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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犹疑半天,才问了一句:“你为何要嫁我哥啊?你真心喜欢他吗?”
羊韫之一怔,倒是舒了口气,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原来是这个。阿回,你听好了,我羊韫之喜欢谁就嫁谁,不喜欢的,宁死不嫁!”最后四字,咬得极紧。
燕回震惊,羊韫之说这句话的语气好像在宣誓!
羊韫之道:“你一定会问,我自小在山东长大,又才来京都一月,从来没见过你哥,怎么会喜欢他?莫非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吗?会么?燕回得不到答案。
羊韫之接着道:“我有个哥哥,叫羊崇之。自小爱武,梦想就是上阵杀敌。待他学有所成,就去求父亲去参军。羊氏是什么样的显贵,已经不需要拿一个儿孙的功勋来荣耀门楣,父亲自然不同意。他也没闹,而是趁着家人不备,留书离家,隐名埋姓,偷偷参军。这一走就是八年。等到第八年的时候,他断了条胳膊回家了。我问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告诉我,他是袭敌不成反遭了埋伏,快要身死的时候,一个人拼命杀出重围救了他。要不然,不是断一臂膀那么简单!我就问是谁救了他?我哥说,他叫谢燕归。”她停下,看向燕回。
燕回身体不由一震。
羊韫之只稍作停顿,之后又继续说道:“我哥说起他时,总是带着感恩又崇拜的语气。我哥拉着我,日日夜夜,反反复复不断说着关于他的一切。我由此对这个人有了深刻的了解,也渐渐地,不知不觉,他,”她指着自己的心口,“便刻在我的心上,成为我身体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沉默,寂静无声。
***
过了许久,羊韫之开口问道:“阿回,你今天来,到底所为何事?还不肯说吗?”
燕回突然感觉自己想法有点过了,不过一想到那些仆从,就是浑身不自在,还是吞吞吐吐说了出来。
羊韫之听完后,反而笑了:“说实话,其实我也不喜欢用人。你别看我屋里丫鬟这么多,其实都是别院送的。我初到京都,就带了一个丫鬟,他们就美名其曰在分派几个丫鬟到我身边,说这样伺候周到些,其实还不是想要到我眼前插个眼线,好知道我的一举一动。你说不用仆人也好,以后我懒得梳头画眉了,就让你哥帮我梳头画眉!这样,也能增进夫妻间的感情,对吧?”
燕回掩饰不住的激动,大笑道:“嫂子,你简直太贤惠了!”
“你呀!”羊韫之笑着摇头,“你刚才提到制定家规,是怎么回事?”
燕回又把家规的事说了下,听得羊韫之也是连连赞叹:“这家规好。嗯,我也补充几条。过两天送去。”
狂豪赌酒楼对弈
拟定家规要等到谢燕归半个月之后休沐那一天了。
谢燕归在指导燕回阿敞两人功课之后,不做停留,就立刻进宫了。
燕回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道:“阿敞,明天我们带着阿衡出去玩吧!”
阿敞点头,又想起一事:“那仓库里的就作聘礼用。你的嫁妆,我想了想,趁着这一年,在京都置几间铺子赚些银两。阿宁小时便有生财之道,我修书一封,让他也来京都吧!”
燕回想到阿宁旺财,乐了!长期的实践,让燕回有了这样的认知:凡事有阿宁,不愁没钱赚!
燕回连连点头,笑道:“就这么办!我先去睡觉了。”
***
京都的街道是热闹繁华的。
街道上一尺高的案摊两列铺开,摆放各样物品,琳琅满目,看的燕回谢衡两人兴奋不已!
燕回拉着谢衡,东瞅瞅,西瞧瞧,拿拿这个,看看那个,阿敞就像随身侍卫贴身保镖,不让两人离开自己的三步之外。
燕回挑了一副面具,放在谢衡脸庞上打量,摇头,又走到阿敞面前,比照了下,回头问谢衡:“阿衡,你看阿敞戴这个合适吗?”
谢衡看了一笑:“合适,绝对合适!像极了天界二郎神。”
燕回斥道:“胡说,阿敞怎么像二郎神!”
