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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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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昨晚上学校断网,于是对不起乃们,现在补完~~

有些卡文,8过俺会尽快更新哒~~

若离哥哥死了!!不过。。乃们真的有这么讨厌他么… …其实俺是挺喜欢他的。。。腹黑人四仙图推~~霸王们不要潜水啦~(≧▽≦)/~啦啦啦

八十二、同舟共济

风返谷附近不远处不久便起了一座大墓。

修那大墓时来了许多人,从墓室到墓碑,没有一处不是精雕细琢、倾尽全力。等到墓主入殓的时候,附近镇子上还有人发现前来吊唁的人中有好些行踪不定的夷人。但他们却不是奔着做坏事而来,毕竟他们对着墓主的碑时,脸上的神情还很是恭谨。

奇怪归奇怪,不过对于附近镇子的人来说,许多人修起一座大墓、有夷人来凭吊、有专人来看墓,都如同风返谷之前的那些鏖战、厮杀一般,最先丰富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但最后不过渐渐被视为稀松平常的过去,然后逐渐忘却。

比起来,镇子上的百姓更加在意的是在一场一场的战祸之后、在朝代变迁之后,他们应当如何作为,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转眼已是盛夏。

风返谷不远处的巢湖已是荷叶亭亭。泛舟的少女们依然如常,在荷花荡中采莲放歌,只那歌不知怎的,莫名其妙的凄婉悲凉。月还是皓月,小舟散落在湖岸,星星点点的灯火捉摸不定,却显得孤寂了许多。沙鸥嘶鸣,岸上树影斑驳,一动一静,皆是亡国之音。

灯影稀疏,光影交战的罅隙里,两人沿着岸边的小道急急而行。看身形乃一男一女,均是布衣芒鞋,蓑衣斗笠,看似渔家儿女。然而若是普通渔家儿女,又怎会这草上飞的轻功?不过一盏茶时分,两人已在一间渔屋前落脚,一把推开门来走进去。飘忽不定的烛火微光此时总算映亮了两人疲惫不堪的面容。

“这一路幸苦?”纪旸目不转睛地盯着正轻轻掀开斗笠的苏娘,问道。

“还好,”苏娘笑容疲累,长长的睫毛之下,眼中却有精光,“不过可在风返谷看到、打听到一些消息。”

“若是兑成银两,那消息于我们而言可是白花花一片,”苏娘身边的男子忽咧嘴一笑,猛地将斗笠抛开甩在一旁,却是南宫佩,只听他言语中有许多兴奋之意,“不过为了这消息,苏师妹与我可花费了不少口舌。”

“你二人劳累多时,此话可放放,待休息一夜天亮之后再说也不迟。”在旁的沐青旋笑容依旧浅淡。

“无妨,”苏娘道,“若此时不说,只怕有人夜间难以入睡。”

言毕,偏头冲着南宫佩抿嘴淡淡一笑,眼角中却尽是温柔之色。

南宫佩点点头,道:“正是。你们猜,那大墓的主人是谁?”

沐青旋与纪旸略一对视,然后道:“若猜测不错,应当是殷若离。”

南宫佩叹道:“果真是殷若离!没想到那家伙连死也有如此大的排场,连鞑子也来给他修墓祭拜。”

沐青旋道:“合当如此。殷若离虽扰得武林大乱,又有与鞑子、闯王一争天下的野心,也算得上一位乱世枭雄。”

南宫佩道:“只可惜他却算错了一步。以为只将少林一众逼入风返谷,便可将其收入囊中,哪知道少林僧人拼个玉石俱焚不说,还被鞑子截了后路,最后也只得落个如此下场。”

纪旸嘴角轻扬,微讽道:“此人自诩殷商后人,妄图千年前的故国复立,逆天而行,也该当如此。”

“在下却觉得奇怪,”沐青旋皱眉道,“殷若离心思甚密,按理说不会犯将自己后背暴露给敌人的简单错误。”

纪旸的笑声如铁器般,有些锈蚀:“可如此简单的错误他却依旧犯了。”

沐青旋沉吟片刻,摇摇头,推断道:“依在下愚见,殷若离一定是中了什么人的计。那人告诉他自己会掩护他的后方,却不想在关键时刻突然倒戈,抄了他的后方。”

“也非全无道理,”南宫佩截口道,“不管怎么样,此人虽兵败身死,鞑子却对他好似尊重得很,要不然苏师妹与我又怎会如此轻易便得到那个消息?”

