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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逐云,我还是会为你祝福,为你守候,只要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还是会帮你!”
虽然,她可能已经不再需要他的帮助了,但是,他还是将自己的心里话,默默地念了出来。
……
迎亲队伍绕城一圈,那白马上一袭红色喜服的人,表情有些淡漠,但那风华绝代的背影,却是给所有人都留下了印象。
不少待字闺中的女子,看到他,还是忍不住地失落,一边感叹着轿中女子的幸福,同时也在期待着,自己有一天,也能遇上像风王这么好的男人。
按照习俗,绕城一圈之后,楚随风亲自抱着陌逐云,一步步走进皇宫,祭拜先祖。同时,也接受着百官的朝拜。
只是,当他们背对着后宫时,他们没能看见,远处宫墙之外,有一华衣宫装女子,看着他们一身的红色,将指甲狠狠地掐进了肉里,滴落在地上的鲜血,正与远处的喜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楚临渊和楚随风已经没了兄弟的情谊,但是作为当今天子,他还是在司陵镜心的搀扶下,走来,并且为他们祝福。
再见到他,楚随风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很冷淡地接受他的祝福,便抱着陌逐云,回到风王府。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满堂的宾客已经就座,司陵清被安排在了高堂之位,虽然他有些坐立不安,但是,这是楚随风的意思,他也只好接受。
“一拜天地!”唱诺地声音响起,原本聒噪的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楚随风牵引着陌逐云,朝着天地鞠躬。
“二拜高堂!”
他带着陌逐云转身,按照民间的规矩,是要下跪的。
微微掀袍,俯身跪下,看得众人直吸气。
众所周知,风王有特权,见到皇上都可以不跪,可是现在,他居然跪了当朝丞相?难道仅仅因为丞相,是王妃的“义父”?
陌逐云显然也感觉到了什么,僵硬地站在那里,没有动。
司陵清心里揪了起来,他是在怕,云儿的性子倔,不肯接受风王的好意,这样做,反而会害得他们连拜堂都不能进行下去,那么他便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云儿!”楚随风低低地喊了一句。
陌逐云强吸了一口气,既然风都可以跪了,她还坚持什么?有些僵硬地跪下。
楚随风心里一喜,和她缓缓地对着上座的司陵清叩首。
司陵清老泪纵横,这是他这么多天来,唯一的心愿了。只要云儿肯认他就好,其他的,他也不强求了。
“夫妻交拜!”
“礼成,送入洞房!”
忽略掉跪拜高堂之时的微微不悦,这场婚礼还是令人心生愉悦的。
回到新房的路上,楚随风牵着她,轻轻向她解释:“云儿,我只想你,能够多一位亲人。”
“我明白,风,我以后不会任性了。”
楚随风扬起头,俊美无俦的脸上,渐渐升起的微笑,堪比当空的灿阳,夺目。
走到院子门口,陌逐云将他拦住:“你不许进去了,让喜娘、暮雪陪着我就好!”
“你还在生气?”楚随风不解。
“没有,你快回大厅去,没到时辰,不许过来!”毫无商量的语气,不过,他显然没有从她的话里面听出怒意。
“好,等我!”
楚随风将手中的红段子交给喜娘,转身回了大厅。
“好了,你们也退下吧,我一人就行了。”等楚随风走后,陌逐云又开始赶其他人离开了。
“王妃,按照规矩,我们还得进去布置啊。”其他的几位嬷嬷,端着红枣、花生、桂圆、瓜子,还有酒水食物,站在一旁候着。
这些东西,本来早就该布置好的,只是因为陌逐云走之前吩咐过,不让任何人进来,楚随风便将她们挡回去了。可是现在,这些东西,必须送进去了。
“王妃,还是让她们进去吧,今天图个喜庆嘛。”暮雪也在一旁劝说。
陌逐云在盖头下拧着眉,思考了一会儿,点头:“好吧,不过,你们要听我的吩咐,不许乱动别的东西,否则,丢掉了性命,我可不管。”
“……”大婚当天,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
众人还是齐齐点头,想到她看不见,又齐声答应:“是,王妃!”
“那你们随我进来吧,不过,看着我的步子走,不要踩错了。”
虽然蒙着盖头,但是,对于自己亲手布置的小院子,陌逐云还是知道的,每一步,都十分小心,嘻嘻,她可不想提前破坏了自己为楚随风准备的“新婚大礼”。
原本几十步的路,却被她们走了好几百步,暮雪、喜娘和众位嬷嬷十分不解,她们自然不知道,院子里面的石头、花草,都构成了机关。
“王妃,为什么要走这么长的时间啊?”暮雪有些不满地抱怨着。
“没你的事,别多问,也不许泄露出去,知道吗?”陌逐云吩咐她。
“哦!”
房间里的摆设,也让众人十分不解:原本应该挂在横梁上的红绸缎,都被陌逐云系在横梁上挂着,垂下来,参差不齐,有的还差点拖到了地上。而地面上,桌椅都不是规规矩矩地摆放着,而是被排成了蛇形,歪歪扭扭的。
“天啊,这是个怎样的新房啊!”众人只敢在心里大呼着这句话。
难怪王爷不让她们进来,原来是这样的情况。
她们还都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房间,不过,好在大床的位置,没有变动。
“你们将手中的事情做完,就快些出去,不准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知道吗?”
“是是是!”这件事,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嬷嬷们在陌逐云的指引下,走到床边,掀开红色龙凤锦织被,将枣子、花生、桂圆、瓜子撒上一层,再将被子平摊好,放下手中的喜秤、食物、合卺酒,说一些喜庆的话,出了院子。
“王妃,这些都是什么啊?”暮雪不解地看着奇怪的新房,好奇地问她。
“嘿嘿,你不会懂的,待会儿你也出去。”
“啊?可是,我出去了,谁陪你说话啊?”这个丫鬟真啰嗦!