谢衡笑嘻嘻道:“反正我看着行。”
燕回拿开面具,见阿敞脸色变黑,怒目瞪视,手一抖把面具扔回摊子上,拉了阿衡的手就跑:“走,我们去看面塑。”
见燕回和谢衡跑得飞快,阿敞摇着头赶上。
燕回在摆面塑摊子的面前站定,摸着谢衡的头,道:“师傅,捏个面人。”
摆摊的是个老人,熟练地捏搓着,抬起头和蔼的问:“姑娘想要捏个什么?”
燕回手指点着谢衡,道:“就他。你看行不?”
老人笑呵呵道:“行,姑娘等着。很快就好!”
老人随手取过旁边面粉、糯米粉,在手中捏搓揉掀后,又用小竹刀点切刻划,塑成一个有胳膊有腿,有腰有头的小人,然后又取了色彩石蜡蜂蜜,为面人披上发饰衣裳,顷刻之间,栩栩如生的人儿呈现眼前。
燕回接过递来的成品,谢衡要够,燕回举高了,笑嘻嘻问:“喜欢吗?”
谢衡点头,燕回笑呵呵道:“就不给你!”
谢衡也不生气,只跳高够。
燕回正得意谢衡没够着,忽然手上一空,扭头一看竟是阿敞夺了去。
阿敞将面人给了谢衡,扔给老人一锭银子,道:“逗他做什么。你不是说,要尝尝京都城最大酒楼里最好的酒吗?前面那间就是。”
燕回看去,醉霄楼门前旗帜迎风飘扬,酒客往来如织。
燕回拍拍手,道:“去看看。”
***
燕回三人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楼上一人大声喊道:“我选她!”
三人闻声抬头望去,只见二楼窗口,一个冷峻少年指着这个方向,以强硬的姿态冷声说道。他的旁边站着笑容满面的司马明。
司马明瞥了眼燕回,有些无奈的苦笑,问:“你确信?要不要换一个?”
冷峻少年道:“我不会换。就她了。输赢我都认。”
司马明见他不改口,坐下来叹口气道:“那你把他们请上来吧!”
冷峻少年怕三人走,在楼上喊道:“三位留步!等我一下!”
见三人都停下来抬头望他,他拱手一礼,旋即撩起衣摆下楼。
司马明只作苦笑,这裴子信居然找来谢家姑娘和自己对弈,真是难为自己啊!
***
燕回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少年穿着贵气,面色冷峻,应该是个贵公子!
见少年唤住他们后下楼来,燕回和阿敞对视一眼,迈步向酒楼走去。
双方在一楼楼梯口相遇,那容貌陌生的冷峻少年抱拳道:“在下裴子信,想请这位姑娘帮个忙。”
燕回打量着少年道:“哦?什么忙?”姓裴?莫非出自河东裴氏?
裴子信手一伸,让道:“我们边走边说。几位请。”
燕回抬脚上楼,与裴子信并肩而行。阿敞拉着谢衡,落后一步。
裴子信道:“在下刚与一个朋友设了赌约,想请姑娘与他手谈一局。我会开场赌局邀人下注,赢了,所有银子都归姑娘;输了也不要姑娘赔偿。不知姑娘是否答允?”
这倒是赚钱的好机会。燕回含笑问:“不知公子所言可当真?”
裴子信正色道:“比金子还真。”
燕回道:“这么好的事,我怎会不应!只是有一事,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
裴子信问:“什么事?”
“我,”燕回站在二楼楼口,眨着眼睛,笑吟吟望着他,“从未与人下过棋。公子若真让我下,就请公子做好心理准备。”
裴子信只是愣了下,面上依然是不变化的冷峻,好像雪山之巅终年不化的冰,道:“不,姑娘这么说,我反而不会失望了,我只会等着惊喜。姑娘这边请。”
燕回随着他指的方向走,疑惑:“为何如此说?”
“在我所认知的世界里,很多事情往往出乎预料,”裴子信望向窗边坐着的司马明,意有所指的说,“明明该胜的,却输了。”
燕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挑眉一笑问:“公子是让我和小棋王下棋?”