沐青旋微微一凛,忙道:“此话怎讲?”

南宫佩正色道:“我与苏师妹套了那看墓人许多话,方知鞑子皇帝已领着家眷而来,很快便要入京。”

“李自成一跑,多尔衮还不把京城一占?”纪旸哂道,“鞑子皇帝下定决心要坐我汉人江山,迟早是要入京的。”他的胸膛上下不停地起伏,略略一停后,犀利的目光已如铁钉一般,牢牢地扎在沐青旋脸上:“我们难道坐视不理?”

沐青旋丝毫不畏惧纪旸眼中霍霍挑衅的刀光,反倒迎上前去,轻轻将头一点,道:“自然不可,不过我看南宫兄弟似乎还留了一些话没说?”

他浅浅一笑,扭头瞧着南宫佩,目光极具穿透力。

南宫佩一阵愕然,随即呵呵笑出声来,一面摇头一面道:“还是沐兄知我也。不错,小弟还得知一条消息。此消息却是隐秘得很,若不是那看墓人曾随着鞑子贝勒打过仗,只怕也不会晓得这个秘密。”

“此消息,”沐青旋似是有意地一顿音调,眉毛在额前动了动,“难不成与太子有关?”

“正是与太子有关,”南宫佩立刻沉下声来,道,“此前小妹曾传书与我,说太子与永王、定王都被闯王寻获。然后来永、定而忘下落不明,也不知死活,唯太子曾被闯王封为宋王。闯王出征吴三桂时,太子似也随军前往。”

“不过,”南宫佩话头幽幽一偏,道,“小妹行踪不定,也许多时候不见消息,太子的情况也渐渐的没了音讯,想来此后之事她也是不知的。”

“照你所说,太子随着闯王出征吴三桂,而闯王于西石河被吴三桂与鞑子击败时,太子可会被吴三桂所获?”纪旸哑声问。

“太子岂止为吴三桂所获,”苏娘柳眉竖提,素来线条柔美的眼角轮廓此时也勾勒出愤愤的痕迹,“那贼子不单捉到了太子,并已将太子秘密送往京城,自己却派人散布流言说太子已趁乱流落江南,投南京朝廷去了。”

“好一个平西王吴三桂,”纪旸冷冷笑道,“此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也只有他才能行得如此高明。”

“若太子是真投了南京去倒也好,”南宫佩愤愤道,“至少太子陛下还是自由之身。可恨就可恨在鞑子不但将太子囚住,用流言蒙蔽天下之人,倘此后太子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也好推脱责任,当真是奸猾无比。”

“乱离人,不若太平犬,更何况是昔时显贵,”苏娘款款上前,剪去一截烛芯,正黯淡下去的火苗顿时又窜上来,映亮了她的琼姿花貌,她长叹一声,如怨如诉,“倒是不知道现下沐公子与纪公子有何见地?素儿愿洗耳恭听。”

言毕,一汪清泉已自她瞳孔中荡开,再合着她原本春半桃花般的仙姿玉色,楚楚之态我见犹怜。

沐青旋低头沉思片刻,又见纪旸闭口不语,方抬起眼来斟酌着字句慢慢道:“不论此前我们是为了师门也好、报仇也好、谋逆也好,大错既已铸成,现下悔之亦晚矣。我四人此时也是捐弃旧仇,再次聚首,实属不易,究其本源,还当是同意缘由。在下可对?”

“沐兄说得极是,”南宫佩伸手在桌上一拍,惊得烛火一颤,激昂道,“朝廷此前虽以山河社稷图一场骗局陷天下人于权利角逐中,亡去乃是自食其果,然国土沦丧,身为大明子民却不可陷家国于不义。”

沐青旋点点头,声调略略扬起了一些:“只我四人势单力薄,公然与鞑子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实为不智之举。”

纪旸道:“照你们所说,如何作为才算得上明智之举?”

