阴风。与此同时,江玉儿也飞身跳往战局,脚下位子迅速一变,“天枢”便已反走“璇玑”,一旦她见到田七出手强攻,手中的金莲便会脱手而出。
四人顿时都作一团。只听碰击声声、火光滟滟,好不热闹!
然而纵然有苏洛、田七、江玉儿三人合力,沐青旋却始终气定神闲,不急不躁,一路“落木剑”清逸潇洒,如同水银泄地般流畅美丽。再加上他真气充足,体力充沛,三人与之斗了一百来回合,却也只能拼个旗鼓相当。
余下几人观之甚奇,哪里还敢上前搅局?他们虽已是五回门中出类拔萃之辈,但较之苏洛等人,却又难以望其项背。
此时又见沐青旋凌空而出,“落叶飞花”伴随着他一声清啸长刺而出。连续七剑,几乎没有人能分辨得出这七剑中究竟哪一剑是刺向什么地方。只有七剑全部刺出之后,江玉儿的一声苦号,才让人从她身上渗出血液的伤口上分辨出沐青旋剑招的大致走向。
“玉儿!”
不仅江玉儿脸色惨白,沐青旋也在瞬间面如死灰。
太投入了。
他哪里还敢再斗,马上拨剑回鞘,奔过去察看江玉儿的伤势。江玉儿却擦擦嘴角,又站直了身子,却没有看沐青旋,而是望向了江昭:“这样……总够了吧?”
江昭淡淡一笑,眼珠子却冰冷冰冷:“够了。”
沐青旋勉强自己不要太在意江玉儿的伤势,将目光收回来,对向江昭:“师父还有什么吩咐么?”
江昭摆摆手:“最后一搏,只希望没有人临阵逃脱。”
不知道是否是幻觉,沐青旋忽然觉得江昭的话中暗含着些凄凉之意。然而他走过去接过匣子时,脸上的表情又突如其来地冰冷了起来。
“你随我来。”他回过头,对苏洛道。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tz们啊,抹泪。
学习实在太忙了,嘛,考研是个很糟糕的东西~
但是,现代言情那篇已经开始写了,当然这篇也在完结中,说实话,偶本子上已经到72话了。。。。
呃……还想和各位亲们说什么捏~面对着增加的收藏觉得很对不住大家。放心放心,我在努力啊努力啊!
六十九、请君入瓮
紫禁城的城墙很高,火红的色彩明艳,却始终因为太厚、太高,给人带来重重的压迫感。
禁城那么深。多少日夜,锁住了千万人渴望逃离的心绪。红墙内、琉璃瓦下,总有许多希冀在悄然死去,而新一轮的挣扎又轰轰烈烈。
但这一切毕竟又无声。
只有月色中那寂寞的屋梁,即使过了百年也依旧诉说着一段段动人的传说。
其实有一些东西,未谙武学门径的人是永远都无法理解的。
好比现下,钩锁已经勾上了城墙,两道身影变幻过后,已匪夷所思地越过了似乎不可逾越的高墙。
若是在平素,有这般轻功的人偷偷潜入紫禁城是决不会被发现的。
只可惜,收到令书后,早已守在城内的探子却在那两人出现在墙头的刹那间看得明明白白。
两人以绝美的姿态跃上了屋脊,探子却悄悄地没入了紫禁城的夜色中。
奉天殿内,微弱的烛光摇摆不定,案几上散乱的奏案,更显示出此间主人的心情。
然而崇祯现下却不在其中。殿内没有人,只有香炉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最扎眼的,当然是那只华美的匣子。那只小小的匣子里面,藏着的不只是山河社稷图,更是人欲望的来源。正是那一张小小的羊皮纸,才有那么多人为它争得头破血流。
现下,那两个偷偷潜入奉天殿的人,目光正牢牢地盯着匣子,如要喷出炽热的火焰。
“……青旋哥哥,”江玉儿突然伸出手来,拽了拽沐青旋的袖子,皱了皱眉头,道,“好像有动静。”
沐青旋点点头,道:“早已料到,他们定然会来。”
江玉儿眉上拂起了几分霜色:“这样真好么?”