裴子信道:“正是。”
裴子信见燕回认识司马明,心中更肯定一个念想:这京都没一个女人不认识小棋王的。
燕回不再言语,她笑吟吟慢步走到司马明对面,很正式的行了一礼,道:“燕回见过世子。”
司马明语气温和:“谢姑娘不必多礼。请坐。”他又对着谢敞谢衡两人说,“你们也坐下吧。”
谢敞抱拳行礼之后,与谢衡坐在燕回身边。
司马明道:“子信,既然已选好人选,你就依刚才所言,设场赌局吧?”
裴子信道:“这就去。”
裴子信招来侍从,耳语一番,那侍从领命而去,他悠悠坐下来喝茶。
***
桌面上放着白玉制成的棋盘,其上纹着的线条纵横交错。两边陶罐分别盛满黑白子。
燕回坐的一边放的是白子。她捏起一个,触手清凉。好玉!
司马明问道:“谢姑娘初来京都,不知饮食住行,可还习惯?”
燕回抓起一把圆润白玉松了放,让它响起清脆的音,道:“还不错。京都也挺好玩的。”
裴子信此时端着茶杯,问:“敢问谢姑娘父兄担任何职?”
燕回道:“我哥是谢燕归,现任左禁军统领。裴公子可是出自河东裴氏?”
裴子信点头道:“不错。”
***
裴子信身边的侍从办事效率极快,不一会儿,就跑回来复命了。
因着司马明显赫的名声和裴家的声势,现在整个京城掀起一场巨资豪赌。
裴家坐庄,赌局地点设在银乐赌场。
对外一律宣布,一个棋艺高超的神秘女子挑战小棋王司马明,裴氏故设此赌局。
***
神秘女子?
什么样的神秘女子居然敢挑战从未败绩的小棋王?
大家都有些好奇。
不过好奇归好奇,众人还是选择了百战不殆的司马明。
一面倒!
当侍从跑来报完结果,都是忍不住一笑。
燕回是苦笑:“真不知道裴公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这要真输了,赔偿的银子足足有一座山那么高!我真是不好意思再说一个输字。”
司马明无奈笑道:“他这人就敢冒一险。”
裴子信道:“险中求胜一向是我的作风!两位开始吧。”
话音刚落,却见一个侍从跑来禀报:“公子,齐王殿下说要观赛,如今就在楼下。”
***
齐王殿下,就是八皇子司马睿,今年十二岁。
几人相视,裴子信道:“我亲自去请。”
却听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不用请了,我已经上来了。”
几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模样俊秀的少年笑嘻嘻的走来,伸手虚拦,阻止了众人行礼:“你们不用行礼。”
“我就是瞎凑热闹,你们随意。”齐王司马睿找了个座位坐下,望着燕回笑嘻嘻道,“我认识你,你是谢统领的妹妹,叫谢燕回,对吧?”
燕回笑道:“殿下好记性!”
司马睿呵呵笑道:“风华宴才过去几天,我还不至于那么健忘。没想到,说的神秘女子是你,你敢挑战明世子,可有几分把握?”
燕回摇头道:“殿下,我不知道自己有几分把握,因为我从未与人下过棋。”
司马睿一愣,随即大笑:“哈哈!有趣!真是有趣!这场比赛本皇子看定了!”
习惯称呼有些难改,已经封王了,仍然用本皇子自称。
司马睿笑过之后,忽然意识到大家只看着自己说话,没有比赛,便轻咳两声,道:“我不说话了,你们开始吧!”
***
司马明道:“谢姑娘先请。”
燕回从陶罐中拿了一枚白子,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白子被随意放在一个地方。
黑子跟着落下,司马明不知是以什么心情下棋的,司马明或许真的对女子不同,面对燕回,他的笑容依然温柔,眼睛里也没见有任何轻蔑藐视的意味。
***
燕回一子一子落下,毫无章法,司马明依然笑容温和不改,那酒楼外面观棋的众人却早已纷纷囔囔,耻笑不屑了。
原来,应众人要求,侍从在外面挂了一面大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