“太子,”苏娘头顶珠花一动,忽开口道,“我们虽不能与鞑子正面交锋,但若是前往京城,潜入宫中救出太子或许可行。”

“仅凭四人便向救出太子?”纪旸望着苏娘,瞳仁中讽意渐长,笑声尖锐,“你们也将这皇宫大院看得也太容易了些。更何况,待我们抵达京城之时,鞑子皇帝只怕也到了那里,那时候的皇城定当戒备森严,怎能由你我自由进出?”

“纪兄多虑。此行事关重大,成败在此一举,我又怎会如此草率便提议大伙儿去宫里劫人,”南宫佩挺了挺胸膛,振振道,“既有此计,京城自然会有人接应。虽不过百众,但尚可一试。更何况沐兄与纪兄熟谙宫内形势,劫人之势定当事半功倍。”

沐青旋神情微动:“接应者何人?”

南宫佩微微一笑,道:“说起来沐兄应当识得当中一人,那人是小妹以前的婢子。”

沐青旋眼皮一跳:“你说的莫非是珠儿!”

南宫佩道:“正是珠儿姑娘。”

沐青旋叹道:“我还以为自她被阿玉掉包之后已经死了。”

南宫佩笑容略有歉然:“阿玉将她藏在何处,我便将她从何处放了出来。毕竟珠儿对小妹也算忠心耿耿,阿玉虽曾听命于我,但自与殷若离结盟之后得知小妹身份,阿玉身死,我也不当再对她下杀手。”

沐青旋道:“如此说,珠儿已在京城准备妥当?”

“自然,”南宫佩道,“去风返谷之前,珠儿已飞鸽传书与我,只等我四人入京,一声令下,便入宫救走太子,还我大明河山最后一族血脉。”

沐青旋沉吟片刻,最后道:“此时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已部署好一切,我们也当立即出发才是。”

此话刚了,南宫佩本已有了倦色的脸上渐渐又有了奕奕神采,他不禁捏紧了拳头,昂扬道:“正当如此。此行成则胜,不成则亡!”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乃们,一天没有更新,在忙公务员考试的课程,实在是抱歉啊!!

多了好些收藏,谢谢筒子们,请继续支持到某完结吧~

持续卡文。。。死了。。。

苏娘、南宫佩、纪旸、沐青旋几个主要角色终于聚在一起了。所以意味着整个故事已经到了,呃……最高 潮的部分。。。so,乃们不要霸王啊啊啊!!!

八十三、成王败寇

天蒙蒙泛亮,雾气还锁着长街,十一月的冷风如刀般凌厉。城北胡同里,小客栈的掌柜赛老三还蜷缩在被窝里,一手搭在老婆身上,一面打着呼,睡得甚香。

而那急促的敲门声,也正是在此时响起的。

赛老三翻一个身,睡眼惺忪地从床上慢慢爬起来,竖着耳朵确认了好一阵子,才认定果真不是梦。他赶忙顺手拿过一件长衣披在身上,接着靸鞋起身,暗中骂骂咧咧,一面又听到了老婆迷迷糊糊的嘀咕声。

“我去瞧瞧看,你且睡着。”他嘟囔着,人已穿堂而过。

敲门声依旧继续,隔着门,一声声地如鼓点般打入心底。赛老三强忍着胸中的不满之意,口中含糊道:“谁啊,这么早?”

“开门,是我。”

赛老三一凛,如一盆凉水自上而下将自己浇了个通透,适才的满满睡意现下已挥发一空。他赶忙伸手一把拉开门闩,方才睡眼朦胧的神情现下已霍然有神:“一个人来的?”

门外是一个黑衣黑裙的瘦弱女子。她一直埋着头,斗笠压得低低,听闻赛老三一问,不过“嗯”了一声便闪身而入。待她进来之后,赛老三的目光却依旧在门外的道路上盘桓逡巡。依旧是空荡荡的不见人影。这才放心地合上门,扭头瞧了那女子一会儿,方道:“你倒是消息灵通得很,这会子就来了。”

“三叔不是不知道,此事由不得耽误半分。”

女子将斗笠解下来随手往堂中桌上一放,顿时展露出她未施粉黛的苍白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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