沐青旋道:“事到如今,好与不好又有何区别?”
江玉儿的眉心又是一蹙,然而她却没有说话,只望着两个探子疾步奔进。她忍不住偷眼瞧了瞧沐青旋的神色。
依然的泰然自若,不过再也没有了让人熟悉的温暖笑容。
沐青旋平静如水的表情,反倒让人打从心底地升腾起若有若无的寒意。
“如何?”江玉儿忍不住刺骨的寒凉,以至于声音都显得有些哆嗦。
两个探子在沐青旋与江玉儿跟前抬起头来,仅露出的一对眼睛中,杀机兀现:“已到奉天殿。”
沐青旋的目光在探子身上停留片刻,方道:“苏洛与夏舒同现下如何?”
探子道:“坚守原位待命。”
“这般最好,”沐青旋的声音止不住地有些漠然,“料想这次,南宫佩是再难离开禁宫了。”
江玉儿扯住沐青旋衣袖的手一紧,忙道:“我与你同去!”
沐青旋扭头望向江玉儿,斩钉截铁道:“不可,你须得留在此间。”
“青旋哥哥,我……”江玉儿眼角上挑,瞳仁中依稀有些焦急之意。
“你放心,”沐青旋的目光瞬间洞穿了江玉儿的心绪,“燕冰不会有事。”
江玉儿一呆,仿佛没有理解沐青旋话中的含义。愣了片刻,她才缓缓道:“玉儿明白。玉儿守在这里就是了。”
沐青旋盯着江玉儿看了一小会儿,才伸出手来在她头顶轻轻拍了一拍,笑道:“夜间巡视,别走神了。”
“嗯……”
江玉儿隐隐有些不安,但却没有发现这些不安究竟来自于何处。
直到她看着沐青旋终于背过身,随同那两个探子消失在门廊尽头时,她才发现,好似今夜的沐青旋,连惯常的微笑,也让她觉得不安。
江玉儿默默不语,立在紫禁城中,黑色裙衫在寒风中招展。而这个时候,南宫佩与燕冰一步步地走向了早已种好的祸由。
月色凄迷。在这一年开始的如此多个夜晚里,这样的白色光芒是最过于刺眼而让人忙乱的。
银辉之下,匣子安安静静地放在那里。宝石、碧玉,眼下都正散放着瑰丽的光华。
匣子所处的位置太明显了,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刻意引诱的姿态。但南宫佩也只是脚下一滞,随即又紧跟着走了过去。燕冰伸手要拉,却因为对方速度太快,她的手指不过碰触到了透明而冰冷的空气。
“怎么看都觉得是请君入瓮之计。”燕冰在南宫佩的身后,音色不亮,却恰好能让南宫佩听得清晰。
南宫佩闻言,脸上拂起些微弱的笑意:“我本来便是来入他们的瓮的。”
燕冰表情一僵,不知该如何开口。南宫佩却已大踏步地走上前去,在案几前终于停下了脚步,接着伸出手来,就去够那只匣子,一面道:“你看,我已经要拿到它了。”
“别!”燕冰也是在这个瞬间惊呼出声,“别碰那只匣子!”
南宫佩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了,他回过头来,微微笑道:“你在担心我么?”
燕冰一怔,随即微微垂下眼帘,叹道:“不管你害过多少人,对我……你总是好的。我,我总不能……”
南宫佩眼睛中瞬间流过些诧异,但他很快又笑了,道:“无妨。”
话音刚落,他的手已经碰上了那只匣子。
匣子没有上锁,南宫佩的手指头只向上轻轻一拨,盖子便应声而开。
惊起而又欣喜的神情在南宫佩的脸上弥漫开来,那微微蜷起的发黄纸角,让他的心抑制不住地跳动起来。与此同时响起来的,还有极其轻微的一声机括弹跳的声响。
“小心——”
燕冰声音过处,五六支冷箭已夺路而出。
好在南宫佩早有防备,只听见“铮铮”几下,那些冷箭已被他的长剑打偏,钉入了他身后的屋柱中。
“真不愧是五回门的风格,”南宫佩伸手往匣子中一捞,略带嘲讽地勾起了嘴角,“但是山河社稷图毕竟归我了。”
燕冰脸色苍白地迎上前来,颤声道:“你还好?”