陌逐云起身,床褥下的东西,实在硌疼了她。她双手将暮雪朝着外面推。“没你的事,你快寻个位子,多吃一些,明早再过来。”
“哦!”
“还有,不许将这里的事说出去,听见没有?”
“知道了!”暮雪边走边答应。
房间陷入了沉静,陌逐云小心翼翼地回到床边,坐下,开始傻笑起来,不知道等风来到这里的时候,会是怎样惊讶的表情呢?
一个人呆呆地想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然而,她是被房间里面的动静吵醒的。
“风,你怎么进来了?”她没有看清楚来人的脸,直接将他当成了楚随风。
不过,她话里的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怎么进来了?”她的意思,楚随风原本不该进来?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
“知道你不想让他进来,所以来的人是我!”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些愠怒。
陌逐云猛然掀掉盖头,她已经顾不上礼仪了,既然哥舒若离已经进来了,她的盖头,迟早都是要拿开的。
“怎么是你?”
“陌逐云,你真的要嫁给他?”哥舒若离站在大红的垂缎中间,看着穿着凤冠霞帔的陌逐云,此时的她,是第二次在他面前穿女装了,可是,这一次,远比第一次漂亮,让他心动。
“舒歌,你来干什么?你就不怕,被我们抓住了?”陌逐云站起身,也在打量着哥舒若离。
他身穿白衣,端的是一幅好皮相,只是,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伤痛了。
陌逐云又抬头,看着新房屋顶露出来的那片蓝天,难怪他能够进来。
“我来是想问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他还是站在那里,但是,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握得紧紧的,似乎是有些紧张了。
陌逐云只觉得无奈,她怎么可能喜欢他呢?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几面啊,而且,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她怎么可能会对他有好感?“你问错人了,我们不熟,我不喜欢你!”
“呵呵!”哥舒若离仰天轻笑两声,眼里的痛苦之意渐渐在脸上扩散开来。“不喜欢,是因为不熟悉吗?那么,是不是等你对我多一些了解的时候,你就会喜欢我了?”
“不可能,我只喜欢楚随风!”陌逐云坚定地说着。“舒歌,你可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晚,我对你还是有着一些好感的,因为你帮了我,可是之后,你所做的事越来越让我失望,我从来都不喜欢被人利用,更不喜欢被人威胁!”
“可我利用你,那是因为我们还不认识!再说了,楚随风就没有利用过你,去偷天龙壁珠吗?那为什么,你还可以喜欢他,嫁给他呢?”
“这不一样,他没有利用我,从一开始,他就告诉我,他要让我帮他偷天龙壁珠,虽然当时他的手段也有些不妥,但是,我欣赏他为人之风,他早就知道你们不会让联姻顺利进行下去,也料到了楚临渊会利用我,但是他还是将实情告诉我了……这一点,你们不相同!”
“可是,你也不会因为这一点而喜欢他的,对不对?若是那晚,你跟我回了凤影,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哥舒若离坚持着,他并不死心。同样的,这丫是他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
“的确如此,不过,在此之前,我可以当你是朋友,若那晚,楚随风没有出现,你强行带我回凤影,我只会恨你!”
“恨我?”他笑得有些苍白,朝前走了两步,盯着陌逐云:“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恨我一辈子!”
陌逐云看着渐渐逼近的他,有些心慌了,侧头看着窗外,却不知道王府的侍卫都到哪里去了,他们怎么会让哥舒若离混进来呢?“你,你要干什么?”
“陌逐云,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和我回凤影,要么,现在和我洞房!”他的双眼,完全变成了血红色,里面只有无边的怒火。
他沉步朝着这边走来,陌逐云一步步地后退,直到跌回床上。
“哥舒若离,我说过,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哈哈哈,凭什么,凭什么我为你付出那么多,却不能得到你?”
“付出?你可有想过,你的付出,我需不需要?从始至终,你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你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哥舒若离的脚步顿住。
陌逐云瞥了一眼他身前垂着的红绸缎,心里有了算计。“哥舒若离,从一开始,就是你错了。你想统一天下,不惜让自己的皇妹嫁入南宁,而后,见计划不能成功,又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你说你喜欢我,其实根本没有,你喜欢的,不过是你自己。你想得到我,只是因为我喜欢楚随风吧!你想证明,你比他强,所以才想到要得到我。”
“你知道,不是这样的!”哥舒若离拼命地摇头,怎么会是她说的这样呢?
然而此时,突然一道厉风冲着他的檀中穴打过来,他顿时清醒觉悟:“想用这招分散我的心思,然后偷袭?”
他眯着眼,斜视着坐在床上抱着双臂的陌逐云,一脚踢开陌逐云用来偷袭他的红枣。
“陌逐云,如果你认为,凭你的小伎俩,能够偷袭到我的话,那你就错了!”他冷哼一声。
“嘻嘻,这可不见得哦!”
陌逐云的话刚落音,哥舒若离便发现,他的四周,已经被那红色的绸缎围住了,长短不一的红绸,似乎组成了一个阵法不停的在他的面前晃动着,惹得他头晕眼花。
“这是什么阵法?”哥舒若离一阵眩晕,有些头痛地看着这些东西。
“哈哈,这个啊,是我自己特意创造出来的,红绸玲珑阵。你就慢慢玩吧!”陌逐云笑了几声,然后抓起床上的花生、枣子,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
前厅,楚随风正在接受众人的祝酒。
喜庆的颜色,使得他比平时要随和了很多,众人也没有之前的拘束