“还好,”南宫佩将图揣入怀中,一面便拉起了燕冰的手,迅速转身便走,“拿到了东西,我们赶紧离开。”
“别……”燕冰的眼神中扫过一丝惊惶,“外面埋伏得有人。”
南宫佩一愣,随即哈哈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外面有人?”
燕冰缩了缩身子,不敢再往前行:“你早就知道了?”
南宫佩欣然道:“不仅知道有人,就连那些人是谁我都知道。”
燕冰急道:“那我们……”
南宫佩捏了捏燕冰的小手,轻声慰道:“没问题,你一定可以离开的。相信我。”
这时候,奉天殿外已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南宫兄弟未免也太信誓旦旦了些,容易给燕姑娘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
南宫佩乍一听见这个声音,面部的线条已舒展开来。但燕冰却在那个瞬间不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两个人的视线同时铺展开,又在目光的尽头聚合在一起。
沐青旋依旧笑意盈盈,胸有成竹的样子刺得燕冰的瞳孔有些发胀。而南宫佩眼中,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有的相惜之意,却已在重逢的瞬间土崩瓦解。
沐青旋当日在襄阳城外说过的“分个高下”之时,大约便在此间兑现。
有的仇恨太深,有的执念太强烈。
“沐兄别来无恙?”南宫佩微微笑着,游移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沐青旋右手握着的长剑上。
沐青旋碰触到南宫佩的视线,会意一笑,道:“在下自然很好。但今日南宫兄弟的处境可是不妙。”
“哦?何以见得?”南宫佩抬了抬眉角。
沐青旋望望南宫佩,又望望燕冰,笑道:“想离开紫禁城的话,只怕没那么容易。”
南宫佩报以微笑,道:“条件呢?”
沐青旋伸手在长剑上一弹,淡淡道:“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手上的山河社稷图?”南宫佩挑挑嘴角。
沐青旋道:“若是能加上殷若离的下落,大约今夜你便能安然出城。”
停了停,他望向燕冰,又补充了一句:“包括燕姑娘。”
南宫佩摇摇头,道:“若是我不愿意呢?”
沐青旋的眼神顿时一冷:“那就留下你的命。”
南宫佩道:“留下我的命并不难。”
沐青旋道:“自然不难,因为你也知道,今夜是来白白送死。”
南宫佩点头赞同道:“尽管我知道,也想试一试。”
沐青旋冷然一笑道:“就你一人?”
南宫佩欣然道:“自然就我一人。”
“这么说,”沐青旋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想与我有一份交易。”
南宫佩笑了:“你很聪明。我兴许会把命留下,那时候我便承认自己失败,山河社稷图也当如数奉还,但若我真的留下了性命,我希望能换另外一条人命。”
沐青旋皱了皱眉头:“燕姑娘?”
南宫佩点头,认真道:“正是冰冰。”
沐青旋注视着南宫佩,像是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一般。许久,他方叹了一口气,道:“若你不这么说,兴许我也会这么做。”
南宫佩笑道:“你我也算得上相惜一场,有你一言,南宫佩心头也安心了许多。”
“不敢,”沐青旋微微欠身,声音清冷,“毕竟燕姑娘三番四次有恩于在下,在下岂非不知感恩之人?”
听到此处,燕冰心头猛地一颤。她忽然感觉到了一分前所未有的绝望之意。
没有预兆也没有丝毫思考余地,燕冰突然上前一步,抬起头来盯住沐青旋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南宫佩不是一个人。”
近乎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
不单单是沐青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